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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279;葉非然緊緊的盯著白炎宿,一雙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


    白炎宿竟然被葉非然這樣毫無躲閃的目光盯的心中有些異樣,他最後偏轉了頭,冷笑道:“你這麽精明,怎麽能讓這些人迴去報告布倫達,趕盡殺絕才是你的作風,不是嗎?”


    南宮祈鈺聽到這話,訝然的看著葉非然。


    “你真是這麽想的?”


    葉非然冷笑一聲,聲音中絲毫沒有憐憫的成分在。


    “我隻說過剛才不會為難他們,但沒說過一輩子不會為難他們,他們既然選擇的布倫達,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不是嗎?”


    白炎宿隻是為了掩飾他瞬間的不適,才說出這樣的話,其實他心中是十分讚賞葉非然這樣的做法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說出的話卻帶著責備。


    也難怪葉非然會如此大反應,如果一個人做的任何事都是在被人在否定,都會心有不高興的吧。


    白炎宿緊鎖眉頭,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最近到底是怎麽了,心中為何會頻頻覺得異樣?很多話,說出來都像變了一個味道,出口時,完全不是在出口前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葉非然撫著自己的額頭,她生氣的並非白炎宿反對她的做法,而是白炎宿說話的口氣,讓她覺得受到了侮辱。


    這個世界上,任何人的看法她都能不在乎,但是白炎宿隻要反對她一句,她就會像個爆炸的彈藥,瞬間就會爆炸。


    “所以,你不同意我的做法?”葉非然冷笑著,麵容上卻是擋都擋不住的苦澀。


    白炎宿微微蹙眉,他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臉上是深深思索的表情,卻沒有開口說話。


    葉非然看著他這個樣子就來氣,她忍不住冷笑道:“那你站起來幹嘛?就是為了嘲諷我的?那你趕緊迴去坐著吃你的小魚吧,你的小魚可真的是好吃的很,不是都舍不得給我吃一條?趕緊把它們吃完啊,你看你剩了這麽多,寧願扔了都不給我是吧,讓我這個一條小魚都吃到的人,心理多不平衡。”


    白炎宿更深的蹙起了眉,他盯著葉非然不知道看了多久。


    就在白炎宿看著她的時候,葉非然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她剛才說的話,口氣真奇怪,怎麽那麽像小媳婦受了委屈尋求心理安慰……


    葉非然:……


    葉非然正了正色,她平靜道:“你想呆在這裏就呆在這裏,我和南宮先去了。”


    匆忙的說完這話,葉非然就要跟著南宮祈鈺一起離去。


    南宮祈鈺則神色異常的望著葉非然,嘴角不知為何,突然泛起了一抹苦笑。


    葉非然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冷諷嘲笑的聲音。


    “真是個不知所謂的女人。”


    葉非然額上的青筋抽了抽,她的嘴角隨之抖了抖,一隻手緊握成拳,緊緊咬著牙,猛地扭過頭來。


    “白——炎——宿!你說什麽?!”


    白炎宿眯起了眼睛,眼神中閃現危險的氣息,帶著豹子的淩厲果斷。


    “直唿本盟主的名字,誰給你的膽子!”


    白炎宿聲音低沉,眼神中帶著被惹怒之後的憤怒冷厲,像是被捋了胡須的老虎,此時已經伸出了它的爪子,就等著給那個不知天高地厚,觸了他胡須的人,狠狠的一爪子了。


    葉非然額上的青筋突突突的跳,她手伸出,向前兩步,本來是想給白炎宿一拳,根本沒有想要使用玄能,但是在白炎宿看來,葉非然的模樣倒像是要來拚命的。


    他伸出手,還沒等葉非然走近,玄能因為怒意而暴漲,此時他真是已經失去了某些理智,伸出手,一道淩厲而殺傷力極其強大的玄能猛然射出。


    葉非然一點準備都沒有,等她伸手想要抵抗的時候,卻已經被白炎宿射出的玄能撞擊的直接飛了出去。


    葉非然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嘴角已經有血溢了出來,她將手伸出來,惡狠狠的擦了一把自己的唇角,手背上染了血紅。


    眼神倔強的望著白炎宿,突然,她笑了起來,笑聲詭異,顯得十分突兀。


    南宮祈鈺目瞪口呆的望著突變的一幕,等他反應過來,大喊一聲:“莫姑娘!”


    身體一躍,已經到了葉非然跟前。


    “莫姑娘。”南宮祈鈺正準備伸手去扶葉非然,他怒氣衝衝的瞪著白炎宿。


    “姓白的!你想幹什麽!”南宮祈鈺怒而道。


    白炎宿愣了一下,他根本沒想到葉非然竟然沒有使用絲毫玄能的就衝了過來,他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也從不乘人之危,但是顯然,這次打傷葉非然,是因為葉非然根本沒有使用任何的玄能,這對他而言,卻是不能忍受的。


    白炎宿皺了皺眉,他看著葉非然倔強的眼神,突然感覺這樣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熟悉,熟悉到甚至一看到這種不屈不撓的眼神流露出稍微受傷的神色,他的心都會忍不住的一陣抽痛。


    白炎宿向前走了兩步,他走到葉非然跟前,南宮祈鈺卻一下子擋在葉非然麵前,目光警惕的看著他。


    “你想對她做什麽!她本來就打不過你,現在又受傷了!你這樣欺負她,到底算什麽!”


    白炎宿眯了眯眼,眼神陰鷙的盯著南宮祈鈺,“你讓開!”


    南宮祈鈺冷笑一聲:“我讓開?你憑什麽讓我讓開!我是她朋友,你又是她什麽人!我保護她天經地義!你叫我讓開!那你能不能離她遠一點兒!”


    不知道為什麽,白炎宿覺得一陣陣的怒氣從胸口湧了上來,將他狠攪甚至快要失去了理智。


    他眼睛黑沉沉的盯著南宮祈鈺,就像是他是一個擋了他路的人,他現在就有一種想要將他除去的**,並且是幹幹淨淨,不留情麵的除去!


    南宮祈鈺突然朝著白炎宿出手,白炎宿臉上布滿了陰霾,黑壓壓、陰沉沉的,電光火石間,兩人已經打在了一起。


    然而不過多久,南宮祈鈺就跌落在地,從口中大口大口的湧出鮮血來。


    葉非然咬著牙,怒視著白炎宿。


    “白炎宿,你不要太過分了!”


    白炎宿眼神陰沉沉的,閉嘴不語,眼睛盯著葉非然,緩步邁了出去,他經過南宮祈鈺,走到葉非然跟前。


    葉非然咬著牙,眼神看起來像隻要吃人的野獸。


    白炎宿皺了皺眉,朝她伸出了手。


    葉非然不知道白炎宿這是什麽意思,剛向她出手,便又對她示好,不就如同打了一巴掌又給個甜棗吃?


    如果別人給她的是巴掌,她迴過去的,也必然是巴掌。


    葉非然目光冰冷的看著他,白炎宿向她伸手時,她譏諷的笑著,將手伸出將他的手打落到一邊,頭微偏開。


    白炎宿見葉非然將他的手打開,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直接一把拽著葉非然一隻手臂,粗魯的將她扯了起來。


    葉非然又氣又怒:“你他媽給我放開!你放開聽到了沒有!”


    白炎宿冷冰冰道:“我看你很能耐麽,不過就是被推了這麽一下,連站起來都不成了嗎?”


    白炎宿本來想向葉非然解釋,他並不知道她不準備向他使用玄能,他以為她要攻擊他,這是一個誤會,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話剛出口就變成了這樣。


    無疑,這些話更好的刺激了葉非然。


    “我站不起來?哈,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站不起來?不是你多管閑事的要伸手把我扯起來!”


    葉非然從來沒想到,白炎宿對待其他的人,竟然會這麽冷淡惡劣。


    想來她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白炎宿這個人,她忘記了,人是有很多個麵孔的,對待不同的人,他們會是不同的麵孔。


    就像白炎宿,對待陌生人的冷淡疏離,不能親近,這幾日她都深有體會。


    葉非然不客氣的直接一隻手將白炎宿扯著她手臂的手打落,白炎宿也沒有氣惱,隻是嘴角竟然上揚起了微笑的弧度。


    白炎宿欣慰的覺得,這個女人,也許是一個值得培養的好料子。


    葉非然自然不知道白炎宿已經把她當成一件貨品來待價而沽了,要不然估計會更憤怒。


    她看向南宮祈鈺,卻見南宮祈鈺已經站了起來,但是臉色稍顯狼狽。


    葉非然掏了掏自己的懷裏,發現雪花修護膏已經全部給了那些人,十分抱歉道:“多謝你了,南宮。”


    南宮祈鈺嘴角青紫,嘴角處有些血淤,他咧了咧唇角,笑的有些牽強。


    葉非然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南宮祈鈺,想來她與南宮祈鈺相識這麽久,感謝的話,應該就不必說太多,南宮祈鈺自然會懂。


    猛然想到那些被她放了的人,葉非然擦了擦自己嘴角尚留著的血漬,還沒來的及跟兩人說些什麽,就趕緊離去了。


    南宮祈鈺看著葉非然離去的背影,他本來想問一句,但是很快就猜到了葉非然去了什麽地方,於是幹脆閉口不言。


    迴眸看著白炎宿時,眼神卻帶著不曾減弱的怒意,不僅不曾減弱,反而更有增強的趨勢。


    “姓白的,你到底想幹什麽?”


    南宮祈鈺冷聲問道。


    鳳眸微眯,白炎宿勾起涼薄的唇,隻是輕輕瞥了南宮祈鈺一眼,閉上眼睛輕靠在樹幹上,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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