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的盡頭,似有宮殿浮沉,門口也像有人在佇立。但道路的盡頭,好似穿過千裏之遙,根本看不清是什麽。


    成了!天屍三脈中,有人欣喜地大喊。


    在黃泉墳徹底消失的時候,再次有人喜不自禁地喊著:真的成了!真的成了!我們可以……


    “砰砰砰”


    連續幾聲巨響,我眼前有數人口吐鮮血淩空飛出去,都是天屍三脈的人。


    我轉頭一看,正見周家四老以及另外幾人不斷出掌,將身邊的人擊傷。


    周家!你們敢……


    怎麽不敢!周家的那名宗老一邊出掌打在一個行屍脈老人肩頭,將其一條手臂打的爆成血霧:我周家堂堂降魔世家,何須與你們這些邪魔外道為伍。


    劉長老!


    元老!


    仇老!


    ……


    天屍三脈中,不斷有人驚愕莫名地叫喊著名字,而被其叫到的人,冷笑一聲,揮掌揮拳打出。其拳腳之中,帶著明顯的金色光芒,打在天屍三脈人身上,立刻就如利刃一般,可輕易擊傷對方。


    我們可不是你們的長老什麽的……那幾人冷笑著繼續攻擊。


    你們不是他們!你們是周家的人,是周家僅存的六大宗老!有人反應過來:沒想到周家竟然比我們還陰毒,他們已經被你們害了吧,還我族人命來!


    這時,外麵忽然唿啦啦湧進一大批人,這些人手持利刃和各種法器,高唿著:降魔周家!斬妖除魔!


    周家如此行徑,雖讓人不恥,但對我和老道士來說,卻是天大的良機。


    周家六大宗老,都是堪比老道士的高手,突然偷襲,能擋住的很少。隻是幾句話的功夫,天屍三脈就有十幾人被打傷,大部分都被重手廢掉,落地後直吐血難以動彈。


    而湧入的周家子弟,以降魔陣法,開始圍剿空間內的天屍三脈。


    降魔法本就克製歪門邪道,如此突襲,加上三脈重要人物都陷入混戰中不能分神指揮,天屍脈弟子如被收割的麥子,眨眼間倒了一大片。


    這時,老道士揮手出掌震開旁邊的兩人,向噶木的方向直撲而去。


    這種混戰,一個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我不敢遲疑,連忙念起了八索道咒隱去身形。


    我剛剛進入虛無世界,卻見老道士腳尖原地一轉,突然向右揮拳打去。一個正與周家老頭爭鬥的天屍脈老人,被老道一拳打在後心,半個身子都被打爆了。


    老道士一腳踹開準備撲上來的周家金老頭,伸手從天屍脈老人手中拿走一樣東西塞進袖子裏,隨後繼續撲向噶木。


    噶木帶著銅甲屍,一邊抵擋他人襲擊,一邊向平台的位置靠攏。


    應該說,所有的目標都是那個平台。尤其是周家,他們本就距離不遠,又突然狠手擊退天屍三脈,兩名周家宗老身形一晃,掠空而來,一手抓向平台上的東西。


    原本石台上,放的是六塊石頭。而黃泉墳消失後,石頭卻奇異的變了模樣。


    第六十九章 九龍奪寶(11)


    其中有四塊,變成金紅色的果子。另外兩塊,一個變成似木似金的磚塊,一個變成寸許長,如槍一般的東西。至於那個石頭平台,材質也變得和“磚塊”差不多。


    噶木的目標,就是其中一顆果子。


    眼見周家宗老掠過頭頂抓向奇果,噶木大喝一聲,與銅甲屍齊上前阻攔。


    但周家宗老身手頗高,噶木自然不是對手,唯有銅甲屍硬抗其中一人,糾纏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有天屍三脈的人大喊:不能讓他們拿走仙果!殺過去!


    天屍三脈的人不再著重與對手糾纏,唿啦啦全湧向陣心。周家勝在對方措手不及,但真論起實力,雙方也就半斤八兩。


    如今天屍三脈執意要走,他們哪能攔得住,也隻能盡力阻擋,希望最先趕去的兩名宗老,可以迅速立功。


    整個場麵一片混亂,好在我有八索道法護身,不怕被人傷到。


    可老道士就不一樣了,他一個勁地往前衝,或許有人認為他也是要搶果子的,竟然半途攔截。


    幾個行屍脈的中年人大喝一聲,驅動白翎屍飛撲而來,在半途就起了天陰屍陣。沒有金翎屍助陣,行屍脈可以說是目前單體最弱的勢力。可要比陣法,周家也隻與其堪比肩。


    三頭白翎屍最靠近陣心,組成屍陣後,威力巨大。兩名周家宗老前有噶木和銅甲屍,後有三頭白翎屍,兩麵受敵,不得不狼狽躲開。


    趁此良機,噶木一手抓向案子上的奇果。可在他背後,老道士已經擺脫敵人趕上來。到了跟前二話不說,一掌就打過去。


    銅甲屍護主,雙拳架住了老道士。


    天地五行,土靈神出,借山之力,鎮!老道士迅速畫出空符,一掌拍在銅甲屍身上。


    這一掌如打出山嶽之勢,銅甲屍被拍進地底,老道士餘勢未消,緊接著一掌拍中噶木的後心。這一掌,連銅甲屍都受不住,噶木也就更加不堪。雖然已經拿到一顆果子,卻被老道士一掌拍的渾身爆開血霧,數根骨頭刺穿內髒和血肉,暴漏在空氣中。


    老道士腳步邁動,一掌向噶木的頭顱拍去。以他的力量,就算不借道法,也足以把人腦袋拍成爛西瓜。


    眼看噶木就是喪命,地下一陣晃動,被老道拍進地底的銅甲屍揮拳衝了出來。老道士的手掌,印在了他接近脖頸處的位置,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銅甲屍頭顱一歪,被一掌打飛出去。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飛出的銅甲屍在半空一把撈住噶木,落地後便消失不見了。


    金遁法!功虧一簣,老道士橫眉豎眼,立刻就要施展縮地法去追。


    但後方的四家已經追上來,與此同時,我聽到有人喊:噶木!你敢吞魏家的這一份,天涯海角也饒不了你!


    這裏實在太混亂,噶木不是和天屍三脈一夥的麽,他拿走一顆實屬正常啊。可現在看起來,噶木和天屍三脈,似乎隻是一種合作關係,甚至他之前可能並沒對任何說,要取走果子。


    後方太混亂,老道士也無法立刻施展道法,我怕他受傷,連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拽進虛無的世界。


    被我抓住我,老道士臉色陰沉,唿吸有些急促:他跑不了!


    我點點頭,附和說:肯定跑不了,你歇一下咱們再去追,這裏太亂了,我們先離開。


    老道士點頭答應,就在我們要離開,而混戰中的四家已經圍在陣心爭鬥,時而有人伸手取果的時候。天上突然金光大盛,直撲平台,將所有人都隔絕開來。


    是降魔劍!有人喊。


    怎麽迴事!


    該死的周家!


    快打破降魔劍的光罩!


    一堆人大聲唿喝,眼見混亂再起,一個人影忽然從遠處掠來,一頭向金色光罩撞去。就在他要撞上去的時候,光罩突然裂開一個口子,讓那人進去後再次閉合。


    是你!你敢……原來見過的行屍脈天風堂副堂主歐陽奇大叫一聲。


    我自然不敢。立於平台前的那人嗬嗬笑一聲:與你們四家為敵,不是一個明智之舉,我隻拿走屬於我的那一份,至於你們的,誰有本事誰拿。


    說著,那人拿走了平台上像磚頭模樣的鐵木,又伸手把台子也收進背後的口袋。那口袋看起來隻有幾十厘米長,卻裝下足有兩米長半米寬的台案,這與老道士的袖裏乾坤有些相似。


    收走這些東西後,那人對地上的幾顆果子和那根寸許長的小槍熟視無睹,穿透降魔光罩,飛掠而去。


    讓我意外的是,在場竟然沒人阻止他,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放他離開。當然,這也是因為對方沒有破壞規矩,如果他拿走其中一顆果子或者別的,肯定走不了。


    而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降魔劍一直垂於其頭頂護佑,辟邪金光大盛,其中隱有人影浮現。這是從未見過的異竟,周家的幾名宗老臉色難看,卻隻定定地站在那。


    待降魔劍與那人消失在山道裏後,所有人突然再次出手,這一次的爭鬥,比之前更狠。每一秒都有人倒下,此時,周家和鍾家,都各拿到了一顆果子。


    仍然留在地上的,唯有一顆。


    我很想勸說老道士把那顆拿走,可看四家已經殺紅眼的猙獰模樣,一旦這顆果子被我們拿走,隨後肯定是無止境的追殺。


    周家得手的那名宗老,被一眾人護著離開。而剩下的周家人,依然在拚死爭奪。


    不過他們此刻的目標不再是果子,而是那把迷你槍。


    最後一顆果子的歸屬,雖然沒有鍾家和周家參與,卻也依然很激烈。因為這裏,隻有行屍脈和魏家沒有任何收獲。


    行屍脈認為噶木是魏家的人,他拿走就等於魏家得手。而魏家卻說,噶木和魏家毫無關係,這枚果子應該魏家拿。


    因此,原本三家對一家,突然變成二對二。偶爾打急了,又變成四家亂打,反正身邊有活的,能動的,隻要不是自己人,上去就是拳腳相加。


    這比之前,要混亂一倍。我和老道士沒再停留,穿過混戰的眾人,再過了那黑黝黝的山道,離開了明珠寶峰。


    明珠寶峰外一片狼藉,到處是死屍,偶有幾個傷者哀嚎。


    我和老道士四處找了找,卻沒看到沅陵老人的身影。我心裏不禁一沉,剛才那場大混戰,這位老人不會在外麵也被波及了吧。


    這時,一個人影從不遠處的大石後走出,在他手裏,還提著一個人。


    老前輩!我欣喜的解了咒,喊一嗓子。


    那位老人見了我,立刻笑嗬嗬地走過來:我就覺得有人出來了,可怎麽也找不到,原來是你啊。不錯不錯,這手八索道法……


    前輩可曾見過一隻銅甲屍金遁離開?老道士忽然問。


    見倒是見了。老人點頭,隨後疑惑地問:周家是怎麽迴事,突然從山腹裏出來圍攻我,還沒沾著我衣服又突然反戈殺向行屍脈。而且那幾頭白翎屍也突然離開這裏,去了明珠峰。


    周家原本便與天屍三脈圖謀我的道法和他的血脈之力,周家臨陣反水,意圖奪取那些東西。現在裏麵很亂,我們先離開這裏。老道士說著,忽然看向老人手裏提著的。他臉色微微一變,頗為驚愕地說:你手裏提的是……


    哦,它啊。老人把那東西提起來,笑嗬嗬地說:這東西挺厲害的,我大兒子一輩子教書,我也不想讓他知道這裏麵的事。宗胥是我唯一的繼承人,這點東西自然要傳給它。所有這東西迴頭讓師父練練,幾十年後,我們這一脈自可崛起。


    老人說得輕鬆,但我卻聽的直冒冷汗。因為他手裏提著的根本不是人,而是行屍脈那隻金翎屍。


    雖然金翎屍像死了一樣毫無聲息,但想起連老道士都對其忌憚不已,我不禁後心冒汗:老前輩,這東西不會有問題吧,好像它不隻是很厲害,而是非常非常厲害啊……


    哈哈哈,你小子,怕什麽。老人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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