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聽了,麵色平靜的說道:“姚大小姐就別打趣奴婢了,你身邊的秀翠姑娘才是十分能幹,有她在您身邊伺候,旁人倒是不及的。”


    秀翠聽了,眼神閃過一絲不屑。


    姚玲不打算繼續繼續和紫竹廢話,該是趕緊去見張氏,便說道:“今日是特地過來看望大夫人的,不知夫人現下可在屋裏?我去看看。”


    說話間,紫竹見她就要往屋裏進,忙攔道:“姚小姐請留步,少夫人正陪著夫人在屋裏做女紅,還是讓奴婢先進去通傳一聲吧。”


    少夫人和夫人在屋裏做女紅好好的,偏偏姚家大小姐這個時候過來,紫竹雖不想她進去擾了二人的興致,又不能生生把人拒之門外。


    姚玲聽到木笙歌也在,心裏暗自沉了一下,她出聲問道:“你說少夫人也來了韻雲居?”語氣頗為驚訝。


    姚玲自然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木笙歌,不想見到的人,偏偏出現在她麵前。


    紫竹看了她一眼,不懂她這般驚訝是何意,她想也不想的迴道:“自然在的,夫人病了的這幾日,都是少夫人在陪著。夫人的病也這麽快見好,多虧了少夫人的細心照料。”


    聽到這裏,姚玲麵色一時不太好。


    “是嗎?”她咬牙道,“看來少夫人還真是位有心的人。”


    自然是有心了,否則也不會在張氏病了的時候天天過來,八成是想做個孝順的兒媳婦吧。想到這裏,姚玲暗自冷笑了下。


    一旁的秀翠心想著顧家的少夫人在屋裏,這個時候進去,有些不妥,她湊聲低道:“大小姐,要不我們還是先去看望二夫人,迴頭再過來拜訪大夫人吧。”


    秀翠不想自家主子尷尬,故才這麽說。


    哪知,姚玲卻是個死要麵子的人。倘若她要是因木笙歌在這裏就這麽離去,人家還指不定以為自己怕了她,為了顏麵,她不但不能離開,反而還得進去。


    姚玲對紫竹說道:“也好,那你就先去通報一聲,我就在外麵等著。”


    紫竹進屋後,秀翠不明所以的說道:“大小姐好心來看望顧家大夫人,還特地給她送千年人參補身子,人家卻有意將咱們攔在屋外。更何況她家主子病都已經好了,依奴婢看,咱們還不如就此迴去,這人不看也罷。”


    姚玲如何不知道秀翠這丫頭是在為自己抱不平,從小到大,她何時有過被人擋在外麵的情況,還不去是她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想到這裏,姚玲皺了皺眉,說道:“行了,來都來了,豈有迴去的道理,你剛才都聽到了木笙歌也在此,我若是就這麽離開了,別人還以為我怕了她不成。”說著,她目光一斂,轉頭看向秀翠,質問道,“還是說你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秀翠一聽,身子頓時一近,連忙解釋道:“大小姐息怒,奴婢沒有這麽想,秀翠隻是為您不值而已。”


    姚玲收迴目光,嘴角冷冷一哼:“好了,你也別廢話了,你心裏怎麽想的,我還不清楚。”


    為了顧家大少爺,她受這些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聽到這裏,秀翠一時語噎,默默低下頭來,沒再吱聲。


    張氏和笙歌正在屋裏邊說笑邊做女紅,聽到紫竹進來迴稟姚玲過來拜訪一事,臉上的笑意瞬時斂了去,語氣微沉著問道:“她來這裏做什麽?”


    紫竹迴道:“迴夫人,聽說您生病了,她說過來看看您。”


    張氏嘴角微動,語氣頗為淡道:“看我?我與她平日裏素無往來,一向來府上都是去看她那位姑母,怎麽無故來了我這裏,也不知心裏打的什麽心思。”


    張氏對姚家的人一向沒什麽顧及,並未拿笙歌當外人看,所以在她麵前也絲毫不曾避諱。


    紫竹想了想,猶豫道:“要不奴婢找了由頭把人給打發了吧?”


    說完準備出去時,張氏喊住了她:“算了,既然人都來了,就這麽給拒之門外,總歸不太去。”頓了一下,又吩咐說,“你去把人給請進屋吧。”


    姚家大小姐的為人,張氏多少也耳聞了些,說話的語氣裏明顯表露出不太喜歡這位姚家大小姐。笙歌也明白,張氏之所以肯鬆口見姚玲,說到底還是為了顧家,為了大將軍。畢竟顧家和姚家是親戚,人家親自上門拜訪,豈有不見之理。


    想著姚玲過來是見張氏的,她待在這裏終究也不太好,便起身告退道:“母親既然和姚家小姐有話要說,笙歌未免在這裏不太適合,先迴去了。”


    說罷,正準備離開時,張氏卻出聲阻止道:“你又什麽外人,有什麽不合適的,不用迴避,待在這裏就好。”說完,便招手讓她到自己身邊坐。


    笙歌遲疑了一下,張口準備說什麽的,這時紫竹已把人給領進來了。


    笙歌想了想,隻好聽張氏的,話留了下來。


    姚玲進屋目光落在張氏的身旁的笙歌身上,先是一怔,隨即收住思緒帶著丫鬟向二人見了禮。


    出於禮貌,笙歌也向姚玲點頭打了招唿。


    張氏示意姚玲坐下,然後開口說道:“以往姚小姐來府上都是去二夫人那裏的,不知今日姚小姐怎麽來了我這裏?”


    張氏看似不經意的隨口一問,卻讓姚玲麵色很尷尬。之前張氏與顧以澂關係一直不好,顧以澂對這個顧家大夫人的態度從來都是很冷淡,愛屋及烏,姚玲每次來顧家,很少來韻雲居拜會張氏。按照禮數,她確實是應該過來的。姚玲這麽做,無非是想讓顧以澂明白自己是和他站在同一陣邊的。


    沒想到自己的這般心思竟弄巧成拙了,她哪裏知曉張氏竟是顧以澂的生母,若是她早些知道這些,她斷然不會這麽做的。


    至少今日也不至於這麽尷尬,而且還是當著木笙歌的麵。


    念及此,姚玲勉強擠出笑意,迴道:“以前是姚玲不懂事,大夫人別跟我這個小輩一般計較,其實我這心裏可是對您敬愛有加的,這不聽說您病了,就帶了府上最好的千年人參過來,給您補補身子。”


    說著,姚玲對秀翠使了一下眼色。秀翠立馬會意,走上前將手裏的盒子恭敬的呈到了張氏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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