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市郊一間廢舊倉庫中並排放著三具屍體,屍體身上沒有傷痕,但是嘴裏卻吐出墨綠色的汁液。


    如果掰開屍體的嘴巴,可以明顯看到裏麵長滿了鋒利的針狀牙齒和類似蛇信的分叉舌頭。


    “死因是中毒,大概是氰化物一類,劑量很大,初步推斷他們每個人體內所含的毒素大概能毒死一千個人。”


    譚蓓摘下手套,揉著酸脹的太陽穴。


    由於這個案子事涉機密,隻有臨時把她抓來當個法醫。


    “你在想什麽?”


    見鮑帥愣愣望著屍體不說話,譚蓓好奇地問到。


    鮑帥搖搖頭:“他們體內的毒素是自己的,就好像毒蛇儲存在賭囊裏的蛇毒。”


    “什麽?”


    譚蓓眉頭一皺。


    “也就是說,他們是被自己的毒液殺死的?可……”


    “除非是有基因缺陷,否則絕沒有一種生物會被自己的毒液殺死,對嗎?”


    鮑帥接口將譚蓓沒說出來的話講完。


    “可怪就怪在他們身體裏用來抑製自身毒液的手段統統消失了,就好像突然發生了一場基因突變,讓他們瞬間喪失了抵禦自身毒液的能力。”


    鮑帥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汙垢,神情凝重地說。


    “你們來看看這邊。”


    兩人正聊著,秦佳人突然從倉庫的另一頭走過來說到。


    譚蓓和鮑帥跟著秦佳人來到倉庫的另一頭,地上有個混凝土澆灌的正方形天井,邊長正好一米,就好像下水道大的入口。


    “裏麵有些奇怪的生物,沒有攻擊性,但我覺得有些特別。”


    鮑帥聞言,一言不發地鑽進了天井,譚蓓打著手電緊隨其後。


    那是一個占地五十平米左右的長方形地下室,在地下室的頂端似乎貼著一層深灰色,花紋絢麗的厚厚牆紙。


    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那根本就不是牆紙,而是密密麻麻的巨型飛蛾,每隻飛蛾都有手掌大小,背後的圖案並不顯眼,就好像枯葉蝶一般。


    它們翅膀上的鱗粉在手電的光束下不但沒有綻放出奪目的光彩,反而顯得十分暗淡,可以想見,在視線不佳的夜晚,這些飛蛾穿梭在城市間恐怕很難被發現。


    “上麵那三個家夥該不會是倒賣野生動物的吧?”


    譚蓓順口說了一句冷笑話。


    鮑帥卻認真地搖了搖頭。


    “這些可不是野生動物,他們都是變異體,準確地說,他們都是某個統帥類變異體的質奴。”


    “誰會用這種東西當質奴?”


    秦佳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之前她曾經測試過這些飛蛾,並沒有發現它們存在任何攻擊力。


    “別小看這些飛蛾,他們體內有一種超聲波收發器官,可以形成一個嚴密的信息傳遞網絡,這裏的數千隻飛蛾已經能夠覆蓋大半個黃海市了。”


    鮑帥凝重地說。


    譚蓓彈了個響指。


    “你的意思是,這些飛蛾就是一套嚴密的低空雷達?”


    鮑帥點點頭。


    “或者是私人監控係統、私人衛星電話和私人因特網。”


    “信息戰!”


    譚蓓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了這三個字。


    “可以這麽說。”


    鮑帥肯定了譚蓓的猜測。


    “有了這些質奴,這個統帥類變異體一個人就可以成為一顆間諜衛星,或者雷達基站,價值絕不在那些偏向戰鬥的變異體之下。”


    “那麽這個變異體現在在哪?”


    秦佳人皺著眉頭問到。


    鮑帥指了指天花板,上麵那三個倒黴蛋的其中之一就是。


    “什麽?!”


    譚蓓和秦佳人同時驚唿一聲。


    鮑帥的臉色卻愈加凝重。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正常情況下統帥類變異體一死,他的質奴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相繼死去。


    上麵有具屍體的確與這些飛蛾存在基因聯係,他就是這些質奴的主人,而這些質奴目前的異常狀態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死去的隻是那個變異體的肉體。”


    “死去的隻是肉體?什麽意思?”


    譚蓓不解地問。


    “意思就是這些質奴似乎仍然與母體保持著聯係,隻不過這個母體恐怕已經不是原來的母體了。”


    “有人奪走了統帥類變異體對質奴的控製權?”


    “恐怕沒那麽簡單,我感覺更像是有人殺死了那個統帥類變異體,然後變成了他,接管了質奴大軍。”


    “可是為什麽那個人又會把寶貴的質奴留在這呢?”


    鮑帥聳聳肩。


    “誰知道,也許他根本就看不上這些質奴吧。”


    三人從地下室裏鑽了出來,臉色都不太好看,今天一整天他們已經先後調查了七個案發現場,每個現場都跟這間倉庫一樣,存在許多看不透的疑點,卻又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秦佳人翻著手上的案件資料,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半個月內一共發生十二起連環殺人案,死得全是變異體,每個案發現場的死者死狀都不一樣,似乎除了死的都是變異體之外,再無任何共同點。


    兇手大概率不是一個人,更像是某個組織嚴密,勢力深厚的團夥。”


    “不對。”


    鮑帥搖了搖頭。


    “兇手應該隻有兩個人,而且他們並不是聯合作案,而是各幹各的,互不幹涉。”


    譚蓓和秦佳人都是一愣。


    “為什麽這麽說?”


    鮑帥解釋道:“第一,雖然每個案發現場的死者死狀都不相同,但是總結起來會發現,殺死他們的手法隻有兩種。


    一種是接觸類,比如分屍、割喉、腰斬,而另一種則是非接觸類,就好比倉庫裏的這三具屍體,死得莫名其妙。


    第二,從案發時間和作案地點上來看,接觸類的五起案件全都發生在本周以前,地點大都集中在老城,而非接觸類的七起案件全都發生在本周,地點則全部在新區。


    這兩個人應該是明確地劃分了各自負責的區域和時間,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場比賽……”


    “比賽?比賽殺人麽?你覺得他們是兩個變態殺人狂?”


    譚蓓問到。


    鮑帥猶豫片刻,說道:“他們攻擊的變異體大都不是戰鬥類的,就算是統帥類的變異體,也像今天這個家夥一樣,帶有強烈的輔助特征,所以我覺得他們更像是在清掃,或者搜尋什麽。”


    “他們在找東西?”


    秦佳人微微一愣,還來不及細問,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講了幾句,臉色忽然一變。


    “怎麽了?”


    等她掛了電話,鮑帥疑惑地問到。


    秦佳人臉色陰沉地說:“城南又發現了一起案件,死者的身份十分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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