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節抖了抖手上的鬥篷,披在了紫煙身上,把紫煙扶了起來,沉靜道:“你放心,我不會袖手不管的!”


    此事因自己而起,張知節無論如何都不會袖手的。


    “隻帶走了你家小姐嗎?還有誰?”張知節沉靜道。


    “聽東廠番子的口氣,好像魏爺也被帶走了!”


    魏叢嘉?張知節訝然,原來是為了這事!早都結案了,是要翻案嗎?


    瑞根見自己二爺一身蟒袍,就知道今晚二爺是管定了這件事了!


    “二爺,是要入宮嗎?”


    張知節搖頭,沉吟道:“深更半夜的,叫不開宮門!”瑞根傻眼了,東廠隻聽命於皇上,入不了宮那怎麽辦?


    瑞根傻眼了,遲疑道:“那要等到明天早晨嗎?”


    紫煙心裏一驚,急道:“小侯爺,東廠那種虎狼之地,小姐如何能受得了!”


    張知節心裏清楚,此事宜早不宜遲,一旦讓東廠弄出供詞來,事情反而更麻煩了!


    大雪紛飛,太太不讓自己出門,把錦衣衛都打發迴去了!


    張知節迴頭看著瑞根,朗聲笑道:“瑞根!敢不敢隨你二爺闖一闖東輯事廠!”


    瑞根聽了激動道:“二爺,怎麽不敢!跟著二爺,龍潭虎穴也闖得!”


    張知節拍了拍瑞根的肩膀,哈哈笑道:“好樣的!”


    紫煙聽了急聲道:“小侯爺,我也去!我不放心小姐,我也要跟著去!”


    東廠聲名狼藉,人人談之色變,畏之如虎,沒想到紫煙竟然有這樣的膽色,真是不枉沈氏如此疼她!


    張知節點頭道:“好,那咱們三個就去闖一闖!”


    瑞根去駕了馬車,張知節扶著紫煙進了馬車,瑞根一甩馬鞭,馬車嘎吱嘎吱軋著深厚的積雪出了侯府!


    茫茫的大雪,寂靜的夜裏,傳來了一陣沉重的馬蹄聲,瑞根趕緊停了馬車,張知節打開簾子,十幾騎冒雪而來!


    追到馬車旁一個急停停了下來,高勇帶著十幾人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稟道:“大人,屬下剛剛得到消息,沈氏被東廠番子帶走了!”


    “本督剛剛還想著明天賞你三十鞭子!”


    高勇看了看剛剛行出侯府的馬車,知道大人肯定已經知道消息了,點頭道:“屬下失職,請大人責罰!”


    “還不算太遲!這三十鞭子暫且記下!下不為例!人在東廠嗎?”


    “是的大人,沒有轉到北鎮撫司的大獄裏。應該是被關到東廠的密獄裏了!”


    “出發,去東廠!”


    十幾騎護衛著馬車在茫茫雪夜裏迤邐而行!


    馬車到了東廠大門前停了下來,張知節下了馬車看了看東緝事廠的牌匾,冷笑了一下!


    東廠的大門關的死死的,高勇上前敲了幾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點,露出了一個檔頭來,看到高勇,認出是錦衣衛的人來,冷聲道:“幹什麽的?”


    高勇剛要說話,張知節不耐煩喝道:“衝門!”十幾名錦衣衛手下聽了立刻衝了上去,轟的一聲,大門打開了!


    雖然東廠與錦衣衛並無隸屬關係,但是曆來東廠都要壓錦衣衛一頭,何時出現過錦衣衛來東廠放肆的情況!


    那名檔頭帶著幾名番子,見狀立刻抽刀喝道:“真是反了天了!”


    張知節帶著手下衝了進去,麵沉似水,沉聲道:“上弩!”高勇他們看到提督大人麵沉似水的表情,知道大人是動了怒了,不打算善了了!


    高勇他們聽到命令,紛紛上了手弩,張知節也上了自己的手弩!那名檔頭當時就懵逼了,這是什麽情況,闖進東廠來直接上手弩!


    若是一般人這麽囂張,檔頭早就帶人衝上去了!當然敢闖進東廠這麽囂張的,肯定不是普通人!昏黃的燈光下,張知節身上那一身蟒袍,分外的刺眼!


    要知道此時的東廠督公穀大用都還沒有禦賜蟒袍,檔頭看著和蟒袍輝映著的稚嫩的臉龐,不禁有些怔忪!他猜到了來人是誰了!


    張知節看都沒看一邊的檔頭番子,帶著人直直的往裏衝!


    張知節冷聲道:“直接去密獄!”高勇前麵帶路,一行錦衣衛將張知節和瑞根紫煙環繞在內,向密獄行去!


    那檔頭看著明晃晃的蟒袍漸漸遠去了,跺了跺腳,沒敢攔!一邊讓人去報信,一邊帶著番子遠遠的跟著!


    東廠中心的一座小樓裏,燈火輝煌,一名小太監飛快的上了樓,輕聲地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正對著門端坐著的正是威震朝野的劉瑾,下首就是東廠廠督穀大用,旁邊站著錦衣衛指揮使石文義和北鎮撫司鎮撫錢寧!


    小太監知道屋子裏都坐著誰,也不敢抬頭看,進了門就直接朝前跪下,脆聲道:“啟稟督主,張知節來了!”


    穀大用臉色一變,喝道:“張知節來了?在哪裏?”小太監脆聲道:“迴督主,已經闖進來了,現在往密獄去了!”


    穀大用聽了不由對劉瑾抱怨道:“沒想到張知節的反應這麽大,我就說不能抓,這下捅了馬蜂窩了!”


    劉瑾的臉色也不好看,皺眉道:“一年幾百萬兩銀子,你不眼饞?”


    穀大用默然,劉瑾歎道:“可惜了,他反應這麽快,是炮製不出什麽來了!看來他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小寡婦,咱家想拿小寡婦和他交易的想法是對的!”


    劉瑾轉身看著錢寧道:“那個魏叢嘉真的與當年的刺殺案無關?”


    錢寧躬身道:“迴公公,確實無關,魏叢嘉當年也不過是被攀咬的,查不出什麽來!除非屈打成招!”


    劉瑾歎了口氣道:“這麽短的時間,怕是沒什麽成果啊!老穀,要不你出麵攔一下?”


    穀大用連忙搖頭,心道,你怎麽不去啊,去了那不是徹底撕破臉了嗎?遂搖頭道:“守著密獄的是我新收的一個幹兒子,士氣正盛,說不定有奇兵之效!”


    錢寧小心道:“公公,這張知節深夜帶人強闖東廠,公公何不到皇上麵前告他一狀!”


    劉瑾聞言,想看白癡一樣看著錢寧,穀大用擺手道:“沒用的,他深受皇上信任,這樣一點小事,怎麽會動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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