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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玖月聽著繭兒繼續說道,每過一世,他都會找出輪迴的娘娘。


    可是每一世,娘娘命裏的人都是您。


    有時他也會大發慈悲的放過您和娘娘,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拆散你們。


    可能這就是上天對於我們的懲罰,讓我們想要的東西都求而不得!


    現在來算,這已經是你們第十世在一起了。


    這一世,宇文柏已經不想等下去。


    “所以他就將冉歌擄走,冉歌怕我擔心,怕辜負了我。所以在我麵前上演了一場假死的戲碼?”蘇玖月嘴角泛著苦道。


    沒有想到一切的結局是這番模樣,冉歌知道這一切嗎?


    她將後事早早的安排妥當,是知道自己離不開嗎?


    繭兒有些詫異,麵上卻不動聲色道:“國師猜的沒錯,娘娘怕您傷心欲絕。才向宇文柏提出隻要能見你一麵,她就甘願餘生都陪著他。”


    蘇玖月覺得好笑極了,都發生這樣的事了。她居然能裝的那麽若無其事。


    以為留那麽多的金銀珠寶給我,我蘇玖月後半生就真的可以衣食無憂了嗎?


    宮冉歌,你把我蘇玖月想成什麽樣的人了。


    他都不敢相信冉歌那兩天是怎麽過來的,她不顧滿朝文武的反對,執意退位是為了天下。


    將自己留在霸州縣,不受朝政和外界的打擾。


    徹徹底底的放手,宮冉歌,這就是你對我最後的禮物嗎?


    或許,這也是你最想要過的生活吧。你把你覺得最好的都留給我了,可你怎能不知,我最想要的就是你。


    繭兒也知道國師聽完這一切,一定一時反應不來。


    為了娘娘她願意等,她實在是不忍心娘娘飽受思念之苦。


    奈何自己根本就不是宇文柏的對手,從許弄哪裏得知宇文柏已經拿到了神水晶。看來,現在對他來說,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不是聽聞這裏是國師後人的地方,怪不得四周都這般的平淡。


    跟千年前的周國一樣,有國師在,大家都有了主心骨。


    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擔心可能殃及到自己。那時的國師,就是百姓們的信仰。


    蘇玖月一點也不信,冉歌就是當年的宮詩雅。


    她就是她,就是那個會寵自己的宮冉歌,誰也不能改變。


    不是說自己是國師嗎?


    不是說要幫自己找迴術法嗎?


    我蘇玖月倒是想看看那術法到底有何厲害?


    蘇玖月起身道:“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懂,我隻是想知道怎樣才能讓冉歌迴到我身邊。至於術法什麽的,我一竅不通。”


    “國師您放心,這些都由我來幫您。您隻要記得娘娘需要您的時候,挺身而出即可。”繭兒萬分誠懇道。


    這百年來一直都不能保護好娘娘,繭兒的心裏一直存著愧意。


    這一次,娘娘的反應比前幾世都要大。


    她越發的內心覺得對不起娘娘,奈何宇文柏的本事在那,自己隻能愛莫能助。如今她好不容易出來,一定要找到解決的方法。


    蘇玖月聞言覺得好笑,這繭兒倒是對冉歌忠心耿耿。


    不,應該說是宮詩雅。


    不過沒關係,隻能是幫到冉歌的,多一個是一個。若是能找到公小姐和葉公子就好了,這樣自己一定能如虎添翼。


    他們,現在會在那?


    難不成他們一直都在皇宮內?!


    冉歌急著要安頓自己,忽略了公小姐這樣的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現在的皇城現在已今非昔比,龍椅上的人也已經換了人。公小姐應該能算得到,他們再呆在皇城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現在蘇玖月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生怕公子清找不到,心裏又急的要死。待他迴過神來,繭兒已經離開了。


    他重新拿迴書卷,望著裏麵的內容。


    那字跡他認得出是出自冉歌之手,她何時這般的事無巨細了??


    書卷上寫著:可能有些人總是會離開的,誰也怨不得,恨不得。可能有些事總要發生,你不接受也隻得接受,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命有時就是這般奇怪,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那些發生過的事情,就像是那嫩芽不可重歸泥土般。


    我自始至終都認為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脈絡,直道遇到了書裏的人,才發現原來是有那麽多不可逆的事。


    我將可能不可能發生的事,都考慮到。


    現在忽然有了每天想寫一篇文章的念頭,那樣,若是有天我真的不在人世,還會有人看到這篇文字。


    能記起這世上曾經還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她也曾這麽鮮活的出現過。


    就是不知道我的玖月,會看到這篇文字嗎?


    我寧願他看不到,怕他傷心難過時,自己不能陪在他身邊。


    現在他就睡在我的身側,看著他沉睡的睡顏。


    有一種恍惚,宮冉歌你有多久了,沒有這般好好的看過他了。


    蘇玖月看到這段文字的時候,淚水悄然落下。


    那兩個夜晚,冉歌一定熬得很晚吧!


    她是不是再哄完自己後,就坐在床榻上寫下這些文字。


    她將痛苦都藏在心底,一個獨自承受著這些。宮冉歌,我就那麽不值得讓你坦誠相告嗎?


    他怨,他也恨,到了最後,隻能默默的心疼她。


    躺在被子裏,想著她現在過得是怎麽樣?


    這一夜就這麽悄無聲息的過去,清晨的陽光早早的叫憐兒醒來。


    他揉了揉腦袋,從地上起身拍著身上的土。


    主子還在睡覺,腳步輕聲的出了門。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到小廝們在議論。


    “什麽,你說主子迴來了?”


    “太好了,主子總算是迴來了。”


    “可不是,他們這一去就是幾個月。走的時候還是春天,迴來的時候已經是夏天了。”


    “主子一迴來,霸州縣的百姓們可高興了。隻要有主子在,他們的心啊,就放下來了。”


    “就是,就是。”


    管家急忙忙的過來望著那幾個閑聊的來氣道:“你們動作這般磨磨蹭蹭的,該燒水的快去燒水去,該沏茶的快去沏茶。小姐都迴來了,還不多長個心眼。”


    “是~”小廝們在管家的厲聲下散了去,憐兒心裏也舒了口氣。


    隻有公小姐迴來,這心啊,安定了不少,怪不得霸州縣的百姓們都尊奉她為天神。


    主子可以去找公小姐幫忙,好像也沒有什麽忙可以幫到主子的!


    憐兒想著皇上都已經不在了,主子的心也就空了。


    至於別的忙,好像也不需要公小姐幫忙。


    想著將桌上的早飯放進食盒裏,迴到了院子裏。


    他剛推開門看到主子已經梳洗好了,將食盒裏飯端出來放在桌子上。


    蘇玖月坐在銅鏡前,望著鏡子裏的自己。


    憶起冉歌經常幫他挽發的場景,鏡子裏還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她的身影。


    有些習慣就像是不經意間養成的,吃飯、睡覺還有她。


    憐兒候著一旁激動道:“主子,公小姐和葉公子迴來了。”


    蘇玖月隨意的挽個發,起身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幸好沒有去皇城找他們,不過迴來就好。


    冉歌的事情,自己還是去找公子清商量商量。多一個人,就多份希望。


    他們應是今早才迴的,昨日並未見任何消息。


    若是自己心急的現在就去找他們,打擾了他們的休息也不好。


    蘇玖月吃了兩口,便實在咽不下去了。起身出了房間,坐在院裏。


    憐兒為他倒了杯茶,候在一旁。


    蟬聲在耳縈繞,聲中參雜著鳥叫。這一大早的,它們倒是最熱鬧。這不知道在哪嘰嘰喳喳低聲鳴叫的吵些什麽?


    陽光從樹梢的縫隙中照在蘇玖月的身上,為有些憔悴的他平添了幾分生機。


    憐兒聽著這蟬聲鳥鳴,怕主子心煩道:“主子若是覺得這畜生們心煩,憐兒那根木棍將它們趕了去。”


    “用不著,我這心靜的很。”蘇玖月拿起茶杯輕抿了口道。


    冉歌的事情一直停在心裏,想去找公子清又怕他們旅途勞頓擾了他們休息。


    可是不去吧,這心裏總是不踏實。


    在等等吧,過了早上自己就去看看。


    問問她,冉歌的事情該怎麽辦解決才是最好的。


    若是平常啊,這個時辰冉歌應該去上朝了。每次等她迴來,都看到她苦大仇深的麵容。朝堂上的政史自己不能參與,也幫不了她什麽。


    隻能幫著按按頭,陪著她出去轉轉,散散心。


    現在她已經離開這麽長時間了,就當給她放個假。


    無論多久,我都會在這裏等她迴來。


    院子的另一頭,公子清抱著葉明躺在床上。趕了一夜的路,總算是迴來了。小廝們動作也是輕手輕腳,生怕吵醒了床上的人。


    將主子要用洗漱用品都放置妥當,在旁等候著。


    公子清示意他們退下,自己簡單的洗漱過後。靠在床榻上,萬物因變而變。


    命裏的格局是不可以更改的,所以她在等,等那個被命運賦予使命的人。


    這一路顛簸,忙著趕路連覺也沒睡好。現在停下來,倒是有些困意。


    陽光從窗戶上照過,將房間裏照的通亮。


    裏麵的人卻睡得格外安穩,大抵這就是家的存在的意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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