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8-2-2615:57:43本章字數:5223

    “綠意,我好無聊啊~~”不理我。

    “綠意,我好無聊啊~~~”不理我!

    “綠意,我好無聊啊~~~~”還是不理我!

    “綠意,我好無聊啊~~~~~”我再接再厲!

    “綠意,你怎麽不理我?”我忍無可忍,滿眼控訴地轉身看向正在低頭刺繡的綠意。

    “小姐,是您讓我不要理你的。”說完,繼續刺繡。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無聊啊!”

    “那您就彈琴吧!”

    “我彈得手指都痛了。”

    “那就做畫吧。”

    “你沒看見那裏已經有一疊的廢紙了嗎?”

    “那您就。。。。。。”

    “行了,你還是不要理我了!”我坐迴窗邊,繼續發呆。

    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瘋掉的。

    話說,

    第一天,我耐心地在屋內練字。練字可以靜心,提高人的修養。

    第二天,我很有興致地在那畫荷花池,雖然沒有荷花,池裏空蕩蕩的,也還過得去。

    第三天,我開始下棋。綠意不會下,我就隻能左手和右手開戰。開始不錯,但是後來有些鬱悶了。但是還是很好地過了一天。

    第四天,我換成彈琴。從中國古曲憶故人、春曉吟、秋長夜、陽關三疊、平沙落雁、漁樵問答到流行歌曲錯了再錯、對調、給不了的幸福、換季、相遇的魔咒……綠意聽得樂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地說好聽。她當然樂,這些歌曲子,相當於是原創了,這裏沒人會這些曲子,我也是第一次彈,她可是第一個聽呢。在綠意滿眼的崇拜下,我又勉強地過了一天。

    第五天,也就是今天上午,我又把這琴棋書畫“溫習”了一遍。但是下午我是真的不想再做這些了。

    六個月,一百八十天,我過了五天。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麽度過還剩下的一百七十五天。

    我抬頭,眯著眼,望向天空,拜托你教教我該怎麽辦?

    對了,忽然想到些事情。“綠意,我義父的兩個兒子在府裏了吧?”

    “是的,小姐。您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他們?”

    “這個。。。。。。

    ”綠意遲疑著,卻還是開了口,“因為夫人交代了,少爺們不能來臨水軒。如果下人們沒看好兩位少爺,就要逐出柳府。”

    “哼,她是怕我吃了她的兒子還是怎麽著?”我不會連累無辜的,要對付也隻會針對柳元慶和你蘭馨。

    “他們多大了?”

    “大少爺十二歲了,二少爺還隻有七歲。”

    十二歲?隻比水冰清小了一歲。好個柳元慶,他幾乎是一來京都就娶了蘭馨!連相忘的時間都沒用!

    柳元慶,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水芙蓉?她在你的心裏就真的隻是個妓女嗎?一夜纏綿過後,就可以輕易拋棄?

    柳元慶,我絕不會原諒你的!

    就算陪上我的一切,也不會讓你好過!

    “小姐,你,你。。。。。。”綠意看著我的眼神充滿懼意。

    嗬嗬,是我剛剛的眼神太恐怖了麽?

    “幹什麽?”我甜甜一笑。

    “您,您剛才在想什麽?”

    “在想到底是哪個混蛋害我成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讓我知道,一定要在他的飯菜裏放瀉藥,拉得他手腳發軟,看他還怎麽跟蹤我!”我說的義憤填膺,眼中更是兇相畢露。

    唿,綠意輕唿一口氣,低笑著道,“那人要是真讓小姐抓到了,一定很慘!”

    “沒錯,得罪我的人一定會很慘!”我重又抬頭看向天空,嘴角微揚。

    沒想到,白天如此晴朗,夜間居然電閃雷鳴,下起了大雨。

    別的女子多是害怕打雷閃電的,我卻是最愛看閃電。即使知道閃電形成的原理,依舊覺得神奇,覺得不可思議。在迴廊下站了好久,等迴屋時,衣服都有些濕了。

    沒想到隻是這樣,我隔日就發起了高燒。在床上足足躺了兩天。

    柳元慶給我請了大夫,他自己也來看了我。我趁著模樣楚楚可憐的時候,向他提了一個要求,他自是點頭答應了。所以,病愈後的日子可以不用這麽無聊了。

    綠意每隔幾天就給我去藏書樓拿書。有書陪伴的日子,即使不能出門,也不至於太難熬。日子一天天過,竟還有一絲愜意。

    天氣已明顯變熱了。

    荷花池中已是荷葉連天,花骨朵也已長出。

    今日,我早早地起床,來到窗邊,希望可以看到荷花初放的那一刻。可是,我竟已錯過。有些遺憾呐,聽人說

    ,荷花初放的那一刹那,才是最美的呢。

    “小姐,您怎麽起得這麽早?”綠意推門而入,看到我已起床,有些驚疑。因為我平日裏都是被綠意拖起來的。

    “想看荷花啊,很美吧?。”我走過去,讓綠意為我梳洗。

    “嗯,但是奴婢聽說,祿王府裏的荷花,那才叫一個美呢!”說著滿臉向往,“祿王爺每年都會辦賞花宴,人人都以被王爺邀請為榮呐。”

    “噢?那義父可曾被邀?”

    “有呢,去年有的。”

    不知道今年如何?

    白天才說的柳元慶,晚上他便來了臨水軒。

    柳元慶滿麵春光,臉上有說不盡的喜色。

    我為柳元慶斟茶,“義父是遇到什麽喜事了嗎?”

    “嗬嗬,喜事,喜事啊。”說著又笑了起來,“今日,為父受到了祿王爺的請柬。”

    “呀!”我一副與有榮焉得樣子,“那可真是好事呢,聽綠意說,這請柬可不是人人都拿得到的,也隻有義父這樣的飽學之士,才有如此榮幸。”

    “嗬嗬,如此說來,清兒也是個飽學之士啊。”

    “義父,您這是在取笑清兒麽?”我假意嗔怒道。

    “若非如此,王爺怎麽也會邀上你呢?”

    “王爺邀我?”我一皺眉,這還真是有些意外呀。

    “王爺對你的琴藝,可是讚賞不絕啊。”柳元慶眉開眼笑,“好好準備準備,明日隨我一同去王府。”

    “是。”正想看看王府裏的荷花呢。

    “明日所見之人都是非凡之人,你要好好表現,切莫出任何差錯。”臨走之時,柳元慶鄭重的警告道。

    恩,看來,我的價值在高升呐!

    王府果然是王府,跟一般官僚的府第簡直有天壤之別。

    雕欄畫棟,亭台樓閣,比比皆是。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王爺都有此待遇的,這可以說是用皇位換來的。

    話說,當年的先祖皇帝其實是要傳位給這位祿王的。但是,不知因為何事,祿王竟突然失蹤了。先祖皇帝當時十分生氣,便把皇位傳給了祿王的弟兄,當今皇帝的父親。當祿王迴來之時,正值壯年的他,竟雙鬢斑白。而先皇隻覺是自己奪了祿王的皇位,心中有愧,便對祿王特別優待。也因此,祿王雖不事朝政,在朝堂上卻有著超群的地位。

    此時,祿王正坐於首座,與眾位文人墨客,以及朝中的飽學之士閑談。

    忽而聽人傳報,“安王爺、雪柔公主、劉相國以及風大人到——”兩位八卦新聞的主角竟一齊到來!

    我好奇地隨眾人的視線一齊望去。

    一位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與一位削瘦的老者走在前方。後麵是一對青年男女。

    女子身著金絲鑲邊的鵝黃色衣裙,高貴典雅。妝容雖有些豔麗,卻是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了她精致完美的五官。唇邊帶著溫柔的笑意,明眸中光彩四射,那是戀愛中的少女才會有的眼神。這樣的女子,站在哪裏都會是眾人的焦點。難怪雪柔公主是京都一絕,如此的外貌加上無雙的才智,怎能讓人不讚歎?

    再說她身旁的男子,一襲月白色長袍,玉冠束發,五官並不出眾,卻依舊讓人不由自主地去注意他。他的唇邊泛著淡淡的笑意,溫文儒雅。可我卻在他的眉宇間窺見一絲絲的孤獨和清冷。他,就是風滿樓,雪柔公主芳心所歸的男子,劉相國最得意的門生。

    兩人站在一起竟是如此的和諧,一個光彩奪目,一個深沉內斂,簡直是絕配。

    可是,如此的佳人,這位風大人為什麽要拒之門外呢?

    寒暄過後,祿王便帶著眾人走向後花園。

    整池的荷花,美不勝收。但是卻無法用“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這樣優美的詩句來形容,因為這是整整一池的白荷!

    粉色的荷花雖美,卻是怎麽也比不了白荷的超凡脫俗的。看到潔白無瑕的它們,你才能真正明白什麽叫出淤泥而不染了。

    我看得入神,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天地裏。竟根本沒有聽他人的言語。直道耳邊傳來柳元慶的叫喚,並在我耳邊低聲道,“王爺在問話?”

    啊?說什麽了?此時,眾人正齊刷刷地看向我。天呐,頭皮有些發麻。我求助地看著柳元慶,但是他隻是尷尬地一咳,並不答我。

    “嗬嗬,想不到柳小姐對本王的白荷如此入迷,不知有何感想?”祿王爺問道。

    “有人曾說:‘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今日看了王爺的白荷,真正是感到了荷的清絕,作為花中君子,真是當之無愧。”我努力使自己語氣平和地迴著話。卻見眾人一副吃驚的表情,有幾人還在低喃著我話中的句子。

    “

    好句,好句!”祿王爺不停地讚歎,“柳小姐總是能給本王帶來不小的驚喜啊。但不知此人是誰?”

    “隻是位路人,當時聽到他在吟誦,心中頗是喜愛,就一直記在了心裏。”

    “如此人才,竟隻是個無名之輩,真是可惜了。”

    “無名之輩,卻也有無名之樂,隨心所欲不是人人都可,王爺何必覺得可惜。”想著自己這些日子猶如籠中之鳥,沒有自由,一時竟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後悔已莫及。

    “小姐的見解真是獨到,小生佩服。”人群中一人緩緩道。那聲音略為低沉,有些沙啞,竟是那日夜間遇到的奇怪男子。

    我循聲望去,原來那人就是風滿樓!此刻他依舊是淡淡地笑著,卻給人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覺。到底是哪裏不同了?

    “是啊,”一陣低柔的女聲,“小姐,真是特別。”那語氣,厄,似乎有些怪。明眸中參雜了一股異樣的情緒。

    為什麽我遇到的貴族女人都這麽奇怪?

    祿王爺的後花園稱為百花園,所以當然不止荷花一種。

    百花園占地一百畝多畝,走走停停,一圈下來,日暮已低沉。祿王爺在園中備了宴,聞著花香,品著美酒佳肴,真如神仙一般。

    那位雪柔公主總是有意無意地瞥向我,弄得我如坐針氈。她不看她的情郎,老看我做什麽?

    我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幹脆逃到荷池邊。誰想祿王爺竟也在那裏。這位主人是何時從席間出來的?

    這位老者年紀不大,卻已是滿頭銀絲。他怔怔地看著白荷,連我來到他身邊喚他都沒察覺。於是,我也就靜靜地站著,不再言語。

    “喝,柳小姐,你是何時來的?老夫都沒察覺呢?”他用了老夫,而不是本王。是不是意味著現在,他隻把自己當成一位長者?

    “王爺您都稱自己是老夫了,就不要再叫冰清柳小姐了。”我帶著俏皮笑容道。

    “嗬嗬嗬嗬,”他笑得好不開懷,“柳丫頭當真聰慧啊。”

    “王爺在思念故人吧?”

    “你看出了什麽?說說看,看是否真的值得老夫如此誇你!”

    “一位故人,一位酷愛白荷的故人,一位刻骨銘心的故人,一位讓您一夜白發的故人。他,是個女子吧!”我每說一句,王爺的表情就僵硬一分。我說完後,他看著白荷沉思了起來。

    很久以後道:“柳丫頭,老夫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還是如此稚齡。”他一沉默後,繼續道:“你說得很對,就是少說了一樣,那還是一個被我辜負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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