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都是克萊茵的鍋?”


    斯卡蕾特五根玉指,輕輕的敲打著桌上的板磚,板著臉,陰森的神色讓人格外膽寒。


    看著她這幅模樣,衛萊吞了口尚存火藥味的唾沫,點點頭:“嗯,然後我把他打暈了,雖然期間他往我嘴裏塞了一顆手榴彈。”


    千萬別扔板磚,千萬別扔板磚,千萬別扔板磚……


    衛萊心裏默默的祈禱,向著耶穌上帝和耶和華…


    嗯?等下,好像都是同一個人?算了,我又不信基督教,總之誰靈我求誰就對了。


    斯卡蕾特沉默了一會,抬起頭,秀眉有些不屑的挑了挑:“衛萊,你當老娘是白癡是吧?說!到底怎麽迴事?”


    “哎喲,我的親老板,這是真的!”衛萊哭喪著臉說道。


    說完,還張嘴伸出了被炸的像蠟豬舌一樣焦黑的舌頭:“你看,都三成熟了。”


    斯卡蕾特哼了一聲:“你當豬舌呢?不是老娘看不起你,就你那點水平?還是一個護衛,你打得過克萊茵?”


    “咳咳。”


    一旁的蒂芙尼一聽,知道衛萊是魔導師的她輕咳一聲,偷偷轉過視角,很識相的避免和斯卡蕾特有目光交集,免得泄露衛萊的職能。


    衛萊擺著手解釋道:“我和他從宿舍樓開始打,一路打到了軍火庫裏,在軍火庫裏,他用手榴彈炸我,我就趁機找了一個平底鍋,照頭狠k了一下,把他揍暈了。”


    斯卡蕾特一愣:“嗯?等下,軍火庫裏怎麽會有平底鍋?”


    “平底鍋不是軍部標配的四級甲嗎?”


    斯卡蕾特:“。。。”


    見斯卡蕾特無言以對,衛萊覺得,這話題如果再持續下去,遲早要穿幫。


    再加上克萊茵既然黑劍徽發作了一次,就可能發作第二次,所以必須盡快找個機會安頓下來,給他下幾道禁製,以防萬一。


    於是笑嘻嘻的上前道:“老板,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帶克萊茵去醫務室了哈?”


    然而…


    一塊磚頭,以雷霆之速,陷進了衛萊笑嘻嘻的臉上。


    砰!


    磚頭炸的粉碎,斯卡蕾特一拍桌子,起身道:“衛萊,你小子膽兒肥了是吧?真以為吹這種牛老娘就能信了?你當老娘是言情劇裏的弱智女主不是?說!到底怎麽迴事?!”


    這一板磚拍的,衛萊感覺差點見到了已經過世的爺爺。


    孫兒,你爸爸用我的骨灰拌飯你知道不?


    臥槽?爺爺,是不是真的?


    迴過神,衛萊甩掉腦門上的磚屑:“老板,我真沒騙你,這就是實話啊。”


    “那照你這麽說,應該打的很激烈咯?有目擊者嗎?”


    “目擊者?”衛萊不假思索的搖頭:“沒有。”


    首先,這是吹牛,自然不可能有目擊者。


    而且,如果有目擊者,衛萊反而會覺得難辦,因為那樣克萊茵黑劍徽暴走的事,還有自己的身份就曝光了。


    當然,就算現場有目擊者,也是不可能“目擊”的。


    當時雖然隻是一瞬間,但克萊茵的實力的確超越了拉卡德,那種層次的戰鬥,以校場裏這些雜魚小朋友的實力,根本不可能用肉眼捕捉到。


    “沒有是吧?行。”


    斯卡蕾特拔出自己的劍:“衛萊,老娘現在用克萊茵水平的戰意和你打,你試試看,你要能打的贏老娘,老娘就信你!”


    “我靠,老板,至於嗎?你為什麽就是不信我啊?”


    “因為你長得醜啊。”


    衛萊:“。。。”


    “認真的?”


    “老娘感覺你在撒謊,在對老娘隱藏著什麽。”


    聽斯卡蕾特這麽一說,衛萊更加頭疼。


    所以啊,你才會嫁不出去,男人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又強勢,戰鬥力又高又野蠻,最要命的是,還特敏感的女人。


    “你特麽才嫁不出去呢。”


    “臥槽,老板,你怎麽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


    再這樣被斯卡蕾特逼問下去,遲早要穿幫。


    衛萊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思緒飛快的運轉。


    沒辦法,這裏隻好用硬的了。


    “老板!”


    衛萊大喝一聲,從兜裏掏出了督訓官的令牌:“我現在以督訓官的身份告訴你,我說的是實話!不準再糾纏我了。”


    令牌一出,衛萊感覺這波已經穩了。


    要知道,校場演武期間,督訓官最大,就算斯卡蕾特是自己的老板,隻要還在校場裏,拿出令牌,衛萊就是老大。


    至於校場演武以後?


    到時候再說,總之先把老板的疑心病壓下來再說。


    怎麽樣,怕了吧?!


    衛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還特意晃了幾下令牌。


    “噢?昨天我就收到消息,聽說要新來一個督訓官,沒想到是你?怎麽當上這麽大的官的?”


    果然,見了督訓官令牌,斯卡蕾特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一點,並且收起了劍。


    衛萊見有效,也是收起令牌:“這個嘛,天機不可泄露。”


    “是嘛。”斯卡蕾特手伸進了自己的腰包裏,似乎在掏什麽東西。


    她努著嘴說道:“可惜啊,督訓官對我沒用。”


    衛萊一聽,當場愣了一下,一股不詳的預感徒然升起:“老…老板,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我可先聲明,我現在再怎麽樣也是督訓官,就算是你,我也…”


    “你也怎麽樣?”


    斯卡蕾特說著,也從自己腰包裏掏出來一塊令牌,在衛萊麵前晃了晃:“來,你來看看,我倆誰的官大?”


    衛萊一愣,定睛一看。


    隻見斯卡蕾特掏出來的令牌上赫然寫著……


    【總督訓官】


    wtf?!!


    “老板,你…你這……”


    衛萊懵逼了。


    皇帝老兒你坑爹呢?不是說督訓官最大嗎?怎麽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總督訓官?話說為什麽斯卡蕾特會是總督訓官啊?!


    “怎麽?想不通?”


    斯卡蕾特風輕雲淡的收迴了令牌:“老娘三歲就在皇宮裏陪公主玩,深受國王喜愛,繼承騎士團後,國王為了給我點優待,就賜給了我這塊令牌,隻要我還活著,每一次校場演武,我都是總督訓官。”


    此話一出,別說衛萊,連背後一直看到現在的伊莎貝爾和葛靈兒都目瞪口呆。


    早就聽說,皇家騎士團團長斯卡蕾特路子很野,隻是她自尊心很強,不願意用這些路子。


    但沒想到,她路子居然這麽野?!


    隻要活著就永遠是校場總督訓官?


    這也未免太特麽腐敗了吧?!


    無視目瞪口呆的眾人,斯卡蕾特隻是注視著衛萊。


    她看了一會,又將目光轉向了昏迷的克萊茵身上。


    美麗的眸子裏,流露出一絲思慮。


    許久,她這才像是想通了一樣,歎了口氣:“算了,這事就算你撒謊,我估計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就不追究了。”


    “真噠?”衛萊一聽,這才鬆了口氣。


    斯卡蕾特點點頭:“但是,另一件事,我要你現在給我擺平。”


    “什麽事?老板?”


    隻要別再追問克萊茵的事,衛萊啥都願意。


    斯卡蕾特看著衛萊,嫣然一笑。


    而這一笑,頓時讓衛萊不禁毛骨悚然。


    因為每次斯卡蕾特露出這種正常女人才有的微笑時,都不會有什麽好事。


    果然,就如衛萊所料,斯卡蕾特下一句話,讓衛萊正長臉都青了。


    “衛萊,你貪汙了卡歐拉村建設款一千白金幣的事,我們是不是該稍微清算一下了?”


    衛萊發誓,這輩子第一次有了卷款潛逃的衝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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