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幽姿低眉一笑,她很想問問他,為什麽要發給他。她是霍太太不假,可兩人心裏都清楚,她隻是霍太太,不是他的妻子。


    她不是沒想過發信息給他,可是一想到他對她隻是利用,想想還是算了,不能指望一個主人會來救一個棋子。


    「霍總這麽忙,怎麽好意思麻煩你。」


    霍霆亨總算聽明白了,她就是認為他不會去救她,「幽姿,單憑你霍太太的身份,你認為我會放任不管?!」


    霍霆亨不說還罷,說了,向幽姿心裏反倒無比失落,又無法反駁。他說的對,就憑她是霍太太,霍霆亨也會來救她,不為她,隻為名聲。


    向幽姿嘴角露出極淺的嘲諷,未能逃過霍霆亨的眼底。不明白她為什麽會有這種表情,不過也不想去追究,他還有更為重要的問題。


    「為什麽上曹偉的車?」


    向幽姿發現霍霆亨總能抓住問題的關鍵,她本不想迴答這個問題,可轉念一想,如果霍霆亨從別人口中得知這件事,或者有心人主動跟霍霆亨說這件事,比如阮雪妃,那她就比較被動了。


    「因為我沒辦法拒絕,也不能拒絕。」見霍霆亨臉色鐵青,向幽姿立馬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說。」霍霆亨冷冷地拋出一個字。


    「最近公司有一些我跟曹偉的八卦,」向幽姿說的時候,時不時瞄向霍霆亨。霍霆亨雖是名義上的老公,但當著他的麵說這件事,她還是覺得尷尬,「我上他的車,本想跟他說清楚這件事,也不知道會被人下藥,而且……」


    「而且什麽?」


    向幽姿很不想提起阮雪妃,「就算我不想上曹偉的車,最終還是會上他的車。」


    霍霆亨冷冷地嗤笑一聲,「難不成有人逼你上他的車?」


    向幽姿不去理會他的譏誚,試圖伸一下胳膊,好像能動了,又挪動了一下雙腿,確實能動了,隻是還是有些費力而已。


    「霍總,」向幽姿有些無奈地喚了他一聲,「我跟你不一樣,你是老闆,你說是,沒人敢說不字,那怕你嗯一聲,別人也會自動靜音。可我不行,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職員,我說的越多,隻會讓人覺得是欲蓋彌彰。」


    向幽姿頓了頓,繼續道,「這種事,眾人向來喜歡起鬧,更何況……有領導在,我根本沒辦法當眾說不……」


    她相信,她說的已經很明白,那種情況下,她不可能當眾給阮雪妃難堪。上次因為薛紹澤的事情,她已經得罪了阮雪妃。


    霍霆亨當然明白,語言的力量有的時候比刀子還鋒利,「跟曹偉說清楚了?」


    向幽姿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沒來得及說,不過,我的意思,相信他應該很清楚了。」


    霍霆亨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上下打量著她的臉,看到她的臉沒有任何異常後,隨手撕開了她的衣服,目光冷冷地掃向她的皮膚。


    在霍霆亨審視的目光下,向幽姿感受到了憋屈,抬手打開他的手,聲音清冷道,「他沒有冒犯我。」


    向幽姿的冷言冷語,讓霍霆亨心中頓時升起一團火,「怎麽,你還希望他冒犯你?!」


    身體上的力氣漸漸恢復,可心裏的力氣卻消失殆盡。向幽姿盯著霍霆亨,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他們之間不平等,這一點,她很清楚,可是不是他高出一等,就可以這樣侮辱她?在他的眼裏,她就這麽水性楊花?


    向幽姿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清冷的目光有些空濛,「他親了我,親了我的臉,這個迴答你滿意了嗎?」


    很好,這個女人似乎很喜歡跟他對著幹,今天一天,她已經踩了他好幾個的雷區。


    霍霆亨伸手抓住她的肩頭,將她提了起來。向幽姿個子不算矮,可霍霆亨的個子高,兩人相差有二十厘米以上。向幽姿無法反抗,就這樣被他提溜者上了二樓,塞進了衛生間。


    「給我洗幹淨。」


    向幽姿目光掠過霍霆亨,落在台盆上。幾秒之後,打開水龍頭,雙手掬水,一下一下地拍在臉上,機械地像個木偶。


    霍霆亨斜視著她,似乎在監督她的動作,直到手機鈴聲才拉迴他的視線。看了看來電顯示,走出衛生間,霍霆亨才接通電話。


    「二哥,查到了,十點到十一點半之間,曹偉隻跟阮雪妃通過電話,音頻資料我已經發給你了。」


    還真是阮雪妃!


    今晚與向幽姿的整個對話中,他能感覺出來,向幽姿一直在迴避阮雪妃這個名字。


    霍霆亨剛要掛電話,聽薛紹洪繼續道,「二哥,我們還查到一件事。今晚在ktv的時候,阮雪妃和曹偉兩人去了另一個包間,大約二十分鍾才出來。視頻資料,我也發給你了。」


    「有沒有查到誰下的藥?」


    「沒有。」薛紹洪有些遺憾,月照清流本來就是自家的地盤,有些地方裝了監控,但相對私人的包廂裏都沒有裝,「果盤和啤酒都是服務員送進去的,我們逐一問過,期間沒有接觸過任何人。而且從視頻上看,阮雪妃除了跟曹偉去過另一個包間,其他時間沒有出來過。」


    也即是說,如果是阮雪妃下的藥,肯定是在包間裏,趁人不備時下了藥。


    霍霆亨掛了電話,打開視頻,看到阮雪妃和曹偉進入包間,約莫二十分鍾後,阮雪妃滿臉得意中帶著幾許嘲諷走出包間,半分鍾後,曹偉才走出包間。


    音頻資料中,阮雪妃自始至終沒有承認自己下藥,不過聽其語氣,顯然跟她脫不了幹係。


    霍霆亨眼底冷芒乍現,這個阮雪妃,剛迴來才幾天,就開始生事。


    轉頭望去,衛生間的門還關著,這個女人洗個臉要洗這麽久嗎?霍霆亨抬步走進衛生間,果然,向幽姿還在洗臉。


    看著她的臉,霍霆亨的目光陡然陰寒,一把將她拽到自己麵前,「你是不是瘋了?」


    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他隻是讓她洗幹淨,她為什麽要這麽糟踐自己。她臉上的皮膚本來就嫩,經過長時間的揉搓,臉頰上已經泛出血絲。


    向幽姿掙紮著掙脫他的手,冷道,「不是你讓我洗幹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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