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她們還是會跟往常一樣吃飯聊天,可以常常見麵,可身份終究是發生了變化。她要為人妻了,要離開她的懷抱,再不需要她的嗬護和照顧。一想到這裏,想到她會成為別人家的人,想到她會離開自己,心裏就克製不住的難受。


    霍溪明白向幽姿這句話的意思,當然也看出了向幽姿的不舍,「幽姿,你就把她安心地交給我,你放心,席家絕不會虧待她。慕沉這個孩子,我不敢說完全了解,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他但凡對一個女孩子動了心,動了情,就會死心塌地的對她好,所以,你可以放一萬個心,還有,你的親人不應該隻有她一個人?!」


    向幽姿自然明白霍溪話中的意思,這個意思霍霆亨以前也跟他表示過,可是她跟霍霆亨與小函和席慕沉不一樣,小函和席慕沉是兩情相悅,以後結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她跟霍霆亨相互防備,根本不是正常的夫妻。


    向幽姿無奈地笑笑,沒有迴覆霍溪的話,也不想糾結這個話題,「姑姑很喜歡花草?」


    霍溪看著院子的花草,頗為感慨道,「我從小就喜歡擺弄花花草草,可惜年輕的時候,生活條件不允許,也就弄些盆栽放在家裏,現在條件允許了……時間也多到用不完,就讓下人辟出了一塊地,打發打發時間。」


    霍溪說話間的停頓,向幽姿瞬間明了,現在條件允許了,可是陪著她一起賞花的人卻不在了。


    「姑姑,你能告訴我這都是些什麽花嗎?好多我都沒見過。」向幽姿誠懇地請教道。


    說到花草,霍溪頓時來了精神。指著花圃裏的花,一個一個地介紹,細說來源,品種,還有其中發生的一些趣事。


    向幽姿對花草也不是一無所知,但是相對霍溪精心栽培的這些花草,她就顯得文盲了,很多花的名字從未聽說過。


    霍溪說到激動的時候,感嘆地笑道,「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就立誌做一個花匠,天天侍弄這些花草,那個時候,我哥還有臨海總說我沒出息。我就反駁他們,說我一個女人,要那麽大出息幹什麽。」


    想到從前,霍溪感慨萬千,眼底是無限的追憶。


    向幽姿笑了笑,有些感同身受道,「我覺得這樣挺好,這樣就可以不用管外麵的世界,不管發生了什麽,跟我都沒關係。」


    霍溪看向她,「幽姿,你不是畢業了嗎,有沒有你想做的事情,拋開外在的因素,你最想做什麽?」


    向幽姿有些茫然地笑了,「其實,我就是想讀書,然後去世界名校看看。」


    「做學者,進行學術研究?」霍溪問道。


    「也不是,」向幽姿搖頭,想了想道,「就是讀書,也沒有確切地想要去做什麽學術,我是不是更沒有出息?」


    霍溪看著她,眼底有些好奇,不過很快就能理解她的那種無可奈何,如同當年的自己。


    讀書和種花,一輩子全心全意幹一件事,何嚐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一個人,往往一輩子要幹很多事。


    「對了,姑姑,霍霆亨是不是和席慕沉在一起?」向幽姿問道。


    霍溪道,「應該是吧,慕沉沒說,不過,霆亨倒是一早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他臨時去一趟y國,慕沉也是去的y國,兩人應該是為了同一件事。」


    果然,她猜測的不錯,「那他們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迴來?」


    「沒說,我也沒問,」霍溪看向向幽姿道,「我已經很多年不問事了,y國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我隻希望他們安全就好。」


    「公司外的事情,霍霆亨從來不跟我說,就是公司內的事情,他也很少說。」向幽姿道。


    從霍溪的語氣中,她能感覺得出來,霍霆亨和席慕沉這次的行程有危險。


    聽向幽姿這麽說,霍溪笑了,「男人嘛,不都是這樣,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什麽事都自己扛著,在外麵就是拚的傷痕累累,迴到家也跟沒事人一樣。」


    霍霆亨是這樣的人嗎,還是隻是不願意跟她坦誠相待?向幽姿想了想,她更願意相信後者。


    「霆亨和慕沉尤其如此,」霍溪頓了頓,繼續道,「這些年,霍席兩家的生意都壓在了他們的肩上,看起來各分擔一半,事實上,霍席兩家就是一個整體,生意上根本分不開。」


    聞言,向幽姿目下一頓,看似霍霆亨負責sl集團,可是撈偏門的霍席兩家,沒有軍火做後盾,在資本橫行的平城,sl集團憑什麽越做越大。霍溪說的對,霍席兩家是分不開的。


    「你在想什麽?」霍溪見愁眉不展,問道,「在擔心霆亨?」


    向幽姿沒有隱瞞地點點頭,霍霆亨是從來不說y國的事情,可是想想也知道,這裏麵的風險有多高。y國是毒品和軍火交易的集中地,霍席兩家禁毒,但是一直有軍火生意,這次去應該是為了軍火生意,可是軍火的事一直由席慕沉負責,這次霍霆亨也去了,是不是說那邊有變故?


    一想到這裏,向幽姿心裏發慌,手心裏就冒出一股冷汗。


    其實她能想到的,霍溪自然也能想到,不過霍溪經過人生的大起大落,現在麵對事情要比向幽姿鎮靜許多。


    「別擔心,他們不是第一次去,應該不會有什麽事。」霍溪安慰向幽姿的同時,也在安慰著自己。


    「姑姑,我擔心的不止這些,」向幽姿麵露憂色道,「霍霆亨和席慕沉一離開,餘敏同就來了,這不像是巧合。」


    「你擔心這是餘振同在背後搞鬼?」霍溪非常聰明,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向幽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包括她故意設套,讓餘曉曉追尾的事情,「我是實在氣不過,小函昏迷了那麽久才醒過來,她餘曉曉什麽事都沒有,還讓人截殺呂教授,不僅如此,昨天一早還跑到醫院大鬧,我真的……」


    霍溪淡淡一笑,搖了搖頭,雖然不贊同,但非常能理解,「為了你妹妹,你這個年紀,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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