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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畫麵的精致感和真實性,這次拍攝所用到的道具做工都很好,小到一個服裝上的紐扣,大到場景,中間兩軍對壘的時候群眾演員穿的軍裝和武器都是批量定製。︾樂︾文︾小︾說|


    作為貫穿全劇的時間之牙匕首,它的做工無疑更追求完美,除了沒過度的開封之外,和正常的匕首沒什麽差別。


    不過持有它的人力氣夠大的話,一樣可以傷到人。


    在肖靳他們的眼裏看到就是驚心動魄的一幕——匕首真的刺到了他的身體,整個沒入了進去。再配合上楚衡這樣真實誇張的叫聲,可把人都給嚇壞了。


    現在已經顧不上拍攝,肖靳和費恩他們都往現場跑。


    “k!”一直表現出對司凰很有好感的費恩,第一次用這麽嚴厲憤怒的語氣對她喊道:“你幹了什麽!”


    司凰鬆開楚衡的手,疑惑的看向費恩。


    被這雙剔透的眼睛看著,費恩到了嘴邊的教訓不由的吞了迴去,有種自己誤會了什麽的錯覺。


    錯覺嗎?難道他真的看錯了?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耳邊就聽到肖靳氣急敗壞的聲音,“沒事你叫成那樣做什麽?”


    費恩轉頭看去,發現楚衡還好好的站在原地,按道理來說,如果他真被刺中了心髒,這時候就算不死也該被帶去急救了。


    被教訓了的楚衡張了張嘴巴,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憋屈感,更多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天知道他是有多努力才能維持住發軟的雙腿穩住,正常的站在眾人的麵前。


    肖靳看他臉色還很蒼白,並不像是裝的,可能是被司凰的演技給真的煞到了,就算心裏有氣,忍了忍並沒有繼續罵他。


    本來這事應該就這樣算了,楚衡稍微緩過來那口氣,卻開口說:“肖導,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司凰的力氣太大了,真的有點痛。”他說到有點疼的時候,表情卻不是那麽一迴事,蒼白的臉色和緊緊皺著的眉頭,以及眼神裏困惑的懷疑,難免讓人覺得是有隱情。


    正常來說,匕首沒有傷到人的話,根本就不會疼才對。所以說,楚衡這個有點疼是什麽意思?


    肖靳先深深看了眼楚衡,然後轉頭看向司凰。


    司凰知道他的眼神是什麽意思,淡淡說道:“我出手一向有把握。”


    楚衡眼裏閃過一絲怒火,想到剛剛自己狼狽丟臉的樣子,他咬牙把服裝解開,露出了裏麵的襯衣。


    “啊!阿恆,你這……”一樣跟過來的楚衡的女助理驚叫,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大家看過去,就看到楚衡裏麵的襯衣上有一團血跡,就在腋下和心口的部分。


    費恩大大咧咧的說道:“有什麽好叫的,這個是道具血包的血而已。”


    女助理發現楚衡投來的眼色,不得不站出來表示懷疑,“是嗎?為什麽我看起來有點不像,阿恆不是說疼嗎?說不定是真的傷到了,要是真的流血了不能放著不管,要快點擦藥才行啊。”說著她就走過去要檢查楚衡的傷。


    楚衡讓了讓,尷尬的說道:“別,我沒事。”


    “你臉色一點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女助理不聽他的,非要去檢查。


    兩人你推我阻的,看楚衡的表情是真的疼,最後真讓女助理把衣服解開了,然後又聽到女助理驚叫著,大家也看到楚衡的腋下肋骨那塊有一道劃傷。


    傷口不大不小,不過皮膚翻起來,看起來有點嚴重,怎麽看這傷都是新鮮的。


    這一幕出來,大家的表情就微妙了,看向司凰的眼神也透出懷疑,要知道司凰的身手很不錯,沒道理方向把握不好,如果真的把握不好的話,也可以慢慢來,沒必要那麽快的下手,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這……不關k的事,是我自己沒把身體擺對位置。”楚衡一直都是用英文說話,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懂。


    “的確不關他的事。”一個聲音插進來。


    隻見雷挈大搖大擺的走過來,臉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不懷好意,以身高的優勢俯視著楚衡,冷笑道:“苦肉計使得不錯啊?怎麽著,真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任你耍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楚衡臉色大變。


    雷挈雙手環胸,嗬嗬笑道:“我算算,你一開始說什麽崇拜k,說這一場不會演要他教你,不過我看你演得不錯嘛,尤其是苦肉計,演得那叫一個浮誇。嗬嗬。”


    “我的確崇拜司凰,覺得他很了不起!”楚衡認真道。


    雷挈:“所以你嫉妒了,先表現出對k的崇拜,讓他放鬆對你的警惕,然後你再利用他來演這一場苦肉計。”


    楚衡著急要解釋,不想雷挈繼續說下去,不過雷挈卻強勢的走到他的麵前,提起他的衣領讓楚衡的話卡在了喉嚨的半途。


    雷挈呲牙嘲笑,“以k的身手和演技,怎麽可能會失手傷到你?何況就憑你這種貨色,他根本就沒有傷害你的理由吧。所以我沒看錯的話,是你自己帶著k的手用力刺傷自己,然後叫得那麽浮誇,為的就是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再後麵和這位助理小姐演得就更假了,你真不想給人看傷,她還能真解開你的衣服?嘖嘖。”


    “做得一手好死啊,想把自己營造成一位被偶像背叛的小可憐,k就成了欺負新人的惡人,這種戲碼早就過時了,虧你還是個男人。”雷挈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一連串流暢的英文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才像丟掉髒東西一樣把一臉慘白的楚恆丟開,轉頭對司凰說:“你不會對他心軟了吧?別說你沒發現他陷害,居然一句解釋都不說,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是個好心的人?”


    司凰用一種驚奇的目光打量著雷挈,真是黑的都被這家夥說成白的了,明明楚衡身上那傷就是她故意留下的。要知道按雷挈這種說法,就算是楚衡要玩苦肉計,在他自己想刺自己的時候,以司凰的身手也能輕易穩住,哪會被他算計到。


    不過雷挈要幫她說話,司凰也樂得輕鬆解釋,無聲的對雷挈笑了下,那模樣似乎在說:這不是都被你解釋完了麽?


    雷挈撇眼輕哼了一聲,又看向站在人群裏的羽烯,用一種苛刻的語氣訓道:“你是怎麽做經紀人的?k不解釋就算了,你作為他的經紀人就這樣看著他被人算計抹黑,也一句話不吭!”


    羽烯表情變了變,自責道:“是我沒做好。”


    其實他也被司凰的行為嚇到了,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楚衡的話不對勁,先想的是楚衡做了什麽惹怒司凰的事,讓他這樣對付他。


    因為長期待在司凰的身邊,羽烯多少了解司凰的個性,清楚司凰幹得出來這種事,就例如當初在演戲的時候對付雷挈一樣,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去反駁楚衡。


    然而正如雷挈說的,不管這事是不是司凰有錯在先,還是楚衡暗中做了什麽惹怒了司凰,他都應該先保住司凰,哪怕是倒打一耙,也要以維護司凰為主,而不是考慮這件事情的經過原因對錯。


    “你知道就好,”雷挈看他的認錯態度不錯,語氣稍微好了一點,“也不知道k看重你點什麽,遇到這種情況還站在一邊看戲,連我這個外行人還不如。”


    羽烯沉著臉,任雷挈教訓也沒反駁,因為他覺得雷挈說的沒錯,這次身他沒做好,不管理由是什麽,沒做好就是沒做好。


    “夠了。”司凰淡淡朝雷挈看去一眼。


    後者一副‘我為你好,你還不領情’的不滿表情。


    司凰不置可否,又看向一旁沉默的羽烯,有些事要靠自己想清楚,相信羽烯自己也會明白,她不需要再多說什麽。


    說起來羽烯的辦事能力一直不錯,總能把她的通告安排得好好的,不過在一些方麵還達不到前世她認識的鐵麵毒蛇的金牌經紀人那樣。司凰清楚這裏的原因,一方麵是羽烯才入行一年多,另一方麵還是跟在她身邊後太順風順水了,沒有經曆前世遇到的磨難和背叛,讓羽烯的心還沒有真正的冷下來,對這個圈子裏的殘酷見識太少,才會有了這次的失誤。


    這種失誤對於別的藝人或許是致命的,對司凰來說卻不算什麽,給她選擇的話,她寧可要現在這樣會擺著冷臉吐槽的羽烯。也許最初她是想要前世鐵麵毒舌的金牌經紀人才會去找羽烯,不過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有了感情後就有了新的想法。


    何況,司凰相信給羽烯成長時間,工作能力一樣能達到前世那樣,還會是個更有血有肉的人,不會像前世那樣活得太辛苦壓抑。


    因為雷挈的橫插一腳,讓楚衡變成眾矢之的,就算他不斷的辯解不是像雷挈說的那樣,大家看他的眼神還是產生了質變。


    肖靳說:“夠了,這件事暫且放下,你們私人恩怨私下解決,現在先把工作完成,沒問題吧?”他問的是司凰,至於楚衡的意見,他選擇性的忽略了。


    司凰微笑道:“沒問題。”


    楚衡知道不需要自己的意見,他還是繼司凰之後說道:“沒問題。”然後飛快的對司凰說:“k,我真的沒有故意陷害你,這是一場意外,別人不知道,但是你肯定知道的不是嗎?”


    司凰聞言,差點沒有笑出來,難道楚衡以為她沒有在雷挈之前為自己反駁,就是個富有愛心的善人或者以為她會心虛?


    “也許吧。”司凰看向他,語氣輕描淡寫,“我出手一向有把握,就算出現了意外,也不會讓你有生命危險。”


    原來之前那句‘我出手一向有把握’是這個意思。


    肖靳對司凰點點頭,然後又想起來楚衡浮誇的叫聲,感到厭煩。


    原來以為是個安分的家夥,沒有想到會在最後玩這一套。


    然而這話聽進楚衡的的耳朵裏卻是另外一種威脅。


    他果然是故意的!


    楚衡眼裏浮現怨恨的光芒,偏偏有苦說不出。


    因為之前雷挈的話把他辯解的路都給斬斷了。


    司凰為什麽要陷害他?就算楚衡不想承認,可現實就是司凰處處比他出色優越,根本就沒有必要去為難他,以司凰表現出來的個性,也不是個會無緣無故為難人的惡劣家夥。


    既然不能說明是司凰陷害他,那麽自我辯解也好,不要讓大家認為是他在用苦肉計。然而他該怎麽解釋之前自己誇張的大叫呢?明明隻是被劃破了點肉,沒必要叫成那個撕心裂肺的程度。


    這也是楚衡自己最無法理解的問題,那一刻他看到的真是匕首刺向他心髒的位置,以一種不可違抗的力量刺過來,嚇得他差點暈眩過去。


    結果,他的心髒還好好的跳動著。


    現實無法想通,楚衡就隻能認為是自己感覺錯了,結果就是他無法辯解,無法洗清自己的罪名,讓整個劇組的人都對他產生了意見。


    其實排除雷挈和羽烯,在場還是有個人是相信他的,這個人就是古勒的扮演演員樂賢。


    之前樂賢站的位置看不太清楚司凰是不是刺楚衡的心髒,不過和司凰有過一些過往的他太明白司凰貴族紳士氣質下潛藏的兇殘。


    他敢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事絕對是司凰幹得,楚衡身上的傷也肯定是司凰造成的,不過他什麽都不會說,隻在心裏罵了楚衡一聲腦殘,惹誰不好非要去惹司凰,就算是被嫉妒燒昏了頭,也絕對不能對司凰動壞念頭。


    沒錯,樂賢就算敢確定司凰故意傷了楚衡,同時也確信一定是楚衡在什麽時候招惹了司凰,要不然司凰的兇殘一般是不會表現出來。


    正如當初的他,如果不是最自己作死的去惹司凰,也不會被對方那樣……


    樂賢摸了摸眼角已經不見的傷疤,再次在心裏提醒自己,以後隻要遇到和司凰有關的事情就一定要避開,他腦殘過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他真壞。”女主角突然朝他說道:“k那麽好的人,他竟然這樣陷害他。”


    那麽好的人……樂賢抽了抽眼角,低聲說:“是吧。”如果不惹司凰生氣的話,他平時的確挺好相處的一個人。


    不過看這位外國女性的表情,分明是單純覺得司凰就是個好人,那看司凰的眼神分明是喜愛,比起占有的愛戀,更像是對美麗事物的喜愛。


    “有本事就用演技去打敗他,用這種算計太讓人討厭了。”


    樂賢聽了這話後沉默了兩三秒,嘀咕道:“那還不如用計。”跟司凰比演技,會被碾壓成渣渣,更沒臉見人。


    現在不就是證明嗎?無論是戲裏戲外,司凰都輕易秒殺了楚衡不解釋。


    *


    因為司凰一句“我出手一向有把握”不僅讓楚衡沒了翻盤的機會,也讓他沒辦法找受傷的借口暫時休息,在經過劇組裏的師傅做了簡單清洗傷口包紮後,就得繼續帶傷上陣。


    隻是不知道是心情還沒恢複,還是刻意找存在感,楚衡在後麵的拍攝中一直找不到狀態,表情不到位,眼神更奇怪,讓拍攝ng了好幾次。


    劇組裏大家看他的眼神也更加不友好。


    楚衡又急又怒,是誰受到了他這種不公平待遇和被人冤枉後,都沒辦法瞬間整理好情緒好嘛?


    楚衡本身也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比一般人聰明,心理素質卻還不成熟,受到了這麽多挫折,一時之間都想發脾氣的大鬧一場了。


    隻是他知道自己在這裏的地位,真大鬧了一場也沒人會同情他,最後倒黴還得是他自己。至於用不演了來威脅人?嗬嗬,別說違約金他賠不起,把肖靳惹怒了,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麽樣的報複——雖然肖靳和雷挈他們的背景是秘密,不過劇組裏的人都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


    這麽多的原因集中在一塊壓著楚衡,讓這位年輕人眼圈都紅了,差點沒想哭出來。


    然而這幅可憐樣並沒有得到大家的同情,反而更讓肖靳不滿,你說你一個大男孩,明明是你自己做錯了事,還沒拿你怎麽樣,你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樣子擺給誰看呢?


    “有本事你現在就給我哭出來!”肖靳冷聲道:“我這裏不是養兒所,也不是伺候你這種嬌貴大少爺的地方。”


    “喂喂,我這個真正大少爺還沒享受過呢。”雷挈也來插了一句嘴。


    這次他倒不是還為了司凰出頭,是本身看不爽楚衡了。要知道這一場裏他也在內,也就說每ng一次,他就要多在地上躺一次,在雷挈的眼裏,那樣躺著裝死人是一件很沒意義又丟臉的事兒。


    楚衡看看這位又看看那位,覺得大家都在一瞬間變了個樣,以前就算對他說不上太親近,至少也友好有幾分容忍的。現在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那個家夥!


    楚衡猛地轉頭看向司凰。


    司凰接觸到他充滿怨憤的眼神,輕笑道:“其實要哭出來不難。”


    肖靳和雷挈都看向他,雷挈的眼神意味深長,覺得司凰要出壞主意了。


    司凰轉動手裏的時間之牙,修長的五指靈活得讓人驚豔了下,然後她往楚衡走了兩步,靠近到半米的距離,俯身向他道:“真的捅你一刀,肯定能痛得哭出來。”


    楚衡被她眼裏閃爍的鋒芒嚇到了,尤其是之後聽到雷挈的聲音,“是個好主意,反正你出、手、一、向、有、把、握!嗬嗬。”


    楚衡求救的看向肖靳,想讓他看看司凰的兇殘,這種張口就能說捅人刀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兇人,之前真的是司凰捅他!


    結果肖靳麵無表情的沉默。


    費恩摸著下巴思考著,“說不定可行,本來拍攝的時間就不夠了,原本就是對k有信心才拖到現在,如果有個人一直ng的話,就趕不上預定的檔期了。反正拍攝偶爾會出現擦傷,到時候給工傷賠償就行了,以k的身手肯定沒問題。”


    周圍的人聽到他們這番話,一部人竟然露出讚同的表情,一部分人覺得這樣不妥,不過說話的是頂頭上司,也不敢提出反對意見。


    在這樣的壓力下,楚衡連憤怒都不敢了,就怕他們真的來狠的,聲音發抖的喊道:“不要,下次我一定能演好,我保證!”


    “真的?”費恩懷疑的看他。


    楚衡忙點頭,“肯定!”


    “哈。”一聲輕笑響起。


    楚衡僵硬的迴頭看到正對麵的司凰。


    司凰對他眯了眯眼,“別緊張,我剛剛開玩笑的。”


    雷挈抬頭望了望天,邊掏耳朵邊說:“啊,其實我也是開玩笑的。”


    費恩哈哈大笑,一派豪爽大氣,“哈哈哈哈,我們都是開玩笑的,你太認真了。”


    楚衡:“……”


    見小夥子都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肖靳哭笑不得的看了三個活寶一圈,擺擺手,“好了,再來一次,爭取一次成功。”


    大家再次動起來,至於司凰他們三個之前是不是真的開玩笑的這點,大家選擇性的不去思考真相。


    大概是真的被嚇壞了,有壓力在頭上壓著,讓楚衡再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些有的沒的,怕沒演好司凰就真給他來一刀,所以這次表現得還算成功。


    本來被時間之牙刺中心髒後的阿斯克就不需要太多的表現,隻需要眼神和表情到位就行。


    “文史官。”銀發的年輕神官主教,低聲的開口。


    哪怕現在的他心髒被刺穿,純白的神官服都被染紅,他也沒有立刻死去,語氣還是那麽的悠遠清越,仿佛他不曾受傷,是不死不滅的。


    之前記錄國史的文官走上前一步,對銀發神官彎下腰,“是,主教大人,有什麽吩咐?”


    “阿斯克國王病斃。”米修斯鬆開阿斯克的手,任由阿斯克倒在了地上,時間之牙還在他的心髒上,並沒有立即要了他的命,最後雙眼朦朧的阿斯克還望著米修斯,一隻手顫抖的伸出去,妄想去抓住那個人又仿佛是想抓住別的什麽,“為什麽……”


    米修斯垂眸看著他並沒有開口。


    眾人以為這將是永遠的謎團,阿斯克到死也沒辦法得到答案。


    結果在阿斯克即將逝去的最後幾秒,米修斯蹲下身子,手輕觸到他的額頭,就像平時為人祈福一樣,清淡的語氣依舊令人感到溫暖,“您將是埃格羅斯王國初代之後,數百年中唯一得到時間之牙承認的國王,您將受到後世人民的敬仰,沒有人能抹除這一點。”


    是的,沒有人能夠抹除這一點。


    根據埃格羅斯王國的規定。


    如果阿斯克是在位的時候被人踢下王位,那麽新王有資格抹除他在史記上的存在,然而阿斯克是身為國王的時候自然死去,一旦被記錄在史記書上就不能再被改變。


    也就是說,阿斯克這個人這個名字,曾為埃格羅斯王國的第七任國王,就算繼他之後再有人登上王位,也隻能被定為第八任國王。


    阿斯克最後是以國王的身份結束了人生,以後埃格羅斯王國的後人也將他視為傳奇國王,哪怕他才登上王位沒親政多久就死了,可他得到了時間之牙的承認,這一點就足以他被傳頌埃格羅斯王國存在的曆史長河。


    “……”阿斯克瞪大了眼睛,他嘴唇挪動,拚命想說什麽,最後卻連一個字眼的聲音也沒有成功發出來。


    他死不瞑目,最後雙眼裏的淚水都順著眼角滑落,失去淚水的模糊,露出他眼裏最真實的情緒,痛苦和無盡的迷茫。


    米修斯閉上眼睛,輕聲說:“願您歸於父神的懷抱,靈魂永存。”


    再次睜開雙眼,他就站起身走到屬於他的主教高座前坐下,對神侍吩咐:“為國王準備喪禮,阻礙者以異教徒的罪名就地處死。”


    神侍無聲的領命,然後從後殿走出一排帶刀侍衛以及侍女,他們開始打理阿斯克的屍體,這時候銀發的神官主教已經坐在高椅上閉眼睡過去般,沒有任何的表情和動作,那無暇的容顏完美得就像是神山上的極冰由神的手親自雕琢而成,形成一座神聖不可褻瀆的雕像。


    場外的肖靳對攝影師打了聲招唿,一道道指令發下去,拍攝現場內,一直作為睡美男的雷挈,突然眼睫毛顫抖了兩下,然後睜開了雙眼。


    一雙金色的雙眼閃爍著灼灼的光,他伸手撫摸自己的胸口,感受恢複生命跳動的觸感,然後他一個翻身站起來。


    “啊!”


    “天啊!他怎麽活過來!”


    “雷挈,太好了,你沒事!”


    一陣混亂,官員們的驚恐,女主角單純的興奮高興,古勒一方麵高興,在看到女主激動的抱住雷挈後,一張秀氣的臉上就流露出一抹傷感。


    麵對眾人的各種反應,雷挈卻麵無表情,一聯合他明明死了又活過來,就更顯得高深莫測。


    把激動完的女主慢慢推開,雷挈一眼看向前方高座上的銀發神官。


    他的眼神驚醒了其他人,大家都害怕銀發神官會發現他活過來後,再次給他致命的一擊。


    隻是等了幾秒,高座上的米修斯都沒有任何睜開眼的跡象。


    下麵的官員們開始竊竊私語,不敢相信之前還看著無所不能的銀發神官,竟然坐在椅子沒動靜了,是死了嗎?真的死了嗎?


    看到米修斯被時間之牙刺中的時候,他們以為他會死,結果他毫無異樣。現在看他再沒有表現出威脅性,他們卻難以相信他真的死了,這個像神一樣強大的人,竟然死了!?


    雷挈踏出步子,每一步跨得都很大,朝米修斯走去。


    神侍發現他意圖,吩咐士兵一直阻止他。


    隻是這群人卻不是雷挈的對手。


    直到雷挈一個人就解決了那群士兵和神侍,站在了米修斯的麵前,而米修斯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才讓人相信這位無所不能的主教大人真的死了。


    雷挈盯著坐在椅子上不安安靜靜的人,隨即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單純是痛恨,還有更深層的東西,隻有屬於雷挈一個人的秘密。


    他伸出手,突然扣住米修斯的下巴。


    這個動作讓下麵的官員們和古勒都吸了一口涼氣,場外的肖靳他們也不例外。


    “劇本不是這樣寫的吧?”羽烯忍不住開口對肖靳問道,他清楚司凰不喜歡和人有過分的肢體碰觸,更何況是雷挈這種舉動。


    肖靳也皺了皺眉,卻說:“難得雷挈這時候的狀態不錯,情緒和表情都很到位……司凰沒反應,說明還在接受範圍內,先看看。”


    事實上,他心裏也是各種槽點,心想這次的演員一個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貨色,這都是第幾次善作主張的改戲了!


    羽烯也看過劇本,知道雷挈能憑空掌握並不存在的感情的確不易,大概司凰也是這樣想的才會忍著沒ng,畢竟司凰一些事情上任性,可對演戲卻特別的敬業。


    一些女性工作人員卻莫名其妙的激動起來,低聲驚唿著,內容也沒逃過羽烯的耳朵,大概是意思就是:“逆了!逆cp了啊!主教大人才是真強攻啊!”“好萌!突然覺得獸派帝王攻和神官強受也不錯嗷!”“相愛相殺不要太有愛!”


    羽烯聽得一陣無語,心想腐女這種生物果然是強大不分國界的,他真不知道兩個男人間有什麽好歪歪的……這個念頭才起來,羽烯的表情就僵硬了下,他想起來了司凰和秦梵的關係,隨即再看拍攝現場裏雷挈和司凰站一塊的畫麵,以及雷挈用手指摩擦司凰下巴的舉動,越看越覺得古怪起來,好像還真有點讓人心跳加速的基情。


    “……”羽烯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表情繃得更緊。


    他決定要忽略掉那群女性的議論言語,他怕自己被洗腦了。


    這時候拍攝現場,雷挈除了摸了兩把司凰的下巴後就沒有更過分的行為,把大拇指放在司凰的鼻下,緊接著就說出了他的台詞,“他沒死,隻不過是陷入沉睡了。”


    下麵一位官員立刻喊道:“既然是這樣,趁現在就快處死他吧!”


    雷挈鬆開司凰的下巴,轉身對那位官員冷笑道:“米修斯不過是被時間之牙封住了生命的時間,他的靈魂是不滅的,現在殺了他的軀體,他會立刻在新的身體蘇醒過來。”


    之前說話的官員露出尷尬的表情,又充滿惡意的說:“那麽可以對他施刑,以償還這麽多年來他造成的罪孽!”


    雷挈覺得比起米修斯就算殺了無數人,依舊能保持外在的神聖淡然,這位官員看起來反而更像惡毒反派。


    “你確定要這麽做嗎?”雷挈幽幽的說道:“哪怕他身體陷入了沉睡,靈魂一樣能聽到你說的話。”


    官員的臉色瞬間白了,受到大驚嚇的連續後腿,差點沒摔在地上。


    最終米修斯的身體被送進了一座冰棺裏,要說這個送的過程,又把一堆女人蘇得哇哇叫,因為是由雷挈親自抱了一路,送進冰棺內的。


    當銀發神官主教躺在半透明的冰棺裏,哪怕明知道是假的,在場的無論男女還是被驚豔了,隻覺得眼前的一幕夢幻美麗又聖潔無比。


    雷挈就站在冰棺的旁邊,彎身望著冰棺內的銀發神官,低沉的說道:“我贏了,你說的沒錯,我會成為這個國家的王,我將成就傳奇。”


    “你將在這裏永眠,靈魂品嚐無盡的孤獨,我的主教大人。”雷挈深深的望著他,“你依舊會是埃格羅斯王國人民的信仰,埃格羅斯王國最高神權的代表,不過你再也無法行使你的權力,而是作為我籠絡人心的工具被我利用。”


    雷挈說完後,把冰棺的蓋子觀賞,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攝影師跟隨著他的身後,將他高大的背影拍攝在內,直到雷挈走到神殿的門口突然停下,然後慢慢的轉頭,暗金的雙眼深邃暗沉,遙望著深處孤零零的冰棺。


    “你到底在想什麽?”


    雷挈的聲音很低,嘴唇挪動的幅度也很小,這話大概不過是自言自語。


    “沒有人能猜中你的心思,到底是你的思想太複雜,還是我們?”


    這是個沒有答案的疑問,雷挈從沒想過要答案,他再次轉身,這一次他再沒有停下過。


    “卡——!”等雷挈走完了這一條走廊,肖靳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來。


    原來走姿非常威嚴莊重充滿了強者氣場的雷挈,瞬間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飛快的奔跑到肖靳的身邊。


    這可把前一刻還被他帥得一臉的女性工作人員們看得臉都黑了,覺得自己剛剛被他迷倒絕壁是眼瞎。


    肖靳先莫名其妙,隨即看到他眼神的躲閃心虛,就知道他在怕什麽了,一陣好笑,“原來你還知道怕,知道怕還那麽做?”


    雷挈嘴硬,“誰怕了。”


    在肖靳了然的目光下,他也懶得再裝,無賴道:“總不能總被他壓著,好不容易有這次機會,說什麽也不能放過。”


    費恩對他豎起一根大拇指,“你夠膽子!”


    羽烯也用一種看偉人的眼神看他。


    雷挈看他們的反應,就覺得自己好像真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這件了不起的事將給他帶來不可預料的後果,他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逞強的獨自麵對的好,環視周圍就把目光鎖定在肖靳的身上,作為導演,對方絕對是最能說上話的人。


    “你可一定要保住我,要知道後麵就剩下我的戲了,如果我出什麽事,這戲都不成了。”


    肖靳無語的看他,第一次看雷挈為這種小事示弱,真是奇了。


    一轉頭,看到已經出了冰棺朝這邊走來的司凰,肖靳莫名也有點緊張起來。


    司凰走近他們到一兩米的時候,就發現幾人的表情都不太對,她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轉了一圈,然後落在雷挈的身上。


    雷挈頓時覺得菊花一緊,表情就更放肆了。


    了解他的肖靳知道這是雷挈緊張的表現。


    “時間還早,後麵是不是該繼續我的戲了?剛好我現在感覺不錯,浪費可恥啊。”雷挈很敬業的對肖靳說。


    肖靳都不好意思告訴他,你裝的太假了,不過麵上還是幫著雷挈,“嗯,去換裝服裝吧。”


    這話一落下,雷挈就一溜煙的跑了。


    肖靳再看向司凰,恰好就對上司凰一雙好像能看穿所有真相的雙眼,心裏暗罵了雷挈一聲,麵上還是一派正經的對她說:“雷挈最近進步很大,我聽說是你給他做功課了,真是謝謝你了。”


    “這沒什麽。”司凰微笑道。


    肖靳接著說:“你看他現在進入角色很快,和角色的感情融合得很好,還會自我超長發揮的改戲了,我看他改得不錯,比較原劇設定更有靈性,當然了,和你還是不能比。”


    司凰聽明白了,先說明雷挈戲改得比原劇好,又把她誇上天,也是提醒她也幹過這事兒,所以看在導演的麵子上,以及自己也幹過這事兒後被理解的份上,也該去理解原諒雷挈。


    “嗯。”司凰麵上的微笑不變,“的確不錯。”


    肖靳觀察她的表情很平靜,自己也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雷挈和自己都小題大做了,放鬆下來的肖靳說:“今天你演了好幾場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吧,明天拍最後一場就行了。”


    司凰問道:“最後一場的演員已經找到了嗎?”


    肖靳:“嗯,找到了。”


    既然導演都這樣說了,雖然司凰心裏有疑惑,還是沒有再問什麽。


    她準備去洗澡換衣服,剛轉身就聽到肖靳的聲音,“等等。”


    司凰迴頭,捕捉到肖靳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很快就不見了,恢複成平日裏的冷靜,他說:“明天那位小演員是雷挈的家人。”


    司凰以為還有後話,結果肖靳說了這句就不說話了,她心裏的疑惑反而更重了些,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哦。”了一聲就告別道:“那我先去換衣服了。”


    “去吧。”肖靳揮手。


    羽烯跟著司凰一起離開,去到她的單人換裝間的門外,等候著司凰出來。


    大概十幾分鍾後,換好了一身平常服的司凰推門出來。


    ------題外話------


    月末倒計時,膘膘別浪費了哦~給親愛的小天使們一個萬更歡歡心,麽麽噠(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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