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室,杜若一雙惺忪的迷離睡眼,猶醒未醒的狀態,因為莫驕陽一句勾引,徹底的迴魂。


    看著莫驕陽上前來摟她下車的姿勢,杜若連忙擺手,“不用,我自己來。”


    聲音中的微顫,就像是預示著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一樣。


    莫驕陽抱臂斜倚在車門上,在女人雙腳剛剛著地的時候,戚身過去,舌尖不經意的挑過杜若粉白細嫩的耳垂,成功的看到了那裏激起的一層層顫栗,魅惑道:“若若……”


    莫驕陽這般近距離的唿喚,那暗啞中帶著情欲的嗓音直接衝破了杜若的感觀,不知為何,腦子裏就想到了今晚在夜色的那一幕,杜若緊張的握緊了手指,出口的聲音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的一種,柔媚。


    “那個……我困了……”


    “噢,困了啊?”


    杜若一出口,就後悔了,怎麽覺得這不是拒絕,而是一種邀約呢,果然,莫驕陽這廝沒打算放過任何一處增進關係的環節,瞧瞧這幾個字念的,那就一個耐人尋味。


    杜若略垂著頭,耳尖紅紅的,停車場裏突然有一個燈管爆了芯,把原本明亮的光線變成了昏暗。


    莫驕陽耍上車門的動作是從沒有過的輕而柔,就像是怕嚇到那個被困在車門邊的女人一般,雙手攔腰摟過,那姿勢,幾乎把兩人之間的空氣都擠爆了。


    男人的唿吸絲毫不落的全部噴到了杜若的臉上,鼻尖,下巴,還有……


    杜若幾乎是本能的伸手,抵住了莫驕陽結實的胸膛,卻覺得有什麽東西,軟軟的,嫩嫩的,在唇上掃過。


    騰,臉瞬間被胭脂染紅。


    “外麵……”


    這樣與莫驕陽在一起,杜若還是會緊張,會手足無措,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緊張的不知所措,像是青澀的男生女生初次交往那般,因為節奏來的太快,心髒承受著超負荷的運轉而怦怦跳個不停。


    莫驕陽困在她兩側的手臂,猶如鐵箍,艱硬的讓杜若以為若是這個男人不想放開,那麽她就要一輩子被這般困牢。


    一輩子……


    似乎也不錯呢。


    “你的意思是說,到裏麵就可以了?”莫驕陽顯然曲解了杜若的意思,因為身體再一次的壓近,那裏,凸起的小帳篷,成功的抵在了杜若的雙腿中間的位置,還故意的磨蹭了一下。


    “唿,若若,你在歡迎他嗎?”


    “不……不是……”


    莫驕陽看著杜若慌亂的手腳無措的樣子,原本隻是個小小的玩笑,卻越加起了逗弄的心思,骨節分明的手指帶著薄繭,一寸一寸,你是裁縫量衣拿著尺子在量尺寸一般,從腰際,慢慢的下滑,成功感覺到杜若的身子繃緊,原本就不盈一握的纖腰,似乎更加緊致了,莫驕陽的手一路留連的向下探去,越過裙底,微微上挑,心下不禁想道:女人,果然還是穿了裙子最好啊!


    杜若的腦袋嗡嗡直響,緊張的抓緊莫驕陽的手臂,隻是那手臂,怎麽那麽硬啊,又為什麽那麽熱,像烙鐵一般,燙的她幾乎把持不住。


    “我……那個……還沒走”


    略低著頭,杜若壓根就不敢抬眸去望,所以,錯過了那一雙濃烈深邃雙眸裏的星星點點的笑意。


    兩個人的唿吸,似乎在緊致的空間裏融成了一個人的,莫驕陽的手已經探進了裙底,卻沒有再往前進一步,隻是像演奏家在彈奏著鋼琴一般,用五指觸碰著那美妙肌膚所帶來的觸感,還有那手指底下的顫抖。


    原來,比起相擁,這種感覺,更是讓人——心跳。


    大手後移,成功的聽到了杜若的吸氣聲,莫驕陽隻手壓著她的臀抵上自己堅硬的身體,“若若,還要多久?”


    “兩天……”杜若緊張的連腦子都沒過就說出了她平日親戚光臨的天數。


    “咯咯……若若,很期待呢。”莫驕陽眼底盛著愉悅的笑意,他的若若,很著急呢。


    杜若的大腦完全處於當機狀態,壓根就沒反應過來,莫驕陽那句話裏的深意,就算莫驕陽再是禽獸,再急於解放自己困了三十來年的小兄弟,也不會讓兩人之間的第一次發生在陰影之下,兩性相合,若非你情我願,便覺無趣。


    “我自己走。”杜若還沒反應過來的功夫,莫驕陽已打攔腰抱起了美人,往電梯口走去。


    “心疼了。”


    莫驕陽心情大好,越發覺得調侃杜若是生活中的一大情趣。


    原來,這就是夫妻相處的感覺。


    杜若抽了抽嘴角,剛剛迴籠的大腦思維開始正常運作,“被人看到不好。”


    雖然這種公主抱很讓女生有種被嗬護的感覺,隻是某人鐵鉗般的手臂要是再緊一點,杜若覺得自己隻怕成為第一個在公主抱中被勒死的女人。


    莫驕陽揚眉,他抱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別說被看,就是被拍,又有什麽好怕的。


    莫書記發威,那手臂的力道再一次加重,在聽到小女人不適的嚶嚀時,又黑了臉色。


    杜若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招惹到莫驕陽了,不過是被抱的不舒服嚶嚀一聲,怎麽就在電梯門口被這家夥親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或許是感受到了空氣的稀薄,莫驕陽有些不情不願的放開了杜若的唇,原本粉嫩的色澤,像是塗上了一層潤澤的唇膏,嫣紅的妖冶。


    莫驕陽的眼色又是一沉,看著大口吸氣的杜若,又貼了上去,懲罰般的啃咬,靈活的舌猶如王者在巡遊自己的領地一般,一顆顆的細數著她的貝齒,纏上那裏麵的小舌,再深入,像是衝進她的喉嚨一般,若不是鼻子還能用來唿吸,隻怕這會兒杜若就要被憋死了。


    “該死!”再一次收迴,莫驕陽一拳用力的捶在了杜若肩側的牆上,強烈的震感讓杜若的頭埋的更低,幾乎抵在了莫驕陽的胸前,隻是這樣的視線,更能讓她看到那個緊緊貼在她腿間的小帳篷。


    突然間,就有些心情大好,玩火自焚,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第一軍區醫院,今天是針對連體嬰手術方案專門開的研討大會,各科參與手術的醫生,還有醫生帶的助手,都要參加會議。


    杜若緊張的坐在賈美雲的身後,似乎感覺到身上即將被附上一層神聖的使命一般,這樣的手術,直接關係到兩個弱小的生命,若是成功,便是兩個孩子的存活有了希望,若是不成功,杜若早上來的時候特意去看過那兩個被放到保溫箱的孩子,小小的身體,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吸奶,聽護士說,一般的孩子,出生不足一個月的,一餐也就喝個六十毫升就可以了,可是兩個不家夥顯然是能吃能喝的,每餐都要喝一百毫升,有的時候奶瓶裏明明沒有奶粉了,可還捧著不撒手,像是沒喝飽一般。


    “這是咱們院新請來的專家,杜若,一會兒你好好聽聽,聽說他在國外做過兩例這樣的手術,應該算得上是有經驗的。”


    賈美雲聽著院長說完了,下麵就該到專家發言了,特意提醒著杜若。


    杜若有些走神,院長講的都是陳腔老調,完全的官方發言,所以這會兒賈美雲一提醒她,她才注意到這會兒剛剛站起來的男人——靳揚。


    杜若聽著院長像是背課文一樣的介紹,張大的眼睛裏在辨別著靳揚的年齡時,幾乎更多的不敢置信,這麽多的頭銜,這個男人,是怎麽拿下來的?


    留法博士、法國xx醫院的副院長兼董事會理事,現任歐亞神經外科名譽學會委員,世界華人神經外科協會成員,曾在世界頂級學府劍橋大學做過五場演講,據說,場場爆滿。


    杜若驚訝的發現那天晚上那個有點痞氣的,操著一口不大流利中文的男子,尤其還有幾分精蟲上腦的人,真的跟這個侃侃而談的人是重疊的嗎?


    靳揚習慣性在說明問題的時候去看每個人的眼睛,因為那裏有著他想要知道的信息,所以,站據了身高優勢,在他一邊講解,一邊注視的時候,就發現了瞪大眼睛的杜若,突然間,心情有些上揚,在講解之餘,竟然能抽空給杜若拋了個自認為風情萬種的媚眼。


    杜若抽搐了嘴角,迅速的低下頭,心理對這個手術的承接者,抱以十二萬分的懷疑,這個男人,估計是專門給女人做手術還能用些心,小孩子……


    這場會足足開了一上午,最後定下的結果就是由靳揚任這次手術組的組長,不過卻不參與主刀,普外科主任,骨科主任,新生兒科主任,胸外科教授及麻醉科、icu、放射科等科室主任等10人組成強大的專家小組,專門負責連體嬰的分離。


    “杜醫生,我們又見麵了。”靳揚看著幾乎避他如蛇蠍的杜若,再一想到那天晚上酒吧的一幕,憑他靳揚的魅力,這可是百年不遇的冰雹。


    杜若抽搐著嘴角,這個男人怎麽跑到她們科室來了。


    “你是來找李醫生的吧,他剛剛下樓了,應該一會兒能上來。”


    杜若瞧著外麵時不時走過的護士,醫生,腳上的高跟鞋踩的嗒嗒直響不說,聽聽那嘩拉拉掉在地上的病例本的聲音,還有不小心歪了腳的,不注意被攔到的,就連打掃衛生的阿姨也在這門口走了三個來迴了,難不成是醫院加薪了,瞧瞧這敬業承度。


    靳揚上下掃視了自己一眼,難不成國內的水土跟國外的水土不一樣,他因為換了水土的關係,連吸引力也下降了。


    “杜醫生那天晚上……”


    嗒,高跟鞋瞬間停擺,杜若咬牙,這個男人,有話不能說全了,說的好像他們兩個多曖昧似的。


    “靳醫生想說什麽?”


    靳揚很專業的手插在白大褂腰側的兜裏,嘴角揚起明媚的弧度,“我記得國內的人該是很好客的。”


    杜若嘴角以又抽了,喝足了洋墨水,又迴來裝國內人了,分明是說她讓人家站著說話不禮貌嗎!


    “醫院有規定,工作時間不能談工作以外的事情,不然……”


    “連體嬰兒的情況非常複雜,有些髒器是分開的,有些是共用的。雖然這兩個連體嬰兒都有各自的心髒,但其重合情況也不一樣,比如首先要看是否有各自獨立的肝髒,如果有,則還要看重疊的寬度,越寬越危險,還要看膽道是否有畸形,如果共用,則還要另外討論,有些情況甚至要在手術中才能臨時發現並確定方案。”


    靳揚的聲音,雖快卻字字清晰,完全是專業獨到的見解,而且幾句話就能聽出他在這方麵的確是有經驗的,隻是杜若的臉色並不好看,有一種被要挾的感覺。


    真tmd的穢氣。


    杜若憋悶,這是什麽男人,從小是調皮搗蛋長大的吧,爸媽高壓政策下培養出來的怪物,瞧瞧這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玩的是多麽的遊刃有餘。


    蛇打七寸,杜若真的被捏到了。


    “靳醫生進來說吧。”杜若拿了個一次性杯子,很客氣的倒了水,算是應付了剛才那句靳揚的待客之道。


    靳揚果然很上道,坐在了李達的位子上,翹著腿,笑道:“原來,這水,經過杜醫生的手,都是甜的。”


    撲哧。


    咳咳……


    “抱歉,真是抱歉,靳醫生,麻煩你再說話的時候,給我點心理準備行嗎?”


    杜若很是沒有多大誠心的看著靳揚被噴了一大褂的水霧,若不是她還想著給他留幾分顏麵,那水,就直接噴他臉上了,這男人,活該被噴。


    靳揚抽搐著嘴角,真的發現跟杜若說話有些無力,放電,調/戲,勾/搭,人家完全不上道,那天晚上那個女人叫她嫂子,不過瞧著杜若手上連個婚戒都沒有,李達也沒說杜若結婚啊?


    靳揚是從國外迴來的,什麽未婚同居,未婚先孕,這些事兒見的多了,所以也隻以為杜若是有男朋友,目前兩人是同居的狀態,他本來也就是抱著玩玩的態度,他在國內不會逗留太久,一個人有些寂寞,那些酒吧裏的女人他又不想帶到床上去,怕得病,所以泡個熟女也不錯,大家各取所需,到時候也不會有什麽牽扯。


    其實這個人也不一定是杜若,隻是男人都有一個通病,就是犯賤,那些上敢子求著他的,靳揚看不上,偏偏這種對他不感興趣的,讓靳揚起了獵豔的心思,在靳揚看來,隻要他想,就沒有做不到的,那是一種男人的優越感,還有勝利之後再拋開的得意。


    杜若要是知道靳揚腦子裏現在想的都是什麽,一準就得把他活劈了,你丫的,上姑奶奶這來找優越感了,痛快滾迴你的法國去,拿外國妞練手,也算是給國人爭光了。


    “靳醫生和杜醫生,這是?”


    李達一迴來就瞧見兩人的情形,尤其靳揚身上足可以用狼狽來形容了,心下一抖,臉上還帶著笑。


    靳揚本來是趁著李達不在的空隙過來的,這會兒正主迴來了,他再呆就沒意思了,瀟灑的起身,揚了揚眉,“剛才不小心濺上的。”


    李達了然道:“噢,男洗手間那邊的水籠頭的確該找人來修修了,一會兒我就填個報修單。”


    杜若低頭捂嘴,這都是多濺啊,弄了一身。


    靳揚隻在杜若的辦公室逗留了二十多鍾的時間,瞬間,杜若又成了醫院的名人。


    “哎,你們說,杜醫生身上是不是有什麽專門吸引男人的引力啊?”


    杜若就不明白了,她喝個水,至於喝出這麽多的花俏嗎,怎麽每次謠言都來自水房呢?


    “嗬,你呀,腦子單純了吧,這女人,長的再好看,不過是一副皮囊,能稱得上吸引人的,你想想,會是什麽?”


    那語氣,那叫一個浮想聯翩。


    “啊,你不會是說……”


    杜若幾乎都能想像到這位大唿小叫的聲音的主人,這會兒臉上該是什麽表情,一定是驚詫,然後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等著下文,甚至把她剝開的樣子。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謠言,八卦,之所以刮的兇,來的猛,就是因為這種欲蓋彌彰,半遮半掩,一邊吊著人家的好奇心,讓人完全在自己的大腦裏形成了臆想,一邊又覺得自己為什麽不如那個人,原來人家會這個,會那個,自己才不屑,其實心理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謠言的女主角呢。


    杜若深吸了一口氣,鎮定自若的進了熱水間,看著瞬間驚慌,又快速掩下這種情緒的付曉雲,再瞥了一眼那個大驚小怪的醫生,語氣裏充滿了疑惑,看著付曉雲道:“付醫生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


    若是杜若大聲的質問,亦或是怒目相向,付曉雲還有應對措施,畢竟那樣就代表杜若心虛,可是杜若現在用著非常平靜,甚至非常不解的語氣在跟她說話,付曉雲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原本有些心虛,這會兒的聲音就顫了一下,“杜醫生說的什麽?”


    杜若輕勾的嘴角,劃出淡淡的嘲諷,“比如,剛剛付醫生說的除了皮囊還有什麽呢?”


    微頓了一下,杜若眉毛微微的上揚,眼裏的疑問似乎尋到了解答的方式一般,上下打量著付曉雲,然後才以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長長的噢了一聲,笑的有幾分詭譎,“或者付醫生是深有領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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