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搶救過來了嗎?怎麽又死了?」向幽姿頓了頓道,「這麽重要的嫌疑人,你們不是都會派人看守的嗎?」


    「是派人看守了,」舒譽蹙眉,也很奇怪,「看守的同事跟我們說,昨晚就護士進去過。嫌疑人一直在重症監護室,我們調取了錄像,昨天夜裏,除了護士,確實沒有人進去過。」


    「護士那邊問過話了?」向幽姿說完,覺得這個問題比較蠢。


    「問過了。」舒譽道,「值班護士的背景,我們也調查了,目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死亡原因呢?」賀彥問道。


    「初步斷定是窒息而亡,具體的還得等屍檢報告,應該快了。」舒譽打了飽嗝之後,才不甘心地放下筷子。


    說歸說,吃歸吃,說的再噁心,舒譽還是能吃得下,這也是向幽姿佩服她的地方。這一次還算是好的,最厲害的一次,是舒譽對著屍檢報告吃麻辣燙。她看一眼都要吐,更別說吃了。所以說法醫簡直不是人幹的活。


    「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頓飯,今天算是我吃的最好的一頓,」舒譽伸出杯子,讓賀彥給她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說來也奇怪,這個案子每次有點線索就斷了,對方總能比我們快一步。上次也是,等我們趕到出租屋時,已經是人去樓空,一點痕跡都沒有,收拾的幹幹淨淨,你們想想,連個指紋都沒留下,這個人得有多恐怖。」


    賀彥蹙眉道,「看來對方的反偵察能力很強。」


    「可惜,現在又死了。」舒譽有點心力不足,「都不知道怎麽跟市裏匯報。」


    「市裏很關心這個案件?」向幽姿看了一眼舒譽,轉頭看向賀彥。


    「你別看我,我現在的去向還沒確定,不一定是市裏,下放也說不定。」賀彥看向舒譽道,「這一年到頭,全市多少起殺人案件,怎麽沒見市裏關注一下,偏偏這個案件這麽上心?」


    「是不是因為媒體報導了,所以市裏麵特別關注?」向幽姿問道。


    舒譽搖搖頭,「媒體報導的又不是這一起,也沒見市裏打電話關注一下。你們不知道,那個辦公室的王主任,每天下班時間一個電話,非常準時。我們頭一到下班時候就條件反射地盯著手機,然後頭疼。」


    辦公室的主任就是書記的秘書,看來書記對這件事真的很關心。


    向幽姿在這裏聊的熱火朝天,殊不知霍霆亨在病房正對著護士發火。


    「我太太呢,去哪兒了?」霍霆亨指著空蕩蕩的病床問道。


    護士有口難言,天知道霍太太去哪兒了,她有手有腳的,她們又看不住,再說了,醫院這麽多病人需要照顧,她們不可能隻守著霍太太,這醫院又不是他們家開的。


    「你們醫院都是這麽看護病人的?看一次丟一次?」霍霆亨叉著腰,看著站在麵前瑟瑟發抖的三個護士,冷冷地質問。


    三個護士被訓的不敢抬頭,更不敢迴話。霍太太又不見了,剛剛有人說看到霍太太是換了衣服出去的,看來這次與上次還不一樣,上次沒出醫院,這次應該出了醫院的範圍。


    「滾。」


    隨著這一個滾字,三個護士唯唯諾諾地退出了病房,心裏卻一直埋怨霍太太,為什麽出去之前也不跟她們說一聲,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老公什麽德性!


    霍霆亨轉頭對薛紹澤道,「你去監控室查一下,是不是真的出了醫院。」


    薛紹澤去了監控室,很快就迴來了,「是出去了,從門口的監控看,出門後坐了計程車離開的。」


    霍霆亨站在病床邊,冷哼一聲。沉默中,碾壓般的氣場向薛紹澤壓迫而來。


    「那個,二哥要不先去吃飯吧。」薛紹澤剛說完,就迎到了霍霆亨殺人般的目光,鼓了鼓勇氣,低聲道,「二嫂跟朋友吃飯呢,一時半會兒迴不來。」


    霍霆亨眉頭微蹙,冷冷地探進薛紹澤的眼底,「你怎麽知道?」


    「朋友圈。」薛紹澤見二哥的眉頭擰的更緊了,就知道二哥沒明白,「微信。」


    經薛紹澤這麽一說,霍霆亨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薛紹澤。薛紹澤很想笑,硬生生地給憋住了。二哥有微信等於沒有,就沒見他用微信跟兄弟發過消息。


    薛紹澤伸手幫他點開,霍霆亨這才看到向幽姿曬的照片。


    照片裏,向幽姿和舒譽,對麵坐著賀彥,三個人圍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嘴角噙笑地看著鏡頭,眼底的開心都能從照片溢出來。


    他晚飯沒吃,在這兒等了半天,她倒好,跟朋友吃香的喝辣的,有說有笑,還曬出照片。


    霍霆亨轉身就向門口走,薛紹澤立馬跟上,「二哥,要不打個電話給二嫂,讓她……」


    「閉嘴!」霍霆亨厲聲道。


    薛紹澤看著二哥的後腦勺,有些想不通,讓二嫂迴來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非得在這兒等,等不到,還不讓他打電話。


    剛走到門口,霍霆亨就見兩個人來到到麵前。這兩人看了看他,又掃了一下病房,顯然是不認識他,但是霍霆亨知道這兩人是誰,一個是沈儒鴻,一個是向玥婷。


    向玥婷目光掠過霍霆亨的臉,頓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挪了步子,躲到了沈儒鴻的身後。


    這個男人有冰凍十裏的氣場!


    沈儒鴻本想問兩句,對上霍霆亨陰寒的目光,眼皮一抖,身子向旁邊側了側,讓出路,看著霍霆亨從麵前離開。


    來到電梯口,薛紹澤低聲道,「二哥,他們是來看望二嫂的嗎?」


    霍霆亨瞥了他一眼,明顯是在說他白癡。病房就向幽姿一個人住,不是看望她,還能看望誰,而且這兩人還是向幽姿的親朋好友。


    二哥的白眼,薛紹澤遭受的太多了,也不在意,問道,「他們是怎麽知道二嫂住院了?」


    霍霆亨目色清冷,沒有說話。


    在門口看到這兩人,霍霆亨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不過也沒深想,畢竟向幽姿住院這件事,他並沒有刻意隱瞞,不過也沒有通知向家的人,沈儒鴻和向玥婷知道這件事,唯一的渠道應該是餘曉曉和阮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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