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住!”


    鮑帥朝秦佳人怒喝一聲,猛一側身躲過一張血盆大口。


    鋒利的牙齒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擦了過去的,幾滴粘稠的唾液伴著腥臭的氣味眼看就要甩在他的臉上。


    鮑帥後退半步,左手抓住犬狒腳踝用力一拽,同時右爪猛地向上一掏。


    撲上來的犬狒胸門大開,一隻骨爪從它後背破體而出,被血水染紅色的爪子上還抓著一顆不停跳動的心髒,爪子用力合下,那顆心髒頓時變成一團肉泥。


    犬狒身體瞬間軟倒,鮑帥狠狠將屍體甩出,前赴後繼的犬狒們來不及刹車,被屍體砸倒一片。


    借著這個空檔,鮑帥一蹲一躍高高飛起,雙爪交叉掃向頭頂的通風管。


    通風管直徑半米,鑄鐵所造,在歲月的侵蝕下早已鏽蝕不堪。


    一陣刺耳之音響過,一串火花水銀瀉地,管道底部出現一條十字形缺口,不堪重負的通風管終於失去最後的支撐,哀鳴一聲碎裂開來。


    碎裂的管道就像多米諾骨牌,一節接一節,頃刻之間數十米長的鑄鐵管道竟然全部破碎開來,一隻隻白花花的生物如同下雨一般滾滾而落,竟然都是驚慌失措錯的人彘。


    原來鮑帥方才聽到管道裏傳來奇怪的摩擦聲,像是某種堅硬的物體與管道摩擦所致,他立刻推斷可能是背生硬殼的人彘躲在其中。


    人彘應該是察覺到附近出現了大量天敵,不安地騷動起來,或是爭先恐後地逃離管道,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對於犬狒來說,鮑帥和人彘都是食物,鮑帥紮手而人彘易捉,一旦人彘出現他和秦佳人的逃生希望就會大大增加。


    念及此,一條禍水東引的毒計瞬間浮現。


    現實果然如鮑帥所料,從天而降的人彘仿佛免費午餐,立刻吸引了犬狒的注意,原本拚命向鮑帥湧來的潮水立刻迴頭,將人彘淹沒。


    少數幾隻反應稍慢的,也都停下了追擊的腳步,在鮑帥和人彘之間露出了幾分猶豫之色。


    鮑帥哪會等它們來做選擇?


    人彘剛一落下,他便轉身就跑,向秦佳人衝了過去。


    秦佳人正被兩頭犬狒合擊,手臂和後背上被劃出了幾道淺淺的傷口,鮮血在衣服上暈染開來,觸目驚心。


    兩隻犬狒漸漸將秦佳人逼入死角,其中一隻借著貨架的掩護,突然巨口一咧,向她猛撲過去。


    秦佳人下意識伏下身子,向右側滾,勉強躲開了這一下撲擊,然而另一頭犬狒恰在此時一爪掃來,目標正是她的喉嚨。


    她舊力已盡,新力未生,再加上剛剛就地打滾,四肢已是無根浮萍,就算餘力猶在,也根本避無可避。


    眼看手電光柱裏,犬狒的爪子無限放大,她似乎已經逃不過身首異處,香消玉殞的命運,秦佳人的臉色瞬間慘白。


    就在這時,即將觸及她喉嚨的利爪突然齊根斷裂,突兀的手掌上噴出一股鮮血,灑了秦佳人一頭一臉。


    “啊嗚……”


    犬狒一聲痛唿,但聲音剛剛發出便立刻變得幹澀,原來它的喉管上突然多出一枚硬幣大小的血洞,血箭噴射而出。


    鮑帥抽出利爪,一腳踢來,瀕死的犬狒身上發出一陣脆響,重重砸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從鮑帥出手,到解決這頭犬狒,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直到生死易位,另一隻犬狒才堪堪反應過來,齜牙咧嘴地朝鮑帥撲來。


    此時,秦佳人終於換好了彈夾,黑洞洞的槍口再度噴出致命火舌,剩下的那隻犬狒四隻眼睛幾乎同時爆出血霧,腦袋瞬間炸成了幾半。


    由於距離太近,慘死的犬狒腦漿迸射,濺了鮑帥一身。


    眼見這隻生物慘死的模樣,鮑帥心頭一陣惡寒,再看秦佳人,她喘著粗氣,黑洞洞的槍口仍然指著犬狒的屍體,一張俏臉上沒有丁點表情。


    “它死了……”


    “我知道,不解氣。”


    “要不再補兩槍?”


    “你當子彈不要錢?”


    秦佳人白了鮑帥一眼,把背包往他手上一遞,收起手槍轉身就跑。


    鮑帥下意識迴頭望了一眼,隻見更多的犬狒從鐵門裏湧了出來,後來的家夥們分不到免費的午餐,紅著眼睛朝鮑帥二人撲來。


    “真是陰魂不散!”


    鮑帥眉頭一皺,把手裏的背包往背上一甩,連忙轉身跟上秦佳人的步伐。


    “喂,還有手雷嗎?”


    鮑帥一邊跑一邊問到。


    “你想幹什麽?”


    “斷後路啊,總不能這麽傻跑下去吧?”


    秦佳人從衣兜裏摸出兩個手雷遞給鮑帥。


    “最後兩個。”


    鮑帥接過兩顆手雷,先將一顆裝進褲兜,接著拉開了另一顆的保險,毫不遲疑地扔在自己兩人腳下。


    “喂,你幹什麽?”


    秦佳人眼見一顆手雷就落在自己腳邊,頓時臉色大變。


    “放鬆!”


    鮑帥沒有多做解釋,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裏,接著猛地往前一躍,竟跳出了四五米遠,“啪”的一下匍匐在地上。


    “轟隆隆!!”


    巨響傳來,強大的衝擊波裹挾著無數破片四散而出,將剛好衝到手雷麵前的三隻犬狒炸成了篩子,氣浪卷起無數灰塵將周圍一二十米的通道完全淹沒。


    鮑帥把秦佳人死死壓在身下,蜷縮著身體,盡量用生著骨甲的後背麵對爆破點,零星的幾顆破片打在骨甲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剛剛修複的骨甲再度被打得千瘡百孔。


    “你沒事吧?”


    秦佳人一陣耳鳴,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鮑帥的情況。


    “沒事。”


    鮑帥微微活動了兩下,感覺後背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但似乎並沒有受到致命傷害。


    他話音剛落,周圍忽然響起一折“哢哢”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斷裂。


    二人下意識對望了一眼,心頭同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緊接著他們便感覺身下的地板像是失控的電梯,驟然向下墜去。


    “啊……”


    二人驚叫一聲,從這一層消失不見。


    不久之後,爆炸揚起的煙塵漸漸散盡,空曠的走廊上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大洞,四周的牆壁也都布滿了裂痕。


    頻繁的地質活動早已讓這間年久失修的建築變成了危房,再被鮑帥的手雷一震便出現了小規模的坍塌。


    十幾隻犬狒圍在地板上的大洞附近,焦躁地來迴盤桓,其中一隻被身後的同伴擠了一下,一時站立不穩就要隨著鮑帥兩人往下墜去。


    這隻犬狒臉上立刻浮現出驚恐的神色,四隻爪子連忙攀上洞口邊緣,驚慌失措地往上爬,混凝土地板上瞬間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劃痕。


    犬狒好不容易爬了上來,似乎驚魂未定,再不敢停留,一頭竄進犬狒群裏不見了蹤影,其他犬狒似乎也被這一幕壓下了不甘,萌生出退意。


    又徘徊了十幾秒之後,其中一隻體型稍大的犬狒仰天嘶吼了一聲,一眾犬狒竟然立刻掉頭,潮水一般向鐵門湧了迴去。


    再說鮑帥二人趴在兩米見方的混凝土地板上向下墜去,僅僅一瞬的自由落體之後,便落了地。


    可下一層似乎並不平整,而是傾斜的,坡度還不小,混凝土地板剛一落下,立刻順著下方的通道一直往下滑。


    兩人被摔得七葷八素,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就像坐上了一輛過山車,刺激地滑行了十幾秒鍾,直到混凝土地板撞破了一麵牆壁,二人才在一堆瓦礫之中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呸呸呸……”


    鮑帥吐著嘴裏的泥灰,把秦佳人扶了起來。


    方才在撞上牆壁的前一秒鍾,鮑帥把背包和秦佳人一塊兒抱在了懷裏,又一次用後背擋下了致命的危險。


    秦佳人搖了搖頭,從鮑帥的懷裏掙脫出來,看著似乎安然無恙的男人,她的眉梢上忽然爬上一抹複雜的神色。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不用老顧著我。”


    她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轉身檢查起周圍的環境。


    “嘿,女神也會自卑麽?”


    鮑帥輕輕一笑,自言自語到,說著,笑容又放肆了幾分。


    這是一條四米多寬,持續向下延伸的長方體密閉通道,坡度大約在25度左右,混凝土地板正好撞上了九十度的通道拐角,不然他們還得繼續往下滑。


    鮑帥迴憶著配電室裏的電路圖,記憶中這座三層建築跟地麵上的建築差別很大,它們並不是積木一般的垂直三層,而是錯落有致,相互分離的獨立造型。


    現在想來,整個建築應該是依照山勢走向修建,緊貼在大山內壁,如同蚯蚓一般,各自獨立、大小不一的三個一層建築,每層之間還有一段間隔,由數條通道連接,看起來自己兩人極有可能正處在一條這樣的通道之中。


    正想著,他有注意到通道的地板上似乎有一層白色的東西,蹲下去摸了摸,入手冰涼。


    那是一層大約幾厘米厚的冰,被混凝土地板擦過之後隻剩下一點零星的碎屑,怪不得剛才混凝土地板會像過山車一樣,越滑越快……


    隻是這些冰是哪裏來的呢?


    周圍的溫度雖然很低,但十一二度還是有的,看冰層的情況應該是整條通道的地板上都結了冰,怎麽會這樣?


    “你過來看。”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秦佳人忽然幽幽開口。


    鮑帥一愣,連忙跑過去一探究竟。


    通道拐角處的牆壁被混凝土地板撞出了一個半人高的破洞,秦佳人打著手電愣愣地往裏麵看去。


    鮑帥走過來,順著手電的光束往裏一看,瞳孔頓時一縮。


    “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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