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條商法,得到了商人們和客人們的一致認可。


    楊延嗣立馬行文,把製定的商法送到漢城去,並且讓蘇易簡以相國的名義,推行全國。


    隨著商法的確立,原本被海布裏折騰的亂糟糟的港澳碼頭,變得井井有條,充滿活力。


    外國的商客們,也對這個新建立的國家充滿了信心。


    商法確立了以後,剩下的事情,楊延嗣都交托給了快馬加鞭趕來的代理海港府府台謝韜。


    對於謝韜這個官迷來說,一下子能掌握一府之地的權柄,簡直開心的不要不要的。


    縱然快馬加鞭連日趕路,謝韜也感覺不到疲憊。


    到了港澳碼頭以後,立馬就進入到了工作狀態。


    楊延嗣順利的當上了甩手掌櫃。


    轉眼,十五日已過。


    正當楊延嗣在臨時落腳的小院裏小酒淺酌的時候,落葉匆匆來報。


    “首領,海山率領的皇城軍,還有兩個時辰就要到達港澳碼頭了。”


    楊延嗣放下酒壺,站起身,撫平了衣服,眯起眼,說道:“終於來了,派人快馬加鞭去傳達我的命令,讓海山率軍直接趕往港澳大營。”


    “諾!”


    ……


    兩個時辰後,港澳大營。


    海山依照命令,率領著一萬皇城軍到達了營地外。


    越臨近港澳大營,海山就越感覺氣氛不對。


    守衛在港澳大營四周的士兵,並不是海布裏手下的海字營士兵,而是虎賁軍士兵和蒼山軍士兵。


    “唰!”


    海山抬手,阻止了手下的皇城軍繼續前進。


    跟在他身後的海布林,策馬上前,疑惑道:“爹,怎麽了?”


    海山麵色陰沉,低聲道:“有點不對勁,恐怕出事了……”


    “出事了?!”


    海布林一臉茫然,瞅了瞅營地,更疑惑了。


    “爹,守在這營地四處的,都是咱們南國的軍隊,而且還都是精銳,怎麽可能出事。”


    海山瞪了海布林一眼,“正是因為如此,才有可能出事。”


    見海布林依然一臉疑惑,海山解釋道:“按照南國軍法,各地大營,應該由各地駐軍駐守。港澳大營,是你哥手下的海字營駐地。依照軍法,應該是你哥的人馬在駐守而已,而不是虎賁軍和蒼山軍。”


    海布林一想,確實是這個理,再次望向港澳大營,眼中多了一絲凝重。


    “爹,到底發生了什麽,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


    海山沉聲道:“具體發生了什麽,暫時還不得而知。不過,據我猜測,應該是你哥闖禍了,被繳了兵權。”


    “咱們殺進去?”海布林沉吟道。


    海山搖頭,說道:“在沒弄清楚前,不可妄動。”


    父子二人,在港澳大營前沉默了許久許久。


    海山突然開口,叮囑海布林,“為父進去看看,楊延嗣既然命令為父前來,此事必定還有商討的餘地。你帶著人馬在外麵待著。兩個時辰之內,為父若是沒有出來,你就帶著這一萬人馬,速速離開。一路東行,進入到山林裏,以後就別出來了。”


    海布林聽到海山像是交代遺言一樣,頓時急了。


    “爹,你若是不出來,孩兒可以帶人殺進去……”


    海山粗暴的打斷了海布林的話,“閉嘴,按為父說的做。咱們手下這一萬人,根本不是三千虎賁的對手。”


    “爹!”


    海山搖了搖頭,阻止了海布林繼續說話,然後自己一人,單槍匹馬的到了港澳大營門口。


    “皇城軍主將海山,求見!”


    守門的虎賁軍,確認了海山的身份以後,直接放行。


    海山跨馬,直接進入到了營地。


    一炷香後,就出現在了港澳大營的中軍大帳中。


    海山跳下馬,單膝跪倒在了中軍大帳外,朗聲喊道:“臣海山,特來請罪。”


    半晌,無人應答,無人理會。


    海山再次高喊,“臣海山,特來請罪。”


    唿~


    一陣清風拂過,依然無人應答。


    “罪臣海山,特來請罪!”


    三次高喊以後,中軍大帳內,傳來了楊延嗣的聲音。


    “進來吧!”


    海山起身,活動了一下腿骨,大步邁進了營帳中。


    營帳中的情形很特別,海山瞧見了以後也是一愣。


    隻見在營帳正中,擺放著三個大木箱,箱子裏擺滿了金銀珠寶。


    在三個大木箱外,還有各色寶石,綾羅綢緞等東西堆放著。


    營帳東,有一根柱子,他的長子海布裏,被人捆綁在柱子上,嘴巴裏塞著東西。


    海布裏見到了海山,焦急的衝著海山搖頭晃腦,卻一句話也說出來。


    海山冷眼掃了一眼海布裏,就再也沒多看他一眼。


    營帳正北的位置,擺放著一個案幾,楊延嗣坐在案幾前,手裏捧著一本書,昏昏欲睡。


    海山移步到楊延嗣麵前,跪倒在地,沉聲道:“罪臣海山,特來請罪。”


    似乎是被海山的聲音‘驚醒’了,楊延嗣睜開眼,站起身,邊繞過案幾,邊說道:“海將軍特來請罪,這話從何說起?”


    楊延嗣走到海山麵前,扶起海山,感慨道:“海將軍乃是我南國的開國功臣,南國這江山能打下來,有一大部分都是海將軍的功勞。海將軍對南國,可以說是勞苦功高,快快請坐。”


    楊延嗣親自扶著海山坐下,海山有些不適應。


    聽著楊延嗣嘴裏恭維的話,海山心裏七上八下的,摸不著頭腦。


    “王上折煞海山了。南國江山,乃是王上費盡心力打下來了。臣隻不過是盡了一點兒微薄之力,不敢居功。”


    楊延嗣為海山斟酒,海山下意識站起身,卻被楊延嗣強硬的按著坐下。


    為海山斟上了酒。


    楊延嗣笑眯眯道:“海將軍太自謙了。恕小子此前有眼無珠,竟然不知道海將軍對南國的功勞,怠慢了海將軍。如今經過貴公子提醒,這才知道了海將軍對南國的貢獻。


    為了感恩海將軍對南國的恩德,小子決定,擢升海將軍為海王,依照漢地的規矩,一字王,又叫並肩王。意思就是,您這個海王,和小子的權力等同。


    海王殿下,您看如何?”


    哐當~


    海山手裏的酒杯順手滑落,猛然轉頭,一臉愕然的盯著海布裏。


    兒砸,你到底幹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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