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報考的專業,白珞珈有些泄氣,看了看陸鶴鬆,對柳繪真道,「法學。」


    柳繪真有些釋懷,笑道,「你以後也會成為一個律師,幹嘛還要羨慕我。」


    白珞珈撇撇嘴,不好意思地道,「我哪裏做得了律師。」


    想到在法庭上七哥跟人據理力爭,唇槍舌戰,她就本能地拒絕,換做是她,恐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過,她相信眼前的柳繪真應該跟七哥一樣,不會像她哪樣,怯場,膽小如鼠。


    「你不喜歡?」柳繪真問道。


    白珞珈點點頭。


    「不喜歡,為什麽還要報考這個專業?」柳繪真有些好奇。


    白珞珈看了陸鶴鬆一眼,有些小小地抱怨道,「都怪我七哥,他一直說做律師好,他可以幫我,所以,所以……」


    填好誌願之後,她就開始後悔了。她本想跟向函姿一樣,考醫學院,可看到自己的成績,醫學院根本無望。這種人生大事,她自己一向沒有什麽主見,幾個哥哥都說讓她按照自己的意願填報,隻有七哥提出填報法學。


    當時,她也不知道怎麽了,聽了七哥說了一通法學的好處,頭腦一時發熱,就填報了法學專業。可當天晚上,她就覺得哪裏不對,法學畢業之後,她能做些什麽,做律師嗎?


    她發現她自己常常做一些後悔的事情。


    柳繪真笑道,「你七哥可是一個很厲害的律師,你不知道,有多人排隊想做他的徒弟。」


    「是嗎?」白珞珈轉頭看向七哥,忽地笑了,「七哥,等我畢業,你收我為徒吧,好不好?」


    收她為徒?他是要收她為妻的,陸鶴鬆本能地拒絕迴答這個問題,「先去吃飯吧。」


    柳繪真看了看時間,「還真是,午飯時間到了,一起吧。」


    「好啊。」白珞珈高興道。


    陸鶴鬆有些無奈,卻沒有表現出來,「走吧。」


    陸鶴鬆的鬆風水月餐廳距離較遠,在柳繪真的提議下,三人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店,當然是陸鶴鬆請客。


    餐桌上,基本都是柳繪真和陸鶴鬆在說話,說來說去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白珞珈安靜地聽著他們聊天,可聽了半天,也沒聽懂他們說了些什麽,心裏對律師這個職業更懼了一分。


    「珞珈,我看你吃的不多,怎麽,不喜歡嗎?」柳繪真關切地問道。


    白珞珈立馬搖搖頭,笑道,「沒有,挺好的,我本來吃的就不多。」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呢。」柳繪真笑著,起身去了洗手間。


    陸鶴鬆看著白珞珈麵前的餐盤,就吃了一點鰻魚,刺身一點未動,「不喜歡吃,為什麽不說出來?」


    「人家柳律師都提出來了,我們如果拒絕了,多不好啊。」白珞珈努努嘴笑道。


    她確實不喜歡日本菜,特別是刺身,可剛剛柳繪真提議來這兒的時候,她見七哥投來詢問的目光,想著七哥喜歡日本菜,便同意了柳繪真的提議。


    「你倒是挺會為她考慮?!」陸鶴鬆無奈地笑笑。


    「我也為你考慮了啊,你不是也喜歡日本料理嘛。」白珞珈笑道。


    「你關心我?」陸鶴鬆有一股欣喜湧在心頭。


    白珞珈不假思索道,「你是我七哥,我當然關心你。」


    這個答案讓陸鶴鬆有些無語,那股欣喜頓時消失不見,「怎麽知道我喜歡?」


    白珞珈想了想道,「我有三次跟同學吃飯,都看到你和朋友進了同一家日本料理店,我想著你應該喜歡吃。」


    陸鶴鬆旋即明白,「那是我的一個日本客戶。」


    「哦,原來是這樣啊,」白珞珈像個孩子一樣的傻笑,用筷子指了指北極貝刺身,問道,「那你喜歡嗎?」


    陸鶴鬆看著一盤子的生海鮮刺身,挑了挑眉,「不喜歡,不過有的時候是情勢所迫。」


    比如那個日本客戶,那個日本客戶每次來都去那家日本料理店,每次還邀請他必須陪同。


    聽到情勢所迫四個字,白珞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傻傻一笑,七哥今天來這裏吃飯,也是情勢所迫?!


    「傻笑什麽?」陸鶴鬆看著白珞珈的笑,小珞珈哪怕是淺淺一笑,眼睛都彎成了月亮,非常甜美,讓人著迷,「再吃點吧,就吃這麽一點怎麽行?」


    「我實在不想吃。」白珞珈噘著嘴,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真經不起她這副模樣,陸鶴鬆心都快化了,「算了,不吃就不吃吧,要不這樣,我待會兒送你去鬆風水月。」


    「不用那麽麻煩,再說我現在也不餓,」白珞珈道,「就算餓了也沒關係,律所樓下就有一個餐廳,你放心吧,我都這麽大人了,餓不著我。」


    陸鶴鬆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強求,想想在不傷害到她的前提下,凡事隻要她喜歡就好。


    柳繪真迴到位置上,目光掠過陸鶴鬆停留在白珞珈頭上的手,笑道,「你們兄妹說什麽呢,這麽高興?」


    聽到兄妹兩個字,陸鶴鬆不自覺地蹙了一下眉,不打算說什麽。


    白珞珈道,「柳律師……」


    「珞珈,叫我繪真吧。」柳繪真開玩笑道,「你一口一聲柳律師,讓我覺得自己時時刻刻都在工作,我可不想把自己變成工作狂。」


    「繪真姐,我剛剛聽你們聊天,聊到學校的事情,你跟我七哥難道是同學?」白珞珈問道。


    「是啊,我們同班同學。」柳繪真看了一眼陸鶴鬆,「現在又在一家律所共事,是不是很巧?!」


    「你們不是畢業之後一起進的律所嗎?」白珞珈問道。


    「不是,我畢業後去了京都,做了兩年的法務,覺得沒意思,就迴來了,帶著一個前輩的推薦信進了律所,沒想到鶴鬆也在這裏。」 柳繪真歪著頭,頓了片刻,似乎在感嘆世事無常,「說真的,我沒想過還會見到鶴鬆。」


    「平城這麽多律所,偏偏你一迴來就進了七哥的律所,」白珞珈道,「這說明你跟我七哥有緣分。」


    「是嗎?!」柳繪真說著再次看了一眼陸鶴鬆。


    這一眼,白珞珈似乎看明白了什麽,轉頭對陸鶴鬆道,「七哥,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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