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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比武功,秦進財自信比起以前的那些師兄弟,已經不是一個檔次上,要是真的比武較量,不用花多大力氣都能收拾,但是,一旦暴露了自身的武功,武功的來源可就不好說,引來不少不必要的麻煩。而且,他們身後可是青溪派。秦進財在青溪派呆的時間也不短,這些江湖門派的德行還是大概了解,對於門派聲望看得比命還重,真要正式比武中贏了他們,為了找迴麵子,他們會不斷地找你比武,說不得還會下死手。


    如果是一個路人,這種熱鬧看著肯定有意思,不過,如果身處其中,那可就不好玩。秦進財小時候也聽各種江湖故事,覺得裏麵的江湖俠客,為了恩怨情仇比武較量,讓人熱血沸騰,實際情況卻不一樣,這些門派打打殺殺,就為了個虛名,實在是有些沒勁,簡直有些無賴。


    所以,與那些青溪派弟子比武就是一個坑,秦進財才不會往裏邊跳,而對付這種情況,兄弟會也早有一套辦法,那些門派無賴,兄弟會更無賴。


    第二天,那幾人果然來找場子,又帶了更多青溪派的師兄弟,直接打上兄弟會的堂口。


    青溪派門規中,有不許弟子無事生非一條,但是這幾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潑了大糞,一般人都咽不下這口氣,何況一些氣血方剛的年青人。而門派子弟多是一些大戶子弟,除了一些特例,一般貧寒之家哪裏進得了這些大門派,被一群野小子捉弄,更是要找迴場子,狠狠教訓這幫野小子一頓,砸了兄弟會的場子。


    青溪派的一幫弟子,打上兄弟會的時候,就有許多人看熱鬧,準備看青溪派這些弟子的笑話,不是對青溪派弟子沒信心,而是太了解兄弟會這幫小子的行事,什麽手段都使得上,不過,不管卑鄙不卑鄙,對於一般人來說,隻要好看,隻要有熱鬧,人們那是喜聞樂見。


    “潑大糞……活該,誰讓你們嘴臭,該你們****!”


    “你們幾個瓜皮,學了武功,幾桶大糞都躲不過,你們學個毛哦!”


    “你妹沒教你們出門走路把細點?我是教你們學乖點,長點江湖經驗!”


    “敢不敢比武?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傻啊,要打是吧,兄弟們,抄家夥,上啊!”


    “打啊!”


    “啊啊啊!”


    一場對罵,青溪派弟子這邊氣得滿麵通紅,作為大派弟子還是有些教養的,說不出幾句髒話,哪像兄弟會的小子,什麽都罵得出來,青溪派想要比武,結果兄弟會這邊所有人一擁而上,當即將這些青溪派弟子打蒙了,此時的情況跟他們預想的完全不同。


    這些青溪派弟子畢竟年紀不大,在門派中受到教導,他們眼中的世界就是武人的世界,武人的世界講究一些規矩,許多事都得按規矩來,一旦遇到不合規矩的事情,反應就慢了一拍。按說這些弟子的武功也有一定的火候,但是,他們基本都在依樣畫葫蘆的練招階段,青溪派的武功做不到運用自如,單打獨鬥、見招拆招還行,遇到兄弟會這種群毆的打法,一下就有些懵了。青溪派的弟子有些發愣,兄弟會這邊可沒愣,一個個都是打群架的好手,抓起什麽算什麽,劈頭蓋臉地打來,幾個人就砸了個滿麵桃花。受了攻擊,青溪派弟子也不管什麽招不招了,憑著本能跟周圍的兄弟會成員廝打,他們預想中的比武,演變成一場群毆事件。


    “噢嗬!我逗是說青溪派的這些娃子要吃虧!”


    “就是,惹哪個不好,偏偏惹兄弟會,還敢打上門!”


    “逗是一些才出來,啥子都不懂,該他們倒黴。”


    “這下青溪派臉上好看了,一幫子弟子跟一群混混打得熱鬧!”


    ……


    看熱鬧的不止當地人,還有一些江湖中人,看了也跟著起哄,不過,私下裏告誡自家弟子門人,行走江湖,千萬不要惹這些混混。


    眾人看熱鬧看得歡喜,本地人一邊七嘴八舌,將兄弟會以前幹的一些混賬事情翻了出來,聽聞兄弟會竟然是由一些小子創建,做一些稀奇的小生意,沒幾年竟然有了不小的產業,因此,有些人想打兄弟會的主意,這些小子軟硬不吃,誰敢伸手就收拾誰,本府的府君和幾個大戶想插手兄弟會的生意,結果都被教訓了一頓,全家被下了瀉藥,家宅不得安寧,被放火,買不到菜,就連衙門門口都被潑了大糞,這些小子還四處宣揚府君,強取豪奪,搶小孩子的生計,糾結了上千人打上府衙,府君也沒辦法,隻能息事寧人。要知道,因為兄弟會不少人也得了好處,雖然多是一般百姓,人數也不少,加上這些小子都有家人親友,真的動了這些小子,不惹起民亂才怪。


    這個時候,青溪派的一些師長聞訊趕來。


    “哎呀,青溪派又來人啦,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啦!”


    “怕個毛哦,一起上!”


    “就是,俄一磚頭拍死他丫的!”


    “丟他們臭鞋!”


    “準備大糞!”


    “我拿石灰粉來啦!”


    ……


    江湖中人一聽兄弟會的唿喊,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群小子當真是無法無天,青溪派的高手也是不懼,說是無知還是無畏?不過,若是青溪派的一些長輩,也跟著打群架,那樂子可就大了,青溪派今後也沒臉在江湖上混了,不禁都來了興趣,等著看青溪派的笑話。


    “停手,都給我停手!”


    青溪派的這些師長,自然不可能跟一群小孩子打群架,其中一人運氣罡氣連聲大喝,這場群架才停歇,兄弟會全體退後,地上留下那些青溪派的弟子。


    兄弟會這幫可是打群架的好手,人數又占優勢,也就幾人受了一點傷,青溪派的弟子可就慘得多,一個個躺在地上叫喚,鼻青臉腫。也是,秦進財也知道不能太過分,讓手下不要下重手,而且見青溪派來人,見好就收。


    “師父師伯,給我們做主啊!”


    “給我們做主啊!”


    青溪派的幾個師長麵色本就不好,一看這些弟子的樣子和哭喊,一個個臉都氣青了,門下弟子怎麽就招惹上這些地痞混混,豈不知這類人物最是難纏?就算打贏了臉上都沒光,何況是打輸了?!


    若是哪個門派如此落了青溪派的麵子,哪怕是己方理虧,也要通過比武找迴場子,可是,此時完全行不通,兄弟會不是什麽江湖幫派,就是一群混小子,青溪派真的找他們比武,那才是天大的笑話。不過,真的就這麽算了,青溪派也相當沒麵子,來的幾人暗中傳音,商量對策。


    此時,秦進財提了提褲子上前來,對青溪派的這幾人喊道:“哎……你們也是來砸場子的?”


    如此一問,周圍的一些江湖中人樂了,無論青溪派的這幾人答是或者不是,將他們的水準拉到與混混相同的層次上。


    青溪派的幾人也是精明,知道者個話茬接不得,幾人暗中商議,也有了對策,其中一人上前,此人以前還是秦進財的師父,本以為自己出麵,秦進財怎麽也得拜見一下,到時候,吼一聲“孽徒”,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教訓一番,哪曉得秦進財睜著眼,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秦進財的前師父隻好咳了一聲,消除了一些尷尬,道:“咳,秦進財,你以前也是我青溪派門下弟子,隻是好勇鬥狠,才被逐出師門,我看你雖然頑劣,若是嚴加管教,還可堪造就一番,我欲再將你收入門下,教授上乘武功,你可願意?”


    秦進財的前師父說出一番讓人驚訝的話來,這是幾人商議的結果,這樣做,既能解決此事,又顯得青溪派大度,一旦將秦進財收入門下,那還不是想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況且,他們也是聽說,兄弟會產業不小,若是通過秦進財將兄弟會捏在手裏,那也是一大筆的財富。


    秦進財可不蠢,給人當弟子,以前各種規矩他就受不了,如今落了青溪派的麵子,再拜入青溪派,還不任人揉捏啊!而且青溪派的武功,他現在已經看不上,想都沒多想,張嘴不屑地道:“本少爺才不稀罕,少爺現在就是兄弟會的頭頭,也算是有頭有臉,去給人當弟子,那多沒臉麵!上乘武功,他們不就是學了,結果,還不是被咱兄弟打成豬頭?”


    “哈哈哈……”圍觀人群終於忍不住,一陣哄笑,青溪派再次丟臉。


    “呃……”秦進財的前師父氣得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其他幾人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再看地上那些還在呻吟的弟子,恨不得一腳踹死那幾個丟人現眼的貨。這幾人更加明白祖輩教訓是多有道理,再跟這些混混糾纏下去,隻會更丟臉,場麵話也不說了,直接帶了那些弟子恨恨離去。


    青溪派的人離去,其他人也沒了熱鬧看,不過依舊議論紛紛,但也不是什麽好話,無論是青溪派,還是兄弟會。隻覺秦進財這樣的混小子,果然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別人想加入這些大門派,求還求不來,他竟然看不上,輕飄飄地就拒絕,還口無遮攔地落了青溪派的顏麵,青溪派現在沒轍,不代表以後不會設法收拾兄弟會。


    秦進財也知道跟青溪派的梁子算是結下,估計以後還會上門來報仇,不過,等到他們再來找迴場子,那時候,自己多半已經得了神功。


    隻是怎麽讓蕭天雷盡快存足法力?不隻是秦進財,許多兄弟都在考慮這個問題,知道蕭天雷要打仗、殺人才能積攢法力,也不可能讓蕭天雷去隨便亂殺。經常與蕭天雷閑聊,秦進財等眼界大開,潛移默化,大家也清楚,什麽事能做,什麽事做不得。


    至於現在,還是趕緊去跟蕭天雷認個錯,將整件事交代清楚。


    “下次注意點就好。”


    蕭天雷也沒責怪秦進財,知道秦進財比較有脾氣,可以說睚眥必報,總不能讓秦進財忍氣吞聲,蕭天雷自己也是有脾氣的人,他自己遇到這事也不一定忍得了,況且,這事已經解決,至於跟青溪派的矛盾,也不是什麽大事。兄弟會的發展確實讓蕭天雷有些意外,隨著兄弟會不斷發展壯大,獲得的利益越多,眼紅的人越多,以後估計與其他一些勢力的矛盾會越來越多,“混混”這層保護色的作用會越來越小,可以預想麻煩接踵而至的那一天。任何勢力想要崛起不可能隻是安穩發展就可以,往往需要經過血的考驗,熬過去了,就崛起成為一方勢力,熬不過去,就煙消雲散。


    如果兄弟會一直維持現狀,安穩的日子或許能長一些,不過,蕭天雷沒打算遏製兄弟會的發展,說起來,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其實不斷多,兄弟會也不過是個外圍組織,真正的根基依舊在野豬嶺、海螺灣那邊,通過兄弟會,正好可以看一看各路牛鬼蛇神。


    目前來說,還是安心發展,盡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除了秦進財得來情報以後,蕭天雷還收到其他方麵傳來的情報,蕭天雷也打算收斂一點,暫時不要行動,畢竟劫掠的動靜不小。雖然他不認為這些江湖中人對自己一夥兒有多大的威脅。這些江湖中人,就算個個武功高,沒有充足的人力、情報,在偌大一個陵州搜索蒙麵盜,簡直是大海撈針,而且就算找到,他們也不一定能對付。


    如今的蒙麵盜已經不單單是蕭天雷和幾個兄弟,而是以一批山越人為主體的專業強盜團夥,其中不少山越人因為擁有了較好的生活,也陸續激發了罡氣。


    不止如此,如今蒙麵盜背後,可以說是陵州所有山越人。


    自從大夏朝廷派兵掃滅山越人的軍隊,存活下來的山越人歸於官府的管理,多年受到官府大戶的壓迫、奴役,滿心仇恨,自然而然山越人暗中勾連,形成一個山越人的內部組織。因為山越人當初被大夏擊潰,很大因素就是內部出了叛徒,所以,這個組織極為隱秘、嚴密,卻又分布陵州的方方麵麵,可以說,隻要有山越人存在,就有這個組織的影子。不巧,蕭天雷的外公薑巫醫就是這個組織的成員,而作為巫醫,在山越人中本就有著特殊的地位。山越人多年以來希望擺脫中土人的統治,但是,一直看不到希望,隨著蕭天雷找到野豬嶺這個世外桃源,又弄來大量的金錢,這個隱藏在暗中的組織已經將希望寄托在蕭天雷身上,開始活動起來。擁有大量金錢的投入,就解決了這個組織以前的許多難關,越來越多的山越人加入其中,其他不說,單隻是情報一項,已經形成一個遍布陵州的情報網,薑巫醫等人聽了蕭天雷所說的一些情報獲取分析方法、保密傳遞措施,這個情報網絡的隱秘、嚴密、有效、快捷,無疑在這個世界絕對排得上號的。


    所以,如果蕭天雷需要,他隨時可以調動巨大的人力,雖然其中許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為蒙麵盜做事。


    過了幾天,陵州知州張世弼直接貼出榜文,若是有知道蒙麵盜底細者,隻要上報官府,就可以得到高額獎賞。這下子,不單江湖中的那些武人,一些想得到獎金的普通人,也開始探尋蒙麵盜的蹤跡。


    蕭天雷這裏收斂行動,不去劫掠,那些人隻能抓瞎,那些不少江湖中人,還有一些門派也加入其中,說是行俠仗義為知州助拳,無非還是為了名利,若是能夠捉拿蒙麵盜,不單是得到獎賞,說不得能得知州看重,以後混一個一官半職,名利雙收。


    之後一段時間,一些人的舉報,加上一些江湖中人的協助下,官府抓到幾波自稱蒙麵盜的家夥,隻是事後證明他們都是假的。


    本來,張世弼與手下謀士研究了蒙麵盜的每一次行動,發現蒙麵盜每一次都是精心謀劃,所以,猜測蒙麵盜就隱藏在一般百姓之中,肯定有不少眼線,弄一些江湖人士去下邊暗訪,人家完全看在眼裏,如此,他們隻得換個法子,大張旗鼓懸賞搜捕,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結果,很快得到不少密報,各郡府調動好大的人力物力進行抓捕,結果,真的沒抓到,假的抓到不少,都是一些假冒蒙麵盜的家夥,蒙上臉就以為自己是蒙麵盜,一審訊,這些盜匪對蒙麵盜也是一無所知。


    時間一天天過去,蒙麵盜不見蹤跡,官府倒是沒什麽,那些江湖中人卻不能這麽一直耗著,出來就得吃飯住店,花銷不小,別到時候名利沒撈到,把自己的家當搭進去咯。打打殺殺或許他們在行,破案捉賊這種事情,可就專業不對口,於是,不少人離開,該幹嘛幹嘛去。


    張世弼也意識到,得找一些在行的人來處理此事,開始四下尋求一些能人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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