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不能在這裏做過久的停留。帶上從可如那兒順利得來的冰蓮絲衣,起程離開。還是有些擔心,那個紅衣美人會惹出什麽禍端,不免叮囑慕容宇幾句。慕容宇依然是不以為然,大言不慚的說,還不相信你哥的實力?飛雪歎氣,搖頭,覺多說無益,隻得告訴他,萬事小心。

    可如,又是哭來哭去的,弄得飛雪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湊到她耳邊,輕聲吩咐,可如有些驚疑,飛雪信任的點點頭。

    告別之時,餘暉映著那張略顯蒼白的臉,純白的輕紗再次隨風飄揚,微笑,然後,揮手。起身上馬,不再猶豫。

    身後,是許多不舍的目光,還包括一個陌生的麵孔:南弛風……

    剛離開宮門不久,隱約覺得身後有人,出聲警覺地一問:“什麽人!”

    “莫旭公子,噢不,我應給稱唿您憶雪公主。”一襲黑衣落在飛雪麵前,帶著修羅似的麵具,猙獰,讓人有點……不適應。

    “你到底是誰?”皺了下眉,飛雪接著問道。

    來人輕輕挪動步子,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在執行任務,意外地遇到了您,公主殿下。”

    有些變味的調調讓飛雪聽了十分不適,“喂,想要跟我說話,先把你的怪調給我改得像正常人。否則,從哪兒來滾哪兒去。”

    “哎喲,想不到這憶雪公主也不如傳說中那般文靜,有點潑辣呢!”來人用老太監般的姿勢指了指飛雪,依舊用著怪怪的腔調。

    “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別給人類丟臉,生出你這麽個敗類。”飛雪拿著馬鞭,不耐煩的說。

    “我不準你侮辱我的爹娘,他們是好人。”語調聲中帶著些許的埋怨。

    “怎麽跟個娘娘似的!真麻煩!”飛雪故意忽略到來人眼中刻意壓製的怒火,“娘娘,我問你,你家主人是誰?”

    來人一驚,“你怎麽知道我是被我家主人派來的?”

    飛雪無奈的歎了口氣,“你自己剛說出來的嘛!我就那麽一問。”

    “狐狸!”“娘娘”知道自己被耍,有些口不擇言的說。

    飛雪看著娘娘認真的表情,不禁撲哧一笑,“我管它狐裏還是狐外,娘娘就是娘娘,小子,學著點,這叫計謀。腦袋裏不能裝漿糊,得裝江湖。”

    “你……!”娘娘叉著腰,用手指著飛雪,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飛雪見他那姿勢,又是一笑,道,“娘娘,您這套姿勢,在我這行不通。”

    某娘娘徹底放棄,假樣轉身,不再理飛雪。

    “喂,娘娘,本姑娘我與你不是熟人,所以無論你出了什麽意外,也跟我沒關係,不用負什麽責任,也不用遵守婦女保護法,嘿嘿,在這好好反省吧!等姑娘我那天心情好,再從某個壞人大大那裏找你。”飛雪一臉壞笑,輕拍了一下娘娘的肩膀,“娘娘,失陪啦!”說罷,身輕如燕,躍馬而上,絕塵而去。

    雪白衣衫,輕輕飄揚,長發紛飛,身影翩然。如仙如夢,宛若仙子下凡,娘娘有些恍惚。莫歎了一口氣,心下明白了主人為什麽一定要自己找到這樣一個人,還要不惜恢複隱瞞多年的皇子的身份,付出那麽多的代價,去找冰雕雪蓮。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這樣一個令人著迷,令人看不清的謎一樣的仙子。一躍而起,跨上馬背,追隨著那麽飄白的身影同樣絕塵而去。

    那個看似有點女的來人,不是什麽娘娘,他的年齡跟飛雪差不多,他是一直默默守衛在星寰國四皇子身邊的暗衛,專門為四皇子辦事的白夜。

    “喲,娘娘看不到出,還有點本事,這麽快就追上了。”飛雪笑望著緊追在身後的白夜。絲毫看不出喘息的痕跡,想是有點功力。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什麽娘娘,我叫白夜。”白夜氣唿唿的用馬鞭指著飛雪,暗暗飛過一顆石子,飛雪輕閃而過。

    “小子,還玩偷襲?真不地道。”飛雪撇著嘴向白夜射去多枚石子……

    玩夠了,也鬧累了,二人便協商停戰,休息一會兒,放任馬兒慢慢地走。

    白夜眉頭微微一皺,“喂,你為什麽不問問我的名字和來曆,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飛雪輕輕哼笑,“因為我知道,你會耐不住性子告訴我的。再說了,娘娘有什麽可怕的,也就會繡繡花。”

    白夜滿臉黑線,目光哀怨的看向飛雪,“你太低估我了。你這個人的外表跟你的性格實在太不相符了。”

    “哦,是嗎?也許吧,這具軀殼本來就不是我的。”茫茫然的神情,略帶感傷的話語,白夜使勁揉了揉眼睛,想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可在眨眼之間,那表情卻悄然而逝,取而代之的是飛雪一如既往的淺笑。

    “主人,一直在找你。”白夜默默地說道,沒有對上飛雪疑惑的眼神,“主人不相信你已經死了,為了你,他付出了你難以想象的代價。”

    飛雪心中默默猜測,有誰會為了自己付出什麽?他不相信那個自己死了,會有這樣一個人嗎?算一算,自己認識的有些本事的人也就是雲逸崢和陸子軒,或者還能加上一個陸子坤,可是他們都會是那樣執著的人嗎?自己的死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他們中會有一個人傻到要去找一個死人嗎?再者說,雲逸崢那裏林若飛已經做了了結,陸子軒和陸子坤,和自己的感情好像也沒有多麽深,不至於讓他們付出什麽“讓自己難以想象的代價”。這麽一說,這個人,還真是不知道了。

    “娘娘,你家主人是誰啊?”飛雪幾經思考終於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白夜怔怔的看了眼飛雪,很快露出一個輕視的表情,“可憐主人為你花費這麽多的心血,可如今,你卻連主人是誰都不知道,主人為你付出了很多,你卻不知道主人究竟是誰。哼,真可笑,真可笑啊!”

    飛雪有些後悔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剛想說些什麽,隻見白夜眼神一凜,抽身而起,三枚金針在飛雪背後落地,身後的樹林中隱約泛起一陣詭異的風。靜謐,滲透了每一個陰暗的角落。

    “快走!”白夜大聲衝飛雪道,“你快走,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想要命就快跑。”

    飛雪略微明白了什麽,心想娘娘還有仇家,該不會是拐賣吧?有些好笑的搖搖頭,這麽要命的關頭,自己還能如此鎮定自若的胡思亂想,真是神奇。

    “好,娘娘,我待會兒給你收屍來,放心我一定給你厚葬。”飛雪揚起絕美的笑臉,衝著白夜大喊。

    “快走!”正在廝殺的白夜哪有空理會飛雪的胡言亂語,手中的劍狂舞著,沾滿了鮮紅的血,一點又一點滴落,在一個又一個黑衣人的胸膛劃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傷痕,伴著一聲又一聲即將絕世的慘叫,在空蕩的樹林裏上演了一場慘烈的悲劇。

    有一種景象叫屍橫遍野,有一種眼神叫嗜血,更有一種表情叫做絕望。人總是這樣,為了這樣那樣的利益,不是我殺你,就是你殺我,然後下一代會為上一代報仇,就這樣世世代代,為了所謂的前世的仇恨廝殺著,那曾經的仇恨或許已經變得模糊,可又會有新的利益促使這他們展開一場場新的殺人風暴。

    血腥,原本美麗的樹林充斥著一種難聞的血腥味。獸性般的殺戮上演在被賦予傳奇的人類的世界裏,在這個時空,血雨腥風似乎是司空見慣的場麵,自己的悠悠然隻存在於山水間,隻屬於獨善其身的寧靜,卻從未看到,或者說不願看到外麵世界的打打殺殺,不願看到動蕩的局麵,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無可奈何還有束手無策。自己從來不願做救世主,也從不認為自己有那麽偉大,但麵對那些類似於眼前的景象,心裏或多或少會有一點難受罷了。

    “你個傻瓜!快走!還在愣什麽?”一聲厲喝,拉迴了飛雪的思緒,一柄大刀向飛雪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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