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準備食材,到菜上桌,霍霆亨都沒有讓向幽姿動手。向幽姿想幫忙打打下手,直接被趕出了廚房。


    坐在餐桌邊,看著豐盛的菜餚,向幽姿暗暗佩服。


    看不出,霍霆亨的廚藝這麽好。


    霍霆亨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還開了一瓶紅酒,為兩人斟滿。


    做足了排場,向幽姿以為霍霆亨會說些什麽,可霍霆亨什麽都沒說,喝酒吃菜。


    一頓飯,吃的相當安靜。


    食不言,寢不語!


    吃完之後,霍霆亨抬了抬下巴,對向幽姿道,「去洗碗。」


    「憑什麽我去?」向幽姿也放下筷子,真的吃的很飽,感覺都快撐破肚皮了。


    「正常家庭不都是女人洗碗嗎?」霍霆亨道。


    「我也看到很多是男人洗碗!」向幽姿迴懟。


    「我是大廚級別。」


    「這跟洗碗有什麽關係?」向幽姿不解。


    「你見過禦景的大廚洗過碗嗎?禦景的洗碗工都是女人!」


    禦景何止大廚是男人,基本所有的廚師都是男人,洗碗的確實是女人。


    向幽姿無語,好吧,她去洗碗。


    進到廚房,向幽姿更加無語,她就不應該答應霍霆亨的要求來洗碗。廚房簡直就是戰場,一片狼藉。


    大廚做菜之後都是這樣嗎?


    難怪他不願意洗碗!


    向幽姿收拾好廚房,出來後,看到霍霆亨正在客廳看電視。


    電視裏放的是她平時常看的綜藝節目。


    正常的家庭是不是也這樣,女人在廚房收拾,男人在客廳看著電視。她記得小時候,父母就是如此。有的時候父親想要幫忙,都被母親推了出去,說父親隻會越幫越亂。


    其實,她知道,母親捨不得父親!


    準備好水果放到茶幾上。


    霍霆亨插起一塊水果放到向幽姿的嘴裏,「今晚留在這裏?」


    向幽姿嘴裏嚼著水果,不方便說話。


    「不說話,我當你同意了。」


    向幽姿用力咀嚼之後咽了下去,「我沒同意!」


    「你答應陪我二十四小時。」


    「分床睡!」


    霍霆亨笑笑,「還在生氣?」


    「霍霆亨,你還記得西裝的事情嗎?我記得我當時跟你說過,真相大白的時候,請你還保持拒人千裏的態度。」有過一次教訓,還犯第二次,還想跟她離婚,簡直不可原諒。


    「要秋後算帳?」


    「我記仇!」


    霍霆亨點點頭,「知道你,你記仇!」


    「所以,你千萬別犯錯,否則我記恨你一輩子!」


    霍霆亨攬過她的肩頭,「霍太太,說話要算數啊!」


    向幽姿愣了愣,明白他的意思,「你想的美,我會忘了你,從此另覓良人,結婚生子。」


    原以為說這樣的話,霍霆亨會生氣,沒想到霍霆亨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你還記得錦園的事情嗎?」


    怎麽突然提到錦園了?


    「錦園又出事了嗎?」如今的錦園隻有下人看守,能出什麽事?


    「我是說上次錦園遇襲的事情,」霍霆亨看向她,「你後來有沒有想過,稍有不慎,我們可能就葬在那兒了。」


    當然想過,向幽姿靠在霍霆亨的懷裏,「霍霆亨,如果我死了,你會想我嗎,或者,你會哭嗎?」


    問完,覺得多餘,想應該會想吧,至於哭,應該不會。她實在想像不出來,霍霆亨哭是什麽樣子。


    「你呢,如果我死了,你會想我嗎?或者哭?」霍霆亨沒有迴答,反而問道。


    心裏猛地揪了一下,深深地疼,向幽姿盡力克製,可一想到霍霆亨死亡,還是克製不住,就這樣蔓延開來。


    「不說這個。」說不了這個話題,向幽姿不想再繼續。


    「會難過,是不是?」霍霆亨卻不依不饒。


    「不難過,我轉頭就嫁人!」向幽姿氣結,好端端的,幹嘛說這些!


    不再理會霍霆亨,起身上樓。像之前一樣,給霍霆亨準備好換洗的衣服。等霍霆亨洗完澡之後,她再去洗澡。


    出來的時候,霍霆亨正在陽台抽菸,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將香菸掐滅。


    「不是分房睡嗎?」霍霆亨含笑。


    向幽姿氣得跺腳,轉身就走,被霍霆亨一把拉入懷裏,「開玩笑呢,是我不對!」


    兩人有多久沒有在一起了,上次在一起,還是她要求他陪她的那個晚上。那天的晚上,霍霆亨相當瘋狂。


    今天晚上,霍霆亨相當溫柔。這是有史以來,霍霆亨最溫柔的一次。


    這一夜,向幽姿睡得特別香,也特別沉,沒有做夢,周身都是溫暖的氣息。


    一覺醒來,摸了摸身邊,已經沒了霍霆亨的身影,晨光透過窗簾落在身邊。猛然想起,霍霆亨今天出差。


    連忙起身,來到樓下。


    樓下除了劉嬸,沒有旁人。劉嬸也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看到夫人笑道,「夫人早。」


    「先生走了嗎?」


    「走了一個小時了。」


    都一個小時了!向幽姿有些埋怨自己的睡得太沉了,霍霆亨起床,她都不知道。這個霍霆亨也是,都不叫醒她。


    向幽姿想了想,好像霍霆亨是叫她了,叫她小姿,還說不要什麽的,記不清了。


    用完早飯,向幽姿準備出門的時候,劉嬸將一個信封遞給了她。向幽姿拆開了信封,看了看,摺疊在一起的四張紙,打開後,是兩份離婚協議書。


    一份是她的,一份是他的。


    為什麽要把他的一份也給她?是想告訴她,離婚的事,她說了算?又或者,以後他都聽她的,讓她手裏握著離婚協議,牽製他?


    這個霍霆亨,到底是怎麽想的?!


    向幽姿腳踩剎車,等待紅燈。一陣風透過窗戶,吹散了副駕駛位置上的協議書,其中一張反麵落著某人的字。


    是霍霆亨的字!


    心中一抖,向幽姿慌亂地展開紙張,整個人都僵了,忘了眼前的紅燈變綠燈,忘了由身後的喇叭聲此起彼伏。


    小姿,給你一次對我以外的異性產生感覺的機會,好不好!


    對不起,我可能做不了你的浮木了,不能再陪你一起走下去。


    對不起,我也沒辦法實現一年的承諾,跟你有一個孩子。


    原諒我,再一次欺騙了你。


    小姿,不要記仇!


    霍霆亨


    是了,清晨,他在她耳邊說,小姿,不要記恨我,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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