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們小兩口今晚上樓上商量去,咱們啊,誰也不打擾。”果淑慧到也聰明,這會兒玩笑著,就把兩人留下來過夜了。


    淩老爺子配合著點了點頭,“行,正好小晨也有日子沒在家裏住了,一會兒給唐七打個電話,讓他早點迴來,晚上咱們爺幾個喝一盅。”


    “爸,我們喝酒,你喝茶吧。”


    淩兆業笑著陪老爺子說話,不著痕跡的打消了老爺子饞酒想借機多喝一點的算盤。


    淩老爺子嗔怪的瞪了一眼二兒子,到也沒再多說什麽。


    一家人沒經過淩晨和周鬱的同意,就直接拍板定下了今晚的行程,等到男人們都起來換個地方談外麵的事兒時,淩佳蕊笑著讓大伯母和自已的媽媽也自湊局子,她要拉著未來嫂子溝通感情。


    果淑慧起身時,笑嗔了她一眼,“你可別把那套馭夫之術全都傳給阿鬱,到時候,你哥日子不好過,指不定怎麽折騰唐七呢。”


    “大伯母,人家哪能胳膊肘往外拐呢。”淩佳蕊假意慍惱的嗔了迴去,若不是她這會兒有孕在身,指不定就要栽倒在果淑慧的懷裏,笑鬧一通呢。


    客廳裏少了長輩,隻剩下淩佳蕊和周鬱兩個。


    淩佳蕊也不管周鬱現在是什麽心思,抬手笑招著她,“阿鬱,陪我去樓上歪會兒。”


    主樓裏不乏客房,淩佳蕊從小常在這兒住,所以,房間一直都給她留著。


    周鬱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她也能躲到清靜的地方,免得一會兒果淑慧和申軼敏迴來,再拿她玩笑。


    二樓,淩佳蕊的房間,她懶懶的歪在床上,指著另半邊的床,笑看著周鬱,“你要累了,就躺一會兒,或者,坐沙發那兒也成。”


    “不用,我就坐床這兒好了。”


    周鬱有些心不在蔫的應著,眉眼間有淺淺的印紋,像是被什麽心事積壓一般。


    淩佳蕊不動聲色的將周鬱的表情收盡眼中,一邊隨意的扶著還未凸起的小腹,一邊懶懶的說道:“阿鬱,你跟我哥,還沒住在一起啊?”


    “啊?”雖然淩佳蕊跟她的關係不錯,可像這樣的話題,還真是頭一次提及,所以,周鬱有一瞬間的慌亂之後,連忙搖頭,不過,比起在長輩跟前,她在淩佳蕊麵前,反而沒那麽大的壓力,好像,也不擔心穿幫了被告發似的。


    說實話,淩佳蕊雖然猜測了有這種可能,可是看到周鬱搖頭,她心裏還是有幾分詫異的,且不說現在男女朋友認識幾天住到一起的事兒,屢見不鮮,就是不認識的男人和女人,哪天沒有幾對發生一夜情的,像她哥這樣閱盡紅顏的,竟然能幹幹淨淨的談一場戀愛,真是讓她大跌眼鏡。


    一般這樣的情況,在她看來,除非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女人壓根就沒有引起他性趣的動力,另一種嘛,自然是他對這個女人重視的程度不同。


    周鬱的情況,自動自發的被淩佳蕊列為了第二種,不然,誰沒事兒跟你耗兩年的青春啊?


    這樣一想,淩佳蕊打量周鬱的目光不禁帶了幾分興味,“阿鬱,你是不是嫌我哥髒啊?”


    呃?


    淩姑娘,你還能更糟蹋你親哥了嗎?


    周鬱開始不解的目光,對上淩佳蕊別有深意的笑容時,突然開了腦洞,然後,下一秒,如意料之中,她臉紅了。


    她真是沒想到淩姑娘這麽勇猛啊?


    兩個女人討論這樣的話題,真是——


    周鬱紅著臉,抿著嘴,目光扭到了一邊,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不過,淩佳蕊到是對這個話題,頗有意趣,原本跟周鬱隔開了一點距離的身體,這會兒,也撐著手肘,在床上挪了挪,動作不快,每挪一下,都很穩,等到挨近周鬱身邊的時候,她緩了會氣,才抬手推了推周鬱的胳膊,八卦道:“其實,我哥以前雖然花了點,可我大伯母告訴過他,外麵的女人不幹淨,做那事兒的時候,帶足了安全措施。”


    淩姑娘其實就是說,她哥跟別的女人做那兒事的時候,都帶套的,雖然也是進進出出,可是隔著一層東西,到底算不得直接接觸,如果再包容一點,她哥就是從別人身上學經驗,為了將來更好的服務自已媳婦,所以,你都撿了個現實的大便宜,就別再裝下去了。


    周鬱就算是跟陳婺源談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可兩人也沒有這麽深入交流過,那會兒,本來就偷偷摸摸,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其實並不充分,除非在假期的時候,趕到家裏大人上班,她們才能在一起膩歪會,不過家裏也有鍾點工,她們也不敢太放肆,像這種事兒,要說陳婺源沒想過,周鬱到也不信,隻是那會兒,的確沒做過。


    淩佳蕊看著周鬱越來越紅的臉龐,隻覺得她哥真是挖到了寶,這年月,有多少嘴上純情,內心狂野的姑娘,每每都把自已打扮的跟白蓮花似的,其內裏,卻是實實在在的綠茶婊,可周鬱這樣的,真是長的也像白蓮花,內裏也是純正的白蓮花,一看在那方麵就是個雛啊!


    淩佳蕊仿佛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一般,暗自竊笑著,竊喜之餘,又不忘給她哥拉票,“其實,男人以前花點,也不必那麽在意,就當長經驗了,總比結了婚以後還花強吧。”


    周鬱:“……”


    “唐七跟我結婚之前,也有過女人的,幾個我沒問過,反正男人上了床,花樣越豐富,在外麵的經驗就越足,那會兒我問他,他也沒瞞著我,我就想,他願意向我袒裎,我也願意接受從那天以後的他。”


    淩佳蕊沒有羞臊感的把自己男人的老底挖了出來,心裏想著,老公,對不起,為了我哥的性福,我隻能把你賣了。


    周鬱:“……”


    “阿鬱,你看這兩年我哥跟你在一起,外麵那些鶯鶯燕燕誰也勾搭不動他吧,就算是別人家的名門千金,我哥也是不假辭色的。”


    “佳蕊,其實——”


    周鬱雖然能感覺出淩佳蕊極力搓和的心,可這姑娘說話的方式,直接的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而且,她跟淩晨,又不是真的情侶關係,這麽討論下去,除了尷尬,她實在不知道再用什麽方語配合?


    不過,周鬱欲言又止、臉蛋緋紅的模樣,顯然讓淩佳蕊誤會了,以為她是不好意思,小姑娘嗎,沒結婚,提到這樣的話題,心裏明明好奇,可麵上總要裝著一副羞臊,我不想聽的樣子,都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淩佳蕊自認她很貼心,笑著擺手,“阿鬱,咱們都是女生,年紀也沒差什麽,關上門,自已談,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就不信,你上學的時候,沒在寢室裏跟同寢的女生談過這樣的話題?”


    周鬱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一臉我被冤枉,我從來沒有的表情,看的淩佳蕊又是一樂,“哈,你們寢室的女生可真老實,我們那會兒,恨不得把看的上的男生衣服扒了,從頭看到腳,然後品頭論足一番,再不改顏色的幫他重新穿上。”


    淩佳蕊誇大其辭的說著她的大學時光,好像,那樣的事兒,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二嬸不是說,你大學一年沒念完,就不念了嗎?”


    淩佳蕊默,被周鬱噎的半晌沒想起該怎麽接話,心裏腹誹,有這麽揭小姑子短的嫂子嗎?


    周鬱看著淩佳蕊終於閉上嘴了,不著痕跡的吐了口氣,她實在是被逼上梁山了,不然,絕不會揭人家的傷疤來解自已的尷尬。


    不過,她也知道,淩佳蕊雖然不去學校了,卻沒耽誤她學課程,拿畢業證,聽說,她之所以不去學校,是因為她的桃花太旺,唐七壓根就不敢再讓她在學校呆著,擔心沒等畢業,到手的媳婦就得被別人泡走了。


    這些話,都是申軼敏在這半年裏,因為跟她關係轉好,才偶爾拿來當玩笑說說的,周鬱當時聽的隻笑唐七這份小心思,申軼敏說來,卻是讚賞女婿有手段,有眼光,知道未雨綢繆。


    晚上開飯,周鬱如常去廚房幫忙,淩佳蕊鬱悶的癟著嘴坐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唐七喂到嘴邊的水果。


    淩晨剛接了電話,從外麵進來,目光在客廳裏搜尋一圈,除了看到那對膩歪的夫妻,並沒有周鬱的身影,下意識的,便把目光投到了廚房的方向。


    “哥,我受傷了。”


    咳——


    淩佳蕊眼角的餘光撇到剛進門的淩晨,噘著嘴抱怨,聽到身邊一聲不合時宜的輕咳,眉眼一鼓,瞪了過去。


    唐七無奈的閉了嘴,天大地大,懷了孕的媳婦最大,從進門開始就備受冷臉煎熬,這會兒,好容易給他點好臉色了,哪敢頂風作案,隻能表示無助。


    淩晨拿眼覷著這夫妻私底下打的眉眼官司,眸光一轉,噙著玩味的笑走了過去,擠走了某個大獻殷勤,夫綱不振的男人,擠眉弄眼的看著淩佳蕊,調侃道:“這是誰敢給咱們佳蕊妹妹氣受,說,哥替你修理他去。”


    “還有誰,不就是你拿不下的,能不能成為我嫂子還在未知行列徘徊的人嗎!”


    嘖,這語氣,這叫一個幽怨。


    這眼神,要不是淩晨確定這是自已的堂妹,指不定就以為這姑娘被醋缸發酵了呢。


    不過,話說迴來,“你為難她了?”


    聽聽,這是誰家的親哥啊?


    淩佳蕊真是一肚子委屈沒地方吐啊,陰陽怪氣的“嗬嗬——”兩聲,翻著白眼扭過了頭,表示,本姑娘生氣了,不搭理你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她這是圖的什麽呀?


    淩晨明顯不是唐七,不會因為淩佳蕊皺個眉頭就沒有章法,卑躬屈膝,小心討好,在他看來,他這妹妹,也是個暗地裏能作的,周鬱什麽脾氣,這兩年下來,他要是摸不出個一、二、三來,他也就別在商場上混了,能把她惹毛了,指不定自已這妹妹說了什麽話呢。


    不過,他也知道,淩佳蕊就算說什麽,也不會是過分的話,無非也就是之前逼婚的事兒,上演了後續戲碼。


    本來以前果淑慧也時常上演一出,隻不過,那會兒都被他搪塞過去,或者,壓根就轉了話題,不想多提,偏偏,今天——


    淩晨心思陡轉,他偏眸看了一眼明顯假生氣,真鬱悶的淩佳蕊,用胳膊撞了撞她的肩膀,不鹹不淡的說道:“聽說,當媽的心情直接影響孩子的發育,你要是不想未來的外甥生出來是個麵癱男,最好小心處理一下你的個人情緒問題。”


    “哥,有你這麽給人當舅舅的嗎?”淩佳蕊悲劇了,她還沒來得及多雲轉晴的心情,又重新覆上了一層烏雲。


    “逗你的,瞧把你嚇的。”


    淩晨瞧著她花顏失色的樣子,一時沒忍住,失笑出聲,偏眸看了一眼無可奈何的唐七,心裏真是覺得,淩佳蕊這命,好到人神共憤,要是再不幫她在生活中找點別扭,指不定這丫頭都得翻了天。


    “跟她說什麽了。”


    這句話,他的聲音不高,甚至他都沒有看淩佳蕊,隻是在伸臂去茶幾上拿煙的時候,隨口問道。


    那態度,不像關心,也不像在意,隻像是家裏人閑話家常,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完全沒有章法那種。


    “哥,佳蕊聞不得煙味。”


    嘶——


    淩晨開始牙疼,尤其看唐七的時候,牙疼的厲害。


    香煙拿捏在手,偏眸看了一眼滿血複活,重新得意的揚起了下頜,滿臉寫著,我有幫手,我怕誰的淩佳蕊,他想,行,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出去抽。


    “哎,哥,你不問了?”


    淩佳蕊懷孕聞不得煙味是真,可想跟淩晨探討一下之前在臥室裏同周鬱說過的話,也是真。


    其實,她也巴不得淩晨早點把周鬱給辦了,免得兩家人為他的終身大事兒沒完沒了的操心,還有外麵不知道打著怎樣算計的七大姑八大姨,動不動就扯了什麽親戚家的小姑娘去她家裏坐客,她又不是傻子,誰還看不出來那些人動的心思,無非是想讓自家的親戚進淩家來分一杯羹,呸,真當大房看不出那幫小人滿腹算計呢,不過是不好把事兒做絕了罷了。


    這兩年來,淩佳蕊也沒少遭受耳朵的侵害,因此,原本秉持看熱鬧不著急態度的人,這一次到是陡轉,絕對的配合果淑慧和申軼敏的動作。


    廚房的活計其實用不了周鬱幫什麽忙,隻是每次她過來,坐在客廳裏,總會覺得不自在,便以去廚房學藝的借口躲在這裏。


    果淑慧今天也親自下了廚,不過,菜都是傭人提前備好的,她做的也是比較拿手的兩道菜,其餘的菜,還是讓大廚去做。


    周鬱給果淑慧打下手,一會兒遞調料,一會兒遞水,鏟子,勺子,筷子也幾乎在果淑慧想到的時候,就遞到了她的手邊。


    “瞧瞧,這婆媳倆,配合的就跟母女連心似的。”申軼敏自動遺忘了逼婚沒成的過程,這會兒張口就婆媳倆,母女倆,到是進一步的把周鬱和果淑慧的關係確定了。


    果淑慧忙著炒菜,笑著附和,“我炒了這道菜,下道交給阿鬱,佳蕊懷孕,阿鬱事先不知情,做到菜,算是盡心了。”


    “阿鬱的手藝可不錯,我瞧著,小晨最近臉上都長肉了。”


    申軼敏也不知道是真看出淩晨長肉了,還是借這個由頭說兩人感情好,反正她說的就跟真事兒似的,聽在果淑慧耳朵裏,隻有更歡喜的,這婆婆跟兒媳婦就算感情再好,也越不過中間這個兒子去,除非兒子是個不成器的。


    不過,淩晨這樣的兒子,顯然是萬裏挑一的。


    盛盤出鍋,果淑慧一邊摘身上的圍裙遞給周鬱,一邊笑著對申軼敏說道:“你這麽一說,我瞧著到也是比上次迴來胖了些,阿鬱,最近給小晨做飯辛苦了,等迴頭,你搬他那兒住吧,要不,兩邊折騰,你也受累。”


    後邊這一句,話鋒陡轉,果淑慧目不轉睛的看著周鬱,等著她迴話。


    其實,這句話裏蘊含了很大的信息量,如果周鬱答應,那很多事兒,便迎刃而解,如果周鬱不答應——


    果淑慧暗想,要是話說到這兒,周鬱還不答應,那她可真打算給兒子上上課了,以前哄女孩子的手段可是花樣百出的,怎麽年齡大了大了,反而踢到鐵板,開始倒退了呢?


    周鬱今天算是真被扔到氈板上了,抬頭低頭,坐著站著,就算是躲進廚房,裏裏外外也沒逃開這個話題。


    她突然有些無力,好像對這段偽裝的感情有些疲憊,因為淩家人對她越來越好,那是發自內心,而不是虛偽的表麵應承,這樣的好,讓她感覺到負擔,感覺到良心上的虧欠,與以前果淑慧對她的不大滿意相比,她這會兒失了從容的心態,隻覺得整個人好像被扔到了炭火上。


    “阿鬱,你是不是對小晨,有什麽不滿意的?”


    或許是周鬱的表情太過凝重,也太過懊惱,果淑慧縱然是過來人,也沒想明白自已這麽出色的兒子,怎麽就在周鬱這塊觸了礁?


    若說兩人沒感情吧,這兩年不離不棄的,難不成是裝出來的?


    果淑慧直覺不可能,沒必要啊,自已兒子是什麽人,身邊爛桃花無數,就算自已逼婚緊了些,可那小子又從來是個主意正的,哪會那麽容易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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