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邁進家門時,燕冰的心還是懸在了半空。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蕩起秋千來。進屋偷眼看媽媽,見與平常無異,雖心裏稍微平靜了點,也趕忙躲進自己的臥室不再出來。直到爸爸喊了她兩遍吃飯才又扛著心出屋。媽媽依然給她夾菜,飯後也沒問她什麽,她這才放心過半。躺在床上,想可能是媽媽真的沒看到,真謝天謝地!

    轉過天燕冰閑著沒事,便打開音響放了盤樂曲。聽著那巧奪天工的《第三(英雄)交響曲》,仿佛是在欣賞史詩傳奇,那情誌高遠的樂曲令人豪情滿懷。記得著名鋼琴家帕德萊夫斯基說過:音樂是唯一真正生存的藝術,他的振顫律動,也就是生命的要素,任何有生命的地方也必然有音樂。自古以來,中國有“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的傳統。“德者,性之端也,樂者,德之樂也”。音樂中的那種情感可以影響到人的身心。《禮記》中雲:樂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之感於物也。燕冰是愛音樂的,她覺得那裏麵有她的心情。

    正陶醉於音符的跳動,電話鈴忽響起。她關掉音響,過去接聽。聽完臉上有一絲驚奇有一絲喜悅。媽媽問她是誰打來的,她說是曉靈。柳父說這孩子還真關心咱冰冰。燕冰說那當然,我們是“鐵哥們!”其實那電話是宇瓊打來的。

    今天的夜仿佛來的很遲,圓圓的月兒已等不及,不住的躍躍欲試。沒過多久,便爬上了柳梢頭。盡管春天的氣息逼的緊迫,可今晚的寒氣還是很囂張。雖有寒氣,但絲毫不能阻擋年輕人的熱情。

    此月一出天下白。

    三五月現,銀輝遍灑。送萬般柔情,解千般心情,直教人如醉如癡。遠處的燈會,熱鬧非凡。什麽金屏燈、芙蓉燈、繡球燈、雪花燈、玉樓燈、荷花燈、猿猴燈、劉海燈……,燈火通明,爭豔鬥奇。觀燈者優哉遊哉,絡繹不絕。有個人卻顧不得觀燈,他好似忘記了今夜燈會的存在。獨立於垂柳之下,正對月臨風。

    時光一分一秒的飛走,他的心也有些緊急,忍不住左顧右盼,好像如水的月光也不能抓住他的心。就在他著急時,另個人正向這邊輕盈的走來。這個人悄然的走著,生怕惹惱這一片月華。望著明月,追著舊思,感覺中有歡喜也有酸楚。這人猛然向遠處一望,發現了柳影中的人。細看他太像一個人,驚奇中不覺走上前來。柳影下的人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向這邊走來,心中忽生出一絲甜蜜。盡管他知道她不會失約,可也沒想到她會來的這麽早。來人越走越近,他的心也越跳越急。待來人走近,他的心卻忽然凍結。

    “芳雨,怎麽會是你?”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沒想到她會迴來。

    芳雨微笑的看著他,並沒像他那般震驚。

    “早來了嗎?”他知道宇瓊喜歡月夜出來臨風。

    “我,我真沒想到是你。我剛來一會兒。你什麽時候到的?”他的心漸漸平靜。

    “昨天”,她說,“不知為什麽,就是想來這座城市看看!”

    “來到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

    “我,我——”她張張嘴卻沒說出一句話,遂低下頭,不再言語。

    自與宇瓊在京分別後,她甚感想念,也很關注宇瓊詩集的情況。今年春節,本不打算來這裏,可還是來了。來到就想打電話給宇瓊,但最終沒打。今夜閑的無聊,看燈會也是沒趣,便隨意四處走走,沒想到在此能遇到他。

    “今晚怎麽會到這裏來?”宇瓊說。

    “我也說不清楚,那你呢?”

    “我,我——”宇瓊不覺也沉默。

    “你不說我也知道!”

    什麽?宇瓊心裏不禁“咯噔”,不會吧,這事就我和燕冰知道,怎麽她……,心中想著更是驚疑。

    “你這‘毛病’真是改不了,莫非這月夜就真這麽迷人?”芳雨又說。

    宇瓊聽了這才明白,原來芳雨是在說他那“毛病”,方才還以為……

    “也許吧,在這樣的夜晚,我總忍不住想出來走走”宇瓊說,“你什麽時間開學?”

    “二十”。

    “這麽晚,我們初八就開學了。北京的高三生真幸福!”

    “什麽幸福,其實我早在家裏呆夠了。對了韓瑞,你詩集的出版情況怎麽樣了?”

    “再過幾天就要發行了”。

    “恭喜你!”芳雨幸福中帶著平靜。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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