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女子眼前身影一閃,天佑又迴到了礁石之上,這才放下心來起身正想道謝,嘴角卻輕“咦”了一聲,用有些不可思議的口吻問道“你…你是背琴的那個人?”


    天佑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話,抬眼望著樓船的方向,現在的火勢明顯小了下來,燒毀的隻是三層閣樓的一小部分。


    以他的眼力,可以清楚的看到船上的人群,猶如鍋上螞蟻忙碌個不停,不由得暗歎船老大的倒黴,經過此事,這條船恐怕得休整幾個月了。


    現在離這起突發事件已經有一會兒了。


    在此期間,少女並沒有打斷天佑,同他一般抬眼望著樓船的方向,突然間她隻感到一股心酸往上湧,鼻子不自覺輕聲抽泣了兩下。


    隨後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盡量不發出聲音,但是大滴大滴的淚水還是出賣了她。


    天佑大感不解,但並沒有問些什麽,這不是他一個外人該幹涉的。


    片刻之後,她快速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嘴角做了一個難看的微笑說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在此謝過了。”說完正想躬身道謝,卻被天佑一把拉住了。


    “舉手之勞,不必多禮。”阻止此女行禮後,接著說道“對了,你傷勢怎麽樣了?”


    “公子靈藥甚佳,現在已無大礙了。”女子還是微微施了一禮說道。


    “那好,我帶你過去吧!”說完天佑指了指不遠處,隻見那裏有一艘比樓船要小上一半的船,以極快的速度,向燒著的樓船趕去,顯然是從對岸趕來救援的。


    樓船三層火勢,雖然一點一點被控製下來,但是烏黑的濃煙直上夜空,在這明亮的月光下,異常惹眼,這才引來對麵的船支。


    天佑伸出右手,一把直接摟住了此女的纖腰,向來船方的向一躍,頓時離礁石數丈之遠,腳下又往樓船上拋下的浮木上一個輕點,接著又往救援小船處落下,但他沒有停留又是一躍,上了趕來的大船之上。


    下方小船上的人還沒明白怎麽迴事,隻覺飛過來兩道白影從這掠過,小船上幾人不經麵色一沉,一個個是你看我我看你,甚至膽小的兩手抓著的繩索直哆嗦,心說不會遇見鬼魅了吧?


    原來他們把大船停在樓船的上遊,放下小船用繩索一點一點的向下放去。


    但下一刻,救援小船上有人指了指後方甲板之上站著一對男女,並動著嘴皮子,顯然在解釋剛剛是那兩個人,幾人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前進。


    “你先呆在這,放心這裏沒有害你們之人,我過去拿點東西就迴來。”天佑說完這些話,也沒等女子迴答,身形就向對麵而去了。


    待下一刻出現時,背後多出了那古色古香的五弦琴外,手中拖著一件女性的衣物。


    “從你們殘餘的那處閣樓找來的,我看這件還算完整,你先換上吧!”


    女子身軀輕盈一點,接過了衣物,隨即往一旁船艙內走去。


    此刻救援的大船距離樓船也不過數丈之遠,未免兩船互相碰撞也不敢太靠近,隻見樓船對麵站著一人。


    天佑一眼望去正是那四十來歲,滿臉胡渣的船主。


    “老徐,你這是怎麽迴事?”救援船支這邊發出了一聲喊叫,是一名個頭奇大的壯漢。


    “老子喝了幾兩後睡覺,被手下叫醒後說船著火了,也沒敢調查先救火再說,讓老子知道誰在搞鬼,看我不抽了他的筋。”船老大氣急敗壞的說。


    聽到這一句的談話,天佑對這個船主也是無語了,那聲徹地的巨響,盡然都沒能把他喚醒,真是個粗心大意的人,更別說那麽多的黑衣人在打鬥,就算讓他知道了是那些黑衣人幹的又能怎麽樣,他們個個都是老練的江湖殺手,誰抽誰都不知道呢。


    片刻之後,少女出現在了天佑的身旁,一襲淡綠宮裝少婦的樣式,看來是那兩位少婦的衣服,這樣看起來也別有一番風情,他也不經多看了幾眼。


    少女此時正雙眼無神的看著對麵,並沒有發現身旁男子的無理窺視。


    但是不一會兒,天佑感覺少女的身影多了一絲蕭條,天佑知道她的思緒絕對不在對麵,到底在這少女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她如此惆悵,不過他也沒打算出聲詢問,自己還算不上是個多管閑事的人。


    看著少女身影,突然間他也思緒飛轉,想到自己腦海中的那個模糊不清,同樣看起來有些蕭條的影子,從竹雯婷口中得知,他還有一個師姐,現在自己依稀還能記得生活的點滴,知道自己當時很快樂,但就是迴憶不出她的樣子來,還有她去哪了?她對自己很重要嗎?自己這一路會不會離她越來越遠了?


    “小女子蕭盈兒,多謝公子相救,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容盈兒日後報恩。”不大一會兒,身旁響起女子悅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轉過頭看了看這個叫蕭盈兒的女子,此時正給天佑行了一個禮。


    “我叫林天,報答就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掛心。”天佑淡淡的付之一笑,雖然身前女子在天佑感覺上人品是不錯,但他也不會在不知道別人底細的情況下,告訴別人自己的真名,這才冒用了爺爺林修涯的姓氏。


    “林公子說的好輕鬆,盈兒雖不會功夫,但還是知道世上能有幾人有這等本事,來去自如,可以做到如此從容的。”此女子顯然是對天佑年紀輕輕,又有這樣的本事而感到不可思議。


    “別人做不做的到我是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你品性不錯,也就順手而為,不像你的那些同伴,個個冷冰冰的模樣,好像除了你們這些人,世上其他人都是賊人似的,要是換做他們落水,我才懶得出手。”天佑帶著一絲白天抱怨的味道。


    少女一聽這話,不經掩嘴輕笑了一下。


    “其實他們不是一直都冷冰冰的樣子的,有些不得已的緣由,必須得提高警惕”女子替他的同伴解釋道。


    “算了,你看他們過來了,在那呢!”說完天佑抬手指向前方一處水麵上。


    女子看向天佑所指之處,隻見那有幾艘小船,每艘船上站著三五人,正在一點一點的朝這邊前進著。


    女子露出笑臉,朝小船揮了揮手,神情頗為興奮的樣子。


    帶頭的還是那名白發又魁梧的人,雖說此人身形魁梧,卻掩飾不了麵容的一條條皺紋,顯然年事已高了。


    不大一會兒,他們便帶著一名小男孩剛踏上甲板,男孩飛也似的直接跑向少女,並且口中不停喊著姐姐。


    這兩姐弟相擁在一起之後,白發人步伐穩重有力,朝天佑走去,天佑從這點就能看出,這老者的身手和五劍門門主有的一拚了。


    “多謝小兄弟出手相助。”白發人站在天佑身前一抱拳,滿臉感謝之意。


    “前輩客氣了,救人一命本是應該的。”說完這句話,他不自覺對之前所說的,若是換做其他人不救的想法,感到臉紅耳赤起來。


    白發人豈能知道天佑心底在想著什麽,接著又說:“小兄弟好俊的身法,不知尊師是哪位?老夫邢某自認在這武涼,還認識幾位身法獨特的老友,說不定其中哪位就是小兄弟的授業恩師呢!”白發人用好奇的眼光看著天佑,他也大感好奇對方年紀輕輕,竟身懷如此出神入化的身法。


    “邢前輩多慮了,在下隻是偶然間得到一本秘籍,便照著練了,並無恩師指點。”天佑隻是淡淡的迴到。


    “噢!小兄弟真是好造化,能得此秘技,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唿?”白發人哈哈一笑,未免惹對方不快,也不問其來自哪裏,一轉劃分詢問起天佑的姓名來。


    老樣子,天佑繼續報出自己的假名,接著又與白發人客氣了一番,白發人便帶著眾人向船艙走去,在此期間這些護衛,自然一改之前的態度了。


    臨走時兩名少婦中的一位,笑盈盈看了看天佑,又看了看那叫蕭盈兒的女子,便跟著走了。


    少婦的表情天佑自然看在眼裏了,他看少婦這個舉動,立馬就知道那件宮裝綠袍,肯定是她的了,至於她為什麽笑,那可就琢磨不透了。


    而那名一身武術打扮的女子,更是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他,還看了看其身後的五弦琴,隻是少了一絲警惕,也就跟著走了。


    接著天佑看著陸陸續續上來一些人,直接上了船艙,找了處沒人的角落,摘下琴弦就這麽席地而坐了起來。


    這膄船自然沒有樓船那般豪華但也不小,過來好些人也還是容的下。


    船上就兩個大艙,分別在船頭和船尾,中間兩丈寬的過道上,慫立著一人才能環抱的巨帆,足有數丈之高,而巨帆之上有這座高台此刻高台上著兩人,手中拿著一麵半人高的大旗左右搖晃,似乎在給下麵的船員傳遞什麽消息。


    大約半個時辰後,船頭處一連串鐵鏈摩擦聲傳來,大船起矛開始返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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