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消失了。再去摸樹,手掌立被擋住。


    我頓時愣住了。


    把手中的通冥玉佩拿到眼前仔細看,並沒有什麽異常。不燙了,也沒有光紋閃現,一切都恢複了正常。可那段如咒語版的文字,仍刻印在腦海裏,再也忘不掉。


    難道,這是八索一脈的法術?我不禁猜測。


    那種像把自己變成鬼一樣的情景,很是新奇。我仔細琢磨咒語中的字眼,有一句護我身,還有一句萬物莫視。


    是不是指這種法術又能護身,又能讓別人看不見我?


    可我總覺得,這簡單的一句話,實際上包含了很多東西。就像電腦鍵盤,我們拿過去一看就知道,哪些鍵能打字母,哪些鍵組合起來能複製別人的文章。可如果設計到更深層的編程,我們就不理解了,即便所謂編程也是用同樣的鍵盤完成。


    不管怎麽說,起碼我也算有點本事了。如果以後仔細研究研究,說不定還能發現點別的東西。


    至於現在,我很想知道,如果施展了八索一脈的法術,是不是能潛進行屍脈?可我不確定自己能維持多久這種狀態,因為我隻懂念咒,連所謂道力從哪產生都不知道。


    不管怎麽說,我還是決定試一試。畢竟施法的時候,我完全沒什麽負擔,更不像第一次用通冥玉佩那樣,沒多久頭疼的想要爆炸。


    握著通冥玉佩,我再次念出了那句咒語:否極泰來,鎮守乾坤。奉天號令十方神,九星閃耀護我身。承天八索,萬物莫視!


    陌生的怪異感再次襲來,我試著對準樹木走過去,毫無意外的穿木而行。身體沒有一絲改變,我甚至能感覺到,身體在樹木中穿行的一絲絲阻礙感。並不是很大,像前麵有一層薄膜。


    或許,這就是為什麽我可以從樹木中穿行,卻不會自主穿過大地,直接到地球的另一邊。因為我根本不覺得這可行,就算可以,那種阻礙也不是現在的我能突破的。


    也許我的祖先可以。比起老道士的縮地術,這種萬物莫視的怪法顯得更有趣。我從一隻湊巧經過的老虎身上踩過去,腳直接和老鼠融為一體,而它卻毫無所覺。


    這令我信心大增,立刻快步向行屍脈的方向奔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種情況讓我身體有了改變,就連奔跑的速度都提高了很多,跑起來如一陣風唿唿的就過去了。眼看四周的樹林飛速倒退,這讓我覺得自己好像超人,而且我不用內褲外穿。


    沒多久,我就來到行屍脈所在的山前。這是一座僅有百米的小山,比起他們原本那座,就像高山與土窪。


    不明白行屍脈為什麽舍棄老巢直奔這裏,但這並不妨礙我親自去了解。


    老道士的速度遠比我快,更何況我剛才還耽誤了不少功夫,這會在山上也沒見他的影子。


    隻是讓我奇怪的是,找遍整座山,也沒找到入口。


    怎麽迴事?難道行屍脈會穿牆術,直接鑽到山腹中了?這顯然不大可能。


    我試著直接往山腹中走,發現雖然進入石壁中,眼前依然明亮如白日。但那種阻礙感越來越大,隻走不到七八米就被攔住,無論怎麽用力也無法前進。


    這讓我明白,法術也不是萬能的。可如果我選對了地方,正是行屍脈被隱藏起來的入口,那七八米的距離,應該足夠我進入了。


    在山上山下來迴奔走,讓我沮喪的是,足足半個多小時,依然沒找到入口所在。


    而此時,手中的玉佩已經傳來陣陣滾燙感,身上也似背了千斤重擔,每一步邁出都有些艱難。


    這是到極限的征兆,恰與我之前使用通冥玉佩延伸視野的時間相當。我不得不停止查找入口的行為,否則萬一走進山壁裏突然法術失靈了,那我是死在裏麵還是怎麽著?


    第四十章 算計(4)


    這種試驗玩不了,動不動就玩命誰受得了啊。


    所以,我幹脆下山,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等待虛弱感過去。


    老道士給我的養神丹吃了沒多久,此時藥效應該還沒完全過去。解除法術後,感覺腦中一陣腫脹,像有東西在跳動。但身上不斷傳去暖流,讓腫脹感逐漸消失。


    就在這時,從行屍脈的小山裏,走出了三個人。我看到他們是從一處地道裏爬上來的,難怪我一直找不到,根本就沒想到山腳的地下會不會有情況。


    讓我驚詫的是,那三個人走出後,在他們身後還有三個用黑布蒙著腦袋的人。


    行屍!我汗毛頓時炸開,猛然想起,這裏已距他們很近,以老道士之能都不敢太過接近,而我,卻光明正大坐在這休息。行屍對生人的氣息,就像我們於晴空中觀察太陽,明亮的刺眼。三人三屍以極快的速度,向我所在的位置飛速撲來。


    眼看他們距離我不到二十米,行屍頭上的黑布已被取下。雖與常人無異,但空洞的白瞳,鐵青的皮膚,自口中不斷噴出的稀薄屍氣,還有探出唇外的獠牙以及如怪物般的爪子,無一不預示著,一旦被他們抓住,免不了被生撕活吞的下場。


    我冷汗直冒,也顧不得虛弱感還未完全消退,迅速念起八索一脈的咒語。


    逐漸熟悉的虛無感再次出現,已經狂撲到眼前的三人三屍忽然愣住了,因為在他們眼前空無一物。方才能清晰感受到的活人氣息,突然消失了。


    眼看他們疑惑的眼神,我狂壓內心的欣喜和恐慌,抱著腦袋轉身向後,撒丫子就跑。


    這會身上不像之前那麽重,勉強還能跑動,如果再過一會就難說了。多呆一秒鍾,我都有可能命喪當場。這鬼地方,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十分鍾後,我又跑迴了十裏開外。慶幸的是,那三個行屍脈的弟子沒有追過來,或許他們弄不清該往哪追才會放棄。


    我散去法術,一屁股坐在地上。頭上的汗如小溪,順著鼻尖,嘴巴耳朵直往下滴。剛才的最後幾分鍾,身上就像背一百斤的大米爬十八樓一樣,差點腰都累斷了。


    噗通一聲躺倒在地,劇烈喘息幾分鍾後,腦中的那股迷糊勁終於消散了大半。養神丹的藥效逐漸散開,開始恢複我的精神。


    過了很久,我迷迷糊糊中醒來,感覺渾身輕鬆,不再像之前那般了。


    老道士依然沒有迴來,我看看表,自他離去,已經過了足足兩個小時。這麽久還不迴來,難道在裏麵出事了?


    雖然老道用我的血畫了符,改變形體和氣息,但行屍脈高手眾多,金翎屍以陣法稱雄,對道力感應也很靈敏。倘若老道士真因為什麽意外被發現,恐怕真走不出那座小山。


    深唿吸幾口,來迴蹦跳確認已經恢複了。我再次念咒,讓身體虛無狀。暫且稱這種法術為虛無術吧,反正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


    時間緊迫,我能維持的法術時間極限為四十多分鍾。但考慮在身體完全不能動之前離去,進入行屍脈的時間隻有二十分鍾。二十分鍾後,無論發生什麽我都得離開,否則……明年的今日,就要被人罵我死tj了。


    按照之前的記憶,輕而易舉找到了地下通道。無需掀開,我直接落了下去。通道裏無人鎮守,這是一件怪事。原本如荒獸巨口的黑色甬道,對我來說不存在視覺障礙。我順著通道一路前行,卻發現前方有四條岔路。


    很顯然,行屍脈之所以不派人駐守,是因為岔路可以迷惑人。而且,在岔路中布置些陷阱什麽的,以逸待勞,比和人硬碰硬更高明一些。


    從哪條路走,讓我犯了難,因為我的時間並不多。


    為了節約時間,我索性直接從最左邊開始。然而,再次奔行後,我卻發現這條路的盡頭如一朵花,同時有八個方向都能通行。


    太無恥了,這簡直就像迷宮一樣。我解除了法術,把一顆石子放在來時的路上。然而,通道裏忽然響起了顫動聲,隱隱有怪物在嘶吼。


    施展虛無術後,再次選擇最左邊的通道前行。


    這是一條死路,盡頭是一堵山壁,無法穿行,厚度超過了八米。我不得不返身來路,然而,隻探索了四條路,已經費去十五分鍾的時間。如果再繼續下去,我恐怕沒時間離開這裏。


    一邊感歎自己運氣過差,我順著來路往迴跑。迴到地麵後,再次返迴來時的地方。


    讓我意外的是,老道士已經迴來了。在他身上沒什麽淩亂傷痕,看來查探的過程很順利。


    我在他旁邊顯出身形,老道士像被嚇了一跳,頭也不迴的一掌拍過來。


    我隻來得及喊出一聲“是”,就被他一掌打飛出去。從以前我就知道,別看老道士瘦弱年邁,但一掌一指一拳,都能要人命。


    這一掌,差點沒把我五髒六腑都給打碎,感覺身體裏到處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老道士也發現來人非敵,趕緊跑過來扶起我,又是關切又是疑惑地問:你怎麽會突然顯現在這裏?倘若不是我及時收勢,這一掌就要打死你。


    我捂著胸口,愁眉苦臉地說:誰知道你反應那麽快啊,話都不讓說就一掌拍過來。


    那你的身形是怎麽迴事?你學過隱形的道法?老道一邊運力幫我順下心中的那股血氣,一邊不解地問。


    你走沒多久,我在樹林裏摔了一跤,然後就看見到處雷電密布,還有的劈中了我,然後就學會這個了。呲牙咧嘴的揉著胳膊,剛才倒飛出去,胳膊擦在地上掉了好大一塊皮。


    雷電密布?老道士往天上看去,隨後臉色沉了下來:不說就罷了,何必誑我。


    我真的沒騙你啊,的確到處都是雷電,不過後來又變迴來了。我急忙解釋。


    老道士皺起眉頭:你是如何隱去身形的?做給我看一遍。


    雖然虛弱感還存在,但隻是施展一下倒沒什麽問題。我念著咒語,再次施展八索一脈的法術。


    解除之後,老道士臉色頗為震撼。


    我像做錯事的孩子,在一旁耷拉著腦袋,小聲地解釋說:我看你那麽久沒出來,所以就想去看看……


    難道,這就是上古時期的神授道法?沒想到,八索一脈竟然還有流傳。老道士喃喃地說。


    什麽叫神獸道法?羊駝?那玩意能傳法?我納悶極了。


    老道解釋說:上古時期,師門傳於子弟並非現今以文字或語言教授。而是以神通,將弟子引入心神之中傳法。像佛門也有這種神通,就是眾所周知的醍醐灌頂。不過這種多出於密宗佛教,中原佛門講究一個悟字。所以佛門高手不多,但每一個都為各派各教所敬重。


    老道的解釋,我聽的似懂非懂,感覺實在太深奧。


    道法自然,懂了便是懂了,不懂你還是懂了。老道士說了一句這樣的話,聽起來很有玄機,但越琢磨越覺得像放屁。


    這樣的話我是不敢說出來了,雖然虛無術能讓我四十分鍾內不被任何人發現或攻擊,但四十分鍾後,老道士用不了四秒就能把我打死。


    從前師叔祖尚存的日子,曾與我講過一些密事。老道士感慨著說:沒想到關於八索一脈的神授,竟還在流傳。


    那這樣說來,我爸和我爺爺之所以不知道八索一脈的東西,是不是因為他們從沒用過通冥玉佩?我問。


    你父親倒的確是這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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