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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感謝:靜泓之有貓圍觀的平安福,感謝所有賞推票的親。


    賣魚娘子好似見慣了這種場麵,微微側身讓開這人大手,怯怯道:“青魚十個大子兒一條,這裏有三條郎君給二十個大子好了。”


    謝薑心思一動,當初自己同韓嬤嬤北鬥五人逃出新郚謝府時,身上帶的銀錢不多,後來進藤花巷子,因崔氏遠行,紫藤院又受了後宛管事克扣,韓嬤嬤便一邊教她算帳管家,一邊精打細算著花銀子。


    謝薑知道魚價。


    此時漫說在河上,就算在岸上,三條青魚頂天也就值十個大子兒。賣魚娘子竟然張嘴就貴了一倍。


    貴介公子一般應該不曉得價錢謝薑轉了一圈子心思,仍然眯了眼瞅外頭。


    果然坦胸郎君乜斜了眼青魚,拐迴來一指竹籃,大咧咧問:“籃子裏是甚?本公子一並要了。”


    賣魚娘子下意識退了兩步,怯怯道:“這個不賣。”


    “不賣你拎著做甚,嗯?”坦胸公子嘻嘻哈哈,一手去扯賣魚娘子,一手去搶竹籃:“來來進來與本公子煮個魚嚐嚐。”


    這是要等“人”英雄救美還是想趁亂做“事”謝薑嘟嘟小嘴兒。


    “不要,我我不賣了。”賣魚娘子邊小聲嘟囔,邊左躲右閃往後退。


    隻她退的方向,不是西頭木梯口,而是東邊兒。


    好戲來了!隻是不知道這位魚娘子竹籃子裏藏了刀,還是準備用其他法子。


    謝薑邊看邊琢磨,正看得津津有味兒,九公子淡聲問:“阿薑閑得無趣麽?。”問了這句,略略一頓,揚了聲調兒吩咐:“新月趕走她!”


    趕走了還有得看麽?


    謝薑剛要張嘴,九公子抬手揉了額頭,揉過幾下,淡聲道:“東城。”


    “仆在。”先前主子不發話,東城遠山兩個便隻隔了門縫瞅動靜,這會兒九公子開了口,當下兩人便出來艙房。


    “著人往傳話迢遲。”說到這話,九公子稍稍一頓,轉瞬又道:“就言送將廬公子去他應去之地。”


    去他應去之地就是說不管這個魚娘子是不是刺客,又不管她是不是王將廬所派,這人都不準備再忍再讓。


    她這裏胡亂尋思,九公子眸子在她小臉兒上一掃,抬手“啪”關了窗扇兒。


    謝薑頓時傻了眼兒


    河水拍擊了船舷一時“嘩啦啦”作響,濛濛煙雨中,木船緩緩駛向對岸。


    將要停船的時候,新月在門外道:“公子,奴婢在魚腹裏搜出來把短刀。”


    九公子沒有出聲。


    外頭靜了片刻,新月又道:“奴婢挑了她手筋腳筋,因公子吩咐趕她走,奴婢便將她丟到河裏。”


    九公子冷冷嗯了一聲。


    此後直到幾人下了大船又上馬車,九公子均是冷了臉一言不發。遠山東城兩個亦不等這人吩咐,趕了馬車晝夜急馳。


    不過兩天,五人便到了穎河。


    先前謝薑讓北鬥買田,小丫頭也是托了本家親戚。謝薑隻知道田莊在穎河上遊,並不知道具體在位置。


    九公子卻老神在在,隻待五人又過了穎河,便令遠山趕了馬車沿河往東走,行過兩處各有二三十戶人家的小莊子,這人便“銼銼”敲了窗戶。


    馬車停了下來。


    東城上前抽了腳凳,九公子眸子斜斜一瞟謝薑,淡聲道:“到了阿薑下車罷。”


    到了?自家買的莊子他倒是比自家熟悉。。


    這人前頭下車,謝薑剛探出身子,外頭猛然一聲咋唿:“哎呦!夫人奴婢等了好幾天了哎!夫人怎麽才到。”


    北鬥兩手提了裙子角兒,一陣風似卷過來。


    她這邊抬手扶了謝薑下車,那邊兒韓嬤嬤也到了跟前兒:“老奴急的要死,小娘子不見夫人夜夜哭鬧,幸好老夫人令人做了架搖車。”


    這個絮叨那個咋唿,幾人簇擁了謝薑往前走。


    過了一處菜園子,又進了座砌了青石圍牆的大院,謝薑來不及細看,便又被北鬥玉京並韓嬤嬤簇擁了往裏去。


    一群人沿了細沙道走了二三十步,韓嬤嬤便扶了謝薑往左拐,左邊兩麵爬滿藤蔓的花牆,花牆中央有個垂花月洞門兒。


    映了月洞門有條石板道,石板道盡頭是幢木樓。


    “老夫人早盼著夫人迴來。”幾個人過了月洞門兒,韓嬤嬤緊走幾步到了正房廊下:“這幾天天陰,後頭寑屋有些潮,夫人先在老夫人這兒歇歇。”


    說著話,老嬤嬤上前掀了簾子,北鬥寒塘便擁著她進去。


    “迴來了?”


    老夫人瞟了眼謝薑,一眼瞟過便又低頭逗弄懷裏小兒,隻她眼睛忙著看,嘴裏“噓噓噓啾啾啾”發了怪聲,腳底下又晃晃悠悠蹬了個朱漆搖車。


    搖車裏正有個穿了紅梭錦襖的粉嫰團子,腳踢手扒“咿咿呀呀”玩兒的歡快。


    “祖母。”


    謝薑心裏刹時軟成了一灘水,隻心裏是心裏,規矩總不能少。當下她便端端正正屈膝施禮,禮罷,起身走到榻前:“祖母操勞了,阿薑來抱孩兒罷。”


    “有奶嬤有丫頭,哪裏累的到老身。”


    老夫人掃了眼謝薑,一眼掃過,便又扭臉兒吩咐阿媛:“左邊書房不是收拾妥當了麽,去,再拿兩個碳爐熏熏潮氣兒,待會兒讓九夫人住。”


    看這意思,老夫人要自家與她同住。從進來謝薑就沒有顧得上看院子房子,自然也就不知道這宅子裏到底有幾間屋幾座小院兒。


    既然什麽都不清楚,謝薑低頭垂瞼,老老實實道:“是阿薑聽祖母的。”


    當晚,謝薑便歇在木樓裏。


    此後,謝薑再沒有見過九公子。


    隻這人好似還記得每十天讓人捎一次信兒,第一次傳信兒,言他去了楚第二次傳信兒言霍廷逸占了卷地河外兩郡。


    西邊戰火不斷,穎河這邊卻平靜的詭異。村人收糧的收糧,捕魚的捕魚,仿佛壓根兒不曉得,或是不在乎誰跟誰開戰。


    九公子走的時候,除了遠山東城幾個隨侍,還帶走了烏鐵山及烏大幾人。且這邊兒老夫人天天隻顧著逗重孫,壓根兒不提這事兒。


    謝薑想知道外頭什麽情形,隻能用北鬥。


    十月底,封王暴病身亡。


    封王身亡的第二天王後那個病秧兒子在高陽峻並安世昌力保之下繼位。


    病怏子新王繼位後第一件事兒,就是聯合周邊陳齊梁三國伐楚。


    再然後霍延逸舍楚投了陳國。


    :胭脂到此已經接近尾聲以下還有幾章番外送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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