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迴來了,舒譽迴來了,六哥白岩川也迴來了,所有的事情都朝好的方向發展。


    二哥和二嫂的孩子都快一歲了,兩想著舉辦婚禮,可二哥堅持讓舒譽和六哥先辦。


    他能明白二哥的心意,看到舒譽嫁人,他作為兄長才能放心。


    可小珞珈是白岩川的妹妹,兩天前,白岩川問他,跟小珞珈怎麽樣了。


    白岩川這麽問的目的很明顯,他作為小珞珈的兄長,結婚之前,自然想看到自己的親妹妹有個歸宿。


    陸鶴鬆靠著椅背,看著玻璃外辦公區,正在忙著複印的小珞珈。


    這丫頭,他是真沒轍。怎麽表示,她好像都聽不明白。


    有些話,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這丫頭,太小了,心思也太簡單。看看律所跟她同齡的女孩子,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整天想著怎麽跟指導律師溝通,怎麽讓指導律師心傾囊相授,又想著怎麽跟客戶打好關係,多一條渠道,多一些資源。


    整個律所,也就這丫頭,特別淡定,人情世故不知道學,專業上想學又學不明白。


    他都為她感覺到累。


    正想著,門開了,小珞珈抱著一摞資料,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七哥,都複印好了。」


    「剛剛跟蔣子義聊什麽呢?」蔣子義已經畢業,是今年剛招進來的實習律師。很活絡的一個男孩子,對小珞珈,更加活絡。


    小珞珈低著頭,不敢看七哥,輕聲道,「他說,晚上想請我看電影。」


    拿起資料又放了下來,陸鶴鬆抬頭看向她,「你同意了?」


    七哥的聲音明明很輕,可輕的卻有一股壓迫感。小珞珈沒敢說話,被陸鶴鬆的目光逼急了,隻好點點頭。


    「跟他說,你沒空。」


    「我已經跟他說了,我晚上有空。」小珞珈有些急,她晚上本來就有空,而且已經答應別人的事情,這才幾分鍾,現在又去拒絕人家,這也太沒誠信了。


    「你晚上沒空。」陸鶴鬆盡量壓製著自己的情緒,溫和地說道。


    「……」她晚上有沒有空,她難道還不知道嗎?


    「晚上,我陪你去看電影。」


    「可是……你不是跟童律師去看電影嗎?」小珞珈問道,她看到童律師在網上訂了兩張電影票。


    陸鶴鬆蹙蹙眉,跟童寧去電影?這件事,他怎麽不知道?


    正要發問,童寧敲門而入,「珞珈也在啊。」


    「找我有事?」


    「想問你晚上有沒有空?」童寧大大方方地問道。


    先試探一句,不直接說電影票的事情。或許做律師久了,說話都學會了婉轉,有著斫方為圓的意味,不會直來直去,免得傷了別人的臉麵,自己也沒了迴旋的餘地。


    「晚上陪珞珈去看電影。」


    童寧轉頭看了一眼白珞珈,又看向陸鶴鬆,「珞珈不是和蔣子義去看電影嗎?」


    陸鶴鬆蹙蹙眉,這個蔣子義!


    「你沒答應他?」童寧問白珞珈。


    小珞珈低著頭,「我答應了,可是……」


    童寧眼底閃過疑慮,隨即笑道,「本來就想問問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現在你們都去,那就再加我一個,人多也熱鬧些。」


    陸鶴鬆沒說話,看電影,又不是吃飯,湊什麽熱鬧。


    下班後,童寧提議一起去吃飯,吃完飯再去看電影。蔣子義看向白珞珈,白珞珈則看向陸鶴鬆。


    陸鶴鬆本能地想拒絕,先看電影,看完電影,帶人走路。可迎著那丫頭的目光,最終點點頭。


    四人一起去了電影院附近的一家主題餐廳。


    做律師的,沒有幾個是不能說的,餐桌上談笑風生是常態,更何況,除了小珞珈,他們三個都是熱絡的人。


    小珞珈悶頭吃菜,時不時地掃一眼七哥和童寧。一段飯,吃的索然無味。


    快結束的時候,童寧拉著白珞珈一起去了洗手間。


    「珞珈,陸律師有女朋友嗎?」童寧洗著手,看似無意地問道。


    「應該沒有吧。」小珞珈從鏡子裏看著童寧。


    童寧轉過身,看著她笑了,「你哥有沒有女朋友,你都不知道?」


    全律所的人都知道,小珞珈是陸律師的妹妹,雖然不是親妹妹,可陸律師寵這個妹妹比親妹妹還甚。礙於陸律師,即便都知道小珞珈不夠聰明,做事笨手笨腳,也沒人敢哼一聲。


    「你喜歡七哥?」小珞珈大膽地問道。


    童寧愣了愣,沒有否認,「你不覺得你七哥很招人喜歡嗎?」


    確實,無論從長相還是學識,以及現在的身份地位,陸鶴鬆都無可挑剔。她也從來都知道,她的這位七哥很受女性青睞,之前有柳繪真,現在有童寧。


    「珞珈,你能不能幫幫我?」


    從洗手間出來時,陸鶴鬆已經結好帳,蔣子義正拿著手機,查電影場次。


    「你們想看什麽,喜劇還是懸疑劇?對了,還有一部動漫,評分也挺高的。」


    白珞珈看了一眼童寧,想到洗手間裏的那一幕,對陸鶴鬆道,「七哥,你想看什麽?」


    「我無所謂,什麽都行。」一起看電影,他還有什麽可挑的。


    「童律師呢,你想看什麽?」白珞珈又看向童寧。


    「現在的喜劇都沒什麽笑點,還是懸疑吧。」童寧給出了方向。


    白珞珈看向蔣子義,「他們看懸疑,我們看動漫吧。」


    陸鶴鬆立馬反對,「那就都看動漫。」


    七哥做的決定,她向來不敢反對,抱歉地看了一眼童寧。


    洗手間裏,童寧說打算跟七哥表白。她再笨,也知道給他們騰出空間。


    蔣子義很快就取來四張電影票。


    一到了影城,白珞珈就聞到了爆米花的香味,徑直走了過去,買了兩份爆米花。一份遞給了童寧,一份留給自己。


    「你要不要嚐嚐,還挺甜的。」白珞珈將爆米花送到蔣子義麵前。


    蔣子義受寵若驚地拿起一個放進嘴裏,「確實挺甜的。」


    兩人的互動,引起極度不適,陸鶴鬆蹙眉,拿過白珞珈的爆米花桶,嚐了一個,眉頭皺的更深,轉手遞給蔣子義,對小珞珈道,「爆米花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別吃了。」


    以前他也沒說對身體不好,偏偏今天吃就不好了?


    白珞珈想吃,又不敢拿。


    蔣子義看著手裏的爆米花桶,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做,吃還是不吃,無助地看向童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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