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府上的確是門庭若市,登門送禮討好者不計其數,但是那都是些什麽人?那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人!


    壽寧侯府又是什麽樣的人家?人家會用得著低三下四的討好嗎?恰恰相反,是自己家打算低三下四的去討好壽寧侯府!


    夏儒指著夏臣氣的直哆嗦,胸膛一陣陣的劇烈的起伏,良久才緩過來,喝道:“我夏儒怎麽會生了這麽個蠢貨!罷了!罷了!還是打死了事吧!”


    夏儒指著兩邊的家丁喝道:“還不快把這孽障摁到板凳上去!今天我非得打死這孽障不可!”


    這個時候夏臣是真的懵了,以前他因為強上了府裏丫鬟被打,他認了,雖然他覺得那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錯,但也確實是錯!


    他因為逛青樓,老爺子要教訓他,他也認了,畢竟逛青樓名聲不好!


    但是現在他做錯了什麽?憑什麽老爺子就要口口聲聲打死他!夏臣叫道:“我不服!我又沒有做錯什麽!憑什麽就要打死我!”


    夏儒聽了咬牙喝道:“連自己做錯了什麽都不知道就更應該打死你!留著你也是個禍害!這個家早晚得讓你連累了!還不如打死你一了百了”


    此時的夏臣真的看出了危機了,即便是上一次被動家法的時候,老爺子也沒有口口聲聲要打死他。而現在他確實從老爺子眼睛裏看出了一股狠勁兒,說不定老爺子真的要打死他!


    真的感覺到了恐懼,夏臣一方麵還是心有不甘,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另一方麵,他必須自幾求救,能夠就自己的自然就是自己的親娘了!


    所以夏臣拚命的大喊大叫起來:“我是不是你兒子?我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麽你就要打死我!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就算是死我要做個明白鬼!”


    夏儒聽了臉色鐵青的點頭咬牙道:“好,那我就告訴你!你勒索了張知節萬兩白銀、千兩黃金,你把壽寧侯府得罪慘了!”


    夏臣聽了詭辯道:“不是我勒索的,是張知節主動給的!他不過是想著交好我而已!”


    夏儒氣急而笑,咬牙道:“交好你?你夏臣算個屁啊?我明白告訴你了,你在他眼裏連個屁都不是!壽寧侯府,我們家根本就惹不起!”


    什麽?!夏臣聽到了這裏,總算明白過來了!他一直以為壽寧侯家是太後的外家,他們家是皇後的外家,都一樣是皇親國戚!所以他才始終覺得從張知節手裏敲出來了銀子並不算什麽,畢竟這些相對於張知節的財富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家竟然惹不起壽寧侯家!這完全出乎了夏臣的意料,但是見到氣喘籲籲的老爺子絕對不是在騙他,這麽說他真的是闖禍了不成?


    豈止是闖禍了?夏臣一直到了此時也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因為他隻認為張知節之所以牛逼隻是因為是太後的侄子而已,隻是因為是皇親國戚而已!並不知道張知節手裏到底握著怎麽樣龐大的實力!


    夏臣更不知道他所依仗的妹妹,大明朝的皇後娘娘,在宮裏是怎麽一種情形!根本就不知道已經大婚了十幾天的皇後根本就是處子之身,從未被皇上臨幸過,更別談什麽寵愛了!


    夏臣隻是比照著當年壽寧侯府是何等的風光,卻不知道雖然同為皇後,皇後和皇後卻不可同日而語!一個是能讓先帝沒有任何嬪妃,獨寵後宮近二十年的皇後,一個是大婚十幾日卻還沒能被皇上臨幸的皇後,這裏麵的差距真的是天差地別!


    所以夏儒心裏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一旦皇後在宮裏的後位不穩,宮闈之爭甚至險於廟堂,夏家被連累的吵抄家滅族都不是沒有可能!


    見到夏臣怔在了那裏,夏儒也不複多言,喝道:“堵上他的嘴!把他摁在板凳上!”


    被家丁拉扯著按在了板凳上,夏臣禁不住又開始掙紮起來,但是此時他的嘴已經被堵了起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雖然他極力掙紮但是並沒有什麽作用!仍然是被死死的摁在板凳上動彈不得!


    夏儒走上前來接過家丁手裏的硬木杖,高高的掄起來狠狠的打了下來!夏臣瞳孔一縮,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劇烈的疼痛讓他急促的嗚嗚嗚的叫了起來,身子更是使勁的掙紮起來!


    但是因為嘴被堵了起來,他根本就發不出什麽慘叫聲來,嗚嗚的聲音根本就傳不遠,所以無法發出求救的信息!而他的掙紮更是毫無用處,摁著他的家丁心裏早有準備,知道硬木杖落下來大少爺肯定會極力掙紮,所以下狠勁兒按的死死的!


    夏儒心裏真是氣急了,咬著牙輪起硬木杖狠命的打著,硬木杖掄在空中發出唿唿的風聲,打在夏臣的腚上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音,可見夏儒是真的下狠手打,而不是鬧著玩的!


    周圍的家丁們一片肅靜,他們已經覺察出來了,老爺是真的氣急了,所以一個個的都不敢出聲。就這樣唿哧唿哧打了二三十杖,夏儒早就額頭見汗了,而木凳上的夏臣嘴裏的嗚嗚聲已經愈來愈小了,摁著他的家丁也已經慢慢將手鬆開了,此時的夏臣已經沒有力氣掙紮了!


    夏臣已經完全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了板凳上,他原先鮮豔亮麗的貢品絲綢做的衣裳上已是一片殷紅的血跡!而夏儒手裏的硬木杖上也已經血跡淋漓。


    周圍的家丁們禁不住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差不多了吧?但是他們的老爺卻完全沒有要停下了的意思,仍然是狠命的掄著硬木杖,噗嗤噗嗤的重重的打在夏臣血肉模糊的腚上。


    眼看夏臣已經慢慢的連嘴裏的嗚嗚聲都要沒有了,不但不掙紮了,硬木杖落在腚上,夏臣竟是連動彈都不動彈,完全一點反應都沒有!


    旁邊的管事緊張的咽了口唾沫,上前一步硬著頭皮道:“老爺,再打下去大少爺就要沒命了!這幾十杖下來大少爺也知道教訓了!以後萬萬不會再這樣了!老爺還是手下留情吧!”


    “留情?留什麽情?我今天就是要打死他!”說罷,夏儒又繼續掄起硬木杖接著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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