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斌排開眾人走了過去,呂良看到他像是見了救星:“伍老板,那可算來了。”


    楊老二也說一臉釋然:“伍老板啊,你要再不來,哥幾個可頂不住了。”


    為首的兩名民警見伍斌這麽受眾人推崇,就問呂良:“這位是……”


    “哦,我來介紹,這是我們這次工程的捐建方伍斌,這建食堂的錢啊,都是他出的,是個慈善家呢。”


    “慈善”這個帽子就夠大,在後麵再加一個“家”字,伍斌那麽平淡的人,都忍不住紅了臉。


    “你好,看來你是他們的主心骨。我們調查得知,嫌犯楊得發(楊塌鼻)入院之前就是摔進了這個溶洞裏的,所以我們必須要來調查一下。但是這些人先暴力抗法,希望你能幫忙說服一下。”


    說實話,那兩名幹警還挺奇怪的,因為伍斌看起來那麽年輕,怎麽都不像個慈善家啊,也許人家說富二代,錢多了沒處花,把做慈善當成一種愛好吧。


    伍斌想了想說:“兩位警察同誌,關於這件事,我估計是有誤會,之所以不讓你們靠近這個溶洞,不是別的原因,而說因為這洞裏發生過一次塌方,我害怕如果讓人進去再次引發什麽意外。”


    “塌方?”


    “沒錯。不過隻要沒人下去,問題也不大,因為著溶洞的走向說往後山的,並沒有穿越我們石塘小學。”伍斌耐心地解釋說。


    “可我們要怎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那兩名幹警也是新分配下來的,上頭讓查案,他們自然不得不來,而且還得兢兢業業地幹呢?原因是這次的案子是市裏督查的,如果敷衍塞責,一旦被查實了,掉工作都是可能的。


    “那還真沒法證明呢。”伍斌無奈。


    “那你說說,你是怎麽知道裏麵發生過塌方的?”一名幹警似乎抓住了伍斌話語裏的漏洞。


    “這個嘛,不瞞你們說,我下去過,發現很危險,我自己都差點被活埋在裏麵,所以我才要求食堂改地址,而且把這個地方封鎖起來,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人靠近這裏。”伍斌發現要說謊真的挺難的。


    那兩名幹警臉上的疑雲一點都沒消退。


    伍斌笑著說:“你們是不是也懷疑這個地方有古墓呢?那我可以以人格擔保,絕對沒這迴事,你們你們實在信不過,那隻能換種方式來了,你們可以通知文物部門的來看,如果他們覺得這裏是古墓有文物,我絕不阻攔。但現在,我們真不能讓你們下去,太危險了,出了事,我們真的擔當不起。”


    說到這,兩名年輕的幹警也有點躊躇了,畢竟他們是來走訪走訪,尋找線索而已,真要以身涉險,那就有點不值當了。


    更何況,那兩名鄉派出所的陪同人員也一直在那說著泄氣的話,讓兩人不要冒險下去。


    可是呢,人也是有逆反心理的,越是這樣,他們越覺得這裏頭有問題,也許真的跟案件有很大的關係,弄不好那個嫌犯楊得發就藏在這溶洞裏也說不出清楚呢。


    “伍老板,不是我不信你,實在你話語中的漏洞太多了,既然你都可以下去一探究竟,而我們作為民警,就不能下去看看麽?或者說,你們這裏是不是有什麽不可見人的秘密呢?”


    這民警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看來不讓他們下去還真不行了。呂良也覺得,幹脆就讓他們下去看看吧。


    但伍斌卻不放行,他畢竟還有底牌,因此就不急,慢慢跟他們周旋:“兩位,我知道,你們是因為楊得發的事情才來這裏走訪的吧,那如果我告訴你,這件案子已經結了,那你們還要堅持下去一探究竟麽?”


    “什麽?案子已經結了?那開什麽玩笑,那絕對不可能!”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其中一名幹警還一臉警惕地說:“就算說案子結了,你憑什麽比我都先知道?這種玩笑可不是想開就可以開的!”


    伍斌懶得跟他們扯太多了:“你們如果不信,打電話給你們的劉平祥隊長,問他是不是結了。如果他說還沒有結案,那我就冒險讓你們下去好了。”


    這兩名幹警都是新來的,哪裏好意思打電話給劉平祥問案情,於是轉了個圈,給自己的一個要好的同事打了個電話。


    結果那同事很神秘地告訴他:“根據內部消息,是結案了,但是還沒正式對外麵宣布,所以呢,你們倒是可以迴來了。”


    “真的結案了?這麽快?是我們劉隊長大發神威的麽?”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這次案子很神秘,結案也很神秘,具體的細節我們也不便問,劉隊長樣子也很神秘很嚴肅的。”


    放下了電話之後,那兩名幹警確實是失去了繼續探尋的興趣,嘟囔了幾句安全問題之後,於是就準備打道迴府了。


    楊老二聽他們說案子結了,就追著問:“兩位警察兄弟,你們說案子結了,那我叔楊得發呢?他人在哪?被你們逮捕了嗎?我跟你們說,我叔是很老實的人,我絕對不信他會殺人!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兩名警察白了他一眼,剛才產生糾紛的時候,這家夥最頑固,他們心裏一直堵著呢,這次聽他問這些,自然不屑理會他的:“你想知道什麽,自己去縣公安局問。”


    說完,他們上了警車揚長而去。


    楊老二罵罵咧咧的,還想說什麽,突然偷眼看到呂良在衝自己使眼色,還歪著嘴巴對伍斌,那一下,他突然明白過來了,也是啊,說結案了這件事還是伍斌先說出來的,可見他的消息比這些警察還要靈通呢,有什麽事問伍斌不就得了。


    伍斌正在查看溶洞口子上的個水泥加固,還是有點不滿意,他對楊老二說:“楊老板,這個地方,再加三米厚的水泥!還有這裏,也要修點圍牆攔一下,免得學生下課的時候在上麵吵鬧。”


    楊老二點頭如搗蒜:“好好好,伍老板你怎麽說我怎麽做,別說加厚三米,加到五米都可以。但是伍老板,能麻煩那告訴我一點內情嗎?我叔現在怎麽了?”


    這其實是個沒法迴答的問題,伍斌想了想,說:“你叔叔殺死三名護士之後逃逸,這件事說有監控作證的,也是沒法否認的事實。”


    楊老二愣了愣:“這倒也是,我這叔平時老實巴交的,怎麽就失心瘋了呢?唉,傷了三條人命,抓住也是槍斃,唉,我就是不知道怎麽跟我嬸交待啊。”


    “嗯,我覺得啊,那以後要在生活上多照顧照顧那嬸唄。他家幾個小孩呢?”


    “兩個,兩個女兒,都嫁出去了,家裏沒別的人了。”楊老二說。


    這農村人非要生個兒子,自然也是有點道理的,如果不生個兒子,一旦出了事,就顯得更加孤寡,跟沒兒女的人差不多的結局。


    “這樣吧,出於人道考慮,我個人出十萬塊撫恤金,那到時候給你嬸嬸養老吧。”


    楊老二一聽,整個人都興奮了,他實在沒想到伍斌會如此慷慨,要知道,雖然他是捐建方,但是具體施工的是他楊老二,更何況,這楊塌鼻不是死在工地上的,而是因為殺人被正法的……思來想去的,伍斌都沒有義務拿這個錢的。


    “那怎麽好意思讓你拿錢呢……那,那我就替我嬸多謝你了。”


    聽著楊老二這自相矛盾的話,伍斌覺得好有喜感,從楊老二的角度,他自然沒有任何責任,可是從他的角度,一切被魔物所傷的人,他都感覺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呢。


    伍斌因此擺了擺手:“客套話不用多說。你記住,保證學校食堂的質量,還要,剛才交待給你做的事都要不折不扣地做好了,這些,可比你一萬句感謝的話還管用。”


    “明白,明白,伍老板,你盡管放心就是了,這件事,就是我份內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好的。”


    伍斌做完這些,突然感覺好累,他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跟人打交道,勾心鬥角的真不是什麽快樂的事。


    迴到白水溪,看著井然有序的一切,那種家的溫馨感覺油然而生,少年的時候,他一心想要逃離白水溪,想要去外麵的世界,想飛得更高,想活得更精彩,可是這一次,他卻覺得,這個家真是可愛啊,即使在這裏生活一輩子,那也沒什麽遺憾的。


    想起初中的時候,老師為了激勵大家,經常說的是:“你們要努力讀書,跳出‘農門’,去更廣闊的天地施展自己的抱負!”


    以前伍斌對這句話是深以為然啊,他覺得呆在這窮山溝力過一輩子真是一件極其悲哀的事情啊。


    但是今天,他覺得這話實在是謬誤的,世人都覺得遠方才是廣闊的天地,但是其實,隻要你眼界夠開闊,世界每個地方都是廣闊的天地,廣闊這個詞,指的是心和見識,而不是所處的地方。


    走著他偶然看到文靜還是沒有迴去,正在白水溪石板路上散步。


    她不會畫畫,也不會彈琴,隻會各處閑逛,每天都在各處溜達,累了就在找塊白石坐下,發發呆都能打發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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