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嘉婉乘坐馬車,不一會的功夫便到了木家。


    陳雪婧出於擔心,早早帶著丫鬟瀾夏在府門口迎人。


    剛下馬車,木嘉婉一眼就看到了母親,快步走了上去,握著陳氏的手,說:“母親,您怎麽在外麵站著?”說著,便看向了身後的瀾夏,欲要責怪她幾句時,陳雪婧此時出聲了。


    “是母親自個的意思,與他人無關。”


    木嘉婉不解的問道:“今個起風了,您怎麽不在屋裏等著女兒過去,萬一在外麵感染了風寒如何是好,還是說母親您在這裏等著女兒是有什麽緊急的事?跟父親有關嗎?”她心裏隱約感覺父親這次把她叫過來,有些不太對勁,想來不是什麽好事,可究竟是什麽事呢。


    陳雪婧聽後,不等木嘉婉問明,她便湊聲問道:“上次交代你的事情,怎麽樣了?齊家那邊的人氣消了沒?”


    麵對母親的詢問,木嘉婉頗似為難的搖頭迴道:“母親,對不起,女兒已經盡力了,奈何我那個婆婆壓根無動於衷,我也是沒法子了。”


    話音剛落定,陳雪婧的表情立馬嚴肅了起來,如果女兒能順利得到納蘭氏的諒解,這事還有勝算的可能。看樣子,齊家人對此事應該是很不滿。想要讓他們原諒女兒的荒唐行為,隻怕還需要費些周折。


    想到此處,陳雪婧歎了歎氣,反握著木嘉婉的手,不無擔心的說道:“你父親已經知道了那件事情,待會去見你父親,你心裏可要有個準備,他看上去很生氣。”


    “這事怪我,是我和瀾夏在屋裏說話時,一時沒注意,被你父親在外頭聽到了。”


    陳雪婧本想勸說木清禮不要跟女兒計較的,多番勸說無果,她便知這個法子是行不通了。如今看來,也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木嘉婉聽到母親的話,身子頓時僵住,腦袋一片空白。過了一會,等她迴過神來,便立馬緊抓住陳氏的胳膊,心中甚是害怕和不安:“母親,怎麽辦,您是知道父親的為人,他向來是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我做了這樣有辱家門的醜事,他一定不會放過女兒的。母親,您可要幫幫女兒,不能不管女兒……”


    看到女兒如此的害怕,陳氏難免心疼,安慰道:“你放心,你是我的女兒,母親不會見死不救的。你父親他在祖宗祠堂等著,你現在首要做的就是去向他認錯,爭取他的原諒。”


    “可是……”木嘉婉似有猶豫,她不相自己隻要認了錯,父親就會原諒她。要知道,她做的那件事可不比平日裏那些小事,罰跪反省就能了事,這種設計陷害他人,敗壞門風的事情,以父親正直的性子,哪能輕易就放過她。她實在是很擔心,也害怕,她甚至有想逃離的衝動。


    “母親,眼下父親正在氣頭上,要不等他氣消了,我再來?”木嘉婉說道。


    陳氏卻不允許她有這樣心存僥幸的想法,她臉色稍稍不悅道:“你好歹是我陳雪婧的女兒,如果做錯事就一味的逃避,這怎麽能行。你父親雖然在氣頭上,就更需要你去向他認錯,如果你今日選擇不去麵對,而是離開的話,隻會讓他更生氣。再說了,他終究是你的父親,血濃於水,難道他還能把你打死不成。聽母親的一句勸,你現在即刻去見你父親,向他磕頭認錯,祈求他的原諒。”


    齊家那邊,畢竟還需要木清禮去出麵化解。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以木清禮和齊都尉的交情,如果木清禮肯拉下臉麵出麵的話,女兒的事,興許還是有希望的。


    陳雪婧見女兒還有些顧慮,也不去祠堂,便說:“母親陪著你一起過去。”說著,又對身旁的瀾夏吩咐道,“你去一趟養心苑。”


    瀾夏明白陳氏的用意,應答了一聲,便朝著養心苑的方向去了。


    隨後陳雪婧拉著女兒去見木清禮。無奈之下,木嘉婉隻好硬著頭皮隨母親一起。


    她原本以為當初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擋也擋不住。不過木嘉婉並不後悔,如果重新選一次的話,隻要能得到齊誌昊,她依然還會那麽做。至於父親那邊,就像母親說的,她畢竟是他的女兒,是木家的孩子,她不信父親真能狠心對她。


    心裏雖然是這麽想的,可是到了祠堂,木嘉婉還是十分的不安。


    木清禮正背著手站在祖宗牌位麵前,府裏的管事正手捧一鞭子,立於一旁。


    木嘉婉腦袋忽然閃現一個壞念頭,這是要動用家法的意思?


    看到這般景象,木嘉婉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在陳氏的示意下,她緩緩走到木清禮麵前,身子一軟,便跪了下來。


    “父親。”木嘉婉聲音顫抖的喊道。


    聽到聲音,木清禮這才轉過身,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道:“你可知錯?”


    木嘉婉心中一頓,隨即抬頭向母親看去,見母親點頭,她這才道:“是,女兒知錯,求父親原諒。”


    木清禮冷哼了一聲,道:“原諒,你做了如此不知羞恥的事,丟了我木家的顏麵,你還想著我能原諒你。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我木清禮一生光明磊落,想不到我竟有如此心機深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兒,身為木家的子女,你把我們木家置於何地,我們木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今日當著祖宗的麵,若我不好好嚴懲於你,何以麵對木家的列祖列宗,又何以麵對齊家人。”


    木嘉婉表示不服,她立馬反駁:“女兒有錯,當初確實不該用不光彩的手段逼迫齊誌昊娶自己,可是女兒這麽做也是出於我喜歡齊誌昊,想嫁他為妻。如果不是他無意於女兒,我又怎麽會出此下策。”


    陳氏一聽,覺得情況不妙,拚命對木嘉婉使眼色,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哪知木嘉婉越說越來勁,對於母親的暗示壓根置之不理。


    “父親從小就對長姐疼愛有加,如果今日犯錯的是長姐,隻怕父親不會如此動怒,說不定還舍不得懲罰。”


    木清禮本來心裏壓著一股怒氣難平,聽了番話,更是來氣,他臉色瞬時嚴厲的嗬斥道:“反了,你做錯了事,非但不思悔改,還學會強詞奪理,我木清禮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你做了這種事,還好意思提你長姐,笙歌她比你不知要懂事多少倍,自當不會做出這般丟人現眼,給木家抹黑的事情,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訓你一頓,讓你長長記性,他日難保你不會做出更為過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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