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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會去神都,最初的起因是年初的時候,大夏朝廷就下旨,要在今年舉行一次大考,為朝廷選拔人才。大考幾年一次,機會難得,蕭家的三個秀士,自然得去考上一考。不過,神都路途遙遠,天曉得路上會不會出什麽事情,所以,蕭老爺子找了蕭天雷,希望蕭天雷能安排幾個人護送一下。


    就算不喜歡蕭天榮、蕭天祿那兩貨,這件事算是蕭家的正事,老一輩的期望,蕭天雷也不好拒絕,再說,蕭青雲也要前往,他是蕭天寶的親爹,為人也不討厭,派人護送一下無妨。


    不過,隨便派幾個人去估計也夠嗆,兄弟會也沒幾個出過遠門的人,想來想去,蕭天雷決定親自去一趟,正好見識一下大夏中土的風土人情,一切順利的話,來迴也就是兩個來月的事情。


    “翻過前麵那座山,咱們就出了陵州地界,小心一點,這一帶不少強人,都是綠林道上有名有姓的狠角色。”


    在前邊領路的是蕭天雷的堂叔蕭青羊,他在行會做事,常年在外,對於道路和一些規矩熟悉,作為行會的武師,在各地的行會還有一些便利。


    “羊叔,都有啥名號,說來聽聽?”


    蕭天寶好奇地問道,這陣子,他跟著蕭天雷剿滅了不少強盜,一個個名號那個誇張,動不動就要破天、蹈海,要麽就是龍蛇虎豹之類的兇獸,其實,多數名不副實,真正有本事的沒幾個,帶人殺上山去,一個個跪地求饒,嚇尿褲子的都有。


    蕭天寶也明白,綠林道上的這幫貨的名號,多數都是相互吹出來的,也就是嚇嚇不懂行的普通人,那些真有本事、真正兇殘的大盜,反而沒啥威風的名號,一般都是簡單的代號,但卻真正在江湖上叫得響。


    蕭青羊說了幾個名號,蕭天寶當然也聽不出什麽,不過,蕭天寶倒是想見識一下這些強盜是什麽貨色,張望四周,喊道:“哎!山上的大王!快點下山來做生意咯!”


    “禁聲!”蕭青羊狠狠拍了蕭天寶腦袋一下,讓他閉嘴,正色道:“你小子吼個啥!真引來強人咋辦!出門在外,安全第一,不要惹事,不要張揚,不要得意忘形,一切小心為上……”蕭青羊又開始念叨,還沒走出陵州地界,同樣的話,他已經說了好幾次。


    “知道啦,知道啦,好沒勁,早知道留下跟彪哥他們一起……”


    沒有了剛出來時的新鮮感,蕭天寶覺得有些無趣,這次去神都,蕭天雷的一幹兄弟,不少人都想跟去瞧瞧,隻是,陵州許多事情還得有人去做,分配各項事務下來,隻得蕭天雷、蕭天寶兩人前往。


    “天寶哇,你也不小了,怎麽還孩子氣?說起來你還是兄弟會的頭領之一,頭領就該有個頭領的樣子……我聽說你們一群小子整天胡搞,怎麽就弄出這麽大的產業?”蕭青羊和許多人一樣不解。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跟著哥他們玩就有了唄!”蕭天寶裝糊塗。


    “呃……這就是各人命啊,該你有錢,自己就送上門來!我辛辛苦苦跑了十多年,也隻是勉強糊口,對了,等你家弟大一點,我也讓他進兄弟會,咋樣?”


    “咦,你不要他讀書啦?”


    “讀書……太費時間,你弟估計不是那塊料,讀好了能明白一些道理,要是讀成書呆,那可就真的完了……”蕭青羊說著,目光瞥了一眼後邊的馬車,裏麵坐了蕭天榮、蕭天祿、蕭青雲,一路上蕭天榮幾次發書呆、擺譜,氣得蕭青羊夠嗆。


    蕭天雷位於隊伍的後邊,騎了一匹雜毛矮腳馬,戴了一頂帽子,給人有點冒傻氣的感覺,特別是兩眼無神的時候。此時,蕭天雷目光卻如獵鷹一般銳利,這是使用寒冰射手模版的效果。蕭天雷四下張望,觀察周圍的地形,此處是南越山的一部分,南越山是分割陵州與越州的一道山脈,山高林密,在道路兩側山峰的高處,蕭天雷還是發現一些暗哨,不過,僅此而已,沒有什麽動靜。


    做攔路搶劫的行當,眼色同樣很重要,蕭天雷一行,一看就不好惹,而且沒有攜帶貨物,也沒啥油水,強盜一般不會理會。


    此次除了蕭家的六人,蕭天雷還帶了六名山越武人,他們都改換了一下裝束,不細看,看不出是山越人,不過,還是可以看出兇悍的味道。


    表麵上,一行人隻別了腰刀,看起來普通,其實都是野豬嶺的工匠精心打造,融合了數種奇金,按照係統裝備的奇金比例,性能極佳,足以應付多數情況。不過,蕭天雷還是帶了無極劍、寒冰弓,都收藏在行囊當中,還做了一些偽裝,中土對於兵器管製與陵州不同,大體上嚴格一些,具體的,還是得看身份地位。一般來說,隻要不惹上什麽事,也不會有人刻意過問,不過,為了避免是非,還是不要顯露為好,特別是寒冰弓和無極劍並非一般兵器,係統出品又經多次升級,可以算是神兵利器一流,帶上他們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有必要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動用為好。


    其實,以參加大考的名義前往神都,秀士的身份還是有些用處的,一般不會有阻攔,而且走的是官道,一路上盡量住一些與行會有關的老店,隻要不自己不惹是生非、多管閑事,倒也不會有什麽麻煩。


    “一千一百年前,越州屬於一個叫越國的國家……”


    翻過南越山,進入越州地界,蕭青雲說起一些曆史典故,還有遊學時的見聞,也不會覺得太無聊。


    當初,蕭青雲也是年紀輕輕就考中學士,但是,秀士這一關一直過不了,倒不是學問水平不夠,而是當時陵州的文試被一些貪官把持,沒有足夠的銀錢,無論如何考不中,蕭青雲幹脆外出遊學。本來,文士考中秀士之後,一般會去遊學,到一些著名書院學習,或者拜一些名師,專門攻讀某家的學術。當然,這些東西不是簡簡單單能學到,有些運氣的成分,更多還是得看身份背景,各個學派當然希望自家的傳人是顯貴,將自家學說發揚光大。再說了,飯都吃不飽的寒門學子,你能指望他有多少時間去專注學問?所以,當初蕭青雲遊學可是受了不少白眼,他當時隻是一個學士,又是來自陵州,又是貧窮,遊蕩了好些年,隻是旁聽了一些名士、名師的講學,東一爪、西一鱗,加上遊學時的見聞,蕭青雲的見識算是廣博,但是,學問上也就一般般。


    對於自己有幾斤幾兩,蕭青雲倒是有自知之明,本來,遊學幾年,見了一些官場上的事情,他已經看得有些淡,若不是家中老一輩殷切期望,並不是很想參加大考。


    蕭天榮和蕭天祿雖然也考中秀士,但要說學問跟蕭青雲相比,又不知道差了多少,偏偏這兩小子因為年紀輕輕就考上秀士,就自覺比蕭青雲高明,偶爾言語上還露出一些看不起蕭青雲的意思,時常駁斥蕭青雲的一些話語。一兩次還好,次數多了,蕭青雲也沒有了好脾氣,不怎麽搭理這兩個侄子。


    “如今皇帝年邁,欲求長生,崇信佛道,幾個皇子暗中爭奪太子之位,朝廷上幾大派係爭鬥,又有宦官幹政……即便考上,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咱們就當遊玩一番,讓家中長輩安安心……”


    蕭青雲沒說完,蕭天榮義正辭嚴地嗬斥:“堂叔,怎能如此沒誌氣?!我輩讀書人,讀聖賢文章,曉天地大道,當明辨是非,仗義執言,怎能畏首畏尾,為了保全自身,置天下危難而不顧?你真是枉讀聖賢之書……若我考中,入得朝堂,定要鏟除奸臣,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說得好,堂兄真是深明聖賢大義,一席話讓我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蕭天祿當即捧了蕭天榮一句。


    “堂弟謬讚,隻是讀書人的本分而已,你我弟兄二人此次定能考中,以後還要相互照顧才是。”


    “堂兄說哪裏的話,你我一家人本該如此。”


    “最近幾天我做了一首新詩,還請賢弟品鑒……”


    蕭天祿與蕭天榮又開始互相吹捧、拽文,蕭青雲也不去摻合,繼續與蕭天雷、蕭天寶說一些見聞。


    就這樣,一行人一路前行,雖然不快,一天下來路程也不短,隻有住宿的時候能好好吃上兩頓,其他時候隻能啃些幹糧,枯燥,也十分艱辛。


    天氣炎熱,蕭天雷、蕭天寶、蕭青羊等有罡氣在身無所謂,蕭青雲經常出門,也能忍耐,蕭天榮和蕭天祿兩人第一次這樣跋涉,卻是受不了,官道並不平坦,坐馬車顛簸一天下來,他們一直叫苦,為此,不得不放緩行程。


    出了越州,往東北方向,經過宜州、泰州、定州,抵達中州神都,不過,蕭老爺子有交代,前往神都之前,先去琅邪郡蕭氏祠堂,祭拜一下蕭氏先祖,所以得繞一段路,一直往東,進入璟州,然後再到穎州,前往琅邪郡。


    進入璟州,又是一番景象,比之越州繁華,大道上人來人往,商旅不絕,常常見到一些青年男女鮮衣怒馬,多是權貴之家的少爺小姐,偶爾還有一些穿著同樣款式服裝、手持兵刃的人物,應該是一些門派中人,遇到這些人物,遠遠看到就得躲到路邊,免得衝撞這些人,惹出事端。


    蕭天雷這樣一隊人馬,也會引起一些注目,不過,一行人騎著劣等馬匹、穿著土裏土氣,一看就知道是哪個小地方來的鄉巴佬,多數都會帶了一些蔑視,並不多做理會。


    大約因為大考的關係,一路上住店時常遇到一些青年文士,看到風姿不錯的,蕭天榮總會主動上前結交,說一些仰慕的話,對方一般會禮貌性地寒暄幾句,不過,隻要一聽是陵州來的,多半趕緊借故離開,陵州不少流放人員的後裔,罪囚的子孫,沾上可不是啥好事。


    也有一些不在意的,或許也是書呆,或許真的不在意,不過,也就閑扯幾句而已,說一些無意義的閑話,蕭天榮和蕭天祿兩人倒是樂在其中,仿佛真交了許多好友似的。


    蕭天雷一路上並不多言,多數時間都在觀察,看得最多的還是普通人的生活,比起陵州的百姓或許好點,但也沒好到哪裏去,雖說這些地方的環境比起陵州好了許多,地勢平坦,田地也肥沃,但是,田地多數還是屬於一些大戶,山山水水幾乎都是屬於誰家誰家的,許多百姓都是佃戶,就算有自己的田地,得承擔各種稅賦、徭役。相對來說,比起陵州安穩一些,百姓也相對溫順,多數給蕭天雷的感覺就是唯唯諾諾。


    一路無事,經過將近半個月的跋涉,總算是抵達了中土九州之一的穎州。


    自第一個中土王朝,設了九州三十六郡,如今州郡遠不止這個數,曆朝曆代開疆擴土,征服周邊效果,到了大夏朝已經有三十多個州。所謂中土,當然是指原本的那九州之地,在中土人的眼中,是世界中心,天底下最富庶的地域。


    穎州作為中土九州之一,自古就是中土人文薈萃之地,穎州的幾大書院都是天下聞名,出了許多名士、文人,這些人中的不少成了名臣、大官,赫赫有名的謀士。穎州的大族也多因這些名人興起,琅邪郡蕭氏就是如此,蕭氏宗祠所在的琅邪郡蕭邑,就是千年前的一位國君授予蕭氏先祖太微公的封地。


    蕭青雲一行抵達蕭邑,來得較早,沒有去找客店,購買了一些香燭祭品,就前往蕭氏宗祠。


    蕭氏宗祠,位於蕭邑的北邊,是一座廟堂一般的木質結構建築,曾經在戰火中焚毀過一次後又重建,如今也有幾百年的曆史,門外幾重牌樓和一些表、柱,代表著曆朝曆代蕭氏獲得的一些殊榮,外邊還有一圈圍牆圍住,大門緊鎖。


    一行人正不知道如何進去,便見裏麵一名老人在掃地,應該是專門看守宗祠的人。作為宗祠,一直專門有人看護,即便蕭氏全族被流放,其實還是留了一些旁支,想來,原本的旁支如今成了正統嫡係。


    “你們是何人?”老人問道。


    “蕭氏流落在外的子孫,今日特地前來祭拜。”蕭青雲恭敬地迴答道。


    “哦,那就進來吧。”老人打量一番,也沒多問,就打開大門。


    一行人就這麽進入宗祠,準備祭拜蕭氏先祖,蕭天榮卻是不太滿意,問蕭青雲道:“堂叔,為何不請這裏的蕭氏族人前來?”


    蕭青雲道:“我們這一脈,原本隻是旁支,如今也沒什麽身份地位,稍微祭拜一下就是,若是驚動太多人,可不好收場。”


    “嗯……有理!等到我高中,一定要風風光光地祭拜一番!”蕭天榮兩眼放光,似乎已經看到了他風光祭祖的那一天。


    進入宗祠內部,蕭氏先祖的塑像、靈位,兩側還有記錄先祖事跡的筆畫,供桌上香燭寥落,想來許久沒有人來祭拜。


    蕭天雷出身蕭氏,對於先祖還是有點感覺,加上前世記憶,肯定不如一般蕭氏子孫那麽強烈,那麽有歸屬感,觀看宗祠中一些先人事跡的壁畫,更多的像是在看電影,作為一個旁觀者。其他,蕭家的成員就顯得有些激動,特別是蕭天榮,渾身打顫,一臉的肅穆,對著壁畫一一行禮。


    “天寶,別東張西望,專心點!”蕭青雲告誡蕭天寶。


    “哦!”蕭天寶思想與常人也有差異,對於死人,他也沒太多感覺,對於他來說,先祖什麽的,實在是太過遙遠了一點,更多是好奇。


    在那位老人的注視下,蕭青雲領著蕭家的六人祭拜,剛點燃一些香燭,一陣腳步聲傳來,祠堂中進來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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