“許兄直說,若能辦到,愚弟絕不推辭,但若辦不到,愚弟也不逞強。”

    雖然不知道許清宵第二件事情是什麽。

    但李鑫莫名感覺有些困難,畢竟許清宵說話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

    “那行,既然賢弟都這般開口,愚兄就不遮掩什麽了。”

    “我與這程立東認識之時,愚兄不過是區區一名衙役,但他卻死盯著我不放。”

    “愚兄認為,程立東不僅僅是想要栽贓嫁禍於我,更有可能還有其他目的。”

    “恐防他加害於我,所以愚兄打算讓賢弟為我取來一樣東西。”

    許清宵說出自己第二個目的。

    “何物?”

    李鑫不假思索道。

    “卷宗。”

    “南豫府逃犯的卷宗。”

    許清宵出聲,說出自己請求李鑫辦的第二件事情。

    “卷宗?”

    李鑫有些驚訝了。

    “很難辦到嗎?”

    許清宵直接問道。

    “非也。”

    “若隻是要一份卷宗的話,很容易。”

    李鑫驚訝不是因為難辦,而是太好辦了。

    卷宗就是犯人檔案,對於體係外的人來說,想要弄到卷宗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但對於李鑫來說,這簡直輕而易舉啊。

    說是手到擒來,也不足為過。

    “當真?”

    許清宵問道。

    “自然當真。”

    李鑫點了點頭,拿一份卷宗而已,算不得什麽。

    “那就勞煩賢弟了。”

    “不過,此事莫要和令尊去說,我想暗中調查,若愚兄能洗清嫌疑,這份恩情銘記於心,他日也不會忘記賢弟。”

    許清宵認真說道。

    同時加了一些許諾進去。

    這句話是空頭支票,可空頭支票分兩種,一種是沒用的,一種是有用的。

    具體看是誰說。

    許清宵說這話,那麽這空頭支票不但有用,而且對李鑫來說,如獲至寶一般。

    “許兄,你放心,愚弟懂得分寸,也相信兄長之品行,斷然不會去修煉異術。”

    “程立東此人急攻心切,為獲取功勞,栽贓嫁禍,實

    乃惡人也。”

    李鑫表現的十分激動,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許清宵認可,能成為許清宵的好友,已經不是前程不前程的問題了。

    而是名聲啊。

    他是李廣新的兒子,府君之子,未來前程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也能當個府君,運氣差的話,就有些吃力了。

    可與許清宵結識,他日許清宵真成了大儒,入翰林院,至少也是個二三品的大官,手握實權,不需要許清宵開口。

    朝廷有的是人想要巴結自己。

    這才是李鑫在乎的東西。

    李鑫的想法,許清宵其實完全明白,他沒有任何一點反感。

    因為這就是現實,任何朋友都是利益掛鉤,那種君子淡淡之交很難得,大部分都是利益朋友。

    “賢弟莫要激動,不過卷宗不需要直接給我,抄錄一份就好。”

    許清宵淡然笑了笑,拍了拍李鑫的肩膀。

    後者點了點頭,便跟隨著許清宵繼續前行。

    不多時便追趕上了王儒的步伐。

    街道中,三人並行而走,一路上的人偶爾會丟來幾束目光,不過也僅僅隻是掃過來一眼。

    整個南豫府都聽說了自己的名號,但真正認識自己的人沒幾個,即便是讀書人也隻有一小部分見過自己。

    “清宵兄,如今府試結束,這十五天都比較空閑,清宵兄有何想法?”

    見許清宵與李鑫密語過後,王儒開口,詢問許清宵最近有什麽打算。

    “沒什麽想法,休息幾日,逛一逛南豫府,也就差不多了。”

    許清宵暫時不打算這兩天就去長平縣,程立東還在暗中跟蹤自己。

    倒不如這幾日好好放鬆放鬆。

    吳言說了隻要三個月內能送到就好。

    現在一個月的時間都沒過,完全不用擔心。

    “既然沒事,要不要去文軒樓看看?”

    王儒笑道。

    “文軒樓?”

    聽起來莫名有些耳熟。

    “清宵兄有所不知,這文軒樓是雅樓,是我南豫府一大特色。”

    聽到文軒樓,李鑫開口,麵上也滿是笑容。

    “一大特色?”

    許清宵記起來了,之前楊虎楊豹兄弟二

    人,好像就提到過文武樓。

    “是啊,這文軒樓不同於普通的花樓。”

    “裏麵每一位姑娘都清秀美麗,而且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但各有本事。”

    “而想要得到這些姑娘的青睞,需要連過三關。”

    李鑫如此道。

    講述這文樓的趣味之處。

    “這第一關,文樓的清倌人們,會寫對聯,若能對上,則可入座,但寫出來的對聯,需要得到她們的認可,一次十兩銀子。”

    “這第二關,若是入內,則要贈詩,若贈詩不錯,算是第三關,可以與其同桌對飲,暢聊人生。”

    “而這第三關,就是兩者之願,若雙方相中,就是一刻春宵,若不相中,簡單暢聊便可離開,但酒錢得付,二十兩銀子一次。”

    王儒連忙解釋,將這三關說出。

    這話一說,許清宵有些咂舌了。

    “送副對聯就是十兩銀子。”

    “飲酒一番,就是二十兩銀子。”

    “若對方瞧不上眼,這就是三十兩白銀,如此高昂的費用,還會有生意?”

    不是許清宵不解。

    主要是看了這麽多書,許清宵對近代的了解就是一個字。

    窮。

    窮到離譜。

    候補差役,月俸一兩,縣衙當差二兩銀子,灰色收入有是有一點,但絕對不會太多。

    給人家送副對聯,就要花十兩銀子,對比一下,就是自己之前一年俸祿啊。

    這還不是說送過去人家就要,寫不好直接退迴來,那你這十兩銀子就血本無歸了。

    “哈哈,清宵兄這就不懂了,文軒樓雖然收費昂貴,但物有所值,甚至說物超所值。”

    “那些清倌人,一半都是幹淨身子,剩下的也比較幹淨,絕對不是勾欄那種地方。”

    “再者她們自幼便在文軒樓中長大,有人教其琴棋書畫,從小便用珍珠粉敷麵,一個個五官清秀,相貌可人。”

    “若是運氣好,說不定可以收為通房丫鬟,願意給點名分就納其為妾,不亦樂乎。”

    “區區三十兩銀子算什麽?有些財主,更是會請才子代寫對聯,一字百兩都不足為過。”

    王儒說的津津有味,眼神之中充滿著期盼。

    隻是這番話說完。

    許

    清宵的麵容沒有任何渴望,也沒有顯得十分感興趣。

    對於男女這方麵的事情。

    許清宵一直比較理智。

    事業為成,何以安家?

    再者,雖然聽起來這個文軒樓充滿著文人氣息,可實際上呢?

    終究還不過是這群自認為風流之人的玩物罷了。

    從剛才王儒所說,若是看上眼,收為通房丫鬟或納為小妾就可以看出。

    這些女子的命運,大部分都是可憐的。

    許清宵不是聖人,做不到去感化世人,但他不喜這種東西,一點都不喜。

    或許有時候開開玩笑,口頭上花花,可性格上許清宵不允許自己去做這種事情。

    也不會去碰這種東西。

    男女平等這種話,許清宵不會去說,也不敢去說,封建思想不是一兩天形成的,而是日積月累,影響一代又一代人。

    改變不了,許清宵不會去逞強。

    但隨波逐流,也不是許清宵的性子。

    在別人眼中,文軒樓美如畫,但在許清宵眼中,文軒樓中或許充滿著悲苦。

    “王儒兄,這文軒樓雖然好,但也不是人人都喜歡,像陳兄貌似就不喜歡。”

    李鑫善於觀察麵色,他感覺得出許清宵對這種東西並不感興趣,所以立刻出聲,讓王儒不要繼續說了。

    後者也有所察覺,所以訕笑一聲,便沒有多說什麽。

    聽到李鑫所說。

    許清宵也明白兩人是在謹言,故此搖了搖頭道。

    “兩位兄台,陳師兄的確不太喜此物,我許某人也不是很喜歡花樓,但並不會製止他人。”

    許清宵解釋了一句。

    自己不喜歡是自己的事情,扯上別人就沒意思,容易影響感情。

    “許兄高風亮節,也是值得我等學習啊。”

    王儒誇了一句,李鑫也跟著點了點頭。

    也就在此時,突兀之間,兩道人影快速走來。

    “李公子,有要事。”

    兩人站在不遠處,朝著李鑫一拜,隨後開口,告知李鑫有要緊的事情。

    “兩位仁兄稍等。”

    李鑫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還是先行過去。

    過了一會,李鑫神色一變,緊接著點了點頭,讓兩人退走

    。

    待兩人走後,李鑫轉身來到許清宵麵前。

    “清宵兄,有人想見您一麵。”

    李鑫出聲,說出此話。

    “想見清宵兄?是何人?清宵兄如今可是南豫府的大才,也並非是什麽人都能見的啊。”

    王儒先開口,詢問是何人,同時也算是提醒李鑫一句,若是李鑫的朋友想要見許清宵,最好別開口。

    畢竟許清宵現在是南豫府的大才,要是什麽人想見許清宵一麵,許清宵就去見,那多丟麵子啊。

    “永平世子。”

    李鑫淡淡迴答道。

    刹那間,王儒閉嘴了。

    哦,是永平世子啊。

    那沒事了。

    郡王的兒子,見見許清宵還是配的。

    “見我?”

    當下,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永平世子?

    郡王?

    郡主?

    等等......郡主?

    刹那間,一個個念頭浮現在許清宵腦海當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魏讀書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月未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月未時並收藏大魏讀書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