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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見我幹什麽?我跟她又不熟。網”蕭天雷可不會隨隨便便見什麽人,特別是這種沒頭沒腦的約見,若不是祈無霜提出來,問都懶得問。


    祈無霜迴想了一下,才道:“雪君姐說是想跟你說一說兄弟會的事情,勸一勸你,讓兄弟會不要再做壞事。”


    “壞事?嗬嗬,那就沒有見的必要。”蕭天雷可沒空跟人扯淡、談哲理,他可是有一大堆事情要安排。


    “為什麽呀?”祈無霜不解。


    “見了也是浪費時間和口水,話不投機半句多,再說,我可不覺得咱們兄弟會做了什麽壞事。”蕭天雷坦然地道。


    “可是,我聽很多人說兄弟會的壞話,還說你……總之可難聽了!那些是真的嗎?”祈無霜問出這句話,長長的唿出一口氣,這陣子在陵州,他可是聽到許多關於兄弟會和蕭天雷的負麵言論,祈無霜並不傻,隻是不太關心那些事情,不想去多想。


    “你相信?”蕭天雷問道。


    祈無霜思索了一下,搖搖頭道:“嗯……不知道,不過,天雷哥不像壞人,兄弟會還開了好多店,我都很喜歡!”


    蕭天雷也是一愣,祈無霜竟然憑借自己的喜好,如此主觀地做出判斷……倒是很有她的風格。蕭天雷也不知道該怎麽跟祈無霜解釋,想了下,道:“嗯,具體的也不好跟你說,我說的也不一定正確,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蒼山堂也有一些檔案,你可以看看。後天開始,我要巡查各處堂口,你也一起去轉轉。”


    兄弟會雖然做了一些常人眼中的壞事,但是,許多事情都是有詳盡的記錄,這些記錄其中不少都是一些黑材料,記錄一些人和事,屬於較為暗黑、醜惡的一麵,很容易毀壞一個人的三觀。不過,蕭天雷覺得有必要給祈無霜看看,像祈無霜這樣一個大小姐,從小父母寵愛,不知人心險惡,雖然不笨,到底單純了一些,很有必要給她洗洗腦子,免得哪天上當受騙。隻是,祈無霜看過之後,會有什麽反應和判斷,就得看她自己,蕭天雷也不確定。


    第二天,蕭天雷在蒼山堂處理一些事務,祈無霜在一邊翻看一些檔案、資料,時不時露出驚訝的神情,嘴巴老半天都合不攏。


    也難怪祈無霜吃驚,檔案中的一切,對於祈無霜的衝擊確實蠻大的,檔案中的許多事情,都是她從未見過、從未聽說,想都不曾想的一些事情,許多人明麵上有頭有臉,道貌岸然,暗地裏卻有另外一副麵目,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對於這類事情和人,兄弟會的處置方式,往往是簡單粗暴,祈無霜倒是覺得十分解氣。


    “無霜妹妹,你看什麽哪?”秦玥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似乎是無疑中路過似的,一副好奇地神色,不過,因為蕭天雷在場,她還是遵守兄弟會的規定,沒有隨便去看。


    “……”祈無霜扭動脖子,跟機器人似的,她對秦玥的詢問不知道如何迴答,所看到的一切,讓她太震驚,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雷表哥,我可以看嗎?”秦玥的語氣帶了一些祈求。


    “你看吧。”蕭天雷點頭同意,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資料,


    “謝謝雷表哥!”


    秦玥有些小激動,可以看到兄弟會的一些機密資料,不過,當她真的看了其中的一些內容,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資料中好多烏七八糟的事情,讓小有潔癖的她,有一種這個世間都十分肮髒的感覺,不過,秦玥可不是祈無霜,對於人心的險惡有所了解,也還能接受。不過,看了這些內容之後,她頓時明白了兄弟會所做的一些事情的緣由,而不像表麵上那樣胡來的,秦玥越發覺得兄弟會高深莫測。


    無論祈無霜和秦玥怎麽想,蕭天雷按照自己的計劃做事,第三天,蕭天雷就騎了鋼鬃,帶了一些人,巡視陵州各個郡府的一些兄弟會的堂口,各處的工坊。


    如今蕭天雷可是受到多方關注的焦點,蕭天雷騎著鋼鬃大搖大擺地出現,許多人都想看看,兄弟會有什麽動作,以應對朝廷的雷霆之怒。結果,蕭天雷和兄弟會並沒有表現什麽異常,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如以往一樣,巡查各處堂口、工坊,處理事務,隻是身邊帶了一個姑娘,據說是揚武將軍的女兒,說說笑笑,好像是在談情說愛一樣。


    一些人不禁猜測,難道兄弟會想走揚武將軍的關係?或者,兄弟會是有恃無恐?


    蕭天雷騎著鋼鬃這一番巡查,完全和以往一樣,倒是讓兄弟會的不少成員覺得安心,頭領都這麽鎮定,肯定沒事,兄弟會什麽事沒遇到過,不都平平安安渡過?再說,傳聞中蕭天雷和鋼鬃,那是萬夫難當,有這一位坐鎮,兄弟會還怕啥?


    巡查了幾天,這一天,蕭天雷到了陵州城,剛到了普度寺門口,就被幾個人攔住了去路。


    “咦!雪君姐!”祈無霜見了其中一人,當即歡喜地喊道,來人卻是林雪君、幾名年齡不一的文士,還有一些武人。


    這幾天與祈無霜聊天,蕭天雷也聽祈無霜說起林雪君的一些事情,林雪君也是蠻有個性的,可以說算是一個俠女,拜入了一個頗為有名的門派中學藝,她的父親林嗣業可是有名的貪官、奸臣,像這一次盧國梁被流放,就有她爹在其中推手,甚至截殺也有份,偏偏她這個女兒非要跟他爹做對,自己帶人去救盧國梁,想必她的爹一定很頭痛。


    “雪君姐,你來找我的?”祈無霜問道。


    “是的。”


    “什麽事啊?”


    “你爹傳了信來,要我立即帶你迴神都。”林雪君正色道。


    “迴神都,可是我還想多玩幾天……”祈無霜卻是有些不情願,這幾天她玩得挺開心的,見識到許多新奇的東西。


    “你這傻丫頭,兄弟會橫行一方,目無王法,朝廷要派兵剿滅兄弟會,你跟他在一起,說不定牽連你父母親人。”林雪君告誡道。


    “啊!朝廷要派兵剿滅兄弟會……怎麽會!?”祈無霜大驚,這幾天的見聞,讓她對兄弟會大生好感,朝廷竟然要剿滅,實在有些難以置信,“兄弟會那麽好,朝廷為什麽要派兵剿滅?”


    林雪君一愕,瞥了一眼蕭天雷,勸道:“兄弟會為禍陵州,你竟然說兄弟會好!無霜,你太容易被騙了!你快過來!”


    祈無霜焦急地看向蕭天雷:“天雷哥,要不你把你跟我說的,給雪君姐說說,說不定有辦法的。”


    蕭天雷平靜地道:“不用,這些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不過,有一點她倒是沒說錯,你也該迴家了,不然,你的家人也得受牽連。聽我的,這裏的事情,你不用過問,沒事的。等有機會,你再到陵州來玩。”


    聽蕭天雷這麽一說,祈無霜倒也不急了,問道:“真的?”


    “真的。”蕭天雷語氣肯定地道。


    祈無霜正要繼續說話,此時卻插進來一個老頭子的聲音:“小子,兄弟會大禍臨頭,你卻還如此鎮定自如,老夫倒是有些欣賞你了!”


    說話的卻是與林雪君同來的盧國梁,如今他流放陵州,若是能說服兄弟會,免去一場大戰,自然是一場功勞,他為官多年,名望極高,自覺說服幾個毛頭小子應該不成問題,況且如今大勢所趨,他正可因勢利導,從中取利。


    蕭天雷此時卻是相當不滿,正和祈無霜說話,插進來一個糟老頭子,唧唧歪歪,還欣賞他?!老子要你個老菊花欣賞!


    盧國梁見蕭天雷不語,以為被自己的話說動,繼續道:“我看你等年紀尚輕,所作所為也有些章法,雖行事狂妄,卻也算是可造之材,隻是走了歪路,今日,老夫特來勸戒一番,若你等肯痛改前非,投效朝廷,便可免去一場刀兵之災,老夫作保,上書朝廷,請當今聖上從輕發落,你等尚有改過自新的機會,說不得戴罪立功,成就一番事業!我奉勸你,早做決斷!切勿鑄成大錯,到時候悔之晚矣!”


    盧國梁自覺一番言辭,軟硬兼施,滴水不漏,單手背在身後,昂首挺胸,擺出一副指點迷津的高人架勢,不管蕭天雷作何迴應,他都有言辭應對。不想,蕭天雷神色不善地看過來,直接一揮手,一片冰藍的罡氣落下,盧國梁和周圍幾人,直覺冰寒入骨,全身一僵,話都說不出來。


    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糟老頭子,蕭天雷如今都懶得多看一眼,那一大堆忽悠人的廢話,更沒興趣聽。


    “你可知他是……”林雪君此時道。


    蕭天雷滿不在乎,微微抬眼,道:“如果不想這個糟老頭被群毆,你最好閉嘴!或者,你也想涼快一下?!”


    “呃……你……”林雪君不敢再多說,氣得滿麵通紅,偏偏發作不得,她算是親身體味到兄弟會的霸道蠻橫。


    “這下清靜了,無霜,帶你去買些陵州的土特產,你好帶迴神都。”沒有理林雪君和其他人,既然祈無霜要走,離別的話,蕭天雷也懶得說,送她一些土特產就是。


    “噢,好啊,好啊!”祈無霜當然同意,陵州好多東西,神都都買不到,當然得帶一些迴去。


    第二天,祈無霜帶了一車陵州的特產,依依不舍地離開陵州城,踏上返迴神都的路途。


    祈無霜走後的第三天,蕭天雷就得到消息,新任鎮南將軍,一路召集兵將,正奔陵州而來。蕭天雷一點都不意外,隻有一個感覺,大夏朝廷的效率真夠慢的!說真的,蕭天雷和一幹兄弟甚至都等得有些不耐煩。


    要說此事,還真經曆了一番波折,自從原鎮南將軍宗正奎臥床不起,自然得選派新的鎮南將軍,隻是,朝堂上一直爭執不下,起初,朝中的幾個派係都想得到鎮南將軍的職位,因為陵州如今算是比較富庶,兄弟會可以說是一隻肥羊,後來玄武衛傳迴來消息,才知道兄弟會是一個燙手山芋,搞不好就得弄出事端,又開始互相推脫。之後,北疆傳來的消息,開始都以為是玩笑,從傳迴的戰報中,證實其真實性之後,陵州的兄弟會和北涼扯上關係,事情變得更是棘手,又不得不處置。最近倒是又得到一些情報,說是兄弟會與北涼的關係,並非之前猜測的那樣,戰場上的事情,大概隻是巧合而已,此時,又有兄弟會激起民憤的上報,各個勢力又開始爭奪鎮南將軍的職位,本來這場爭執可能還要持續一段時間,不過,因為一件事情,這件事終於定下來。


    說起來,還是因為秦進財等救了盧國梁,殺了一些密衛,還駁了宦官的顏麵,宦官在朝中的勢力不小,並且也是睚眥必報,記恨上了兄弟會。加上之前,明裏暗裏,兄弟會得罪了朝中不少人,朝中的官員總算是達成了一致,選定了新任鎮南將軍的人選,又派遣了幾員猛將和得力的官員,由玄武衛協助,剿滅兄弟會。


    由於朝中難得達成一致,所以,此事的效率算是極高,新任鎮南將軍沒幾天就啟程,此事,卻是需要陵州方麵的官員配合,玄武衛很快將消息傳達到了陵州知州張世弼處。


    自從前任鎮南將軍宗正奎臥床不起,陵州的軍政要務,基本都落入張世弼一人手中。張世弼得了玄武衛轉達的旨意,得知大軍已經起行,迅速行動起來,但明麵上也沒做出大動作,以免打草驚蛇,隻是暗中調派陵州的一些軍隊,準備配合新任鎮南將軍的大軍,對付兄弟會。


    另一方便,張世弼嚴密關注兄弟會的動向,隻是兄弟會一直沒有什麽動作,依舊照常做生意,甚至還招工修路,張世弼也沒在意。從兄弟會建立之初,兄弟會一直在修路,勢力拓展到哪裏,路就修到哪裏,陵州的道路因此大為改善,算是兄弟會做的一件好事。


    不過,張世弼總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兄弟會一切照舊,對於朝廷的動向一無所知一般,他派出一些人手查探兄弟會的動靜,傳迴來的消息都是一切如常。本來,此次針對兄弟會的軍略就是進行突襲,在兄弟會沒反應過來之前,突襲其要害所在,是以,計劃都是嚴格保密,兄弟會沒察覺,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懷著種種擔憂,張世弼熬過了幾天,總算到了約定的時間,這一天夜裏,他也穿了一身盔甲,騎上戰馬,帶了一些護衛兵將,前往預定的匯合地點。


    匯合地點就在陵州城城東,按照計劃,陵州的軍隊與朝廷大軍在此匯合,然後突襲兄弟會的核心蒼山府城,還有兄弟會主要頭目的家人所在的鄭家莊,兄弟會的頭目一個個武功高強,而且行蹤不好把握,他們的家人、族人多數隻是一般人,而且基本聚居在鄭家莊以及附近的村莊。


    張世弼帶人到了匯合地點,陵州主要的幾個郡的兵將已經趕到,張世弼算是鬆了一口氣,隻有平南郡平南伯的人馬未到。平南伯的手下有一隻山越人組成的軍隊,十分兇悍,張世弼寄予厚望,正麵的拚殺就要靠這隻軍隊,而且平南伯在山越人中頗有威望,兄弟會中有不少山越打手,或許可以招降,如果成功,兄弟會基本就隻剩下那些小子,此時,張世弼忽然想到一些什麽,不過,也就一個念頭,一下就忘記,沒有再去想。


    平南伯的山越軍隊未到,張世弼也沒有辦法,隻能派人去探查,一邊安撫聚攏的兵將,靜心等待,隻是等了許久,也不見平南伯軍隊的影子,派去查探的人也沒迴來,不禁有些奇怪。不止是平南伯的軍隊,朝廷的大軍也遲遲沒有影子,連一個消息都沒有傳來,難道出了什麽紕漏?還是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行程?難道是自己記錯了時間?


    張世弼焦急等待,不由胡思亂想,越想越亂,等了許久,張世弼抵擋不住困倦,迷迷糊糊地睡去。


    張世弼做了一個美夢,掃滅兄弟會,立功受賞,平步青雲……等到張世弼驀然驚醒,發覺已經是清晨,聚攏的兵將多數也在睡覺,張世弼連忙叫人來詢問,卻得知,平南伯的軍隊和朝廷的大軍依舊沒有到。


    張世弼隱隱覺得不妙,此次行動怕是不成了,就算現在散去兵將,怕是也會被兄弟會察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當張世弼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遠遠傳來響亮的號角聲,然後是鼓點聲,聲音越來越近,張世弼連忙派人去查探,號角聲和鼓聲的來源。


    “報告大人,是山越人,山越人的軍隊!”派出的人迴來報告。


    “難道是平南伯來了?”得知是山越人軍隊,張世弼自然如此判斷。


    張世弼連忙親自前往查看,當張世弼走上一個山頭,他看到一隻隨著鼓點齊步前進的軍隊,軍容規整威嚴,行動整齊劃一,踏步的聲音迴蕩,如同鞭子抽打大地,張世弼不禁歎道:“想不到平南伯手下有如此強兵,我定要上書為其請功!”看到山越人軍隊如此鼎盛的軍容,張世弼有些驚奇,原本不安的心也隨之安定了不少,不過,當他深深唿出幾口氣,這隻山越軍隊走近了一些,他也看清楚其中的一些人的大概模樣,張世弼整個人頓時僵住,隨後渾身開始顫抖,麵色慘白,額頭上冷汗淋漓,嘴裏突然抽瘋似地喃喃自語:“山越!……山越!是山越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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