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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盟有不少大船,若是他們肯借船的話……”崔海龍的話隻說了一半,在場都不是蠢人,也不用他多說。


    崔海龍此時站出來,可不是為了幫在場的官員,而是有他的小算盤。為了此次征伐陵州,滄海盟的大船基本調到了寧海港,昨晚基本上被燒光,雖說其他一些港口還有一些船隻,多數隻是一些舊船、小船,可謂損失慘重,崔海龍心痛得要死,本來,他帶滄海盟的兄弟歸順朝廷,隻是為了借朝廷之力對付兄弟會海鯊幫,若是朝廷對滄海盟的一幹人等恭恭敬敬還好,若是不懷好意,暗地裏使壞,隨意使喚,大不了再去當海盜就是。


    如今還沒出征,船隻幾乎被燒了個幹淨,別說對付海鯊幫、兄弟會,沒了船連海都出不了,還當個毛的海盜!崔海龍心中大恨,他是睚眥必報的人,不報仇不罷休,當即就打起了主意,先借著朝廷的力量,弄一些船再說,順便坑東海盟一把。


    聽崔海龍稍微一提,在場的官員武將都是一亮,紛紛恍然大悟,東海盟也有一些背景勢力,或者與他們的關係不錯,此時,卻是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們也顧不得其他,有朝廷剿滅反賊的大義在手,東海盟不肯也得肯。


    辦法是有了,所有人鬆了一口氣,當即還有官員從此次事件中分析出一些端倪:“兄弟會此次趁我等不備,在年節的時候來燒毀戰船,定然也是狗急跳牆,沒有了招數,他們肯定是怕了我們的大軍,隻要我等弄來船隻,大軍一到陵州,定能一舉建功,掃滅兄弟會反賊!”


    這句話純屬無根據的臆測,此時此刻,也沒人去計較,這個時候需要鼓舞士氣,提振信心。


    且不說這些文官武將私下寫奏疏上奏,在奏疏中互相指責,表麵上那是齊心協力,通力合作,一個個都鼓足了幹勁,無論如何要給陵州兄弟會一個教訓,被兄弟會的小子欺負到家,不然不說朝廷那邊降罪,他們自己都憋屈得要死。


    一幹武將帶了一些兵馬,直接找上門去,說幾句場麵話,軟硬兼施,強征東海盟、龍江會等幫會的船隻,數天的時間,除了沒有先前水軍巨艦那樣的大船,征集的船隻比被燒毀的船隻數目還多。不止是船隻,一幹人等還請涯州的大戶報效了一些糧草、錢財,之前的大火連船上裝好的糧草、物資也燒沒了,朝廷的撥付是別想了,隻能自己設法補足,總不能空著肚子打仗不是!


    燒毀船隻的殘骸還在清理,新的船隻已經密密麻麻地排布在寧海港外,一切似乎迴到了原本的軌道,官員、武將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出征,將以前一兩月才能做完的事情,幾天就完成。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瀛海幫的幫主厲海潮,已經暗中派了伍鐵雄給兄弟會報信。厲海潮這一舉動,想要跟兄弟會拉上一些關係,寧海港大火一日之間就傳遍涯州與海上,算是見識到了兄弟會的厲害,拉上點關係沒壞處。厲海潮的主要還是報複,被人打上門來,強征了船隻,還奪了一些兵器、銀錢之類,任誰都不會樂意,隻是畢竟是朝廷的人,他不好明裏對付,隻寄望於兄弟會能幫著收拾。


    厲海潮伍鐵雄帶人小船往陵州,在半道上就遇到了兄弟會的船隻,卻是蕭天雷與一幹兄弟,與海鯊幫的眾人,正在掃蕩滄海盟的海盜老巢。雖說燒毀了寧海港大部分的戰船,事情可不算完了,滄海盟還有不少船隻,蕭天雷打算一網打盡,此次,除了留守陵州的幾個兄弟,蕭天雷的一幹兄弟幾乎全員上陣,幹脆一口氣滅了滄海盟,讓海上真正成海鯊幫的天下。


    “嗬,這些家夥還不死心啊!”聽完伍鐵雄的訴說,蕭天雷並不怎麽意外。


    “蕭頭領,我看你還是快迴陵州準備,這一次那些人鐵了心要攻下陵州!”伍鐵雄勸道,就他所見,兄弟會旗下的海鯊幫也就幾十艘船,怎麽跟有上千艘船的大軍對抗?


    私聊係統中,蕭天雷與一幹兄弟也在商討,本來,之前應對朝廷征討的方案,就不止一套,再去燒船,估計沒成功的可能性,雖然己方的船少,但是兄弟會的炮船,速度快,有遠程攻擊,對方卻沒有,沒有了那些巨艦,壓力並不是很大,完全可以一直放風箏,放到陵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說不定能生生磨死這些家夥。當然前提是彈藥補給跟得上,想起這個蕭天雷就抓頭,製造火藥、炮彈都要耗費人力物力的,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就算如今兄弟會家大業大,不能老是做賠本買賣,不然遲早被耗死。


    是以,蕭天雷一臉的輕鬆,搖頭道:“迴陵州卻是暫時不用,準備一下,這一次隻出動新式的炮船,咱們去寧海,正大光明地跟他們幹一場!不然真以為我們好欺負!”


    “啊!!!”伍鐵雄大驚,他實在沒想到蕭天雷會做出這種決定,而且把握十足的樣子,難道有什麽底牌?他一個外人不知道兄弟會的隱秘,隻能將疑問埋在肚子裏,隨著兄弟會的船隊向著寧海進發。


    待到船隊抵達寧海的這一天,正好是寧海港的大軍準備出征的這一天,寧海港碼頭上聚集了許多人,正在舉行盛大的祭祀儀式,和尚道士念了幾天的經文,宰殺三牲,祈求海神、上天保佑。


    “……上天護佑,剿滅反賊!”


    主祭的官員念誦完禱文,將禱文焚燒,響炮轟鳴,等到響炮聲落下,戰船就會起航,隻是過了好一會兒,響炮還在響,眾人不由奇怪,看向響炮的所在,已經沒有在放,循著聲音看去,當即都嚇了一跳,什麽情況?


    隻見船隊靠外的一些船上冒起火光、濃煙,上邊的士兵驚慌失措,一些兵士跳船逃生。


    轟轟轟!


    又是幾聲炮響,一艘船的船艙炸裂開來,眾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隻見海麵上一些船隻排開,數目也不多,也是三四十艘,稱得上是大船隻有一艘,造型與風帆都比較奇異,那些船隻橫著排布,伴隨轟鳴聲,船上冒出一些青煙,眼力較好的武人,可以看到這些船上射出一個個黑點,黑點落到船上船隻被打碎,落到海裏升起一道道水柱。


    官員和武將麵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他們都知道兄弟會手上有火炮的存在,崔海龍也跟他們提過兄弟會海鯊幫的船上安了火炮,此時的情況再明顯不過,這是兄弟會打上門來了!那天放火是偷偷摸摸,今天可是正大光明,偏偏選在大軍即將出征的當口,這是赤果果的打臉!欺負上門了這是!


    “豎子,安敢如此辱我!”一些文官氣得幾乎腦溢血。


    其他文官武將也是跳腳大罵,隻是罵了幾句,麵對遠遠射來的炮彈,暗中也是吃驚,火炮果然如傳聞中一般厲害,隻是,那些戰船遠遠轟擊,己方卻沒有相應的還擊手段,怎麽辦?一些武將、官員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強烈的屈辱感來,不由憤怒。


    不止是那些官員、武將,等到那些百姓搞明白的情況,身為大夏子民都覺得恥辱,堂堂大夏,泱泱大國,竟然被一群反賊欺辱,一時間群情激奮,對著海麵上的戰船各種謾罵。


    “卑鄙無恥!遠遠的打,算什麽本事!”


    “有種真刀真槍的幹啊!”


    “兄弟會都是些沒種的,隻知道玩一些偷偷摸摸的小把戲!”


    …………


    可惜,罵人的話可無法造成實質的傷害,無論他們怎麽罵,那些戰船不緊不慢地發射炮彈,他們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一艘艘船隻中彈,卻無力還擊,之前還十分熱鬧,很快陷入了靜默,所有人的目光盯著那些官員和武將,看幹他們怎麽辦?


    “他們隻有三十多艘戰,咱們一千多艘船,還怕了他們不成,一起上,殺賊啊!”


    “殺賊啊!”


    “殺啊!”


    …………


    歡聲雷動,此刻兵士們因為激憤而士氣高漲,一幹官員、武將大喜,直唿軍心可用,令旗揮舞,一些快船首先出擊,向著兄弟會的戰船發起衝鋒,他們也看出來,兄弟會的火炮的準頭有限,運動中的船隻,不一定能打中。


    上百艘快船迎著炮火前進,隻需要一刻鍾就能到達,隨著這些快船靠近,一艘艘接連中彈,不過,還是有半數以上的快船沒有損傷,繼續逼近。此時,兄弟會的戰船此時卻開始往後退卻,一邊射擊,一邊退卻。


    “卑鄙!”


    傻子都能看出來,兄弟會的這些戰船是仗著能夠遠程攻擊,欺負己方這邊的船隻。


    “出擊,繼續出擊!”


    令旗舞動,其他船隻紛紛出擊,數以百計地一擁而上,兄弟會在巨大的數量差距下,隻要被這些船圍住,絕無幸理。


    不過,那是這邊的官員、武將、百姓期望看到的,實際情況遠沒有想象的那般好,兄弟會的船速快一些,也靈活一些,引著水軍這邊的船隻繞彎,一直保持一定的距離,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船中彈,一般也就是造成一些破損、死傷,倒黴一些的才會沉沒、或是失去動力,或是起火,損失其實不多,但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能挨打,不能還手,拚命都沒得拚,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之前高昂士氣迅速消退,士兵們漸漸開始恐懼、遲疑。


    本來一些武將、武人企圖靠近兄弟會的戰船,但是崔海龍卻出言阻止:“那火炮除了射出單個的彈丸,還能射出許多小的鐵子,極其厲害,人力難擋。”


    觀察了一陣子,眾人也想出了一些策略,想要登上兄弟會的戰船,要麽從水下,要麽等船隻靠到近處,但是,兄弟會的戰船彼此配合,簡直如一個整體,每每有船似乎靠近了一艘戰船,結果,另幾艘戰船的火炮打來,卻是一個陷阱!


    “兄弟會好生狡猾,這是一個極其高明的陣勢,貿然衝過去隻會中計,必須設法破壞這個陣勢!”


    破壞兄弟會戰船陣勢的任務落到了崔海龍手上,因為隻有他有這個能力,海龍幫的大海蛟對於不少人來說也不算秘密。崔海龍其實已經想派出大海蛟,不過,總不能白白出力,在得到一些許諾之後,他讓叫控製大海蛟的人召喚大海蛟出戰,這一次,崔海龍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打算從較小的戰船開始,一艘一艘的收拾。


    然後,崔海龍與一幹知情者,等著看好戲,隻是過了好一會兒,完全沒有動靜。


    “怎麽迴事?”崔海龍疑惑,派人去詢問,得知大海蛟已經出擊,隻是不知受了什麽的阻礙。


    崔海龍想不出有什麽能阻礙大海蛟的,他也看不到,看了一會兒海麵,隻看到一些噴湧的浪花,正疑惑不解,隻聽嘭的一聲巨響,一處海麵突然騰起一道巨浪,雪白的浪花中,隻見一條大海蛟與一頭大鯊魚翻騰。


    崔海龍有些傻眼,也明白大海蛟之所以沒有按照命令行事,就是因為這頭大鯊魚的阻礙,不過,崔海龍也看清楚,這頭大鯊魚的體型不如大海蛟,於是趕緊下令,讓大海蛟擺脫鯊魚的糾纏,或者將大鯊魚引到兄弟會的戰船那裏。


    崔海龍的想法不錯,但是,沒能實現,大海蛟與大鯊魚幾次騰出海麵,但是,兄弟會的戰船都避過,反倒是水軍的戰船遭了殃,一幹水軍士兵嚇得心驚膽戰,跟這兩頭怪物同處一個戰場,實在是太嚇人了!一些戰船為了躲避兩頭異獸,與其他戰船撞在一起。


    崔海龍這下也沒轍,隻能等待大海蛟與大鯊魚分出勝負,不過,這個時候,兄弟會的那艘大戰船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船上躍下一頭大野豬,踏在海麵上就是一陣狂奔,直奔向一艘船,許多人都有些不解,但是,崔海龍眼見大野豬奔行的方向,崔海龍心裏一突,大喊:“保護蛟叔!”


    蕭天雷騎在鋼鬃背上高速奔馳,他的目標是一艘船上的一人,那人就是控製大海蛟的人,大海蛟出現之後,蕭天雷和一幹兄弟就在尋找控製大海蛟的人,最終是林嘯找到了這個人,林嘯擁有嗜血狼人模版,聽覺也與常人不同,能聽到一些一般人難以聽到的聲音,大海蛟出現之後,他聽到一個奇怪的笛聲,循著聲音,蕭天雷找到了目標。


    崔海龍下令的時候,已經晚了,蕭天雷已經衝到了那艘船的附近,一個騰躍就躍上了甲板,新月槍一刺,新月槍穿透一名中年男子的胸口,往上一挑,男子手中的骨笛落到蕭天雷的手中,也不停留,新月槍掃飛甲板上的幾人,再次躍入海中。


    “小子,休走!”


    一些武將不知道其中的因由,不過,看到蕭天雷到了近處,卻是覺得是一個機會,一個個騎了戰馬踏海追擊。


    蕭天雷不與這些人糾纏,往迴跑,此時,關鍵是阻止一些船隻和武人、武將接近戰船,以幾十艘戰船去對付上千艘,配合得再好,也會有疏漏,火炮畢竟數量有限,蕭天雷準備立刻撤離。此時,蕭天雷收到一個好消息,沒有了那人的笛聲,大海蛟竟然不與大牙廝殺,自顧自地遊走,蕭天雷立刻命令大牙去攻擊試圖靠近己方戰船的那些船隻。


    轟隆一聲,大牙一個撞擊,將一艘船幾乎撞翻,一側破了一個大洞。


    一艘又一艘,接連數艘戰船遭了大牙的撞擊,水軍一方的見狀,哪裏還不知道兩頭異獸的戰鬥,恐怕是大鯊魚贏了!本來還想衝上兄弟會的戰船,隻是看那大鯊魚,一個個心裏直打鼓,薛定方這樣的武將也麵露難色,陸上戰鬥他不怕,水上實在是施展不開,況且還有水中的異獸摻合。


    水軍一方的進攻停滯了那麽一下,此時,蕭天雷的其他兄弟知道大牙空出來,也想到海麵上來作戰,於是,大牙靠近了災厄號與其他戰船,接了蕭天寶、鄭彪等,幾人站在大牙的背上,各人背了一些背包,提著各自的兵器,取出一個布套,套住大牙的背鰭,抓住上邊的一些繩索,由大牙帶著,衝向近處的戰船和武將、武人。


    看著幾個小子都是一臉的壞笑,那些武人、武將驚駭欲絕,嚇得屁滾尿流,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往迴跑。


    多數人是跑不過大牙的,鄭彪幾個揮舞著兵器,沿途一個個砍翻,突進到那些船隻的附近,大牙一撞,同時,蕭天寶幾人掏出背包中的炸彈,往船上一丟,或是用兵器在船舷開一個口子,做完這一切,直奔下一處。


    “這群小子都是瘋子!”


    本來此時水軍已經形成了一個半包圍圈,離兄弟會的戰船也不遠,但是,如此一搞,好不容易創造的局麵崩壞,一個個都在擔憂會不會被這些騎著鯊魚的小子襲擊,一些船隻甚至私自停下。對於蕭天雷等人來說,那是局麵大好,隻是,此時,火炮的炮膛過熱,難以再射擊,蕭天雷也幹脆,今日的戰果已經不錯,直接下令撤離。


    水軍一方也隻能仍由兄弟會的戰船離去,要是這一戰的損失,其實不多,但是,也沒對兄弟會造成損傷,以後怎麽打?前往陵州,得航行十來天,天曉得還會遇到什麽……單單是每天被這麽打一次,估計就夠嗆,更重要的是軍心士氣全無,怎麽打?沒法打!


    沒奈何,出征的水軍灰溜溜地迴返寧海港,到了第二天,一幹文官、武將爭執是不是繼續出征,兄弟會的戰船又來了,水軍卻是不敢出戰,兄弟會對著水軍的船隻狂轟濫炸了一通,揚長而去


    麵對如此局麵,一幹負責此次征伐的官員、武將聯名將此事上報朝廷,不是他們不盡力,實在是兄弟會陰險狡詐,手段層出不窮、武器先進……總之,請朝廷諸公與皇上決斷。


    拿到這份奏疏,永昌帝和朝中的大臣都驚呆了,這一次征伐陵州,比上一次更慘,還沒正式出征就鬧了個灰頭土臉。但是,卻越發堅定了永昌帝和一幹大臣剿滅兄弟會的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剿滅,不然以後更難遏製,幹脆停下了北疆的戰事,打算調集各路大軍,精兵強將,滅了兄弟會,隻是旨意還沒發出,大夏東南幾個州傳來警訊,拜火教造反,幾日之間,匯聚了數十萬教眾,裹挾百姓,已成席卷之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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