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法陣散發著瑩瑩的光輝,展開一個玄奧的能量立場。空氣中的魔力被能量立場所捕捉,填充進扭曲的立場。充盈的魔力幾乎化為霧態,滿溢在陣法空間之中。


    陣法空間特殊的兩極中,各自擺放著一個透明的培養槽。在培養槽內楚凰與楚楚閉目沉睡,姣好的身軀不著寸縷,散露著大把的春光。能有幸欣賞到這美麗風景的男人,也隻有唯一在場的楚度。


    可惜,此時的楚度卻是閉目冥思,對於眼前的美景置之不理。這些天來,該看的不該看的他早已看過無數次,已然具備了極大的免疫力,在最初的衝動過後一切都化為了平靜。現在,對他而言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證二人的靈魂頻率同調。


    凡人的靈魂是種什麽樣的存在?


    承載意識的特殊物質或者能量。


    ——目前楚度是這樣理解的。


    這或許並不是正確的答案,但楚度以自身當前的知識量卻隻能如此理解。


    作為一位金丹真人,楚度即將凝結出靈魂的進階體——陰神。對於靈魂同調他自有一番領悟,可以一定範圍內的改變靈魂波動的頻率。


    靈魂狀態下,楚度的靈魂約有三寸大小,樣貌清晰可見,除了幾分透明感,幾與肉身無異。可楚凰和楚楚卻隻是勉強保持著人形,連男女性別都分不清,而楚楚又比楚凰清晰一些。


    這種情況與三人的修行境界有關,不過也並不重要。


    楚凰和楚楚本就是同源而出,與楚度淵源甚深,靈魂波動頻率十分相近。在這種情況下,楚度不斷著調整著自身的靈魂波動頻率,與另外兩人靈魂共振,逐漸將三人的靈魂波動調整到同一頻率。最後帶動著她們的靈魂同調共鳴。


    來自靈魂的同調接觸帶來了一種新奇的快感,這是以往不曾有過的感覺,飄飄然,熏熏然,舒服得幾乎令人要呻吟出來,讓人不自禁地想要沉迷在其中永遠不要醒來。


    這是來自同源靈魂的吸引力,本能地渴望融合來補全自身。危險而又難以抗拒。


    所幸,這種狀況在之前的幾次預演中都有出現,三人也早已有了應對的方法。楚凰和楚楚緊咬著嘴唇,用本能的羞恥感提醒著自己,對抗這股感覺的誘惑力。而楚度卻是更簡單了,他毫無負擔地接受了這份美妙,很自然地品味著來自靈魂的感觸,但理智卻又抽離其中,以一種超然的心態視角關注著這一切。享受而又不沉迷。


    時間並沒有過多久,三人都逐漸擺脫了那潮水般的快感,心神恢複平靜,即使剩下的一點殘餘,也無法撼動他們的心神。恢複了理智的三人,按照原定的計劃開始進行行動。


    兩道同源的精神意誌開始糾纏到了一起,宛如量子粒雲一般,彌漫成一片不確定的離散。然後,她們的存在似乎化為了一種夢幻泡影,似存在又似不存在,就如同某隻叫做薛定諤的可憐的貓。


    那一刹那,她們的精神開始躍遷。在那麽一瞬間,她們似乎是完全消失了,好似完全不存在了一般。但是,有一位冷靜的觀察者卻超然地觀測著一切,他以自身為錨點,確定著兩人的存在。下一刹那,兩道精神意誌再次迴歸,仿若一切都沒有變化。


    但是,變化確實產生了。


    受到精神意誌的影響,兩人的靈魂開始微微改變。兩道透明的靈魂,微微閃動著,而後重新確定了自身的存在。


    楚度見此,心中有心成全,從自身分流出部分精純的魂力,補充到兩道靈魂之上。得到同源魂力的澆灌,兩道靈魂開始成長,模糊的人形變得更加清晰,並開始逐漸顯露出女性的特征。直到楚度感覺到了自身靈魂的虛弱,這才停下了魂力的傳輸。


    法陣的光亮慢慢黯淡下去,精神與肉身的聯係漸漸穩固,幾人開始緩緩蘇醒。


    楚凰,不,現在應該說是楚楚,她最先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嘩’地一下從水中站起,然後召喚出一麵穿衣鏡,對著鏡子細細打量著自己的新身體。


    “不錯不錯。”,楚楚的臉上滿是笑意。


    膚白貌美大長腿,再加上一對36d,新的身體令她十分滿意。之前的她雖然也很漂亮,但是在某些方麵完全不是對手,有時候想想都好氣啊。現在終於沒有遺憾了。


    一旁的楚度緩緩睜開了眼睛,剛剛靈魂之力的大量消耗讓他現在相當虛弱,臉上掛著抹不開的疲憊之色。


    他默默地看著一切,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有些事他並沒有說出口。在以後她們的身體和精神需要再次磨合,為了契合精神,她們的肉身容貌都會慢慢調整,變成原來的模樣。所以,貧乳依舊會是貧乳,不會有36d的。


    不過,楚楚正在興頭上,沒必要去打擊她,安安靜靜地當個美男子,默默欣賞風景就好。


    然後楚度又看向另一邊的楚凰。楚凰修行的是武功,她的精神修為是三人中最差的存在,也不知這次的轉換儀式對她影響有多大。


    此時的楚凰轉換成了一個少女的身體,嬌小的身軀抱坐在透明的培養槽內,稚嫩的臉龐上帶著微微的迷茫。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楚度有些緊張的問道。


    楚凰瓊鼻微皺,眉頭緊蹙。


    “想象計劃的時候還沒什麽,但是事情真的發生以後,我卻有些迷茫了。我們的身體可以輕易地交換,就像換一套衣服一樣簡單。可是,身體也是人類的一種固有屬性,怎麽可以視為衣物?這一次隻是和楚楚換一下身體,這還沒什麽。下一次,我如果換了一具男人的肉身的話,那還算什麽?”


    楚凰的話意義有些模糊,但楚度無疑是聽懂了。他有些理解楚凰的迷茫了,然後他沉默了。


    楚度不由得苦笑。


    楚凰的靈魂本就是從他分離的一部分靈魂碎屑衍化而來,又擁有他過往的所有記憶。


    所以,這就有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她對於自己的存在有著某種認知障礙,就好似那些變身文主角一樣,對於自己的性別認知有些模糊不清。


    之前楚凰和獨孤鳳一起旅行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這些,但是這段旅程無疑增長了她的閱曆,讓她的心思更加成熟。直至現在,經過更換身體的誘因,所有的迷惘都爆發了出來。


    “楚凰,那麽你是怎麽認知自己的存在的?是屬於我的化身,還是由我而始的某個獨立存在?”,想了想,楚度開口問道。


    楚凰皺著眉頭,臉色十分遲疑。


    糾結了半晌,她終於是下定了決心,“我想,我是……楚凰。”


    楚度暗自歎息一聲,“那你還糾結什麽?這就像玩遊戲一樣,人物的初始屬性構建了一個人的存在,之後的經曆也不過是附加屬性吧了。”


    “楚凰本就是女的,隻不過因為有我的記憶,所以生而知之,天生聰慧罷了。”


    凡人的心智並不會太過堅硬,思想認知這種東西完全可以扭曲改變,簡單的來說就是洗腦。


    楚度本有兩種選擇。一種就是像現在一樣開導楚凰,徹底將其思想認知重構,讓其自此獨立出去。還有一種,就是將楚凰洗腦成自己的化身,讓她徹底忠於自己。


    隻是,楚度最終選擇了讓楚凰成為她自己。


    楚凰聽了楚度所言,眼神忽地一亮,臉上的迷茫消散了一些。不過,卻也還殘留著幾分疑惑。


    “我是楚凰,沒錯。可是,楚凰……又是什麽?”


    楚度頓時噎住了。這個問題叫他怎麽迴答?


    這時,一邊的楚楚忽然開口了。


    “楚凰,既然你很疑惑,那麽我來問你一些問題吧。我們可以通過這些問題來分析一下你的內心。”


    “這……好吧。”,楚凰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楚凰,你喜歡女人嗎,想要百合嗎?比如那個獨孤鳳。”


    楚凰眉頭一挑,“雖然我和獨孤鳳她關係很好,但是也隻是把對方當做知心朋友,並沒有百合的打算。至於別的女人,想不到要百合的類型。說實話,那些假鳳虛凰的事情,我也很排斥,感覺十分不好。”


    楚楚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哦,這樣啊。那麽男人呢?你可以接受嫁人這種事情嗎?被男人這樣那樣?”


    楚凰麵色一沉,露出一種惡心的表情,“不可能!那樣想想我就覺得惡心!我絕不接受這種事情!”


    楚楚又點了點頭。然後,她忽地一笑,“那麽,如果對象是楚度呢?”


    楚凰忽然怔住了。然後,得益於老司機多年學習的記憶,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一係列不可描述的禁忌場景……她完全克製不住自己的想象,開得車離幼兒園的方向越來越遠。


    一時間,楚凰的臉色變幻莫名,一陣紅一陣白,耳垂也變得莫名發燙。不知怎地,她情不自禁地轉頭看向楚度,這才發現對方也怔怔地看著自己。


    頓時,氣氛變得十分微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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