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軍!”


    黃斌卿驚叫一聲。


    “慌什麽?”


    楊豐陰沉著臉喝道。


    黃斌卿趕緊閉嘴,在馬上擺出一副忠心護主的姿態,橫著長矛警惕注視前方,在他或者說他們前方,至少三千順軍騎兵正如撞上礁石的洪流般向兩旁分開,帶著萬馬奔騰的磅礴氣勢,在空曠的綠色原野上疾馳而過,迅速完成了對他們的包圍,緊接著在他們正前方,一名年輕將領衝出手持長矛躍馬而立。


    “狗皇帝,又見麵了!”


    他大聲吼道。


    他話音剛落,一道紅影劃破空氣,好在他反應極快,而且也有一定心理準備,就在同時一頭撲到了馬下,然後一支巨箭瞬間紮在他的馬背上,長長的箭杆傾斜著沒入戰馬的身體,那戰馬悲鳴一聲載倒在地,那將領沒敢爬起來,就地一滾到了戰馬屍體的後麵,就像麵對一挺機槍般趴在那裏小心翼翼探出頭。


    “小兔崽子,身手不不錯嘛!”


    包圍圈內十二名錦衣衛旗手向兩旁分開,中間的楊豐控製著戰馬緩緩上前說道。


    “迴去告訴李自成。”


    楊豐將手中巨弓遞給梁誠然後拿手絹擦了擦手說道:“朕心情不錯所以出來打個獵,順便看看猴戲而已,別自己找不自在,信不信惹火了朕,等你們和多爾袞決戰時候朕去突襲他的中軍!”


    “狗皇帝,今天小爺先拿你去見闖王!”


    那將軍喝道。


    就在同時他一揮手,身後騎兵首先發起了衝鋒。


    “不識好歹!”


    楊豐冷笑著把手絹一扔,順手接過左右遞上的鐵撾,緊接著催動胯下戰馬,以他為核心五百鐵騎瞬間端起長矛,鄭成功等眾將護在他兩旁,一個三角陣型逐漸拉長,如同長刺般直刺迎麵而來的順軍。


    那順軍將領也上了一匹備用的戰馬,端著長矛直奔楊豐。


    相對衝鋒的騎兵以每秒超過二十米的速度拉近距離,幾乎轉眼之間就撞在一起,兩人照麵的瞬間,那順軍將領手中長矛直刺楊豐胸前,挾著戰馬高速衝鋒力量的矛頭狠狠撞在了五毫米厚的不鏽鋼上。就在同時楊豐略微一側身,那鋼製矛尖帶著刺耳的劃擦聲從他胸前劃過,而他右手鐵撾卻對著那順軍將領的腦袋當頭砸下。後者手中盾牌上舉,然後那蒙著鐵板的盾牌瞬間從中間折起,在那將領的慘叫聲中推著他的左臂狠狠撞在自己胸口,就像被一匹奔跑的戰馬撞上般,他噴出一口鮮血跌落馬下。


    “不自量力!”


    楊豐鄙夷地說了一句。


    然後他直衝進順軍中,那對鐵撾就像鐮刀龍的爪子一樣,瘋狂地撕碎著所有阻擋在他麵前的敵人,。


    而在他身後被這種血淋淋的殺戮激起內心野性的鄭成功等人,同樣揮舞手中的兵器不停砍殺著順軍士兵,和那些出身草莽的敵人相比,從小精英化訓練的他們,單兵作戰能力當然更強。他們手中的武器身上的盔甲,同樣都是重金打造的精品,如果放到一場常規的混戰中,這一點或許並不突出,但當他們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威力立刻顯現。


    尤其是他們前方還有一位無敵的戰神。


    而在鄭成功等人後麵,是那五百早與皇上多次並肩作戰的鐵騎,全身重甲甚至連戰馬都配甲的他們,就如李世民的玄甲軍般兇悍,亦如玄甲軍跟隨著李世民和秦瓊程之節等名將般,跟隨著他們的皇帝陛下和一群同樣後世著名的將領,在千軍萬馬中縱橫馳騁。


    在一片血肉飛濺中,這支強悍的騎兵轉眼間就鑿穿了順軍的陣型,在他們後麵留下了無數支離破碎的死屍。


    而他們……


    無一陣亡。


    實際上除了楊豐,其他人很多都沒怎麽跟順軍交手,他們絕大多數隻是用來給楊豐遮擋側翼和後背,保護著皇帝陛下,讓他一往無前般撕碎順軍陣型的,高速衝鋒的騎兵隻要前鋒沒被阻擋住,那麽後麵很多就是單純跟著衝。再加上這些騎兵都是全身重甲,就算有受傷也不影響戰鬥,所以始終保持著嚴密的隊形,而被楊豐那兇悍廝殺方式嚇壞的順軍,卻絕大多數都在向兩旁逃離,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五百錦衣衛鐵騎,再加隨行眾將,奇跡般全部衝出了順軍的包圍圈。


    “再來一次!”


    楊豐手中鐵撾展開亢奮地吼道。


    “誓死追隨陛下!”


    那些將領們同樣亢奮地吼叫著。


    此時他們的血都在燃燒,這是每一個戰士都夢寐以求的戰鬥,這是他們作為一個將軍,無數次幻想中的場景,五百鐵騎以楊豐為尖端,在順軍陣型後方迅速掉頭,就像一群嗜血的猛獸般再次撞向已經被衝亂了的敵人。


    而後者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迎戰的勇氣,尤其是他們統兵的將領生死不明,整支軍隊的指揮沒有了,雖然一些軍官也在拚命吼叫著試圖重新列陣,但卻根本無法阻擋恐懼蔓延造成的混亂,當楊豐的第二輪衝擊到達時,順軍竟然已經開始潰逃,結果又讓他輕鬆貫穿了陣型。


    當他再次掉頭,準備開始第三輪衝擊的時候,順軍已經徹底崩潰了。


    “瑪的,這也不如韃子啊!”


    渾身浴血的他,看著幾乎放了羊的順軍無語道。


    的確,這順軍精銳的戰鬥力和八旗依舊有著巨大差距,同樣的戰鬥八旗會和他死戰下去,別說他五百對三千,就是當初一千對一千時候,盡管有他這樣不科學的存在,阿濟格的那一千騎兵也沒有退縮,而現在這支順軍卻如此輕易地潰敗,也無怪乎原本曆史上山海關大戰,李自成會輸得一敗塗地,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上的。


    “小說害死人啊!”


    皇帝陛下感慨道。


    “父皇,看兒臣把誰抓住了。”


    就在這時候,鄭成功湊到跟前說道。


    他和張名振手中還拖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家夥,正是率領這支順軍的那個年輕將領,隻不過此時已經不複最初的囂張,嘴角還帶著血,躺在地上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看著天空,一條胳膊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胸口還有一大灘自己噴出的血,看來是受了嚴重的內傷,也不知道是怎麽在馬蹄下幸免於難的。


    “你叫什麽!”


    楊豐問道。


    “呸,狗皇帝,小爺李來亨,要殺要剮隨便!”


    那將領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恨恨地說道。


    “小賊,還嘴敢硬!”


    原本曆史上和他一起抗清的堵胤錫踹了他一腳罵道。


    “你為何造反?”


    楊豐說道。


    “你橫征暴斂,我父母全活活餓死,你說我為何造反。”


    李來亨說道。


    楊豐默然不語。


    “那天災與陛下何幹,賊骨頭就是賊骨頭!”


    黃斌卿罵道。


    “算了,天災亦是朕治國無方所致,朕的確有負百姓,你迴去告訴李自成,他如果能打贏多爾袞,並善待百姓,朕可以將山海關以南和黃河以北讓給他,朕和他打了這麽多年,天下無數百姓罹難,這已經是罪過了,朕不想再罪上加罪,但若他打不贏那多爾袞,那朕也不會讓這天下落入韃子之手。”


    楊豐說道。


    “陛下,此人辱罵聖上罪不容誅啊。”


    堵胤錫說道。


    “算了,讓他走吧,他有資格罵朕!”


    楊豐說道。


    李來亨默然地爬起來,拉過一匹無主的戰馬,有些費力地爬上去,然後向北京方向而去。


    “大江東去浪千疊,三百年流不盡的英雄血!”


    看著他的背影,楊豐低聲說道。


    這也算是對他和夔東十三家二十年血戰不屈,寧可舉家自fen也不投降異族的一點獎勵吧,畢竟這些人才真正稱得上民族的脊梁啊,他們不是無敵的猛將,他們沒有穿越者的外掛,他們隻是一群掙紮求生的草民。


    但他們寧死不屈!


    當然,同時楊豐也是在告訴李自成,一定要橫下心來全力以赴和多爾袞血戰啊,你要不血戰的話我可就撿便宜了。還有再就是讓李自成善待一下崇禎子女,雖然楊豐隻是頂了崇禎的皮,但好歹也算是補償一下被自己吞噬的崇禎靈魂了。


    “陛下,看來這闖逆不妙了。”


    堵胤錫說道。


    “嗯,你立刻帶一隊人返迴山海關,告訴平西伯,集結咱們的大軍吧,這一次無論李自成戰勝或戰敗,咱們都不能錯過這個光複北京的機會了。”


    楊豐說道。


    他的確想試一下。


    畢竟現在山海關也算大軍雲集,各路大軍加起來超過十萬,接下來李自成和多爾袞無論誰輸誰贏,都肯定短期內無力去管他,他需要對付的其實隻有白廣恩,就白廣恩這種貨色,也不是會為李自成血戰到底的。此時向吳三桂下達命令,基本上後者收到時候,李自成和多爾袞的決戰也就開始了,白廣恩那裏不可能獲得任何支援,一鼓作氣完全可以拿下整個冀東。


    然後再看形勢如何。


    如果可能的話就繼續向前收複北京,就算不能收複北京,也可以將戰線推移到薊運河,順便把豐潤和遷安這一煤一鐵兩個原料產地控製在手,否則的話他玩鋼鐵廠還得受原料的限製。


    當然,還有最重要一點。


    如果李自成戰敗,他得幫老李拖住多爾袞,避免順軍像原本曆史上一樣敗得太慘。


    (感謝書友ddsdds0,garysi1,書友20170313031425438,諸葛狗帶,土著&土匪,帝國團長的打賞,今天家中有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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