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二伯並沒有拐進玉米地,而是順著路一直往前走。我緊跟在二伯身後。仔細觀察周圍的動靜,生怕兩邊會冒出什麽東西來。


    吱吱呀呀,吱吱呀呀。


    往前走了沒幾分鍾,我就又聽見熟悉的吱吱呀呀聲。聽見這來迴循環的獨輪車聲音,我立馬一陣心悸,因為我知道推車的很可能不是人。


    獨輪車的主人一直都在循環這條路,最後可能是二伯受不了了,幹脆是怒吼一聲:"給我滾,否則老子讓你死都不能安生!"


    都說鬼怕惡人,這話一點沒錯,二伯這麽一吼。那聲音竟真的消失了,看來二伯還是有點能力的。


    我繼續跟在二伯後麵往前走。


    沒想到二伯這次走到公交站邊就停下來了,左顧右盼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人之後,幹脆就坐在了荒廢的公交站下。


    所謂的公交站。其實就是一棵大樹上邊綁了一個公交站牌而已,不知誰在站牌上,還插了一把破舊的雨傘。


    想想剛來的時候,差點被這棵大樹給撞掉腦袋,我就有點害怕起來,奶奶的,這地方沒一處是正常的。


    不過,二伯在公交站等什麽?莫非是在等公交?他要出村?


    昏黃的手提燈,隻能讓我看到二伯的側臉,他還是那麽的油光滿麵,就像是天天睡在油壺裏的耗子一樣。


    他時不時的望一下公交車來的方向,表情很是急促不安。我基本上確定,這老東西是在等公交了。


    隻不過,他是要出村,還是有其他的目的?我暫時還不清楚,隻能安靜的等著。


    等了大概一根煙的功夫,遠處就亮來了兩團黃光。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公交車了。除了那輛廢棄的公交車,晚上應該不會有車子來這種窮鄉僻野。


    一看見那兩團黃光,二伯一下就激動了。


    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就停在路中間等待著公交車。


    公交車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很快就停在了公交站牌旁。我看了一眼司機,還是那天的司機師傅。因為這會兒有燈光了,所以我特意把自己藏在了玉米地裏,免得被發現。


    公交車一停下來,二伯就催促道:"江師傅,怎麽才來。讓你帶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帶了。"司機師傅不耐煩的道:"我說王二,你他媽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就不怕遭報應?"


    "報應個屁。"二伯罵了一句:"老子不喪盡天良,怕是這會兒死的就是我了。"


    "行了,你要的東西都在後排座位上,自己去搬吧!"說完,司機師傅點了一根煙。


    二伯怪異一笑,不再說什麽,走到了後排就開始搬東西。


    "對了,劉三兒怎麽沒來?"司機又忽然問了一句:"以前不都是他來做這種事嗎?"


    "別提了,狗日的要背叛我。"二伯說道:"被我給砍死了。"


    "什麽?"司機夾著煙的手哆嗦了一下:"老寧,你別胡說八道,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死人是要追究法律責任的。"


    "哈哈,嚇你的。"二伯忽然哈哈笑了起來:"瞧把你給嚇的,真不知道你怎麽在深夜開公交車的。"


    "老東西,就喜歡嚇人。"司機鬆了口氣:"告訴你,以後再讓我給你運這東西,必須漲錢,否則我就不擔這個風險了。"


    "滾蛋,你這是訛人!"二伯罵道。


    說著,他已經從車上搬下來了一個個塑料桶,全都放在了小推車上。最後還有一個紅色的小包袱,不知道裏邊到底裝了些什麽。


    二伯給了司機一遝錢,就讓司機迴去了,之後二伯便推著車,笑容滿麵的往家走。


    我則是在二伯走遠後,就緊追了上去,同時心中開始犯起了嘀咕。我隱約覺得,二伯剛才說的劉三兒,應該就是那個一直在這條路上推獨輪車的奇怪大叔吧?或許以前來公交站拿貨的活兒,就是劉三兒做的,隻是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劉三兒被二伯殺了。劉三兒的鬼魂自然不甘心,所以就一直推著獨輪車在這條路上來迴轉。


    因為是被二伯殺死的,劉三兒的鬼自然害怕二伯,所以二伯一罵,自然就把劉三兒給嚇住了。


    這真的很符合邏輯,所以我覺得十有**就是這樣了。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果真是天高皇帝遠,竟不把人命當迴事,隨隨便便的就敢殺人。


    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二伯繩之於法,等手機有信號了我就報警。我還真就不相信了,都他媽這個時代了,還有人能逃脫法律的製裁。


    即便中國移動的信號覆蓋不到這裏,警察的子彈也能打到這裏。


    我一直跟在二伯屁股後邊,可走著走著,忽然發現原本走在我前麵的二伯不見了。


    我擦,怎麽迴事?我記得我一直都跟在二伯身後十來米,這會兒怎麽說沒影就沒影了。


    可能是我跟得太慢,所以和二伯之間拉開距離了吧?


    於是我又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可剛走幾步路,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猙獰的聲音。聽到這聲音,我不由得停住腳步,腦子嗡嗡亂響,心想完了,媽的狗日的怎麽跑我後頭去了?看來我是被他發現了。


    沒錯,站在我身後喊我的正是二伯。私乒名弟。


    我一點點的轉身,惶恐的看著二伯。二伯此刻推著車,腋窩裏夾著一個紅色的包袱,一臉詭異笑容的看著我:"小夥子,幹嘛去?"


    好在這裏離二伯的房子並不是很遠,所以我連忙編了個借口:"剛才我想找廁所,不過沒找到,就迴來了。"


    二伯說道:"農村哪裏會有公共廁所,隨便找個地方解決了就成。"


    我說是,已經解決了。


    二伯點點頭:"來,幫幫忙,把包袱給我拿到房間裏頭去。"


    我連忙上前把包袱接過來,開玩笑,正愁沒機會看包袱裏到底是什麽東西。


    二伯讓我把包袱拿進房間,他則把車推到了屋後。


    我趁著把包袱拿進房間的機會,抓緊時間將包袱展開,想看看裏邊到底都裝著些什麽。


    不過當包袱被打開的時候,我卻有點咋舌,開什麽玩笑,包袱裏竟全都是一些嬰兒用品。奶嘴奶瓶,尿片,繈褓......


    這是怎麽迴事?莫非瞎眼老太太懷孕了?開個幾把玩笑,老太太懷孕?除非她要生一個怪物出來。


    那如果不是給老太太用的,二伯買這些尿片又有什麽用?我的思維有點短路了。


    我又翻了一遍,確認沒有其他任何貓膩之後,這才重新將包袱給係上,然後準備去房子後邊瞧瞧,那些塑料桶裏又是什麽鬼。


    不過我還沒走過去,就看見二伯從屋子後出來了。看見我之後,咧開嘴衝我笑了笑:"你怎麽還不休息?早點睡吧。"


    我連忙說道:"屋裏有點悶得慌,我想出來透透氣。"


    "是嗎?"二伯衝我詭異的一笑:"對了,裏屋房門不是鎖著的嗎?你怎麽出來的。"


    "我把下邊的門檻給拆了。"我說道:"二伯,您沒事鎖門幹嘛?"


    二伯淡淡一笑:"沒啥,晚上這裏有野豬出沒,我怕傷到你。"


    我可不相信二伯所言,不過卻也沒有提出質疑,現在還不到和二伯撕破臉的時候。小哥讓我在這裏等著他,我如果不繼續呆下去,小哥找不到我,可就麻煩大了。


    所以我隻是微微一笑,轉身就迴到了柴房。當然,我是讓二伯打開了門鎖再進去的,房門關著,我心中自然不舒坦。


    我看二伯又要從外邊鎖門,連忙勸住了二伯,說不用鎖了,我從裏邊把門鎖上就行。這樣萬一晚上我出門方便也容易一些。


    二伯隻是笑笑,並未說什麽,倒也沒再鎖門了。


    我一直都在思索著,二伯剛才究竟在笑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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