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大街——

    這是寒盼望了好幾年才盼來的日子,終於可以暫時離開拜月教了!

    寒一身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好看是好看,就是走路有一點麻煩。

    “劫月,這條裙子太長了,我差點走不動路了。”寒皺著眉頭大嚷著。

    劫月笑著說道,“讓你穿成這個樣子,免得你到處亂跑。”

    “陰險!”寒送了劫月兩個字,然後就大步向前走去。

    “你可不要亂跑,小心迷路了,我可不會特地去找你的!”劫月懶洋洋地說道。

    “哼!我才不稀罕你去找我呢!”寒大聲說道,“難道你不是因為我生辰才帶我出來玩的?”

    “當然不是,今天是宇文炫和夙迴眸定親的日子,我們是去參加宴席的,你真以為我有那麽好心,會帶你出來玩嗎?”劫月冷冷地說道。

    “人家名門正派定親宴,怎麽會請拜月教這種邪魔歪教參加?”寒不解地問道。

    劫月覺得好笑,“你自己身為拜月教的教主,說自己的門派是邪魔歪教?”

    寒不好迴答,她也不想當拜月教的教主,誰叫她投錯了胎,居然是拜月教教主的女兒呢?她隻好扯開話題,“既然是參加宴席,怎麽沒有看見獨孤漠月?”

    “他現在還沒有來,也快了,明天大概就會來的。”劫月不冷不熱地說道。

    “獨孤漠月來了就好,免得你剛欺負我!”寒笑吟吟地說道,突然間抬起頭問道,”劫月,今天傾情宮的人會不會來?”

    “你想迴傾情宮?”劫月挑了挑眉,問道。

    寒乖乖地點了點頭,希望劫月同意。

    劫月毫不客氣地給寒當頭一棒,“做夢!”

    “為什麽?”寒皺著眉頭問道。

    “不為什麽,就是不可以。”劫月很不客氣地再一次打破寒的希望。

    寒垂頭喪氣地走著,心中一肚子的氣,她好想紫陌,好想紫嵐,都已經四年沒有見到過他們了,他們還認得出她嗎?

    “哎喲!”寒光顧著想紫陌他們,居然忘了看前麵,一下子和一個人裝了個滿懷。

    “喂!你沒長眼睛啊?”上麵傳來熟悉的聲音,讓寒覺得自己撞到的人很欠扁!

    “你……”寒正想反口罵那個人幾句,卻看到了那人的那雙眼睛。

    是雙色瞳!那人的一隻眼睛是墨綠色的,另一隻眼睛是銀灰色的,好是妖異。雖然他額前的碎發,遮住了另一隻墨綠色的眸子,可是走得那麽近,寒的眼力有很好,一眼就認出來了。他長得很英挺,有那麽一點桀驁不馴,充滿了銳氣。

    那人看見寒也驚訝得不得了。

    “易寒!”

    “慕寒淩!”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的。

    “幾年不見,胖了好多。”易寒玩笑般的說道。

    寒摸了摸自己的臉,不胖啊!

    哪有人一見麵就說“胖了好多”的?而且是那麽沒有禮貌地對著一個女孩子說,也隻有易寒這麽沒有家教了。

    “易寒,怎麽又說我胖?”寒大聲說道。

    “嗬嗬,”易寒笑了笑,“寶貝,什麽時候到幽州來玩了?”

    “誰是你的寶貝!?你別亂叫好不好?”寒被易寒叫得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還有誰啊?”易寒笑著說道。

    “你不會看見女孩子都叫她們‘寶貝’吧?”寒問道。

    易寒笑得深不可測,“你吃醋了?”

    “丫的,誰吃你的醋了?”寒大聲說道。

    “那你認為我是那麽輕浮的人嗎?”易寒問道。

    “看著就覺得像,”寒點了點頭,不給麵子地說道,“易寒,你別以為當上武林盟主了就這麽亂叫!”

    “嗬嗬,開玩笑!”易寒一笑而過。

    寒眨了眨眼睛,“對了,你也是去吃酒席的?”

    易寒收斂了一點笑容,不說話。

    “說話啊?過幾天就是你宇文炫和江湖第一美人夙迴眸定親的日子了。”寒繼續問道,沒有顧慮到易寒表情的變化,“對了,宇文炫是你的三弟,不是嗎?”

    “我說過,我姓‘易’!”易寒再一次強調道。

    寒這時候才想起來,易寒是被他爹爹遺棄的孩子,從小就跟著自己的師父在一起,他恨透了宇文家,恨透了他的爹爹,本來他叫“宇文寒”的,他非要固執地說自己交“易寒”,風蕭蕭兮易水寒。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寒連忙道歉,得罪了易寒可不是好事。

    易寒倒也不記仇,笑了笑,扯開了話題,“喲,慕寒淩,你什麽時候穿得這麽……”

    “‘這麽’什麽?”寒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難看!”易寒也很不給麵子地說道。

    寒大嚷著,“死易寒,你怎麽可以怎麽說?要麽你給我重新買一件衣服,要麽你就說我穿得很好看!”

    “你不可理喻!”易寒翻了個白眼,鄙視地看著寒。

    “你才不可理喻!”寒反口罵道。

    易寒看見寒真有一點拿她沒辦法,“你無理取鬧!要迴家快點迴家,我不想看見你!別告訴我你不認識迴家的路!”

    “當然認識!”寒迴頭一看,卻連劫月的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劫月……”

    “喂,你叫誰啊?”易寒不解地問道。

    “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少年?”寒問道。

    “紫色衣服的少年?”易寒笑了笑,“你說的是傾情宮的紫陌?”

    “不是!是劫月,赫連劫月,拜月教的朱雀祭司,就是那個苗疆人。”寒解釋道。

    “苗疆人?”

    寒點了點頭,“對!”

    “不認識!”

    “你怎麽當武林盟主的?這點事都不知道?”寒翻了個白眼。

    易寒迴了寒一個白眼,“我又不是武林‘百事通’,為什麽要把所有武林中人的名字背出來?”

    “那麽,我迴不了家了。”寒委屈地說道。

    “什麽?!”易寒嘴角抽搐了一下。

    “易寒,怎麽辦?”寒為難地看著易寒。

    “你迴不迴傾情宮?”易寒問道。

    寒點了點頭,“你知道傾情宮什麽時候來幽州嗎?”

    “我是武林盟主,又不是武林‘百事通’,你問我我去問誰啊?”易寒反問道。

    “我怎麽迴家啊?”寒的聲音好像要哭出來了。

    易寒最見不得別人哭了,連忙說道:“算了,你跟著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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