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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廝急急忙忙的衝進房間,跪在地上道:“大人,有來客棧裏鬧出了事情。又死了兩個人,您看——”


    “你且跟我去看看。”李亮顧不上去吃飯,跟著小廝來到了有來客棧。剛一進案發現場的門,就被屋內的臭氣熏的夠嗆。


    她手捂著口鼻,蹲下身來。望著兩具瘦弱的屍體,男女皆是頭後仰著,脊柱後彎呈角弓反張。順著看過去,四肢挺直手握緊著拳頭。


    仵作檢查他們二人身體,發現兩人牙關緊閉著,又看了看其它部位。躬腰向前對著李亮鞠了一躬道:“大人,兩人皆是服用馬錢子過度後造成的後果。”


    “哦,馬錢子不是一味藥劑嗎?怎會服用過度”李亮起身看著房間內窗戶開的角度道。馬錢子是來提神所用,現今人卻導致人死亡。


    永寧這地方吃飯都不一定吃的飽,怎麽會有這種藥?還是服用過度所致。是藥的問題,還是人為所致?


    李亮轉身出了客棧,走進一家藥房。望著困意了了的小廝道:“給我來些馬錢子。”


    “您做何用?”小廝打起精神,漫不經心的望著身穿粗衣的李亮。李亮揉了揉腦袋故作疲憊道:“就想醒點神而已,別的嘛,沒有。”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馬錢子這藥可不能隨意服用。輕者焦慮不安、唿吸加快、血壓升高、頸肌及麵肌強直,先有肌肉震搐,而後出現典型的番木鄨堿驚厥症。驚厥反覆發作,嚴重時可因唿吸肌麻痹死亡。”


    李亮望著小廝說的是頭頭是道的,抿著嘴笑道:“驚厥發作是如何反應?”


    “這就不懂了吧,頭後仰,脊柱後彎,呈角弓反張,四肢挺直,握拳牙關緊閉,同時顏麵肌痙彎呈“痙笑”狀,唿吸肌同時痙彎收縮。”


    “啪”


    藥店老板拿著手敲著小廝寬厚道:“奴才不懂事,不知您要馬錢子有何用處?”


    “嘶~”小廝吃痛的摸著頭。


    李亮想著客棧內的兩位死者反應皆同小廝所描述不想再耽擱了揮手道:“隻是對此藥好奇罷了。”


    藥房老板側著頭望了望別處的藥材,歎了口氣道:“藥能治人,也能害人。”


    李亮大致了解情況後轉身離開了,迴到有來客棧內。


    “燁兒,你說這縣長看上去倒是想個純良好人啊。”一路緊緊跟隨著李亮的辛可易吐槽道。


    李亮的腳步停了停,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白燁立刻捂住辛可易的嘴巴道:“你能不能小聲點,生怕她發現不了我們。”


    “無事,無事。你要是想要她,我打昏她就是。”辛可易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這種小問題是問題嗎?


    白燁不得不服了她,深深體會到了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戰友。懶得跟她解釋什麽,繼續跟著李亮。


    看著她進入兩個被害者的房間內,裝作路人的樣子望著裏麵。生怕錯過什麽劇情,認真的打量著。


    難不成這孫子是在做麵子上的事?我去,城府可夠深的。裝的可真像,兩人又偷摸跟著李亮的身後。


    偶爾傳來的人們吵鬧的聲音,客棧內的李亮。轉身出了客棧,望著人群走去。緊緊的追隨著那個聲音熟悉的人,跟著他來到一間破爛的寺廟裏。


    廢墟新長出的綠草隨著風搖擺著,像是在諷刺著它輝煌的過去。


    “用我請你出來嗎?”李亮藏在牆後屏住唿吸。


    白燁被她的一個轉身嚇了一跳,多虧辛可易的反應速度,唿~差點就發現了。


    李亮望著那人慢慢走近寺廟中弓著腰道:“凡大人吩咐我調查的我都已經調查好了。”


    一身黑衣的女人轉過身,望著斯文有禮的林子敬笑道:“子敬,你就先在李府委屈幾日,我們會來接你。”


    “那侍者可要一言九鼎了,子敬就在這裏恭候著。”林子敬直起腰板與侍者對視著,眼神裏除了恭維還帶了些許的威懾力。


    李亮轉過身,離開了寺廟向李府走去。白燁繼續跟著李亮的步子,兩人停在李府門口大眼瞪著小眼。


    寺廟中的侍者拍著林子敬的肩膀道:“恩,莫急,時機到了自然就來接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林子敬望著侍者離開寺廟的背影,嘴角勾著的弧度慢慢降了下來。輕歎了一口氣,跨著步子迴李府了。


    掃了一眼白燁二人,便進了李府。換了身衣服,走到李亮書房門口。


    她還是看著那棵大槐樹,想起她之前跟自己說風和葉子的情景。天道不可違,借口從來都不難找的。但是有些路不走走,怎麽知道是對的。


    可違不可違它都掌握在我的手裏,糞土與否就隻能看命了。人生數十載,別留下遺憾才好。


    “子敬來了?”李亮的聲音將林子敬拉迴,不由得弓著腰道:“聽主君說大人還沒吃飯,子敬特來請大人用食。”


    “恩,子敬隨我一起吧。”李亮收了望向院子裏的眼神,轉過身沒看林子敬一眼便徑直向前走去了。


    院子裏李亮的身後跟著林子敬的身影,投下的影子偶爾也會相交著。隻是片刻,卻又分離了。


    李府外的白燁二人,剛剛從林子敬目光中走出來。兩人迴到來自己的客棧內,白燁匆忙的喝了一口茶震驚道:“可易,你說縣長跟蹤自己的管家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兩人其實早已經就分道揚鑣了。”辛可易接過水杯道。嫌棄其味道不佳的吐了吐舌頭,又道:“剛才小廝忽然喊子什麽敬管家的時候,我也是被嚇了一跳。”


    “其實我也是,也不知他們兩賣的是什麽藥?哎,可易剛才聽到管家在寺廟裏說凡大人,可知她是誰?”


    辛可易思索了半響道:“難道說的可是凡洛嗎?之前就聽娘親說過朝堂上冒出個新刺史,好像掌管範圍就包括永寧縣。燁兒你說,可能是她嗎?”


    “很有可能,咱們繼續查下去說不定就知道了。”白燁伸個懶腰道。


    夜幕慢慢降臨,李亮心心念念的皇上此刻就坐在養生殿裏。宮冉歌揉了揉眉心,看奏折看的眼暈頭痛。但是看到鳳吟步步為營,乘勝追擊的時候的奏折。


    心裏忽然鬆了口氣,至少現在的邊境最起碼還是穩妥的。


    小野貓獨自睡去,真是難為他了。幸而蘇玖月不是那種糾纏的小男人,卻總是感覺是欠了他什麽似得。


    貌似他也沒有說過特別想要的東西,哎~這可如何是好。宮冉歌泡完澡穿著裏衣上了床,摟著熟睡的蘇玖月,下巴蹭著他的後背。


    蘇玖月輕側過身,有些醒意含糊道:“忙完了?”


    “恩,忙完了。”宮冉歌嘴角泛著笑道。


    她好笑的看著蘇玖月揉著眼睛,宮冉歌閉著眼睛貪婪的享受在他身邊的時光。蘇玖月手環著她的腰,望著她。


    安安靜靜的夜,仿佛連同時間也被靜止了。


    宮冉歌挑眉道:“看我作甚?”


    “感覺好久都沒見過你了,我想再看看,萬一下次看不到了還能想起你的麵容。”蘇玖月嘴角輕勾淺笑,指腹慢慢的劃著她臉頰的弧度。


    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又像是在愛撫戀人般細膩。宮冉歌越發的內疚抓起臉上的手,低低的淺吻著。


    說過不讓因為朝堂上的事冷落於他,現在卻還是食言了。雖然他並沒有說什麽,卻不代表他不知道。


    “玖月,我——”宮冉歌還沒說出口的話,就被眼前的人深深的吻著。


    是那種深入骨髓融進生命的吻,慢慢的卻又如流水羽毛般溫柔。我的玖月,你是在向我告白嗎?此刻心裏甜的像蜜罐,他終於放下所有戒備。


    我卻還沒有準備好給他所有的溫暖和時間,宮冉歌啊宮冉歌!你連個妻子都做不好,怎能做好一個皇帝。


    蘇玖月慢慢放開她,有些不甘心的淺吻著。忽然好想一個人,那人卻不在眼前。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想念她的笑,想念她的溫暖,想念她的知道,想念她的體貼,想念她的無賴……對她,滿滿都是想念。


    她知不知道,滿心都是天下的人,會知道我的小心思嗎?


    宮冉歌一把摟過他,緊緊的擁入懷中道:“玖月,是我不好。總是讓你受委屈,明明想對你好卻不知道怎樣討你歡心。”


    “恩。”蘇玖月聽著她低聲說的情話。


    “玖月,怪我沒有能力顧天下和你兩全。但是,我保證我這顆跳動的心是你的。”宮冉歌將蘇玖月的手放在胸口道。


    也許是因為她的情話有催眠作用,也許是她在自己身邊就特別安心,所以才能很快的睡著吧。


    耳邊還縈繞著她說的那句愛你,夢裏好像也會笑的特別開心吧。一覺安穩,夢境尚好,應當如此吧!


    蘭子佑坐在窗前,望著漫天的夜色。獨自惆悵,那個家夥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吃了那麽多的毒藥是不是早已經死了?從那天消失了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就她的名字自己還不知道呢。還是說她已準備就忘了我?


    嗬,她不是還喜歡玖月嗎?怎麽連玖月也不見了嗎?看來也沒那麽喜歡,可為何心裏居然還有些樂。


    蘭子佑,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天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弦兒呢?我的弦兒呢?去哪了?她薄唇輕啟無助道:“弦兒?弦兒?你在嗎?”


    “主子,在呢!弦兒在呢!”弦兒匆忙從外廳趕到內廳,望著主子有些慌張的表情,心下一痛。


    跪著地上惶恐心疼道:“主子,主子,你這是怎麽了?弦兒膽子小,你可別嚇弦兒啊!”


    “哦~”蘭子佑看到弦兒還在心裏鬆了口氣,繼續轉頭看著窗外,望眼欲穿的眼神讓弦兒再度的心慌。


    弦兒拿起床上的毯子,輕輕蓋在蘭子佑的身上。


    乖巧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語,上次知道玖侍君為殿下做飯是就是這般,如今這般不知是又受了誰的刺激?主子何時都這般的脆弱了?這幅模樣哪有從前的風姿?


    也不知老主子看到了,會不會心疼?算了她還是不要看到了,那個隻會帶給主子傷痕的人,還是別見。


    蘭子佑坐在床榻上,手將雙腿環起來頭深深埋在裏麵。許久之後發出嗚嗚~的哭咽聲,聽的弦兒難受。


    “嘭~”


    從窗戶裏蹦出來一個人,她抱起蘭子佑就消失了。弦兒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家主子就不見了。


    天號樓的某個房間內,蘭子佑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莫名被劫走也是嚇了一跳,真是會湊時候。


    早不劫晚不劫,偏偏是在自己最傷心的時候。


    習青城抿了抿嘴道:“我,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是想見你。”


    “那現在見了,還不放我走。”蘭子佑由於剛哭過,說話還帶了些哭腔。


    習青城抱著他坐在床榻上,手緊緊的攬著他,蹭著他頭側的發絲道:“你哭了,我心裏堵得難受。舍不得放你走,別走好不好,陪陪我。”


    她的語言說不上是甜言蜜語,隻是單純的感情直白的表達出來後。


    讓人感覺心裏還是暖暖的,這大概是她給人的感覺吧!明明什麽也不懂的樣子,說出來的話總是讓人感動。


    這個傻瓜,也不知是不是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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