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葉子玉是被一陣毫無規律又似乎有著某種節拍的敲門聲吵醒的。身旁的代美彤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翻了個身,含糊的問道:“誰啊,這麽早。”


    葉子玉起身看了眼剛剛泛起魚肚白的天色,迷迷糊糊的下了床,打開房門,就見已經穿戴整齊的王瞾藝站在門邊。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大腦仍處於睡眠狀態。


    王瞾藝抬手彈了葉子玉腦門一下,葉子玉嘶的一聲已然清醒,憤怒的盯著王瞾藝,氣憤的問道:“喂,這麽早,天還沒亮呢,幹什麽呀?”


    “嘖嘖,乖徒弟,練功都是要趁早的,你師父我都起來了,你怎麽還能繼續睡?快換好衣服出來,哦,要換身登山裝,一會我們出城。”


    還沒等葉子玉問出為什麽,王瞾藝就把房門嘭的關上了,險些撞到葉子玉的鼻子。葉子玉咬牙,憤恨的套上那身登山裝。


    下了樓,王瞾藝將之前買來的斧頭遞給葉子玉,自己則拿了借來的鐵鍬和麻繩麻袋。


    “我們出城?去哪?”葉子玉問道。


    “去山上砍樹。”


    “……做什麽用?”


    “我打算再院子裏立個梅花樁,給你練功用。”


    ”難道你要教我的是少林武術?”葉子玉興奮了,在電視劇中總能看到少林寺的小和尚在梅花樁上打拳的鏡頭,很是厲害。


    “額……不太一樣,不過你可以那麽認為。”


    二人走在路上,四周除了一排排的牆壁鐵欄,和幾棵小樹隨風沙沙作響,沒有一個行人。基地裏除了一區那邊有幾盞路燈外,其餘的街道夜晚都是漆黑一片,還好此時天空開始泛白,不然走在這麽靜謐空無一人,旁邊又是圍牆鐵欄的路上,還真是瘮的慌。


    等到了基地南門處,二人停住了腳。葉子玉真是連生氣的心都沒有了,這緊閉的大門在無言的告訴他們,起這麽早就是瞎折騰。


    因為昨天清理了一下午的院子,雖然小院不大,要把那些水泥清理幹淨,還要挑出石頭一起堆到牆角,使地上隻露出泥土,也著實是個苦差事。所以昨晚葉子玉睡得非常香,一個夢也沒做,早上王瞾藝竅門時都還是迷糊著的,換了平時,就算是半夜來找她,她也會頭腦清醒的來應門。


    現在看見緊閉的大門,原本以為馬上就要學到和電視劇裏一樣漂亮利落的少林拳腳而精神的四肢頓感無力起來,頭腦也開始昏沉,恨不得就倒在地上睡個迴籠覺,不由慫拉下腦袋,伸出一隻手拽住王瞾藝的衣袖一角,搖啊搖的,聲音也帶了睡意般說道:“不如我們先迴去吧,天亮了再去也行啊,我好困啊!”


    王瞾藝低頭看著那隻拽著自己衣袖的白嫩光滑的小手,這隻手的主人此時不知自己這般動作就像個撒嬌的小孩,他的眼神不由變得格外溫柔,伸出另一隻手揉了揉葉子玉的額發,寵溺的說道:“唉,就愛睡覺,從小就這麽能睡……”聲音一頓,恍惚的看著麵前低頭身子略微有些輕搖的葉子玉,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抽迴被她拽著的衣袖。又將麻袋攤開鋪平在地上,扶著葉子玉坐下,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低低說道:“等我們迴去再迴來估計城門已經打開了,不如在這裏等一等吧。早點去比較安全,雖然有我保護你,但是我也不知山中變異獸的情況,萬一有什麽閃失我顧及不來……”


    轉頭看見葉子玉已經合上雙眼唿吸變得均勻,王瞾藝不再說話,伸臂攬住葉子玉的肩膀,以防她倒在地上。


    直到天大亮,城門才被人緩緩打開。一高一胖,一矮一黑的兩個士兵,向開門的守衛打著招唿出了城門,向門外不遠處的登記處走去,正是那兩個基地登記員。


    王瞾藝輕輕推了推葉子玉。


    葉子玉睜開雙眼,迷茫的看著四周,過了好半天才想起來,這裏是基地的廣場處,她和王瞾藝是要出門上山的。眼角偏見一直攬著自己肩膀的手,緩緩轉頭,正對上王瞾藝似笑非笑近在咫尺的臉,她騰地站起身,臉有些微微發燙,尷尬的不敢去看還坐在地上的某人,掩飾的說道:“城門開了,我們走吧!”


    王瞾藝輕笑著起身,拍拍土撿起地上的麻袋追了上去。


    他們出了基地,向最近的一座山走去。登記處的黑瘦小兵看著二人的背影對微胖小兵說道:“我怎麽看著那兩人眼熟?”


    微胖小兵點點頭。“見過的,是上次和穆團長一起迴來的那群人裏的。”


    “哦!想起來了,能跟穆團長認識看來那夥人確實有兩下子。不過這兩個小年輕一大早就出城是要去哪?我看著怎麽向是要去皋途山?”


    微胖小兵搖搖頭道:“不知道,剛才就看見那兩人在廣場上坐著,可能是有什麽急事吧。”


    黑瘦小兵不以為然,想了一小會,嘿嘿的壞笑起來。微胖小兵疑惑的看向黑瘦小兵。


    黑瘦小兵一臉淫|笑道:“兩個小年輕這麽急著往山裏跑,還能幹什麽?不就是找點刺激去麽!嘿嘿嘿!”


    微胖小兵聽後默默無語。


    葉子玉與王瞾藝來到山腳下,他們也不向裏走,隻在山的外圍尋找粗幹的樹木。皋途山域很大,生長著許多桂樹。現在正值八月末,已經有許多樹開了花,黃白相間的花冠一團團簇擁著枝幹,墨綠的葉子從花團錦簇中伸展開來,隨著微風的吹拂,一晃一晃,就像是搖手將芬芳的桂花香向四周散去。


    葉子玉不覺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渾身如被甜膩香澤包籠,心情也不由得喜悅起來。


    正在她陶醉在這淡雅的芬芳中時,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傳入耳內。“這株樹粗細倒是正好,乖徒,來把這棵樹砍倒。”


    乖徒……還不如子玉妹妹呢!


    葉子玉憤憤地扛著斧頭踱過去。王瞾藝所指的是一株正開著白花的銀桂。


    “一定要砍嗎?”這樹上還有大串的骨朵沒有綻放,若是盛極,一定芳香千裏,她有些不舍。


    “恩,一定,這顆最好,樹幹夠粗,上麵教細的地方以後也可用,你若不舍得,那我就再挑一個,不過總是要拉一棵迴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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