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香案,絲竹,美男,佳人,花前月下,這仿佛是情侶在此處遊湖一般,不知情形的人,還以為是郎情妾意,在這裏幽會呢!

    搞得獄一陣不舒服,什麽跟什麽啊?

    “公子,您和您夫人這是打算遊湖?”船家恭恭敬敬地問道,生怕怠慢了獄和薩音。

    獄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果真有人誤以為他們是夫妻,“船家,我和這位公子不是夫妻,我們隻不過是朋友而已。”

    “夫人,您可不要跟小的開玩笑,這個時侯,一男一女在黔凝湖一起遊湖的,不是夫妻還是什麽?小的見過那麽多的人,閱人無數,怎麽會看錯呢?”船家笑著說道。

    獄無語了,薩音哪裏不好挑,偏偏挑這裏,把她和他的關係搞得不清不白的,打什麽主意啊?

    薩音沒有解釋,反而順著船家的話,“我家夫人隻不過是想跟船家開個玩笑,沒想到船家看出來了,獄兒,上船吧!此情此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獄差點沒有被這句話嗆死,隻好硬著頭皮應了一聲,“……好……夫、夫君。”

    她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說出這麽變態的話。

    外人看來,還真是郎情妾意,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實際上——

    畫舫內——

    “薩音,後事快說!本小姐的時間很寶貴的!你喝茶的時間,本小姐不知道能喝多少瓶白開水!”獄很沒有形象地說道。

    薩音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茶,抵到獄的麵前,笑著說道:“急什麽?”

    獄瞪了薩音一眼,一口氣喝光了杯子中的茶水。

    薩音有一點呆住了,看見獄喝茶的樣子,忍俊不禁,“君姑娘品茶的方式真是與眾不同啊!再好的茶,在君姑娘的眼裏,跟白開水差不多,居然這麽就喝下去了?”

    “誰有閑情雅致和你瞎扯?”獄翻了一個白眼。

    “那麽君姑娘這麽急又是為了什麽?”薩音仿佛是跟獄對著幹似的,偏偏不直入正題。

    獄咬了咬牙,“你既然有閑情雅致,就不應該找本小姐來遊湖,依公子的相貌,天香樓的姑娘做夢都想能和公子一起遊湖泛舟呢,再加上春宵一刻值千金,何苦要叫上本小姐自討苦吃呢?”

    薩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竟然叫他去找青樓女子?

    “那麽,在下就不拐彎抹角了,”薩音從容不迫地喝了一口上乘的大紅袍,“聽說君姑娘和宇文家的三公子交情不淺?”

    “宇文家三公子——宇文炫嗎?”獄疑惑地問道。

    薩音品了一口茶,笑了笑,豐神俊朗,風華絕代。“我和他不熟,你叫我做什麽?”獄起了警惕性,薩音到底打著什麽主意。

    “我隻不過是想要一樣東西,就在宇文炫的身上。”薩音再一次給獄倒了一杯茶。

    獄搖了搖頭,“不可能!”

    “君姑娘,我還沒說,姑娘怎麽就這麽拒絕了?”眉宇間是淡淡的神情,仿佛對於這些他一點都不在乎。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也沒有理由為你辦事,公子,我告辭了!”獄起身要走。

    “站住,難道你說走就能走嗎?”

    獄好漢不吃眼前虧,隻好坐下來和薩音繼續將“借一步說話”進行到底。

    “薩音公子,你也知道宇文炫我雖然看他不怎麽順眼,但是我也不會做出危害他的事情,公子的事情,我怕是沒法子成全。”獄婉言拒絕。

    “那樣東西在他的身上,並沒有什麽大用處,隻不過是拿走他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而已,姑娘你是有能力辦到的,而且對宇文炫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

    獄眨了眨眼睛,“無關緊要?既然無關緊要,那麽你就直接向宇文炫要不就是了嗎?何苦在我這裏白費周折,反正我是油米不進的人,你說破天來,我也不一定會答應,更可況我辦事效率很差,說不定等你死了我都還沒有拿到。”

    “這件事非姑娘不可。”薩音笑裏藏刀。

    獄看樣子不答應是逃不走了,隻要先應下來,“說吧,你要什麽東西,我幫你問問看,拿到拿不到就不關我的事了,但我會做好保密工作的。”

    “宇文家的布防圖。”薩音的聲音在獄的耳邊迴蕩。

    宇文家的布防圖?這還是無關緊要的東西?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可能拿得到?

    “宇文炫怎麽可能有?他又不是長子,家中排行最小,宇文華東怎麽會把這種東西交給宇文炫那個小子?”獄反問道。

    “宇文家長子——宇文焰一心練武,不問世事,布防圖當然不在他的身上,次子宇文寒是武林盟主,從小就被宇文華東遺棄,對宇文寒恨之入骨,布防圖也不會在他的身上,也隻有宇文炫才會有。”薩音修長的手指敲擊著白瓷蘭花茶杯,發出好聽的聲音。

    “宇文炫要武功不會武功,要才華沒有才華,怎麽會在他身上?”

    “著你就不用管,隻要拿到就行了。”

    獄感覺自己上了賊船,再加上,薩音拿到布防圖的目的是什麽?如果布防圖落到外人的手上,宇文家不是被架空了嗎?還說什麽對宇文炫沒有什麽大損失的事,玩笑!布防圖能說給就給嗎?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還是這裏,我在這裏等你。”薩音從容不迫地說道。

    果真是好奇心殺死貓,“如果我失手了怎麽辦?”

    “失手了就成了棄子,我們是不會因為棄子浪費時間的。”

    薩音臉上依舊是笑容,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獄瞪了一眼薩音,這麽漂亮的臉,怎麽會生出這麽歹毒的心?

    獄想起了軒轅鋣的那句話,“三年後,無論在外麵受了多少苦,你隻要記住,絕塵穀是你最終的最強大後盾就是了。”

    “好了,船業到岸了。”薩音站起身,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月上樹梢了。

    獄也打算離開,卻被薩音叫住了。

    “姑娘小心,秋天了,外麵露水重,姑娘不要凍著了。”

    薩音意外的體貼給獄來了個措手不及,可是他的語氣依舊是冷冷的。

    “放心,我不是小孩。”獄撩起簾子,打算離開。

    薩音跟在後麵,一身黑色的衣裳輕輕地被風吹起,卷起了寸寸青絲,仿佛是畫中人,特別是嘴角的那一抹微笑,有一股絕塵的氣息。

    “夜深了,恐怕姑娘一個人走夜路危險,我送姑娘吧!”薩音的聲音在黔凝湖微微蕩漾的水麵傳到獄的耳朵。

    “謝謝,不用!”獄很直接地拒絕了薩音。

    薩音勾了勾漂亮的眉毛,嘴角依舊是邪氣的微笑,一身黑衣恍若夜色。看著獄越走越遠的身影,她仿佛是一隻破繭的蝴蝶。

    “殿下,您就這麽放她走了?”突然間,船夫變成了一個黑衣人。

    薩音勾了勾眉,“怎麽?難道還要留下她做妃子?

    “您不是要拿……”

    黑衣人說道一半就被薩音打住了,“暗一,你先退下,本殿下累了。對了,叫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稟殿下,手下已經將九州巡撫的人頭帶上。”黑衣人瞥了一眼放在船頭的那個黑色包裹,濃濃的血腥味從包裹中散發出來。

    薩音皺起了眉頭,好像看到很髒的東西,“把它燒了,本殿下看了惡心。”

    “是。”黑衣人知道,自己的主上有嚴重的潔癖,可是又能怎麽樣呢?在這個世道上,誰又能幹幹淨淨的呢?就算是那麽討厭肮髒的東西,隻穿著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可是雙手已經染上了鮮血。

    “通知暗七、暗八和暗九,下一個任務,”薩音輕輕地倒了一杯茶,嚐了嚐新泡好的血菩提的味道,“殺梵天影。”

    “是。”

    揚起的嘴角輕輕地發出靈泉般好聽的聲音,“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在這個大亂的時代,人人命若浮萍,你說對吧……軒轅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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