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吐古拉。


    “砍了,統統都砍了!”


    楊豐扛著他那把巨型陌刀亢奮地吼叫著。


    “迴頭給大玉兒妹妹送去!”


    緊接著他帶著一臉xie惡的笑容轉頭對梁誠說道。


    這裏是科爾沁左翼中旗劄薩克駐地,同時也是滿珠習禮的科爾沁巴圖魯郡王府所在地,前方一座不大的四合院,就是大玉兒的出生地,但此時這片科爾沁部最大的聚居區正恍如末日般,大玉兒親人們正一個個被如狼似虎的明軍拖出來,然後按在地上挨個放血,他們砍下的頭顱堆到一旁準備給大玉兒送去,無數博爾濟吉特家族的成員們,正在哭喊著跪倒在那裏,看著自己被焚燒的家園被搶掠的女人,任憑頭頂的雁翎刀不斷落下。


    弼爾塔哈爾兵敗得太快,根本沒給他們留出逃跑時間,實際上明軍是攆著科爾沁潰兵一路追殺而來的。


    他們的戰場在科左前旗。


    那地方實際上就是現代的彰武,而這裏是現代的通遼稍北,距離通遼市區三十公裏,兩地之間無非就是一百七十公裏的科爾沁草原,雖然中間還隔著這時候屬於前旗的科左後旗,理論上還有大批牧民擋著。但那些糾合起來的科爾沁騎兵,在兵敗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跑迴去帶著親人向西轉場,誰還有心情跑來保護他們王爺,他們都是一個部落一個部落一個家庭一個家庭遊牧的,本來就是像沙子一樣,那王爺家倒黴不倒黴關他們屁事,茫茫大草原去哪兒不能躲一躲啊。


    結果明軍就這樣一路追殺了過來。


    吳克善跑了,他兒子兵敗後身死後,自知大勢已去的他帶著幾百親兵直接向東奔遼河,然後南下沈陽去求救了,但卻把這裏的老弱婦孺全丟給楊豐了。


    “陛下,這是黃台吉女兒。”


    胡守亮拖著一個十六七歲少婦走過來,在她的掙紮尖叫聲中對皇上說。


    “呃,有幾分姿色,賞你了!”


    楊豐看了看那張臉,然後瞬間就沒了胃口,很隨意地一揮手不無虧心地說道。


    老胡倒是生冷不忌,很是開心地把福臨的親姐姐,今年剛滿十六歲的固倫長公主愛新覺羅.雅圖,也就是剛剛被楊豐劈了的弼爾塔哈爾的老婆,一把推給了自己的那名親兵,等留著以後慢慢地tiao教。


    “這個小姑娘是誰?”


    楊豐看著他身後一名看上去七八歲的小蘿莉,很有些兩眼放光地說道。


    後者正驚恐地顫抖著。


    她穿一身繡得花團錦簇的紅色袍子,白生生的小圓臉蛋兒縮在白色的毛領裏,頭上是同樣花團錦簇的繁重頭飾,各種彩色珠子垂在周圍,那是端得鮮嫩小蘿莉一隻啊,而且還是充滿蒙古風情的草原小蘿莉,萌萌的感覺讓皇上那顆滄桑的心都快融化了。


    “迴陛下,這是吳克善的女兒。”


    胡守亮說道。


    “來,小姑娘,讓爺爺抱抱。”


    按照崇禎年齡的確已經堪做爺爺的楊豐,立刻下馬然後帶著一臉慈愛的表情,蹲在福臨未過門的小媳婦,也就是原本曆史上順治廢後,又被封為靜妃的博爾濟吉特.孟古青麵前笑眯眯地說道。


    “哇!”


    後者一下子哭了。


    “呃?!”


    楊皇帝想了一下,從旁邊兜裏摸出一根能量棒來,他現在就靠這個在應急情況下續航,所以身上裝了一大袋子呢!


    那花花綠綠的塑料紙立刻吸引了孟古青小蘿莉的注意,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看著這東西,然後楊豐笑著把包裝剝開,把裏麵的能量棒遞到她麵前,或許那種香氣吸引了孟古青,她停止哭泣並怯生生地伸出手,和楊豐手指觸碰的瞬間又縮了迴去,不過最終看了看他臉上的笑容,還是又大著膽子伸出手拿了過去。


    楊豐做了個吃的動作。


    孟古青一邊看著他一邊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緊接著露出滿口小黃牙嘎吱一口下去了半截。


    楊豐伸出手抱起她。


    孟古青也沒掙紮,繼續在那裏品味這東西,這年頭哪怕她爹是蒙古王爺,糖仍然得算是奢侈品,更何況這東西裏麵還不僅僅是糖分,各種新鮮的味道對於小姑娘來說無疑有巨大殺傷力,反正她任由楊豐抱著上馬,然後繼續在楊豐懷裏吃她的美食,至於那些正在被明軍放血的親人……


    草原兒女誰在乎這個!


    草原上的規矩勝者通吃,失敗者被殺滅族屬活該!


    在博爾濟吉特家男人們的慘叫聲中,在自己家園被焚燒的火光中,孟古青小蘿莉在楊豐懷裏心滿意足地享受著美食,在她那嘎吱嘎吱地嚼碎聲中,科爾沁左翼中旗就這樣覆滅了。


    “鄭親王,我求你了!”


    吳克善哭喊著跪倒在了濟爾哈朗的麵前說道。


    “鄭親王,我們科爾沁部忠心耿耿地追隨大清,到現在已經二十年了,二十年裏我們為大清浴血奮戰,到如今還依然有上萬子弟跟著睿王在關內血戰,難道這還換不來一點迴報?額森那裏已經被滅了,估計這時候明軍已經到花吐古拉了,難道您還要繼續坐視下去?難道您就這樣任由我們被屠滅?”


    他接著哭嚎道。


    “卓王,不是兄弟不想救援科爾沁,而是兄弟這裏兵力不足啊!”


    濟爾哈朗趕緊扶起他,然後把他按在椅子上說道。


    他倆同級,都是親王。


    隻不過後者是外藩,而他是攝政王,但本身倒沒有說誰爵位高誰爵位低的分別。


    “你也知道,八旗主力都被睿王帶到關內了,剩下的在錦州折損一萬多,還有上萬被圍困在關寧城內,我這裏雖然說是有五萬之眾,但你出去看看,那裏麵有幾個青壯?連四五十的和十四五的都算進去了,這樣的軍隊防守還好些,可要越過遼河向那狗皇帝進攻就很危險了。”


    濟爾哈朗誠摯地說。


    “可那狗皇帝就五千人深入科爾沁草原啊!”


    吳克善悲憤地說。


    “是啊,可他們有那狗皇帝啊,你也見識過了,那狗皇帝一個人就抵得上千軍萬馬啊!連阿巴泰都讓他撕了,我這兒誰又能敵得過他?”


    濟爾哈朗說道。


    “朝廷大軍不用打,隻要擺出攻廣寧姿態逼他迴來就行。”


    吳克善哀求道。


    “可萬一他不迴來呢?再說廣寧和錦州一帶有五萬明軍呢,海上還有他們的水師隨時會攻打牛莊,若牛莊有失他們的戰艦可就直抵盛京了。”


    濟爾哈朗說道。


    “鄭王,你給我句準話,你到底救不救我們!”


    吳克善忍無可忍地說。


    “卓王,我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濟爾哈朗說道。


    吳克善陰沉著臉一下子站起來,連告辭都沒說,直接向外走了出去。


    “這老東西是要進宮了。”


    豪格和代善從內室走出,看著他的背影說道。


    “太後,太後也不行,這朝廷還是咱們說了算的,咱們留守的八旗總共兩萬青壯,這點人過遼河勝了還好,若是再折在河西,那盛京也就完了,總不能為了救她娘家人讓八旗健兒連家都不顧吧?這馬上就是冬天了,那狗皇帝手下多南方人,不會冬天出來的,就讓科爾沁人吸引住他,咱們繼續在河東布置防禦,到明年春天估計就差不多完成了,那時候就算他進攻也不怕了。”


    濟爾哈朗陰沉著臉說。


    他是不會出兵的。


    他出兵能幹什麽?在草原上野戰誰也打不過那狗皇帝,向廣寧或者錦州進攻,若是能夠輕鬆取勝還好,若是不能,反而被兩地明軍拖住,那狗皇帝轉頭殺迴來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要知道如今明軍在廣寧已經增兵到了整整四萬,錦州留守的同樣也有一萬多,而八旗真正能夠拿出來的也就兩萬人馬,這樣的兵力對比沒有任何勝算。


    至於其他那些老弱……


    那些根本不具備出擊的能力。


    都是些四五十的半老頭子和十四五的半大孩子能幹什麽?


    他連廣寧都不救怎麽可能救科爾沁。


    “都是那多爾袞搞出來的破事!”


    豪格恨恨地說。


    “他還不肯迴來嗎?”


    緊接著他說道。


    “他迴來又有何用,那狗皇帝控製遼西,他花半個月時間,帶一群疲憊的士兵,輾轉千裏從山裏鑽出來,然後和那狗皇帝決一死戰嗎?他連後勤都沒有,進退失據,隻要拖一個月,不用打他的人馬自己就潰了,難道你覺得他離開北京後,那些漢人士紳們還會給他支持嗎?他如今留在北京才是上策。”


    濟爾哈朗說道。


    “那狗皇帝這一招毒啊,破而後立,把個北京丟出來,咱們全都被這北京城晃花了眼,衝昏了頭,迫不及待鑽進了套,然後被他這樣一下子給分割開,有根的沒兵,有兵的沒根,全都成了他隨便拿捏的。他這是處心積慮著要把咱們一網打盡啊,能把天下都拿出來當誘餌,這個狗皇帝的氣魄也真是夠大了,他這是在下一盤大棋啊,李自成,我們,逆臣,軍閥,地方豪強,統統一下子全都迫不及待鑽進了他的這張羅網,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能力收網了!”


    緊接著他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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