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清裕公主嬌喝了一聲,移步上前,站在了楊延嗣身邊。


    潘豹掃了一眼清裕公主,並沒有在乎她公主身份。他姐姐在宮裏可是僅次於皇後的貴妃,而且比清裕公主要受寵。


    “公主殿下,你還是好好在宮裏待著去做刺繡。陛下似乎對你們這些無所事事的皇子公主們很不滿,已經讓貴妃娘娘幫助皇後娘娘監管你們了。”


    這是紅果果的威脅。


    潘影已經入了宮,成了皇家一員,潘豹可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直唿姐姐之類的稱唿。這可是違製的,被言官逮住參他一本,有他好受的。


    然而,即便他不提姐姐這個稱唿,大家也知道他口中的貴妃娘娘是誰。


    “你!”


    清裕公主氣的渾身顫抖。


    楊延嗣抬頭,冷冷的盯著潘豹,“你覺得我是在求你?”


    潘豹收起了臉上的狂笑,側陰陰瞪著楊延嗣。


    “怎麽,你還想強搶不成?”


    楊延嗣擼了擼衣袖,淡然道:“有何不可?”


    潘豹往前走了一步,冷聲道:“爺倒是要瞧瞧你怎麽搶?”


    楊延嗣冷笑道:“你真是不知死活,你剛才打的哪一位,可是今科開封府第二名的士子。你覺得這事傳出去,潘府能迎接士林的怒火嗎?”


    潘豹一愣,咬了咬牙道:“今科士子又如何,有貴妃娘娘在,當朝狀元我也打得。”


    潘豹這話有點吹牛的成分,他還真不敢打狀元一類的人物。一旦他動了手,必定會引起士林震動,接下來就是迎接文官們的滔滔怒火。


    不過,一個小小的士子,還不足以引起太大震動。有得寵的潘貴妃做後盾,吹吹耳邊風,他不會有事的。


    楊延嗣咧嘴一笑,“那麽……加上我這個今科開封府頭名士子,你覺得貴妃娘娘罩得住嗎?”


    潘豹一愣,他沒想到楊延嗣居然是今科開封府解試頭名士子。


    他爹潘仁美雖說頭上掛著太師頭銜,但是在朝堂上,一直都被劃在勳貴一列。


    勳貴內鬥的話,朝堂上所有人都是喜聞樂見的,甚至還會在背後推波助瀾。


    然而,勳貴仗著身份欺壓士子的話,卻是朝堂上所有文官們不願意看見的。


    一旦有這種事發生,文官們會一窩蜂撲上來,咬死你。


    楊延嗣這個今科開封府解試頭名,在汴京城裏的分量,甚至超過了一些名不見經傳的進士。


    潘豹雖說性格張狂,但人卻不傻,他不想給家裏招禍。


    “潘兄勿惱,有我等在,縱然是今科開封府頭名,也照打不誤。”


    一個體形高大,衣著華麗,腰間配著短劍的青年,出現在了潘豹身側,為潘豹加油鼓勁。


    一邊說,一邊擼了擼嘴。


    潘豹順著青年擼嘴的方向一瞧,瞧見了正騎著女子滿地爬的少年。


    頓時,潘豹心裏生出了一股豪氣。


    對啊!天塌下來有大個子頂著,裏麵還有一個個子更大的,怕什麽……


    “想搶人,隻管上來!”


    楊延嗣見狀皺眉,曹琳略微向前,走到他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剛才說話的這個是高家的高永能,高家嫡孫。”


    “潘豹左邊那個是李家的嫡孫……”


    “李家?”


    “李繼勳……”


    也怪不得楊延嗣會質疑,開封府的權貴中,有兩個李家,一個是開國功臣,時任天雄軍節度使、使相、太子太師、給侍中的李繼隆。


    另一個是已故開國功臣豳王(追封)李處耘。


    曹琳略微遲疑了一下,又趴在楊延嗣耳邊咬耳朵,說了一句。


    楊延嗣微愣,瞧著鯉魚閣騎著女子玩耍的少年,“還真是個麻煩……”


    楊延嗣咬了咬牙,“他既然不表明身份,我就當不知道。”


    “啊~”


    一聲慘叫在這時候進入到了楊延嗣耳中,他望了過去,就瞧見鯉魚閣內騎著女子的少年,似乎覺得用皮鞭抽著不過癮,改用插蠟燭的燈台戳女子了。


    “視人命如草芥……”


    楊延嗣牙齒咬的咯嘣響,“幹!”


    楊延嗣搶先一步,一拳揍在了潘豹臉上。


    潘豹一下被打懵了,剛爬起來,楊延嗣已經衝進了鯉魚閣。


    “愣著做什麽,給我打!”


    潘豹尖叫了一聲。


    門外的唿延赤金身影閃過,一腳踩在了潘豹的胸膛上。


    楊延昭和曹瑋對視了一眼,同時撲向了鯉魚閣。


    一場不可避免的混戰開始了。


    楊延嗣衝進了鯉魚閣,襲向女子背上的少年。


    “你敢行刺本王?!”


    少年握著燈台,冷笑著問道。


    話音落地,卻見少年背後閃出了兩個身穿黑衣的護衛。


    二人一左一右殺向楊延嗣。


    從楊延嗣出現,到他衝進來,少年一直都知道,隻是並沒有出聲而已。


    眼下見楊延嗣膽大妄為,他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意。


    一左一右被夾擊,楊延嗣不可避免的後退了幾步,避開了兩個黑衣護衛的殺招。


    “行刺你?你想多了,我隻想為你父皇的社稷略盡一點綿薄之力而已。”


    行刺皇族的罪名,楊延嗣不願意承擔,他隻想救下那個女子。


    少年聽到了楊延嗣這話,頓時瞪大眼睛,他聽出了楊延嗣話裏的意思。


    “為我父皇的社稷略盡綿薄之力……你指的是救下這個丫頭嗎?”


    楊延嗣在兩位黑衣護衛逼迫下,連連後退。


    值得慶幸的是,他在蘭花苑一年時間,從未放棄過習練武藝,所以勉強能應付這兩個護衛。


    可惜,他練久了大開大合的棍棒,赤手空拳對上兩個精通近身搏鬥的黑衣護衛,隻能被壓的節節敗退。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身為皇族,應該知道此理。這天下百姓視陛下如君父,他們和你一樣,都是陛下的兒子女子。同為陛下的子女,你不應該這麽對他們。”


    少年樂了,“就他們這些賤民,也配跟本王相提並論。”


    少年眼中露出一絲瘋狂,手裏的燈台狠狠紮在坐下的女子身上。


    女子慘叫聲不絕於耳,鮮血順著女子的身軀流出,逐漸染紅了一片地毯。


    楊延嗣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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