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筌居——

    “這麽多年不見,你的食量見長了。”從雅間中傳來男子的聲音。

    夕諾大口咬著雞腿,口齒不清地說道:“呸!狐狸,怎麽可以這樣揭別人的短?”

    “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誰叫你這個樣子的?”秦如墨笑著說道。

    “本小姐都餓得頭昏眼花,把砒霜當成麵粉了,我的吃相是這個樣子,是可以理解的。”夕諾一點都不覺得很形象,狗急都能跳牆,人餓了顧得著形象嗎?

    秦如墨從夕諾的表情中看出了一點眉目,淡淡說道:“不想成親就直接說,不要想出方法來撐死自己,你真當這樣大吃特吃能逃婚嗎?”

    夕諾皺起了眉毛,秦如墨的最大優點也就是他的最大缺點,洞察得人家太仔細,看得太清楚,“你少說幾句,免得本小姐獸性大發,連你也吃了。”

    “唉,看你這個吃法,你是不想活了?”秦如墨歎了口氣,倒了一杯酒給夕諾。

    夕諾一口氣喝完,不說一句話。

    “既然不想嫁,就逃婚吧!我帶你走,宇文家在江湖上有威望,但是朝堂之上就未必,至少也要給秦家幾分薄麵,更何況他們也不好和秦家作對。”秦如墨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一碗,又打算添。

    夕諾一碗酒下肚,臉頰就有一點要燒起來的感覺,“不好,我和你們秦家又不熟,我不好拖累你們家。”

    “那你就來拖累本尊,如何?”聲音一響起,夕諾感覺好像是在做夢。

    那個人依舊一身豔麗的紅色,他那高挑的眉毛下是一雙狹長的眼睛,當他抬起眼的時候,濃墨的眼睫像是正在破繭的蝴蝶,優雅而慢慢地向上翻開,舒張羽翼,黑如夜色的眸子,仿佛兩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見底。

    “鳳裔……”夕諾還以為是酒勁上來了,自己眼花看錯了。

    他挑了挑眉,身上卻有很濃的酒氣,喝酒的是她,怎麽他身上的酒氣比她身上的還濃鬱?

    “他是?”秦如墨沒有見過鳳裔。

    鳳裔勾了勾嘴角,“鳳裔。”

    “在下秦如墨。”秦如墨簡單地做了一個自我介紹。

    夕諾眯著眼睛,看著鳳裔,自己的臉頰一下子就燒了起來,“鳳裔……你不是……”

    鳳裔卻對吵架的事情隻字不提,爽朗地說道:“既然要喝酒,本尊陪你一起喝。”將一個海碗放到夕諾的麵前,自己抓起一壇烈酒,豪爽地灌了三大口,清洌的酒液散發出馥鬱的香氣,這是在喝酒還是在找死?

    “不許喝了!”夕諾搶走了鳳裔的手中的那壇酒,狠狠地砸在地上。

    碎片濺了一地,不知道是誰的淚水混雜的酒水一起流淌了出來。

    “鳳裔,你這是什麽意思?”夕諾怒吼著。

    鳳裔嘴角勾著一抹微笑,淡淡的苦澀,濃濃的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你不要喝酒嗎?本尊就來陪你喝,你要幹什麽,本尊就陪你。”

    “你來之前喝了很多的酒?”夕諾皺起了眉頭,鳳裔身上的味道真的很濃。

    鳳裔不迴答。

    夕諾看了看坐在席上的秦如墨,“狐狸,我先和他說幾句,對不起了……”

    “走吧!”秦如墨說道。

    夕府——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夕諾大聲問道。

    鳳裔保持著慣有的笑容,笑容卻無比的苦澀,“我愛你。”

    夕諾還以為聽錯了,氣也消了大半,“你到底說什麽?喝醉了就不要胡說,我送你會聖巫居。”

    “金鼎休翻,玉壺休倒。為伊彈徹求凰操。歌台舞榭沒長情,不如相伴文園老……”鳳裔輕輕念道。

    這算是表白嗎?

    夕諾雖然不懂詩文,但是這點她是懂的。

    語氣柔和了很多,“你為什麽喝那麽多的酒?”

    “本尊又沒死,你這麽早就和別的男人好上了?”鳳裔的話語有幾分怪怪的味道。

    乖乖,原來是吃醋了。

    夕諾哭笑不得地說道:“好了,好了,鳳大公子,不要吃醋了,以後我不和別人說話了,你也不要動不動就生氣,搞得一身酒氣,行嗎?”

    “好……”看鳳裔迴答的語氣還算是誠懇,夕諾還是饒了他了,幸好鳳裔沒有酒後鬧事,萬一和秦如墨打起來就完蛋了。

    “怎麽樣?我們還是私奔吧?碧落黃泉與君絕!”鳳裔突然間酒醒了的樣子。

    “咦?你酒醒了?”夕諾驚訝地問道。

    “就算全天下的酒給我喝,我也不會醉,”鳳裔突然間換了一副嘴臉,認真地說道,“我本私奔吧?”

    “不行。”諾堅決的說道。

    鳳裔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僵了。

    “你先把這幾個月去哪裏了,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有來看我一眼的原因告訴我,不然我絕對不會和你私奔的!”夕諾說道。

    “我迴鳳皇宮了。”

    “鳳凰宮?”夕諾不解。

    “不是‘鳳凰宮’,是‘鳳皇宮’。”鳳裔解釋道。

    夕諾更是一頭霧水,“拜托,不是一樣嗎?不都是鳳凰嗎?”

    鳳裔懶得解釋,直接對夕諾說道:“我都說了,我去鳳皇宮了,你這下願意和我一起去私奔了吧?”

    “好……”諾雖然有一絲猶豫,還是應下來了。

    麵對鳳裔的執著,夕諾沒有拒絕的可能性,或許,鳳裔真的是一個良人。

    “明天我們就走,好嗎?”

    “好……”

    可是,真的還有明天嗎?

    天黑了。

    夕諾掌上裏屋的燭燈,那閃爍的光芒就歡快地隨著火焰跳躍起來。她理好衣裙在書桌前坐下,鋪平宣紙,研好了墨,執起狼毫筆,側頭沉思片刻,隨即揮筆一蹴而就。可惜,自己的字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瀟灑,簡直是不堪入目。

    寫完了離家出走的書信,自己就開始昏昏欲睡。

    “砰砰”突然間傳來一陣敲門聲。

    夕諾急急忙忙走過去開門。

    還是鳳裔那一身紅色,紅似血。

    “鳳裔,你總不可能叫我大晚上不睡覺,和你私奔……”諾還沒說完,鳳裔差點倒下來。

    依舊一身豔麗的紅色,他那高挑的眉毛下是一雙狹長的眼睛,當他抬起眼的時候,濃墨的眼睫像是正在破繭的蝴蝶,優雅而慢慢地向上翻開,舒張羽翼,黑如夜色的眸子,仿佛兩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見底,鳳裔對她慘淡一笑。

    可是,諾伸手去扶他,卻感覺有粘稠的液體粘在手上,在昏暗的燈光下,自己竟然是滿手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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