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龍教開派祖師著有《迴龍一本正經》作為教規,書中盡列禮數、節慶、規矩、獎罰等內容。為分製教主權利,體現四殿自治特色,教規中規定,各殿每一代掌殿上任,都可以頒布一條內部法令,這條法令在本殿之內擁有絕對的權威性,教主不得以任何理由或形式進行幹涉。


    春殿門人以師承正統分作外門弟子和入門弟子,外門弟子雖有春殿門人的正式身份,但沒有師承,由本殿傳功掌事統一傳藝,身份地位較低;入門弟子則不同,他們或因出身或因資質拜得正統傳人為師,被排以輩分字號計入門譜,身份較外門弟子為高。


    身份雖有高低,但英雄不問出處。春殿殿規所定,任何春殿門人,隻需修為品行能服眾望,均可一爭掌殿之位,春殿第二代掌殿張山便是以外門弟子的身份登上掌殿之位的。


    規矩為善,人心作惡。


    豈不知那張山原為秋殿掌殿張殿心之子,張殿心為掌控春殿,不惜安排親子張山以低微的外門弟子身份拜入春殿。在張山登上掌殿之位後,張殿心以父令命張山頒布殿規,妄圖橫奪春殿外交、閉關和征討三項大權。若是得逞,張殿心將來即便不再任教主,秋殿依舊是迴龍教的實際掌控者,而春殿免不得淪為傀儡。


    麵對父令,張山雖立誌清明卻也萬般為難,為了保住春殿,無奈之下張山隻能選擇叛出山門,在此之前他宣布了掌殿法令:春殿掌殿之位須由上任親傳。隨後張山便將掌殿之位傳於愛侶,也就是時任春殿護法的春冰兒,自己則離山而去。


    張殿心羞惱成怒,竟以叛教之名傳下教令追殺張山,春殿殺堂卻在春冰兒的嚴令之下沒有絲毫動作,此舉雖保住了張山,卻害得春冰兒深陷囹圄。


    萬幸殿規所限,張殿心無法罷免春冰兒的掌殿職務,但他卻想立一個傀儡作為代職,春冰兒早明他的意圖,在受刑之前宣布了掌殿法令:掌殿之位隻能由入門大弟子接任或代職。以此法令再次阻撓了張殿心吞並春殿的野心。


    然而尚若春接任之時年僅九歲,雖然天資卓絕前途無量,卻如何是連任三屆教主,權傾迴龍的張殿心的對手。張殿心趁著尚若春氣候未成,不斷以各種陰謀手段分裂春殿,十年過後,除了劉春遠的禧堂之外,分管情報的密堂、分管閉關的香堂、分管征討的殺堂,以及外圍三個分舵及附屬七門,均被張殿心及其他兩殿分裂蠶食,可歎春殿先人苦心經營,卻仍逃不出張殿心的魔爪。


    紀小滿將春殿與張殿心的過往冤仇整理成一個小故事,雖然已經盡可能的簡化了情節,但我還是來迴聽了五六遍才理清了劇情。聽完故事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張山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麽敗類,至於尚若春和喜春為何會說他負心薄情,我覺得問題的根本原因八成在春冰兒身上。我倆第一次見麵她就強行把我睡了,就這作風以前指不定給張山戴過多少頂綠帽子呢。


    按照本意,其實我是不想參合進這場恩怨糾紛之中的,我雖然受了尚若春的傳位,但我是衝她這個銀兒去的。這就跟處對象一個道理,成了最好不成拉倒,我沒必要還得幫你挽救馬上就要破產倒閉的家族企業吧。


    道理雖是如此,可卻不知怎麽搞的,在我拯救世界的道路上,所發生的每一件事都跟這段曆史有所關聯,連天道都跟著湊熱鬧,難道這就是天意?


    自從上次**給春冰兒之後,我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她了,可劉春遠的事又不能不管,我不得不再去一次花雲洞,不過這次我是堅決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去冒險了,我決定將風險轉移到天池身上。


    連神獸都征服了的男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風流少婦嗎?


    我將喜春招到龍陽宮中商量再入花雲洞的事,喜春本來是沒有意見的,但在得知我要帶天池去以後她就猶豫了。


    我說道:“有些事不太方便透露,但此次事關禧堂的衷心,你也知道我們春殿現在的處境,我不得不圍攏人心呐。”


    喜春嘟嘴:“道理我是懂得,人心狗屁確不要與我說,我隻曉得潛入香堂花雲洞擔著好大風險,一旦出事就會害了師父。”


    “怎麽會出事呢?你帶著我都順利進去了,何況是天池,他功力深厚,對偷偷摸摸的事又極是擅長,總不會拖了你的後腿。”


    喜春大聲道:“你也知道我倆這事兒是偷偷摸摸的,怎麽還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剛說到這,門口人影一晃,接著香風撲鼻,一個軟膩的身子倒在了我的懷中,是曼柔來了。


    “妾身給夫君請安~~”曼柔說著向喜春撇了一眼,笑問:“不知你二人在聊著什麽,妾身在門外聽的不清,什麽偷偷摸摸,又不能讓人知道的?”


    我為難的撓了撓頭:“這個…這個真不能跟你說。”


    曼柔行事說話一向不拘小節,甚至可以說是不守禮法,可唯獨在麵對喜春時處處透著小氣,聽我這麽一說,曼柔的眼睛立刻蒙上了一層水霧:“想來定是羞人之事,夫君即使願意說,妾身也沒臉來聽。”


    從打曼柔進來開始,一貫活脫頑皮的喜春就變得不自在起來,此時被曼柔誤會,又不知如何辯解,被僵在了那裏。


    曼柔見喜春沉默不語,誤會更深,從我懷中站起來,耍著小性子將頭扭過一邊:“妾身來此是受兄長所托,求問昨夜允諾之事。”


    沒想到天池還挺上心,但這事我是兩麵瞞著,既不能讓天池知道我想用他肉身換功法的事,也不能讓喜春知道我為了功法打算色誘她師父的事,於是隻能裝傻。


    “啊?我允諾什麽事了?”


    曼柔道:“兄長說你二人昨夜談了婚配之事,夫君難道忘了?”


    喜春一瞪眼:“婚配之事?鬧春掌殿才上任幾天,教務還未通熟,便急著娶掌殿夫人了?”


    “我沒有……”


    “都逼上門麵來問了,還敢說沒有!”


    曼柔聽出喜春話中有針對她的意思,馬上進行反擊:“喜春姊姊身為護法,竟斥責掌殿,也不知是誰不通教務。”


    “曼柔妹子指責的是,在教務上多提點掌殿才是我應做的。”喜春說著向我福了一禮:“稟報掌殿,教規有述,各殿隸屬門派常駐人數不得過百,冷門派駐七千餘名弟子已是違規之舉,更因同時修煉人數過多,累得禧堂山附近真氣不足,嚴重影響了禧堂弟子的修為進境。周圍山民也多有抱怨,稱冷門作風鬼祟,有數戶山民祖墳遭竊,請掌殿遵照教規,下令驅逐冷門餘眾。”


    “不勞喜春姊姊費心,銀錢問題已得上殿高門幫助解決,我冷門自會返迴夕州。”


    喜春得意起來:“算你識相,妹子你迴了夕州之後需守好本分,記得以後聽到傳令方得進山。”


    “姊姊這話從何說來?門人自有兄長帶迴,我又不走。”


    “你……”


    “怎樣?”


    她倆這迴算徹底撕破臉了。


    感謝扣子、野火、公舉等書友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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