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說好的冥鳳呢


    隻有一身綠衣的青鸞使看見突然多出來的兩人,卻是在瞬間慘白了臉色,聲音顫抖的道:“白澤大人,朱......朱雀大人......”。


    聞言,宮修謁與鳳寒兮驚詫的對視一眼,同時疑惑的看向了冥鳳。一起來的隻有赤融雪和冥鳳,而他們都知道赤融雪是白澤,那麽所謂的朱雀,就隻可能是冥鳳了。


    然而,此時的冥鳳卻也是一臉疑惑和不解的看著青鸞使,他是知道這女人是對著自己叫的“朱雀大人”,但是自己明明就不是朱雀。


    就在此時赤融雪卻低低的笑出了聲道:“嗬,還是有人知道了呢。”


    此言一出,疑惑不解的三人同時看向了他。


    就見一直牽著冥鳳手的赤融雪,眉眼在瞬間淩厲起來,他抬起另一隻手,輕輕地落在冥鳳臉上,指尖顫抖的勾勒著冥鳳的輪廓,聲音裏帶著不願道:“呆子,你就是朱雀哦!或者說你就是朱雀的一半元神,諸神之爭,逼得四神獸逃遁,其中的朱雀神獸,元神出逃,藏匿於知返川中。而後在諸神之爭平息後,朱雀將元神一分為二,一半長眠於知返川中,另一半元神則於業火之中,涅槃成鳳,行於人世,等待重生。”


    “我......是朱雀?!”冥鳳握住在自己麵上勾畫的手,眼神有些呆滯的看著赤融雪道。


    “四神獸不是被仙界,也就是四象界的人害死的麽?怎麽會是逃遁呢?”鳳寒兮疑惑的看著自家師父問道。


    “哼,就憑那些嘍囉,能殺的了像是四神獸這樣的生於混沌之中的神祗?神祗不死不滅,又豈是區區幾個人修能殺死的。”赤融雪冷哼一聲,不屑的道。


    “所以,所謂的被殺害的四神獸,其實是自己求死,以死遁出上古諸神之爭?”宮修謁稍稍一想,就知道了其中的蹊蹺。


    “沒錯,所以,青鸞使,你說你的青帝大人,還能活幾時?”赤融雪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向青鸞使。欠了別人的債,總是要還的。


    一旁早已被朱雀還活著一事驚呆了的青鸞使,此刻隻能一臉慘白的看著赤融雪,呐呐的說著:“還活著......還活著......”


    “對,還活著呢,都還活著呢。而且,就快迴來了,那些消失了的都會迴來哦。”赤融雪唇角勾起笑意,冰冷嗜血。


    “不,不會的......”仿若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青鸞使聲音尖利的叫著,轉身就跑進了身後的竹林裏。


    看著狀若癲狂的青鸞使跑遠,鳳寒兮其實有些無語。而後他收迴視線,卻發現其他的三人,似乎也有些不對。宮修謁一臉的若有所思,而自家的師父則是顯得有些心事重重,至於那個所謂的“朱雀”,一臉呆滯,明顯就是還沒迴過神來。


    鳳寒兮無奈的輕歎,而後隨手扯了扯宮修謁的衣袖,看著被撕開的天幕道:“夫君,我們是不是得先看看這天擇戰場的入口該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放著不管吧?”


    “恐怕,就隻能擺著了,眼下最要緊,可不是這天擇戰場,而是長眠於知返川中的另一半朱雀元神。”宮修謁迴神,卻沒有去看那被撕開的天幕,而是神色複雜的看向了心事重重的赤融雪。


    既然已經挑明了朱雀一事,那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朱雀歸位,否則晚了,怕是要橫生枝節了。


    “妖精,我真的是朱雀?!”冥鳳迴神,卻還是有些驚疑不定的向著赤融雪問道。


    聞言,赤融雪掩去滿腹的心事,桃花眼染上媚意,挑起唇角,神色如常的道:“對啊!你就是朱雀,雖說隻是半個朱雀,不過,隻要你與另一半元神相融,你就會是真正的朱雀,到那時......或許......”。說道此,赤融雪卻驀地住了口,不在說下去了。


    “或許?或許什麽?”冥鳳疑惑的問道。


    然而,赤融雪卻隻是笑著搖搖頭,轉身,對著宮修謁和鳳寒兮道:“這天擇戰場,其實是一個上古秘境,而進入秘境的入口,每五百年出現一次,每次一個月。至於這秘境從何而來,有何用處,連我也不知道,隻知道每一次秘境出現,能進入其中的隻有身具神族血脈的人,所以,每一次血脈之爭,都會在這秘境之中舉行,而‘天擇’之名,也由此而來。”


    “所以,隻能就這樣放著不管?等他一個月後自行消失?”宮修謁挑眉道。


    “沒錯。我與冥鳳大概會到知返川走一趟,你們有何打算?對了,之前忘了說了,妖界的少主——鳳曦還在我那兒呢?他好像有事要找你們。”


    “原以為時機未到,暫不做任何打算的,沒想到麻煩還是自己找上門了。既如此,我與夫人,也隻好去見見那妖界少主了。小師叔此番前往知返川,還望多加小心才是。”


    “嗯,那我們先走了。”說罷,赤融雪就拽著冥鳳,禦風而去了。


    看著赤融雪與冥鳳遠去的方向,鳳寒兮莫名的覺得不安起來,他不由攥緊了宮修謁的衣袖,擔憂道:“師父,他沒事吧?”


    “夫人,唉~你說,冥鳳此去,可還會迴來呢?”


    “嗯?為什麽不迴來?”


    “傻夫人,冥鳳此去,就是朱雀,而非是此刻的冥鳳了啊!到那時,他可還會記得這溯洄宮中的一切,又可還會記得小師叔?或者說,到那時,所謂的朱雀可還在意小師叔的一舉一動?”


    “你是說,他會忘記,或者是不在意?”


    宮修謁一手攬著鳳寒兮的腰,一手撩起鳳寒兮耳際的發絲,放在唇邊輕輕一吻,不答,卻又莫名其妙的說道:“夫人,你說一個人的心,是一顆,還是兩顆呢?”


    冥鳳也好,朱雀也罷,不都是同一個人,同一顆心麽?


    聞言,鳳寒兮垂眸一笑,篤定道:“當然是一顆啊!”


    同一個人,同一顆心,自然也隻能住同一個人。


    “所以,夫人,我們是不是該去見一見所謂的妖界少主了呢?”


    “嗯,之前妖界的一皇三王還來過溯洄宮呢。說是要來尋你我,最後又說他日我若是遇上一個叫鳳曦的人時,還望我施以援手來著。”


    “是嗎?那我們還真得去見一見了。”一邊說著,宮修謁就一邊攬著鳳寒兮的腰,一步一步朝著赤融雪洞府而去......


    就在宮修謁與鳳寒兮走後不久,這鳴竹殿前,又來了幾人。之前,瘋癲而去的青鸞使,赫然也在其中。


    枯涵真人看著眼前這被撕裂的天幕,瞳孔裏墨色深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意味不明的問道:“天擇戰場已開,不知四位使者有何安排?”


    “安排?這不該是你這個天擇之主來做麽?”一個穿著與青鸞使一樣的綠色紗衣,但是頭上卻簪著十二支雕刻著騰蛇浮雕的簪子的女人,冷冷淡淡的開口迴道。


    “騰蛇使,你確定要我來安排?青鸞使,玄龍使,百靈使你們也沒意見?”枯涵真人這麽說著,就眼帶詢問的看向了另外三個同樣穿著綠色紗衣的女人。


    “沒意見!”被點了名的三人,除了麵色慘白的青鸞使外,另外兩人都齊齊點頭應道。


    “如此,那麽就請四位使者,先到這天擇戰場裏走一遭吧!至於,其他的......四位使者,還是不必操心了。”說罷,還不待這四位使者反應過來,隻見枯涵真人寬大的衣袖一擺,就把那四位使者給丟進了天擇戰場。


    之後,又見枯涵真人,咬破食指,淩空畫了個古怪的圖案。這血色圖案在空中隱隱散出金光,待到枯涵真人最後一筆落下時,驀地飛旋而出,穩穩地落在了天幕上被撕扯出的裂口上......


    看到那裂口上,閃著金光的血色圖案,枯涵真人滿意的笑了笑,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後,隱去了身形。


    雷火已生,神基已築,該來的,終究還是讓我等來了......


    陽光明媚,微風習習,滿園的桃花,開得正豔,一身黑衣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扶著一個衣著華麗的男人,漫步在落英之間,一舉一動間,自在溫情,就像是一幅美麗的畫卷。


    而攬著鳳寒兮,悠悠然而來的宮修謁,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幅畫卷。


    “夫人,你看,我們是不是,不小心打擾到別人了呢?”宮修謁看著此刻還未發現自己和鳳寒兮的兩人,不由得開口調笑道。


    看著那邊,被宮修謁話音驚到,詫異的看過來的兩人,鳳寒兮揚起一抹妖嬈笑意,靠在宮修謁懷裏戲謔道:“的確是打擾到了。”


    而被這兩夫夫調笑的兩人,明顯有些不自在了。隻見一身黑衣的男人,原本還有些表情的臉,瞬間就沒了表情,而那個衣著華麗的男人,則是斂去了眸中柔色,笑意邪肆。


    “在下宮修謁,這是我家夫人鳳寒兮,聽說有人要找我們兩夫夫?”宮修謁看著那個笑意邪肆,衣著華麗的男人,唇角笑意溫柔的道。


    聞言,那個衣著華麗的男人,眉間神色一動,笑意不變的迴道:“在下鳳曦,有要事要與閣下商量。”


    “哦,要事?我與你素昧平生,不知有何要事可商量?”


    “在下是妖界少主,來人界之時,家中長輩曾叮囑道‘若是遇上與血脈之爭相關的事,可前往溯洄宮尋一個叫宮修謁的人商量。’”


    “血脈之爭?”


    “不如我等坐下來慢慢說,如何?”鳳寒兮看著兩個你來我往的男人,挑了挑眉道。


    “嗬,還是夫人想的周到。”宮修謁低頭,悶聲一笑,  拉著鳳寒兮徑自走向了桃花林中的石桌。


    見狀,一身黑衣的男人,也默默的扶著鳳曦朝那石桌走去。


    待到四人坐定,鳳寒兮便將目光落在了那一身黑衣的男人身上,有些疑惑的開口道:“鳳十三?”


    “十三,見過二少爺!”一身黑衣的男人,聞言,對著鳳寒兮躬身一禮道。


    看到一身黑衣的男人對著另一人行禮,錦衣華服的妖界少主,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他有些低沉的道:“他現在不叫鳳十三,他的名字叫做鳳翎凰,是我鳳凰一族的人。”


    “鳳翎凰?這是個好名字,既然你是鳳凰一族的人,那麽我便也不在多問什麽了,不過,若是他日你若有什麽難處,不妨來找我!”鳳寒兮看著眼前這個可以說是來了個大變樣的男人,有些感慨的道。


    “是,謝謝二少爺。”鳳翎凰的眉眼在瞬間柔和了下來,輕聲應道。


    看著兩人,莫名的把自己排除在外了,鳳曦神色有一瞬的冷沉,然而,還不等他說什麽,旁邊的宮修謁就已經打翻了醋壇子了。


    “夫人,你是不是看的有些久了呢?”宮修謁一手覆上鳳寒兮的下頜,將鳳寒兮的臉扭向了自己,眸色幽紫,笑意溫柔而又膩人,卻莫名的讓人背脊生寒。


    “有嗎?不是有要事相商嗎?怎的不說了呢?”鳳寒兮一巴掌拍開宮修謁的手,神色不變的道。


    “自然是要談的,不過,夫人,為夫吃醋了呐!”被一巴掌拍開,宮修謁也不惱,反而一臉理直氣壯的說著自己‘吃醋’的話語。要事什麽的,怎麽會有自家夫人重要呢!


    “......在我還未嫁與你之前,還在鳳家的時候,十三曾對我,多有照顧。”


    “原來如此,對了,鳳曦少主,你剛剛說的與血脈之爭相關的事,到底是何事?”瞬間轉換話題的宮修謁表示,吃醋什麽的,本尊才沒有呢。


    “......”鳳寒兮無語的瞅著自家夫君,十分的想揪揪自家夫君的臉皮,看看它是有多厚。


    “......此事,還得從我救迴翎凰說起。”沉默了一會兒,鳳曦默默的跟上了宮修謁的話題。


    原來,之前鳳曦救迴了鳳翎凰,在鳳翎凰醒來後,從鳳翎凰口中得知了越家有異,再加上鳳曦又發現鳳翎凰身上的凰血莫名被抽取了,於是心有疑慮的鳳曦,就趁著夜色摸進了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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