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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什麽?死無全屍嗎?難不成是破軍為了防止被人抓活口,給高級成員下的禁製?”


    李嵩看著在海蒂手中,慢慢融化成一灘爛泥,散發出酸臭氣味的巨犀頭顱,心中相當的無奈。


    他本來還以為終於能夠抓到破軍的高級成員,可以得到詳細的破軍組織情報。


    沒想到曉破天雖然狂霸拽酷炫,但是在被海蒂破入腦部,正準備讀取他的記憶的時候,龐大的身軀突然垮塌,化成了一灘粘稠的惡心爛泥,將巨大的坑洞,變成了一個散發著惡臭的泥潭。


    “難怪我覺得曉破天給我的感覺很不對勁,原來隻是一個泥土傀儡而已。”


    楚玉蝶用手上的水劍捅了捅粘稠的泥坑,臉上陰雲密布:“這下麻煩了,曉破天已經得到了我們血脈能力的信息,等他下次卷土重來的時候,一定會想出有針對性的手段,用來限製我們的能力。下次的進攻,我們想要再次取得勝利,恐怕就很困難了。”


    海蒂惡心的召喚出深邃的黑暗氣息,將粘在手上的泥漿清除幹淨,迴頭問道:“這是什麽類型的泥土傀儡?我記得這種和活人一樣的泥土傀儡,隻能使用禁忌的煉金術製造,而且需要用製造者的鮮血喚醒,製造相當的困難,使用限製也比較多。”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用魔法製造出來的傀儡。”


    楚玉蝶搖了搖頭,臉色相當的難看:“破軍六天罡之首泥偶師,血脈力量是可以利用泥土製造出一個完美的泥偶,隻要讓人進去躺十二個小時,就能複製目標的一半力量,而且還能遠程操控,相當的厲害。要不是他本身近戰能力太弱,而且隻能複製力量不超過自己的覺醒者,就連破軍首腦,都未必能有辦法戰勝他的泥偶大軍。”


    “這種血脈力量還真是方便。”


    李嵩走到泥坑旁,看著海蒂惋惜的搖了搖頭,知道她未能從曉破天的腦海中讀取到任何信息,目光深沉的看著依然被結界籠罩著的小巷:“看來破軍的報複,很快就會來到了。玉蝶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一點,不要讓他們抓到各個擊破的機會。”


    楚玉蝶笑著抱住海蒂:“所以,我最近就和海蒂一起睡好了,她的力量這麽強大,就算破軍前來偷襲,也肯定討不到什麽好處!”


    海蒂對楚玉蝶的擅自做主並不買賬:“不行,既然破軍的威脅性已經大大的提高,我接下來必須隨時守衛在主人身邊,不能讓破軍的那些覺醒者有可乘之機!”


    楚玉蝶聞言撅起嘴巴,一臉不服氣的說道:“李嵩哪裏需要你的保護?你看他剛才赤手空拳硬擋巨劍的時候,哪有半點需要人保護的摸樣?”


    “需不需要是一迴事,我盡沒盡到自己的義務是另一迴事。”


    海蒂手中突然聚起一個黑色的圓球,輕輕往前一推,圓球化為一道黑色閃電,將小巷旁看上去一點也不起眼的垃圾桶給擊穿。


    空中傳來一陣玻璃被砸碎的聲音,漆黑的夜空,明亮的月亮,還有黑沉斑駁的小巷,全都開始扭曲變形,慢慢的消散在空氣中,露出了真實的小巷,和幾個正蹲在牆角裏抽煙的不良少年。


    “看什麽看?沒看過帥哥啊?”幾個不良少年不經意的抬頭,發現了正好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李嵩,兩眼一翻,將手中的香煙朝著李嵩身上扔來:“走路連聲音都沒有,你以為自己是鬼啊?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啊?”


    李嵩輕輕的揮了揮手,一股勁風從他的拳頭上爆射而出,將不良少年扔出來的煙頭擋了迴去,順便將幾個看上去就像是老煙民的少年擊倒在地:“玉蝶,你來幫他們修改下記憶吧,免得他們去到處亂說。”


    楚玉蝶淺淺一笑,走到幾個互相抱在一起,用看奧特曼的目光看著他們的少年身邊,對著他們比了幾個手勢後,笑著說道:“好了,等他們醒來後,就會變成發瘋圖強,天天向上的好學生了,從此走上人生的光明大道,前程似錦。”


    “那個,玉蝶,我隻是叫你將他們的記憶消除一下,沒必要做這麽多吧?”


    李嵩尷尬的搔了搔頭,同情的看著還在唿唿大睡的少年。在心裏為他們鞠了一把同情淚,撿起散落一地的紙袋,朝已經拉著海蒂走遠的楚玉蝶追去:“玉蝶,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人類會出現遠古巨獸的血脈?怎麽想都有點不科學。”


    “主人,其實答案很簡單,他們的血脈,都是用秘法強行移植進去的,並不是天然傳承的遠古血脈,所以不管是在能力上,還是在潛力方麵,都遠不如天然的血脈覺醒者。”


    海蒂清冷的聲音,從嬌豔的紅唇中吐出,臉上露出不屑的笑意:“當初羅馬帝國的第一執政官,為了和幕後的遠古家族對抗,費盡心機的從希臘的羊皮卷上,找到了如何將強大血脈移植到人體中的方法,把希臘神話中的生物血脈,移植到了羅馬第一軍團的身上,讓這支近衛軍從此所向無敵,縱橫戰場。”


    “還有這種事?”楚玉蝶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古老的曆史,興致盎然的問道:“既然執政官已經成功的量產覺醒者,你們這些幕後的古老家族,豈不是相當的危險?”


    海蒂抬頭看著黑沉沉的夜空,目光深邃而悠遠:“如果遠古血脈的移植,能夠這樣簡單就好了。即使有著古卷上的方法,第一軍團的數量,也從一萬三千人,降到了不足八百人。絕大部分的勇敢戰士,都在血脈的衝突中燃燒了自己的生命,最終完美繼承了遠古血脈的,隻有一百零八人。”


    楚玉蝶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有興趣,追問道:“我隻知道破軍是利用血脈的純淨度,來控製接受能力達不到最佳標準的人,也能夠部分的繼承不完整的血脈力量,以此來增加血脈者的數量。”


    海蒂搖了搖頭,金色的長發在空中飛舞,蔚藍色的眼眸中滿是嘲弄的神情:“那個執政官有更好的辦法,他搜集到了埃及和希臘,以及古巴比倫的神話中,各種英雄和神聖生物的鮮血。然後利用神牛的血液來中和,讓成功率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三十。當第三萬個人造覺醒者被製造出來的時候,羅馬長老院信心十足的要求執政官和我們開戰,將羅馬的大權徹底的奪取過來。”


    楚玉蝶目光中充滿了好奇,期盼的看著海蒂的眼睛:“那最後呢?他們掌握了這麽強大的力量,你們遠古家族就算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也一定損失慘重吧?”


    “哼!”海蒂不屑的哼了一聲,洋洋得意的抬起小臉,做四十五度仰天狀:“人造的血脈繼承者,又怎麽可能和傳承了上千年的遠古家族相比?就在三萬個人造覺醒者浩浩蕩蕩的來到遠古議事廳的時候,被繼承了獨眼巨人血脈的斯波爾家族,和我們血族的三大親王,徹底的剿滅在傑米拉的山丘下,那些新鮮的血液,讓我們血族誕生了五個伯爵,十六個勳爵,和無數的血奴。從此成為了遠古議事廳的上三族,擁有了更加榮耀的權柄。”


    “這還真是個悲傷的故事。”李嵩在心裏給那位燒包到向董事會挑戰的總裁點了個讚,轉頭看向楚玉蝶:“既然那個曉破天的血脈是移植過來的,又怎麽可能成為破軍的高級成員?難道破軍的高級成員,其實並沒有多少含金量?”


    楚玉蝶無奈的扶額說道:“李嵩,你以為血脈的覺醒很容易嗎?血脈力量的覺醒,首先必須要對自己的血脈傳承者抱有敬意,但是流傳了這麽久的血脈,又怎麽可能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的血脈,到底是哪一尊菩薩?”


    白了李嵩一眼,楚玉蝶拉著海蒂走出了小巷口:“不管是破軍還是其他的覺醒者組織,現在除了上層之外,基層人員都是用秘法強行激發血脈,或者直接移植血脈。真正的血脈覺醒者,反而並不討人喜歡。要麽血脈力量強大得讓人無話可說,成為人上人,要麽被人排擠,做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小癟三。”


    李嵩搔了搔頭,提著紙袋跟在楚玉蝶的身後,走進了一個裝修得和西部牛仔酒館一樣的西餐廳。他雖然才剛接觸到覺醒者的世界,但已經感覺到這個隱藏在普通人身邊的暗影世界,似乎有著相當殘酷的叢林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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