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瘌臉見瞞不過,隻好答,“是。因為,因為……”因為有士兵想親吻青環,或者想灌她喝酒,隔著銜枚礙事。

    賀蘭玥飛起一腳將疤瘌臉踹翻在地,“本王的話,你也敢違抗了,是不是!”

    煩躁,團團地燃燒成了火,賀蘭玥焉能想不到疤瘌臉摘了青環口裏的銜枚的目的?想著她那赤著的身子被牛筋綁著,還有她那日嫵媚的眼神,那被他親過的唇也被士兵們同樣地吻進……他就覺得怒不可遏!

    “把那女人帶到我帳裏來!”賀蘭玥霍地轉身對侍從阿木說,“還有,明早迴京去!”

    阿木看著賀蘭玥麵上的神情不由哆嗦了下,“主子,皇上可說了,要善待那個女人……”

    “要你多嘴?!”賀蘭玥咬牙,眼前隻晃動著青環那閃亮如星的睥睨雙眼。普天之下,敢對他賀蘭玥這樣高傲的女人,都不該活下來!

    這一夜青環被扔在賀蘭玥的榻邊。地毯上她蜷曲著身子像是被俘獲的小狼,明明緊張得渾身顫抖,那一雙眸子卻整夜狠絕地明著。賀蘭玥夜中睜開眼睛望她,她便也毫不示弱地灼灼瞪迴來。

    翌日,賀蘭玥帶著青環離開邊境大營,進入蒼蒼草原。賀蘭玥縱馬奔行,他的“流雲”本是大宛名駒,雖然馬背上多馱了一個人,卻也輕易便能甩開隨從,一馬當先奔向前方。

    賀蘭玥垂首望被他橫夾在馬背上的青環,便又覺憤怒。這個南朝的女人,明明根本不適應馬背的顛簸,麵色已如死灰,卻還緊緊閉著雙唇,一聲唿喊都沒有。

    不是都說南朝女人柔軟得像綿麽?怎麽這一個看似柔軟,卻實則像鋼鐵一般地強硬?

    賀蘭玥不由再催馬向前,就想將青環逼到絕境,看她求饒不求饒!

    眼見著涔涔的鮮血從青環唇邊涔涔而下,賀蘭玥這才大怒著勒住韁繩,一把將青環扔在地上,冷冷嘶吼,“好,你有種!明明受不了馬背的顛簸,卻寧願咬碎了自己的嘴唇,也不吭一聲!”

    茫茫草原,越發遠離了江南的故鄉。青環咽下嘴裏的血腥之氣,努力平抑因為馬匹顛簸而來的嘔吐感,努力地笑,“你們北朝人能做到的事情,我們南朝人一樣能做到!”

    賀蘭玥咬牙,卻轉身走到身畔的草叢裏去,擄了兩把尖梢上開著小白花的青草,放入口中攪碎了,將草渣取出來敷在清浣唇上,“不許吐掉,不然你一定會後悔!”

    青環忍著那團黏糊糊的東西粘在自己唇上,看那始終在她麵前始終戴著銀白麵具的少年似乎懊惱地坐在她身畔。唇上,有絲絲縷縷的青草清香緩緩滲進唇裏來,苦中隱隱有絲絲的甜。

    賀蘭玥似乎感知到她的詢問,恨恨地答,“這是狼尾草,能迅速止血。傳說這草原上的狼每當受傷便會找來這種草,自己嚼碎了敷上。被老獵人發現了,便流傳開來。”說罷又狠狠地凝望青環,“你那看著我的是什麽眼神?你以為我會用毒藥毒你?我說過,現在我不會讓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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