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備部,水木臉色有些複雜地看著眼前幾個怯生生的少年。


    “源內、美濃、稻穗,就是你們了吧?”


    中忍考試一結束,奈良鹿久就送來幾個新晉中忍。


    出乎水木意料,中忍考試結束之後,居然有四個人被綱手提拔為中忍,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這和水木對這次中忍考試的考生不看好的態度截然不同。


    除了一個人被調入醫療部之外,其它合格者全丟給水木了。


    “就是我們!”


    兩男一女連忙迴答。


    幾個小家夥唯唯諾諾的態度,讓水木也不禁歎了一口氣。從名字就知道這些人都是沒什麽傳承與底蘊的平民忍者,按部就班的學習、掙紮、幸運的晉升,然後中忍就是他們的極限了,慢慢熬資曆,在村子裏瞅準機會得到一個好職位就是他們的未來。


    這幾個新晉中忍的水平,可能還比不上犬塚牙和日向雛田,不過,這也是兩種命運的人不同的軌跡罷了。


    有天賦的忍者,需要足夠的經曆來沉澱,等到合適的時機厚積薄發。至於這些一眼就看得到頭的忍者,就沒有必要想太多了,早點走上社會,說不定會有更多的際遇,繼續待在下忍程度也隻是浪費時間。


    “手久野,他們就交給你了,盡快讓他們熟悉警備部工作;寧次,你和他們是同齡人,注意多照顧他們一下!”


    “明白!”


    當了這麽久的領導,些許威望是有的,不過自己有這麽嚇人麽?把幾個新手嚇成這樣!


    待幾人都出去之後,水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難道真的有所謂的王霸之氣,將別人震懾得不敢輕舉妄動?』


    明明這段時間休養生息,已經很注意收斂氣息了。


    當然這也隻是調侃而已,多半還是自己這個隊長的職務在起作用,體製內的權力威懾,哪怕自己不用,並不代表下屬感受不到。有可能自己一句話就改變他們的人生,身為上忍帶隊老師,不也可以一句話將下忍打迴忍者學校重修麽?新來的被嚇得戰戰兢兢到也情有可原。


    放下這些瑣事,水木走出了警備部大樓。


    拜訪日向日足的約定,是時候要履行了。受日向家族若有若無的照顧已經很久了,日向日足的想法,還有水木自己的意願,都需要一次長談來確定接下來兩者之間的關係與合作。


    ……


    日向家族的庭院,在水木眼中,帶有濃重的禪意之感,頗有一種古樸的“師法自然”的意味。豪門大族的積累,從這種細枝末節的意境中,就給人一種不可輕忽的凜然感。


    常青樹、落葉樹、低矮灌木、細竹、山石、砂礫,既帶來了視覺上的愉悅,也使人在精神上得到了休息。


    四周竹籬笆做成的圍屏,在水木的感知中,散發著一陣陣有規律的查克拉波動,明顯是有日向家族布置的結界在發揮作用。


    庭院裏遍布的石製燈籠,被打理得幹淨整潔。其上的斑駁之感,無不顯示著這些不言不語的器物,見證了日向家族的興衰起伏與滄海桑田。


    錯落有致的枯山水,顯示著這個豪門大族對美與藝術的追求,在朝不保夕的忍界,能夠有如此傳承確實難能可貴。


    名為“逐鹿”的竹製小品,竹筒上部灌滿水之後,自然下垂;倒空竹筒之中的水,然後再翹頭,迴複到原來的平衡,尾部擊打在撞石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反而更加顯得茶亭的幽靜。


    滿溢的石製水缽,水木和日向日足取用裏麵的水,將手洗幹淨,除去滿身的晦氣之後,來到內庭,茶水已經準備妥當。


    “水木上忍,看樣子你對目前的狀況還算滿意?”


    稍稍客套之後,日向日足開始試探水木的心意。


    “也不能說是滿意!”


    水木也沒有敷衍,


    “短時間之內,我還能期待什麽呢?”


    水木走到這一步,在村子裏麵確實沒法更近一步了。實力上,短時間沒有太過迫切的需要;村子裏職務的提高更是可有可無。


    沒有家族的平民忍者,沒有傳承帶來的天然正統性,再高的職位,也沒辦法將其化作實實在在的影響力。


    目前水木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如果真的有意於火影之位,水木的難度,可能比團藏還要大。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態勢可能會逆轉。哪怕團藏壽命再長,身體狀況再好,也無法向村民證明,垂垂老矣的他如何比一個正值壯年的年輕忍者可靠。資曆與底蘊,團藏已經沒法更進一步,年輕忍者卻有更多的可能性。


    “想必我的族人已經將我的意思傳達給水木上忍了,不知道最近水木上忍的研究是否有更進一步的收獲?”


    “如果您問的是籠中鳥的話,進展寥寥無幾!”


    水木遺憾地搖搖頭,


    “隻是證明了籠中鳥確實有一線生機,如果能夠憑借自身的力量突破咒印,將會有意外的收獲。”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


    日向日足有些失望,


    “根據家族的記載,祖先們也有過類似的猜測,隻是……”


    日向日足有些難為情,


    “近千年以來,從來沒有一個日向分家族人達成這個壯舉,況且,真的有人做到的話,對日向家族未必是好事!”


    “這樣啊!”


    日向日足的擔心也未嚐沒有道理,被宗家用籠中鳥束縛起來做牛做馬,連人身自由都沒有,怎麽可能對家族心存歸屬?真的有驚才絕豔之輩靠自己的天賦破解了籠之鳥,怎麽會再對日向宗家言聽計從?實力爆發的他們不報複宗家就不錯了。


    天才如日向寧次也沒有做到。日向日足為什麽要將其納入家族並消除寧次心中的怨恨?不就是怕他萬一掙脫籠中鳥不好控製,而且白眼也會就此流失麽?


    綜合考慮之下,日向日足寧願拋棄籠中鳥,也不去考慮籠中鳥被突破給家族帶來的好處,毅然決然地拋棄了日向千年的傳統。


    沒有了籠中鳥,蛻變為一般豪門的日向家族,不得不像普通忍者家族那樣做出一些妥協,維持日向足夠的團結與威懾自保,就成了極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難道說,水木上忍真的沒有任何想法麽?有日向家族的支持,成為火影的希望還是很大的,時間也還來得及!”


    籠中鳥退出日向家族的曆史,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實施起來必然是以年來計算進度的大事,配合日向家族的行動,意圖推舉親善日向家族的火影上位,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奈良鹿久年齡大了一點,旗木卡卡西很合適,不過日向家族一向和這種沒落忍族沒什麽交情。


    找來找去,沒什麽倚仗與後台的水木最合適,雙方各取所需,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沒想到水木表現得並不是很熱心。


    “族長大人對我的幫助,我還是看在眼裏的,不管最後結果怎樣,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必然會鼎力相助!”


    “明白了!”


    有這句話,日向日足心裏就有底了,水木並沒有完全拒絕,隻是對日向家族的急不可耐有點不認同,


    “能夠告知具體緣由?有些事情,實在讓人想不通,讓您見笑了。”


    水木笑了笑,若有所指地說道:


    “木葉五任火影,除了四代目波風水門之外,其它全都誕生於戰爭,意圖提前布局,太不現實了。”


    “戰爭?”


    日向日足心中一凜,陡然瞪大了眼睛,


    “原來如此,看來水木上忍已經有比較準確的消息了。如此,多謝了!”


    按理來說,綱手執掌木葉村的時間,可能也就十來年,布局火影位置肯定不需要這麽長的時間,七八年就是一代忍者更新換代的時間,既然水木會因為戰爭的緣故放棄日向日足的提議,那麽戰爭爆發的時間必然長則三五年,短則隻有一兩年。


    根據忍界這段時間波詭雲譎的形勢來看,可能時間真的不會太長了。


    安然度過了漫長的戰國年代的日向家族,絕不會對戰爭毫無嗅覺,隻是對爆發的緣由和規模可能把握不準,但危險絕對是體會得到的,要不然也絕不會試圖影響木葉村政局。


    日向家族全力以赴的話,比一個小國的戰力還要強大,提早做出戰爭準備,絕對能減少許多不必要的損失。


    水木這種消息靈通的忍者的提醒,日向日足無疑承了一個大情分。


    “您客氣了!”


    水木喝了一口香氣濃鬱的清茶,然後轉換話題說道,


    “日向決定徹底拋棄籠中鳥,恐怕不僅僅是因為虛無縹緲的危險吧?”


    要說僅僅因為水木的一些還沒有得到徹底證實的結果,就放棄千年的傳統,怎麽看都覺得太過兒戲了一點。


    “被察覺到了麽?”


    日向日足也明白,想要蒙住知情人之一的水木,實在有點困難。


    “關於水木上忍的猜測,日向家族的探索也不是毫無進展。在仔細研究家族古老的記載之後,有了一些佐證!”


    “原來如此!”


    看來應該是察覺到了日向的源流——大筒木家族的蛛絲馬跡。


    “具體的原因難以啟齒,但是有一點可以說明的是,每個古老的家族,上溯到源頭的時候,總是有一些半真半假的神話故事,日向家族也不例外,但是很可惜的是,我們經過某些探索之後,發現有些部分極有可能是真實的,甚至其所在地都有點眉目了,而且極度吻合水木上忍那個可怕的猜測。”


    看來應該是發現了日向家族保存的通往月球通道這件事的真實性,所以才這麽著急地想著解決的辦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族長大人是否有意主動出擊?”


    找到了敵人的所在,如果有信心的話,扼殺敵人也是有可能的想法。


    日向日足搖搖頭答道:


    “如果對方真的有轉生眼,以日向家族的實力肯定不是對手。我們沒有必要去招惹強敵,反正過不久籠中鳥就會被放棄,再強的敵人也滅亡不了日向家族。不如說,這麽強大的敵人,已經不是日向的難題了,這是整個木葉村、甚至是整個忍界需要麵對的災難。”


    好吧,傳承已久的日向家族隻是傲慢,但是並不愚蠢,沒想著去捅大筒木舍人這個馬蜂窩。


    “明智之舉!”


    日向日足也點點頭。


    “關於先前承諾的情報換取白眼的交易,暫時無法履行了,不過,如果水木上忍有更多的關於白眼、轉生眼或者輪迴眼的研究成果,我們可以繼續兌現承諾。”


    就等著日向日足這句話了,水木鄭重地拿出一個卷軸,遞給日向日足。


    “請家主大人過目,還請看完之後立即銷毀!”


    日行日足接過以後,打開認真地看了起來,不過臉色卻是越來越嚴肅,靠著多年的涵養,勉強壓住了心中的驚駭。


    良久之後,看完情報的日向日足默不作聲地將卷軸燒毀,然後閉上眼睛慢慢思量,水木也沒有催促,耐心地等著日向日足的迴應。


    當水木手中的茶水都快見底的時候,日向日足突然睜開眼睛說道:


    “真是讓人驚訝,沒想到水木上忍手上居然有這種研究成果……”


    “還算滿意吧?”


    “當然!”


    日向日足笑著答道,


    “寫輪眼、白眼、輪迴眼來自從一個源頭麽,還真是有意思,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有些事情,隻是沒有人能夠聯想到一起,但是隻要有人提出來,再結合家族千年積累的資料,稍一對照就知道事情的真假。


    “雖然對日向家族並沒有立竿見影的好處,但我認可這些研究結論!”


    日向日足拿出一個布滿符文的密閉試劑瓶。


    ……


    走出日向家族的水木長舒了一口氣,一隻白眼到手,算是和日向日**易的一個階段性總結。


    白眼的戰力水木並不看重,有了它,對查克拉的觀察、以及尾獸查克拉的剖析將會更加準確。再按照以前連猜帶蒙的試錯方法,效率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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