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茶蘭以一敵二,不僅不落下風,下手之重簡直令人無法直視。


    剩下的大漢仍在與她對峙,但是西澤看得出來,他握劍的手一直在打哆嗦,早就失去了戰意,腳邊躺著他的同伴,胸口有一個明顯的大坑。


    “魔鬼,你一定是魔鬼偽裝的人類......”大漢在茶蘭的逼近下不斷後退,額頭不住滲出汗水,這一刻,他無疑是陷入了恐懼。


    西澤正想上前勸茶蘭收手,突然,遠處傳來連綿不絕的“踢踏”聲。


    充當小隊長的大漢內心狂喜,子爵大人的親衛隊趕來了,自己不用死在這裏了——


    “呃......”


    沒有太多死前遺言,因為茶蘭的拳頭印在他的心髒部位,拳勁像柄狂暴的戰錘,狠狠擂打在胸膛,霎時間,大漢的肋骨承受不住壓力,瞬間粉碎成沫。


    西澤見到這一幕,剛張開的嘴巴還未發聲便閉上了。


    遠處的馬蹄聲恰好趕到,目睹了現場發生的慘狀,均未出聲,沉默中,十人小編隊有條不紊的率馬包圍起茶蘭和西澤。


    他們不是巡邏隊那幫有點強壯的廢物,而是漢東子爵親自鍛煉出來的精兵,每個人身上披的都是按帕裏斯帝國軍隊規格製作的鎧甲,劍柄上用紅漆烙著漢東子爵的徽記。


    處在後方的尼昂臉上沒有太多喜色,他從這群人麵鎧露出的縫隙中捕捉到了不屑、嘲弄,甚至連看他一眼都欠奉,或許在他們眼中,尼昂隻是一個無關輕重的小角色。


    他在此刻生出一種茫然。


    圈子裏的西澤拔出長劍,與茶蘭背靠背對敵,雖然沒有“探視”技能,但這些人集結在一起,仍是給了他不小的壓力。


    “他們不是那些不入流的民兵,不要輕敵,打開一個缺口撤退。”西澤看準馬車的方向,右腳一踏,地麵上出現一個清晰的腳印。


    波紋疾走!


    同一時間,茶蘭也動了,她沒有跟隨西澤進攻的方向,反倒像個守護者一樣佇立原地,意圖牽製西澤背後的敵人。


    鐺!


    馬上的人從劍鞘中抽出長劍,劍刃相碰撞呲出一連串火星,但緊接著——


    鐺!!


    又一把劍交叉在兩劍之間,竟是兩人一起出劍,別住了西澤的精鐵長劍。


    西澤麵色一沉,對付一人還綽綽有餘,但兩人加起來的力量明顯要高於他,讓他感到略為棘手。


    “起碼都是5級的青銅階。”


    西澤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茶蘭,發現侍女因沒有武器,正左支右絀的躲避著敵人的攻擊。


    沒由來的,他生出一股無名火。


    “暴風劍術,風壓!”


    西澤低吼一聲,一道氣流附在手中劍上,長劍變得更加輕盈。


    但是,騎在馬上的兩人突然感覺對方的力道加大,不得不從單手持劍轉為雙手握劍,就算是這樣,他們頭盔覆麵下的牙齒緊緊咬住,用盡全力才堪堪擋住這一劍。


    沒想到,西澤突兀的收迴劍招,讓兩人措不及防的砍了下去。


    西澤一個後跳躲過,雙腳踩在地麵又高高躍起,握劍的右肘後屈,赫然施展出刺傷漢東子爵眼睛的那一招。


    “破風!”


    本就附著風壓的劍刃一往無前,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一閃而逝。


    蹭!


    一名親衛低下頭,不可置信的瞪著胸膛上冒血的洞口,然後沒了聲息,從馬上跌落在地,拍起一層厚重的土灰。


    收劍的西澤氣喘籲籲,轉身支劍替茶蘭擋住攻擊,“上馬!”


    茶蘭身形後退,翻身上馬的同時給了旁邊親衛一拳,將他打落在地。


    “殿下!”已經騎坐在馬背上的茶蘭焦急的喊出聲,但是西澤的舉動惹怒了眾人,這幫子爵親衛再也不敢輕敵,紛紛跳下馬。


    畢竟,以子爵大人的特殊癖好,要是放跑了逃犯,後果無法想象。


    雖然這些人的實力並不如西澤,但多人聯手,西澤頓時生出獨木難支的感覺。


    “你先走,我能應付。”西澤趁出劍的功夫迴了一句。


    “可是......”茶蘭臉上出現猶豫不決的神色。


    西澤再次揮出一劍,“快走,去赤拳酒館等我!”


    侍女不再糾纏,踢了下馬肚,駕著搶來的馬匹離去。


    西澤見無人追殺茶蘭,鬆了口氣。


    可見這幫人的目標不是茶蘭,那麽他就算騎著馬逃跑也會被追上。


    若不是仗著史詩級劍術的加持,還不一定能支撐到現在。


    “不過,沒了後顧之憂,隻要甩開你們就行了。”


    西澤想著,他不是沒把握將這些人殺死,但是必須動用天賦技能,在心底盤算一番後,覺得不值,若是後續還有人追殺,那沒了底牌的他可就真的陷入生死危機了。


    踹倒一人後,他瞅準機會,轉身就跑,波紋疾走在使用七次後會進入冷卻狀態,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也是特意蓄力爆發的一步,將身後幾人甩出十多米遠。


    “上馬,追!”


    十人編隊除去被西澤擊殺一個,剩下九人不約而同的騎上馬,向著西澤的方向追去。


    西澤又不是愚鈍之人,他逃離的方向是道路旁的樹林。


    在平路上和馬匹比速度,他自認還遠遠達不到那個程度,但斑駁交錯的樹林是最好的障礙,如果他們騎馬繼續追,就一定會受到限製。


    果然,幾人進了樹林走了沒幾步,為首的一人揮手示意停下。


    “在樹林裏我們騎馬追不上他,立刻棄馬。”


    這會他們早已看不見西澤蹤影。


    “隊長,我們還繼續追嗎?”一個親衛將馬繩綁在樹上,發著牢騷,“他就像個猴子一樣,而且我們沒了馬,披著這副沉甸甸的鎧甲是追不上他的。”


    “我們損失了一人,還空著手迴去,你說子爵大人該怎麽處置我們?”為首的親衛隊長摘掉頭盔,露出一張成熟的中年人麵貌。


    他說完這話後,見剩下八人老實了不少,於是繼續說道:“我跟隨子爵大人很長時間了,也見過不少‘處刑’現場,我敢保證,要是我們現在迴去,絕對會被剝掉一身皮晾在太陽底下。”


    其餘人打了個寒顫,之前抱怨的人問道:“可是那人都跑遠了,我們又不善於追蹤,上哪找他去?”


    中年人低頭迴想了一下,肯定地說出了一個地方。


    “赤拳酒館,他一定會去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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