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就完美解決問題了。


    當然,對於賈似道來說,他也不可能真讓國師招一堆壯丁,哪怕國師不需要人保護,作為弟子他也不能如此草率,這也很好解決,讓那些軍頭們都湊份子好了,什麽呂文德劉整夏貴高達之流,表現你們對國師尊敬的時候到了,然後……


    然後剩下就真得很簡單了。


    呂文德的兒子呂師夔帶著一百名最精銳的家丁火速趕到臨安,以聽候國師調遣。


    呂家可是綁在國師戰船上的。


    接著是夏貴的孫子夏貽孫同樣帶著數十名精銳趕到,然後高達,孫虎臣,劉整甚至播州的楊文,揚州的李庭芝,這時候已經被調到湖南實際上被排擠的王堅,統統都派出自己的子侄輩帶著數量不等的家丁趕來,這可是一個站隊的好機會,而且跟著國師打仗那完全就是撿功勞,根本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包括被流放到海南島的向士璧,都讓自己的兒子跑來伺候國師,他兒子可是國師的記名弟子,再加上賈似道和趙昀從殿帥司調的一千禁軍,楊豐自己從經界隊抽出的五百蕩寇軍,到第二年三月的時候,一支三千人的國師親衛隊就迅速組建起來。


    而這時候,李璮已經正式起兵並迅速奪取了濟南。


    然後大宋朝廷拒絕派兵增援。


    賈似道以與忽必烈之前有和約互不侵犯為理由,拒絕派遣軍隊為李璮提供支援,並且向蒙古方麵派出的使者保證,大宋不會有一兵一卒踏過淮河,但是,如果蒙古方麵敢於撕毀和約南侵,大宋的數十萬大軍也絕對不會容忍的。


    然後消息傳開輿論一片嘩然。


    臨安報怒斥其軟弱無能,坐視北方同胞的義舉,太學生陳子龍等聚眾遊行痛罵奸臣賣國求榮。


    話說簡直堪比大宋版五四。


    而就在輿論的沸騰中,一支龐大艦隊悄然駛離台北,這支由三十艘最新式鳥船組成的艦隊,在國師的黑船帶領下,沒有直接向山東沿海,而是在台灣以東乘著黑潮以每晝夜近三百裏速度,向北直奔倭國東南部,然後乘著向西的黑潮支流突然出現在寧海州。


    “王師北定中原日,”


    楊豐頓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說道:“中原百姓不認識王師了。”


    的確,他們並沒受到老百姓簞食壺漿的歡迎,相反老百姓們還把他們視為海盜,海岸邊那些衣衫襤褸的漁民們正驚恐地逃往寧海州城,而大批的士兵正在衝出城,其中還有數百名騎兵,很顯然是準備抵抗登陸了。不過這些並不是蒙古兵,實際上這裏也不可能有蒙古兵,這裏屬於李璮的地盤,當年他養父李全和養母楊妙真可是以這一帶為基地過,他既然已經起兵,那麽這裏就算有幾個蒙古官員也早就弄死了,這些應該是李璮的兵。


    但也不能說是李璮的兵。


    這些準確說是地方豪強的,李璮的軍隊都在濟南,估計已經被史天澤的大軍給包圍了,他的真正控製區隻是青州一帶,像登州,寧海這些都是地方豪強說了算,這些其實都是牆頭草們,原本曆史上李璮被圍在濟南時候他們全在作壁上觀,李璮一死他們全都毫不猶豫地投降了。


    蒙古人遠沒有在北方建立起真正有效的統治,他們就是以世侯來代替他們管理地方,而世侯則以那些地方豪強來管理各地,世侯是大軍閥豪強是小軍閥,各自都有武裝,至於老百姓基本上就是農nu,吃草給他們擠奶的,需要殺了吃肉時候也毫不客氣。


    “該讓他們知道是誰來了!”


    他自言自語道。


    緊接著他手中那權杖一指,一道流星驟然砸在那些士兵前方,然後一團恐怖烈焰炸開。


    所有士兵全停下了。


    他們傻了一樣看著麵前汽油燃燒的熊熊烈焰,烈焰後麵楊豐的身影騰空而起,然後所有士兵以極其整齊的動作全跪下了,包括那些逃跑的漁民也停下哆哆嗦嗦地跪倒,一個個叩首在地迎接仙尊駕臨。


    這樣雙方的溝通就簡單多了。


    “知寧海州常清叩見仙尊!”


    很快一大群官員和地方豪強就跪倒在楊豐麵前,為首一個畢恭畢敬地喊道。


    “李璮在與韃虜血戰,爾等不去參戰在這裏幹什麽?”


    楊豐陰沉著臉喝道。


    “迴仙尊,我等留守登州以備韃虜。”


    常清繼續畢恭畢敬地說。


    “留登州以備韃虜?韃虜的騎兵踏海水而來嗎?分明是爾等首鼠兩端欲作壁上觀,來人,全部給我拿下!”


    楊豐厲聲喝道。


    常清身後幾個士紳急忙站起。


    他們後麵的士兵一陣混亂,幾個軍官模樣地就要拔刀,然後就看見楊豐的手一指喝道:“敢動者死!”


    就在同時一塊巨石憑空從天而降,直接將一名軍官拍在下麵,那鮮血和碎肉瞬間噴向四周,其他無論軍官還是士兵,全都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了,而此時楊豐身後大批親衛上前,迅速將那些官員和豪強們按倒在地,後者此時也不敢反抗,全都改成喊冤了。


    “冤?”


    楊豐冷笑一聲。


    “冤不冤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我知道你們都是這寧海各大家族首領,這裏的士兵也都是你們的子弟,那麽我給你們機會,立刻調齊寧海州所有士兵,準備好所需的糧草,隨我前去增援李璮,至於你們都先押起來,待我凱旋之日不但釋放你們,而且讓你們官複原職。夏貽孫,立刻把他們都押走,直接送到沙門島上,水師暫時以長山島為基地等待後續增援,呂師夔,你帶兵前往文登,帶著這位常知州,一起去逮捕縣尹和各家族首領同樣押往沙門島,然後征調各家武裝,有敢反抗者迴來告訴我,我親自去滅他們家滿門。”


    緊接著他惡狠狠地說道。


    他身後呂師夔和夏貽孫各自領命。


    “我現在前往登州,四天後你們必須趕到到登州集合,若敢延誤那就和他一樣下場!”


    楊豐指著那塊巨石,然後威脅他麵前的軍官和士兵們,後者嚇得趴在地上拚命磕頭,很顯然他們一定會聽從仙尊旨意的。


    這樣就足夠了。


    北方肯定還是要進行清理的,這些豪強實際上等同於奴隸主,包括李璮本人也就是個大奴隸主,必須恢複那些老百姓的自由身,但是,這時候還早了點,現在最重要的是壓榨出這些牆頭草們的最後價值。首先他們也希望擺脫蒙古人,畢竟自己當大爺和頭頂上還有個大爺是不一樣的,南宋的地主們那種逍遙快活無疑是他們追求的,再者他們也都有武裝,沒有武裝他們不可能管理那些佃戶或者說農nu們,但他們也不可能為了擺脫蒙古人把他們的這些老底拚上,那麽楊豐要做的就是逼他們,逼他們全力以赴去驅逐蒙古人。


    等他們的私人武裝都消耗得差不多了,那時候他就可以再對這些家夥下手了,他這其實還是當年對付河中屬國的手段。


    話說國師經驗已經非常豐富了。


    李璮此時剛剛被困在濟南,原本曆史上他在濟南撐了四個月,隻要兩個月內能夠以這種方式逼迫那些地方豪強拿出自己的武裝,然後帶著這些武裝趕到濟南就足夠了,剩下就是一場大規模決戰,他現在不怕別的,就是怕史天澤會不戰而逃,畢竟史天澤部下都是跟著蒙哥打釣魚城的,他們是知道國師手段的。


    這一點的確不好辦。


    “還有,你們分十個工作隊,在牟平,文登轉一轉,看看有那些吃不上飯的,一家發五十斤米,看看這都餓成什麽樣子了,像這種連衣服都沒有的發塊布,一個大男人家怎麽連件衣服都沒有!”


    緊接著他指著不遠處一個漁民說。


    後者身上就披了個麻袋片,一聽他這話都傻了,緊接著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在他身後一片哭聲。


    實際上這裏絕大多數老百姓都差不多,瘦骨嶙峋衣不蔽體,無論那些豪強還是蒙古人,都把老百姓當牲口對待,餓不死就行,當然,餓死也無所謂,原本曆史上蒙古人解決了李璮後計劃過把這一帶變無人區的,後來被幾個漢軍世侯勸住了,這樣的壓榨下老百姓還能有什麽好日子。蒙古人壓榨那些世侯,世侯壓榨豪強,豪強就隻能壓榨他們了,反正蒙古大爺日子得舒舒服服,世侯日子得舒舒服服,豪強們日子也得舒舒服服,誰也不可能讓自己少吃口肉,讓老百姓多喝口稀粥。趙昀那裏遇上年景不好,好歹還有個國家賑濟,這一點老趙家做得還算可以,畢竟也是最早建立公立醫院養老院孤兒院的。


    但蒙古人管你他瑪死活去,他們不殺光就已經是開恩了。


    可憐這些老百姓真得苦啊!


    當然,這也就方便楊豐趁虛而入了,當他身後的記名弟子們從船上扛著糧食布匹下來,走向那些貧苦百姓的時候,整個寧海城下一片感動的哭聲,所有人拚命地向著賜予他們恩澤的神靈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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