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驕陽煙癮不重,杜若不在的時候,抽煙狠了點,可是杜若一迴來,他身上的煙盒立馬消失無蹤了。


    這會兒被親嶽父追煙,隻能轉身去車裏翻找。


    出門開的是馮有忠常坐的那輛車,汽車玻璃都是防彈的,這也是為了安全起見,平時這車的司機就是陸延昭。


    莫驕陽記得,陸延昭是吸煙的,不過,接觸幾次,他身上的煙味也很淡,不知道車裏會不會放煙。


    若是司機,放煙的位置,大半是置物格,開了車門,他直接按開了置物格,到是運氣不錯,有盒開了封,餘留十來支的煙盒,牌子什麽的,在這種時候已經成了圖片,隻要能找到打火機就成。


    置物格的角落裏有幾張名片疊加著,手指搭過去的時候,名片被他推到了一旁,在名片的底部,一隻小巧的鋼製打火機便露出了模樣,順手牽羊,他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隻是在關了車門時,自己先燃了一根,放到嘴邊,不抽,任由它在風中一點點燃起光亮。


    “煙,火機。”


    將火機塞進煙盒,放在車頭的機蓋上,一聲招唿,便滑向了馮有忠。


    “……”


    這麽不會溜須拍馬的女婿,是不是應該讓女兒再考慮一下?


    馮有忠準確的抓到了煙盒,抽出一根煙的時候,心裏忿忿的想著。


    等待的時間很長,翁婿兩個卻沒有一個人表現的不耐煩,或者因為受了冷落而心情低落,反而兩人不知道誰起的頭,竟然說起了當初在部隊裏的種種。


    “阿耀、沈暘、謝飛、陸聰,你們幾個那會兒在部隊,差不多就是穿著一條褲子混過來的。”


    馮有忠像是頗有感慨的迴述過往,偏頭看著莫驕陽的目光,似乎在等他接話。


    談話嗎,總得有來有往,隻聽一個人說,那叫自言自語。


    莫驕陽斂著眸心,透著小小的警覺,大抵是猜到了這份追憶後麵緊隨而至的東西,不過他到是沒覺得心虛,坦然的說道:“爸當初給我們分派第一個任務的時候,不就說過,穿上這身衣服,我們就該當彼此是親兄弟嗎!”


    撲哧。


    馮有忠到是被這句話逗笑了,“所以,脫了這身衣服,你用起你的親兄弟來,也絲毫不手軟。”


    往小了說,莫驕陽之前的行為算的上是朋友幫忙,要是往大了說,哼哼,不在崗的到好,像沈暘這樣的,不受個處分都交不了差。


    莫驕陽挑了挑眉,有恃無恐的與馮有忠對視一眼,嘴角輕抿,綻出一抹柔和的弧度,“我怕我不用他們,迴頭被他們知道了,挑理。”


    嘖嘖,瞧瞧這大言不慚的派頭,還挑理,尼瑪,要不是有老子壓著,沈暘就算不被記大過,至少也得被記個小過。


    “以後沒事兒別給兄弟添麻煩了。”


    這話說的可真是不輕不重,沒有半點殺傷力。


    莫驕陽是聰明人,敏睿如狐,瞬間便消化了馮有忠這句話裏透露的信息,雖然並不擔心,不過還是實心的道了句,“謝謝,爸。”


    沈暘不比他和黎耀,在部隊的時候,縱然他們出色,不靠家裏,可是他們背景強硬的事兒,上頭的領導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們兩個升的快,卻能站穩腳跟,沒有人在後麵便絆子,跟家勢也有著許多聯係。


    而沈暘不同。


    不過,用人的時候,他自然會想到沈暘周邊難免會有眼紅想耍小心眼兒的人,當時,他多了一層算計,顯然,這會兒效果不錯。


    馮有忠似乎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什麽,眼角的餘光在莫驕陽的嘴角打轉,及至腦路全開,正好看到他嘴角綻開一抹可疑的弧度時,才想到自己被親女婿算計了。


    食指微彎,緩緩敲擊著汽車機蓋,眼裏噙起哭笑不得的表情,要不是這幾個孩子是他得意的,又極為看重的,再加上他們幹的事兒,又是為了杜若,敢這麽算計他,真該讓他們吃吃教訓。


    不過,如今他是有女萬事足的人,隻要女兒高興,縱容一下,又何妨。


    “準備三年後調迴b市,還是打算今年就過來?”


    轉了話題,馮有忠談起了正事兒。


    莫驕陽想了想,目光看向黑漆森嚴的大鐵門,一邊等待,一邊迴答,“三年後吧,s市還有一些收尾工作,而且,這個時候過來,也沒什麽用。”


    “行,那你明兒就迴吧,周末不忙,或是平時出差的時候,再到家裏來。”


    “……”


    莫驕陽正眼不離大鐵門中間另開的那扇小門,餘光卻移給了馮有忠,“行,等杜若出來,我明天就帶她一塊……”


    “杜若就算了,等這兩天歇過來,我還得跟她說說改姓的事兒,再加上你媽那邊的親戚也等著見她呢……”


    “那我再陪她呆幾天。”莫驕陽打斷了馮有忠後麵的各種理由,心裏非常不理解他在阻撓人家夫妻團圓這條道路上,怎麽會這麽越挫越勇呢?


    因為莫驕陽這句話,馮有忠睨著他的目光都在變化,眉頭蹙起,有些不滿的說道:“你一個男人,圍著個女人轉什麽。”


    莫驕陽嘴角抽搐,這話好像該是親爹對親兒子說的,沒想到被親嶽父越矩代袍了,“現在不是流行夫妻檔嗎,國外媒體這幾年也越來越愛拿各個國家領導人的夫妻生活來炒話題,判斷一個男人的可信度了,爸能坐上這把椅子,聽說跟媽這麽多年的感情融洽也拉了不少票數,如今,我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你還單身,這樣可以不學。”馮有忠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對於轉了性的莫驕陽,冠冕堂皇的拍起他的馬屁,表示無感。


    “……”


    莫驕陽撫著額想問一句,嶽父大人,我也是被離婚的受害者,您老人家就算同情弱者,是不是也把我算在裏麵?


    差不多過了一個半小時,那扇森嚴的大鐵門才重新打開了小門,杜若有些疲憊的從小門裏邁出,身後跟著接她進去的葛老。


    馮有忠和莫驕陽幾乎在聽到裏麵門響的時候,便急步走了過來,雖然心裏都願意相信德叔,可是顯然誰都怕有意外,隻不過這種情緒都被他們各自很好的掩藏了。


    葛老依然是那副笑容滿麵的樣子,或許是這一個多小時的接觸,與杜若熟稔了,此刻推著她的胳膊打趣道:“你男朋友都等急了,快點過去吧。”


    杜若腳步有些虛,被葛老這麽一推,不免有點踉蹌,好在莫驕陽的手臂及時攬住了她的腰,一個後退,便把她帶離了兩個老頭子的中間。


    嗯,這算不算是明目張膽的向馮有忠的表態,瞧瞧,我的女人,還得我來護著吧。


    杜若想跟葛老說聲謝謝的,可是抬眸入目的,卻是莫驕陽五官硬朗的線條,眉宇盡展霸氣的男人此刻交織了溫柔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在她身上,他瞳仁裏是沒有波瀾的平靜,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仿佛早就認定了她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進去這一趟,不過是為了求她自己一個心安而已。


    兩個年輕人的視線膠著在一起,葛老看的有些羨慕,眉眼透著暖光,打趣馮有忠,“你這女婿到是不錯。”


    馮有忠雖然在女兒的問題上與莫驕陽僵持不下,可是在別人誇獎莫驕陽的時候,又會忍不住得意,下意識的揚了揚下頜,眉眼盡量裝的謙虛一些,“莫老的孫子,你該聽說過的。”


    “是那個原來在你手下當過兵的吧。”


    葛老到不是孤陋寡聞的人,隻不過早年喪子,中年喪妻,孤家寡人關在這一扇大門裏麵,對外事兒,到是諸多不較了。


    馮有忠點了點頭,“是那個孩子。”


    葛老是聰明人,自然不會提馮有忠的侄女好像追過這個孩子的事兒,這會兒隻是瞧著人家郎才女貌,一對壁人的樣子,笑嗬嗬的說道:“什麽時候擺酒,通知我一聲,就是去不上,這禮物也不會少了。”


    他這個年紀,六親皆無,每個月銀行卡裏無上限增長的數字,連消費都變有困難,能有個機會花花,他還是挺高興的。


    馮有忠應該真的與他交情不錯,半點也不客氣,“到時候我給你開個假條,讓小兩口給你敬酒。”


    這句話的聲音不大,卻沒逃過莫驕陽的耳朵,背著馮有忠,他嘴角勾起了愉悅的弧度。


    葛老手裏拿著幾張化驗單,杜若是學醫的,有些數據不用講,看的也通,這會兒被他塞到了馮有忠的手裏,笑道:“沒事兒,迴去吧,給孩子多補補,她身體有些虛,要是想早點抱外孫,再調理半年應該差不多。”


    既然是檢查,自然是全麵的,杜若的重症貧血雖然已經在恢複,不過數據上並不明顯,再加上她現在體虛的症狀,很容易判斷出她的體質還弱,葛老這話算是交待了馮有忠之前擔心的不可能出現,順便讓他關注一下杜若的身體調節情況。


    與葛老道了謝,莫驕陽又給葛老鞠了一個躬,一行人才離開。


    等到了市區,迴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幕低垂,華燈溢彩了。


    顧學茵準備好了晚飯,估算著時間打了一次電話問問還要多久迴來,快到時間的時候,披了大衣索性就到院子的門口等待晚歸的三人。


    馮有忠是第一個推開車門下車的,腳步未及站穩,就數落道:“這麽冷的天,你出來等什麽?”


    顧學茵的手被馮有忠抓住,握緊,來迴的搓揉著,這樣的動作其實挺平常的,年輕的時候,他也沒少做,隻是這會兒,後車門打開,杜若已經邁步往下走,她就有點不好意思,總感覺在女兒麵前這般,有點為老不尊的意思。


    手想往出拿,又因為馮有忠的力氣大,她掙不出,隻能嗔怪的瞪他一眼,小聲道:“也沒多冷,孩子下來了。”


    “媽,沒事兒,讓爸給你捂吧。”


    莫驕陽熄了火,繞過車尾,攬了杜若在懷,揚了揚手裏的車鑰匙,指了指院門口停著的另一輛車,“爸,阿耀剛才打電話,讓我帶若若過去碰個麵,可能有事兒。”


    杜若偏頭睨了一眼莫驕陽,不知道這電話是什麽時候打過來的?


    馮有忠比杜若聰明,自然知道莫驕陽沒說實話,不過是想過二人世界罷了,哼了一聲,還沒開口阻止,就聽見被自己捂著雙手的女人笑說,“那快去吧,要是晚了,就別迴來了,在外麵找個賓館歇歇,明天早上過來,媽給你們做早飯。”


    “我知道了,謝謝媽。”


    莫驕陽應的極快,像是怕晚一秒,對方就會反悔似的,攬著杜若的腰,直奔自己那台車,從發動到離開,前後不過十幾秒,連轟一會兒暖風都嫌浪費。


    杜若還沒來得及跟顧學茵說上句話呢,就被他帶走了。


    馮有忠站在院門口跺著腳,瞪著車子消失的方向,不滿的嘟囔道:“今天晚上就便宜這個臭小子了。”


    撲哧。


    顧學茵好笑又無奈的問道:“那是你女兒的老公,以後這樣的便宜指不定要占多少個晚上呢。”


    “……”


    顧學茵說的馮有忠啞口無言,隻能憤憤的拉著她的手,也攬上她的腰,一邊往院裏走,一邊哼道:“餓死了,吃飯去。”


    說到吃飯,顧學茵哎呀一聲,惹來馮有忠的側目,她苦笑道:“我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早知道,讓他們吃完飯再去辦事兒多好。”


    “……”


    這麽給力的嶽母,真是不多見啊。


    莫驕陽要是知道他嶽母存了這樣的心思,沒準真就調頭迴來吃飽了,再把媳婦拉走了,縱然打通宵,也得有力氣不是。


    他到是不擔心自己沒力氣,隻是自己媳婦虛弱的樣子,讓他有點擔心。


    車上,杜若不知道莫驕陽的方向在何處,隻慵懶的問道:“阿耀約在哪兒了?”


    心裏想著,要是太嘈雜的地方,她就不想去了,這一通檢查,太累。


    莫驕陽依然保持著右手握著她左手的習慣,時不時的捏一下,感覺到她語氣裏的疲憊,柔聲說道:“想吃什麽?”


    杜若不想讓他因為顧忌她,跟朋友吃飯也吃不好,隨意道:“什麽都好,你們要是有玩的項目,就找個地方讓我睡一會也成。”


    “沒有,阿耀不過來了,沒時間。”


    “……”


    杜若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好像傳遞的熱量有點多,剛剛還有點冷清的車裏,這會兒被暖風吹的也有點悶,如果她沒猜錯,臉應該又紅了。


    這麽明顯的暗示,她要是再不明白,莫驕陽打的什麽主意,這腦袋可真該送審了。


    搖了搖頭,閉上眼睛小憩,“到地方叫我。”


    莫驕陽偏頭看到她嘴邊那抹笑,心領神會的也笑了一下。


    酒店是他提前定好的,雖然他一直沒打電話,不過在車上他發了條短信給黎耀,接下來的事兒,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至於飯嗎,原本是打算帶著杜若在外麵吃點喜歡的,當然,最好是在酒店附近,這樣來迴也方便。


    不過看她現在疲累的樣子,他就改了主意。


    車子有gprs導航係統,找到酒店很容易,再加上黎耀定的地方,是那種下麵帶著餐飲,上麵有客房的大型酒店,索性他停了車子,便準備在這裏直接用飯了。


    杜若並沒有睡著,隻是閉目養神,感覺車子停了下來,她也就醒了。


    看了一眼環境,霓虹燈璀璨,晃的眼睛有些暈,適應了一會兒光線,才任著莫驕陽解開了她的安全帶,看著他在裏側推開了車門,自己先下了車,再等他拔了車鑰匙,按了中控,繞過車頭,牽起她的手,一道往酒店門口走去。


    “在下麵吃,還是送到房間吃?”


    莫驕陽極為體貼的看著杜若,小聲的征求她的意見。


    平時杜若其實喜歡在大廳裏就餐,偶爾聽聽別人說話也會覺得受益,不過今天累了,搖了搖頭,“能送到房間也行,我想躺會。”


    莫驕陽到是任著她,拉著她進門報了房間號,便有禮儀小姐指引他們進了電梯。


    電梯停在了四十二層,這一層的高度幾乎可以鳥瞰全b市的夜景,黎耀給他迴的信息裏,曖昧的加了一句話,“如果要做,就抵著窗邊,看著夜景做,好基友,別浪費噢!後麵跟了一個調皮的表情。”


    這樣的話,要是淩晨發給他,或許他隻會一笑而過,反正淩晨在這方麵的經驗豐富。


    可是對象換成黎耀,他到是有心調侃一句,你的第一次3p,是不是就在這兒?


    4218號房間,門卡插進卡槽,房間的燈自動點亮,不是白熾燈刺眼的光芒,而是朦朧、暈黃的光線,很暖,很柔。


    莫驕陽示意杜若先去泡個澡,緩解一下身上的疲勞。


    杜若點了頭,卻在轉身去衛浴間的時候,有些躑躅,她沒帶換洗的衣物。


    “我去房間看看,應該有準備。”


    這間房是套房,雖然不是豪華的總統套房,可也是有兩個臥室,一個客廳,足有一百多平的中套,如果不是四十二層的高度,很有點像s市家裏的感覺。


    莫驕陽知道黎耀辦事兒穩妥,所以直接去了臥室那間,打開衣櫃,果然看到幾套全新的女裝,還有兩套高級定製的男裝,除了外衣,內衣也齊全,這小子也算用了心思,竟然按著一個顏色三種型號的給杜若準備了十幾種顏色的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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